行動副處長辦公室。
李少澤送走路明華後，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吃早餐。
誰說總署沒早餐？
隔夜的菠蘿怎麼就不能吃了？
噠噠噠。
陳家駒再度敲響辦公室的玻璃門。
“進來。”
李sir收拾好桌面，開口回答他後。
陳家駒便帶著羅沛權、宋子傑、陳晉等人一起走進辦公室。
“李sir。”
“罪犯送來一個箱子到總署門口！”
陳家駒的語氣緊張，並且將手上的兩樣東西放在桌面。
“我讓拆彈組拍機器人把箱子開啟，裡面有一部手機和一張儲存卡。”
李少澤低頭看見桌面的兩樣東西，對手機置之不理，單獨拿起儲存卡插進桌上的膝上型電腦。
播放器開始載入影片。
啪嗒。
他把螢幕反轉，朝向陳家駒等人的角度。
隨後，他也繞出辦公桌，環抱雙臂的站在眾人中間。
影片沒有任何卡頓，直接播放出一段畫面。
首先在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張黑色面具。
這是一名貌似首領的劫匪正在調整攝像頭。
等到對方把攝像頭調整完畢後，才能見到後方還站著四名身穿黑色行動服，帶著黑色面具的劫匪。
一名人質則被繩索捆綁在靠背椅上，滿臉鮮血，貌似有些神智不清。
這名人質赫然就是穿著制服，長相俊秀的李平安。
“安仔。”
李少澤挑挑眉頭，脫口叫出兒子的名字。
不管李平安是真昏還是假昏，臉上鮮血都是真的，可想而知，必定受到過罪犯的拷打。
就算李平安體質過人，看起來四肢沒有殘缺，但是捱打會疼的，李sir看了心裡是真生氣。
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政治部的毒瘤全部幹掉，一個活口都不留！
陳家駒等人站在後面，心裡同樣顯些憋屈。
果然，罪犯不止一個人，甚至不止五個人。
綁架71車也是具有目的性，專門衝著李平安，不，專門衝著李sir來的。
何止是在威脅警隊？
還在威脅他們的長官！
“一輛車，五個人，一共值多少錢？”
“把錢準備好，下午三點我會再聯絡你們。”
罪犯用手槍指著李平安的腦袋，依舊在重複先前的要求。
只是這個多說了一句話，對警方開始提出時間限制，留下聯繫方式。
罪犯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聯繫方式則是送來的手機。
李平安在畫面中耷拉著腦袋，毫無表情，沒有流露出任何資訊。
因為，罪犯在發出影片前肯定會對影片進行檢查，所以不傳資訊，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安仔無條件相信老豆的實力！
只能罪犯不撕票，能演他都會演下去。
滋滋滋。
畫面結束。
一共八秒鐘的畫面，能夠傳遞出的資訊很有限。
何況是罪犯訓練有素，連背景都全部刷成白牆，根本分析不出任何資訊。
李少澤沉默片刻，看見陳家駒等人沒有話說，啪的一下就伸手把電腦合上。
“算錢！”
雖然，李sir從來沒想過要給罪犯付款，更不會真的去提錢，但是賬目該算清楚，還是要一一算清楚的。
畢竟，劉傑輝想要把案子辦的漂亮，很有可能會先去銀行借用資金。到時候，他要按照賬目把錢從劉傑輝身上給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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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長官。”
陳家駒等人不知道其中關節，他們還以為李sir是要開始籌款，準備按照罪犯的要求，下午三點等待罪犯的拿錢電話。
這下大家全部拿起辦公桌上的紙筆，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算錢。
一輛衝鋒車，五個警員。
到底值多少錢？
生命無價這種話只是官話，真真切切落到現實中，不好意思，什麼東西都是明碼標價。
衝鋒車的價格好算，車上的裝備好算，警員們的福利待遇也好算。
把車價、裝備錢、警員們入職到退休的薪水、福利加起來就能得到總數。
“李sir。”
“我算是四千五。”
“我算也是四千五。”
“四千五百萬港幣。”
陳家駒、羅沛權等人公式列好、算出價碼，最後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
“只是四千五嗎？”
李少澤冷笑兩聲，接過陳家駒的紙筆，開始在桌面上重新計算。
大家都看出李sir有不同的意見，於是紛紛湊上前來，觀看李sir演算法。
只見李sir又加上幾行公式，再把數字相乘後，得出一個最終答案。
“九千。”
“一共要九千萬！”
李少澤撂下紙筆，盯著這行數字講道。
“這麼貴？”
“為什麼要這麼多！”
陳家駒等人愣下了一下，真沒想到一輛車、五個警員一共能值這麼多錢。
其中車和裝備都是小錢，人命錢才是大頭。
可是他們剛剛已經儘量多算了。
李sir怎麼一拿筆就多加三千五百萬？
李少澤拿起答卷肅聲講道：“謎面是一輛車、五個人，四千五太少。”
“對方敢跟警隊PK，就不可能只要這麼點錢。”
“做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
“如果五個警員全死了，把撫恤金和孤兒寡母的贍養費算上，一共就要九千。”
警隊從五十年代開始福利待遇一向很好。
迴歸後更是過多次加薪，而且把犧牲警員安置工作當作重點進行。
這些錢分成月、分成年一筆筆發，看起來沒有多少，但是實際上總數相加，絕對是個十分巨大而客觀的數字。
要是把這些錢全部算進去，平均每個警員的身價高達兩千兩百萬。反倒是衝鋒車和裝備的錢，變成了幾十萬的零頭。
不好意思，披上這身皮人真的很值錢。
當然，這是把一輩子都進去了。
陳家駒等人聽到這裡恍然大悟，臉色難看的講道：“這麼多錢，罪犯還真是敢開口。”
“呵呵。”
“小錢，小錢。”
“沒到一個億都是小錢。”
李少澤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邊喝水，一邊大有深意的講道：“罪犯要的東西，我看不是錢。”
辦公室內陡然陷入沉默。
陳家駒等人開始思考罪犯假設不是要錢，最後還會點什麼東西。
噠噠噠。
沒等他們想出來，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敢在這時候敲李sir門的都不是小人物。
“請進。”
李少澤回頭叫了一聲，只見王素賢穿著短裙，抱著檔案走進辦公室講道：“李sir。”
原來是阿賢啊……
果然是個大人物！
“你來了？”
李少澤有些意外，看得出今天阿賢沒有化妝。
現在只是早上七點多，還是沒到真正的上班時間。不過大多數在總署當差的人都是這個點起床，收拾收拾就準備上班。
可是昨晚動靜那麼大，總署警員們只怕一起床就能收到訊息。但凡懂事點兒的人，都會提前來到總署待命。
阿賢無疑就很懂事，妝都來不及化，便特意趕來總署幫手李sir。來的時間還帶了一個訊息。
“李sir。”
“我剛剛到總署就收到一個訊息。”
“五分鐘有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員被丟人在醫院急症室門口，身份經過確認是71車的車長黃強。”
“黃強身上有被毆打過的痕跡，不過沒有彈孔，醫生檢測是突發心臟病死亡。”
一個心臟病死亡的警員被扔在醫院門口。
這既是罪犯對警方的警告，也是用丟垃圾的心態在甩屍體。
黃強有心臟病的事情在履歷中有記載，不過已經治好很多年，現在再度突發，絕對是跟罪犯有關係。
李少澤表情鐵青，深吸口氣問道：“警務處長憲偉級以上的長官有幾位到總署了？”
“全警隊憲偉級以上長官七十二位，處長和六位處理處長不再港島，剩下六十五位全部都上班了。”
“喝過我奶茶的有幾位？”
“一共四十五位，超過半數。”
兩人一問一答，把局勢講的很清楚。
李少澤大手一揮道：“通知到四十五位同僚，十分鐘後大會議室開會。”
“我要召開警務處憲偉級大會，宣佈全部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並且引用《緊急狀態法》，投票成為臨時處長。”
“yes，sir。”
王素賢聲音清脆的開口答應，馬上轉身走出辦公室，前去準備接下來的會議。
李sir開會根本連劉傑輝那群人都不用叫，光是支援他這邊的人，就足夠投票透過任何表決。
“抽根煙吧。”
“抽菸我們去會議室。”
李少澤笑了笑，掏出一盒煙，一根根分給陳家駒等人。
……
與此同時。
管理副處長辦公室。
劉傑輝拿著一張草稿紙道：“九千萬，劫匪要的是九千萬。”
合著這裡也在算賬，而且算出來的數目和李sir一模一樣。
楊錦榮、徐永基、杜文三人站在旁邊聽見這個數額，同樣神情凝重，感覺有點誇張。
“嗡嗡嗡。”
這時候楊錦榮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輕嗯兩聲後，捂著話筒看向劉傑輝講道：“劉sir，李sir召開了憲偉級大會。”
“憲偉大會？”
劉傑輝楞了一下，旋即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憲偉級大會連叫都不叫我們一聲！”
雖然明知道投票投不過，但是這種通都不通知的態度，根本沒把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放在眼裡啊。
當他劉傑輝是什麼人？
保潔處大叔？
連進會議室的資格都沒嗎！
徐永基等人聽見這個訊息，臉色齊齊都變得非常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