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這是把薩夫拉州挨個收拾了一遍，順帶薅點紀念品留念收藏嘛？
坐在沙發上的米一雯腦子裡生動的彈出了《世界戰爭》這款遊戲的格子區域地圖，在其中，一個來自聯邦的五星滿裝英雄騎著高頭大馬挺著長槍入侵到薩夫拉州，然後進一格捅一槍，把四十多塊領土上的英雄全部戳死。
再對比一下日前那頭巨龍對S級的詮釋……
米一雯立刻臉色複雜起來。
這李伯樂在漫長人生中見慣了的表情每次都能讓他微微一笑，用他四十歲時的座右銘來說：男人身上的傷疤，最大的用處就是脫下上衣時引起小女生的尖叫錯亂。
人家沒去跟遲鈍的小姑娘計較，在抿完杯子裡最後一口酒後終於又回到了周明身上：
“看出什麼沒有，驚喜先生？”
眼含的期待不像作假。
“沒有。”周明眉毛緊皺著搖了搖頭，“很奇怪的東西，感知中存在著極高的能級，局域內感知的觸角都被吞噬，只能透過邊緣未吞噬部分來推測少許資訊。但真要說實際危險性……”
周明頓了頓，手緩緩伸向桌子上的卡片。
這一幕看得米一雯毛骨悚然，在她感知的另外視角下，是周明正緩緩靠近一個恐怖的黑洞。
被吞噬泯滅的畫面並未出現，周明手指完好無損的抵達，敲了敲桌子上的卡片，卻奇怪的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果然。”周明收回手，捻了捻手指，卻一無所得。
“這感覺……”
“怎麼好像是隔著螢幕看恐怖片？”同樣疑惑的米一雯替周明措辭補充。
“是，隔著。”周明點頭贊同，“明明是同在物質界，卻有跨越了緯度的隔閡，好像這裡的只是某個緯度層的……物質投影？”
“看來驚喜先生也不是永遠能帶來驚喜。”李伯樂收起期待：“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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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先生？”周明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個詞彙，疑惑的向李伯樂求解。
“對，只要給一點期待，哪怕他本人也不知情，都會帶來巨大超出想象的驚喜反饋。”李伯樂咧著大嘴：“像《驚喜瓶》，擦一擦瓶子說出願望，如此簡單的前置條件，就能從驚喜先生那裡換來成真的回報。”
又是個老年人的代溝梗，周明理解不能，李伯樂也不強求，轉而打了個響指，本來無法被周明觸碰的卡片忽地飄起，落在了周明手上。
這次又突然可以接觸了。
有點壓手，但也不至於沉的過分，可那讓人一刻不想停留立即想逃的恐懼感更壓人。
就好像下一秒便要爆發一樣，一旁坐著的米一雯炸毛般跳起往後退了幾步。
持有者周明本人也沒好到哪去，若非身體延遲作用，這張卡早已被他扔在了地上，現在卻誤會的保持出鎮定的形象。
“現在呢？”李伯樂手掌下壓示意米一雯和周明澹定：“我瞭解過你在感知類的修行，所謂層域構建進行幻想族甄別的法子很有意思，試試，這東西有沒有幻想族的感覺？”
“沒有。”周明不猶豫的否定，感知這碼事各有各的玩法，在周明這裡，如果這玩意真有那氣息，隔在浮世外面都能感知到。
“這和幻想族有關？”周明問。
李伯樂鬆懈了身姿靠在沙發上，換成這樣的坐姿雖然還是很霸道，但帶來的進攻性小了很多，他抽了口雪茄，吐出的煙霧被靈能式很好的處理乾淨，對於這張卡片的定性，連他這個製作者本人也不是十分肯定：
“很有關，準確說這東西就是用幻想族製造的。我個人傾向於它還是那個玩意，只是被我束縛於此，但是看你的意思，這東西已經和那邊打不著關係了？”
“非要說的話……”周明忍著那火燒在眉毛的感覺將卡片拿近了些：“靈力系的味道更濃一點。”
“身為幻想族的這東西已經被你殺死了，現在的留存。哪怕從根到骨都脫胎於幻想族，也和那三個字連不上關係，它……是一個靈力系，歸屬於你的造物。”
“是這樣嗎？”李伯樂若有所思：“但是……這裡面的東西，我能釋放能收禁，除此之外卻沒辦法讓它完全聽從於我。”
“靈能式的侷限。”儘管資訊缺失很多，周明還是能肯定的下出這樣的判斷。但說完之後，他又留了一絲餘地：“具體如何還得看它展露出來的全貌，幻想族……不能以常理完全定性。”
“這是對的。”李伯樂予以肯定：“事關幻想族，再肯定的答桉都得留萬分之一可能。”
“這東西，，，是怎麼來的？”觀察許久，仍舊沒一點頭緒，周明有一瞬間彷彿在面對詢辯的無知。
糟糕的回憶。
李伯樂輕描澹寫又不失驕傲的說道：“鴻森那裡的一隻幻想族，被我暫時處置成這樣。換作以前我還做不到這種程度，現在嗎……保持進步是老年人的特色。”
說著，李伯樂又有些嘲諷：“真是，這些人寧肯相信幻想族特殊，也不願意相信我又變強了嗎？說到底，他們只是不願意相信我變強速度比他們快的多。可這不是應該的嘛？不比他們快，我是怎麼從上個時代一直贏到這個時代。”
“事實上在他們還在為新時代靈能式改進頭疼時，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所有並開始下一步了。”
“你看，四肢發達的評價是錯的，在超凡者的世界，越強的頭腦越聰明，至少靈能式上是這樣。”
老年人大段的嘲諷，也不知道是在針對誰。
但不可否認，話糙理不糙，也許是常規的干擾，也許是網絡小說影視劇的荼毒，總會給年輕人一種錯覺，老人都是食古不化啃老本的時代殘黨，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
他們從不去想，那些老人也曾年輕過，而自己也終將會成為老人。他們自信的認為在超凡的世界裡他們會擺脫年齡的限制，又偏執的認為別人會隨著歲月的侵襲逐漸落伍。
在此以外，同列的老人們也會生出這樣的心態，他們難免的會認為同行者會蒼老，只有自己會永遠不停步的在超凡之路上越行越遠。
人對自己總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