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最後決定就照著陸執的法子來。
不過,這人用著順不順手,還是要用了才知道,在此之前,王校尉對陸執肯定多少都有點防備心思。
等他們合計好以後,陸執就出去做準備工作了,直到他走遠,王校尉的人方才道:“大人,當真處處順著他的意思來?”
王校尉點頭,陸執提議先找一處設好陷阱,再讓自己人扮作匪人,將魏引章引出軍營中。
這駐地營裡雖有幾千號人,卻不是人人都跟王校尉齊心,更何況,謀殺世子爺的罪名,越少人知道,便越好。
用陸執的法子,便能保證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魏引章!
只不過,他從來不做什麼沒有保障的大事兒,更何況,魏引章如今已經發現了他的罪證,這駐地營裡他是不能久待了。
至少,得確保將人殺了,沒有後患了,他再回來也不遲。
“準備馬匹,我們去和牛鐵八會面,定要殺魏引章一個措手不及!”王校尉說完,他的心腹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他的屁股一眼,這五十大板雖是用輕了力道,可好歹也是受了五十大板。
“命都要沒有了,還在意這麼點痛!”王校尉朝自己人咬牙說了一句,還不忘叮囑道,“告訴陸執,此事他全權負責,日後,我定少不了他的好處。還有,找兩個人,好好盯著陸執,若他膽敢給魏引章通風報信!”
“是!”
只不過,王校尉一行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和陸執兵分兩路離開駐地營後,傍晚時分,鄧家兄弟就將王校尉的那些個往來書信全部送到了魏引章那處了。
魏引章勃然大怒,當即就要讓人出去抓王校尉,結果,卻被鄧忠給阻止了,只說,自家老大讓送信過來時,還讓他們帶話,讓魏世子一定要將計就計。
魏引章眯了眯眼,看著眼前兩個練家子,倒也當真平靜了下來,只若有所思道:“你們老大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在駐地營裡查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查出來,結果,竟讓一個不知是何來歷的人查了出來!
要說魏引章心裡沒有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相較起來,他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那能人究竟是誰。
鄧家兄弟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穩重點的鄧忠開了口:“老大是不想打草驚蛇,方才沒有親自來見世子爺,晚些時候,世子爺就知道了,不過,我家老大說,世子爺還得秘密將駐地營裡的人召集在一處才是······”
這晚的誘餌比魏引章想象中還要早些。
他領著人,當真裝作一無所知一般,追了出去。
很快,在一處狹窄的小道上,那群誘餌忽然勒住了馬韁繩,隨後而來的便是無數的鐵蒺藜。
鐵蒺藜長數寸,有四根伸出的鐵刺,凡著地均有一刺朝上,是行軍打仗中,專用來對付馬匹的。
魏引章一時不察,不曾想,這‘餌’竟下了這麼重的手,一時間,他和他帶來的一群兵丁都不曾防備,無一不出現了人仰馬翻的場景!
好在魏引章行軍打整多年,這點作戰經驗還是有的,眼看著就要被馬匹摔下去時,他立馬縱身一跳,跳到了鐵蒺藜少的地方,堪堪穩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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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隨從就沒那麼好運了,個個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就在這時,一道猖狂至極的‘哈哈’大笑聲響起,魏引章循聲看去,就見王校尉引著一群人從後頭堵了上來。
那群人雖個個剽悍,可卻極為散亂,一看便不是在校場上訓練過的兵丁!
若是他猜的不錯,他們應該就是那批土匪了吧!
魏引章隱隱猜出了那背後之人為何要這麼費事兒地讓他將計就計了,瞧瞧,這不是就一鍋端了嗎?
“嘖嘖,世子爺,你如今的感受只怕不太好吧,你說你金尊玉貴的養大,不好好享福,非得來我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這又是何必呢,還將命都交代在這裡了!”
王校尉說著話,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瞧瞧,這京裡頭來的世子爺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王校尉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此刻,饒是欠著屁股坐著,也依舊會扯到傷處。
他拔出長刀,驅著馬兒緩緩朝魏引章靠近,就想報了這五十大板的仇,卻聽魏引章淡笑了一聲:“難怪你混了半輩子,也只能混個小小的校尉噹噹!你再往後看看?”
“你什麼意思!”王校尉腦中‘嗡’的一聲巨響,回頭看去,只見黑漆漆的後方,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批人馬。
那些人打著火把,越來越近,一看便有好幾千人!
是駐地營裡的人!
“你現在認罪伏法,我興許還會給你留個全屍!”魏引章笑了笑,王校尉極為肥胖的一張臉上頓時陷入了扭曲和憤懣中。
“陸執,你竟敢背叛我!”他何等聰明,此情此景,除了陸執和這魏引章裡應外合外,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他臉上狠色漸濃,也顧不得屁股上的痛了,打馬而去,用力朝魏引章襲去,想將人當做俘虜保命。
魏引章不曾想到這人到了這種時候,竟還敢這樣,怔愣間,王校尉的長刀就要朝他臂上砍來,而他周遭的近衛們之前便受了傷,且此刻還隔著許多鐵蒺藜,壓根沒有可能會護住他。
就在魏引章以為自己多少得被人砍上一刀時,遠處,只聽有人喊了一句:“住手!”一時間,勁風滑過,一把長刀竟從空中飛過,直直插入了王校尉的心口中!
那刀正中要害,霎時間,王校尉心口處的血水噴湧而出,徑直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被無數鐵蒺藜刺穿了身體!
這死相,極為悽慘!
魏引章頓了頓,緩緩朝那出手之人看去時,臉上僵硬了一瞬。
這不是那農婦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