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譽看了穆楚一會兒，雙眼的神色逐漸變暗。
殿中殘存著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氛，再加上蕭清譽那張凝重的臉色，讓人心情不斷開始緊張起來。
穆楚默默等著蕭清譽回答，不急不緩。
蕭洛塵站在穆楚身後的位置，三人就站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對峙，門口的太監沒有發現裡面出現絲毫異樣，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看向門外的方向。
“你說的這些，朕也都想知道！”
“蕭清譽，你別糊弄我，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蕭清譽頓了頓，看著穆楚眼底那抹怒色，心中微微沉了沉。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那朕就告訴你！”
蕭清譽沉默許久，這才松了口：“朕雖然並沒有找到證據，但卻隱約猜到了一些，能夠調動幾十萬大軍，而不需要經過朕手的人，除了我父皇，就只有當年開創了天啟皇朝的祖皇，也就是……朕的皇爺爺！”
蕭清譽這話一說出口，蕭洛塵和穆楚，互相對視了一眼。
“皇上，這麼說，你懷疑你父皇沒死？”
蕭清譽聽到穆楚的問話，再次搖了搖頭：“我父皇是我親眼看著下葬的，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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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假死了一次，難道就不允許你父皇同樣假死嗎？”穆楚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一道靈光來，如果蕭清譽的父親沒有死，在暗中操縱著一切，甚至掌控天啟幾十萬的大軍，那麼這件事兒，就十分有趣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先皇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穆楚，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朕還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何事？”
蕭清譽微微仰起頭，目光之中閃過一道暗色的光彩，他低聲說道：“如果我爹沒死，那當年天啟根本就不可能陷入危機，更不可能讓群臣說出那種去母留子的話，父皇對我母妃還有些感情，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母妃去死！”
穆楚垂了垂頭，對於這件事，她當真沒有辦法作答，帝王心深不可測，誰知道先皇當初的想法。
如果他死了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活著，那也一定是心腸冷硬之人，然而在天啟百姓心中，先皇是一個明智的明君，就理性而言，斷然不會因為一場假死，將天啟放置在那樣危險的地位上。
當年若不是蕭洛塵在，此時還哪裡有什麼天啟，百越國早就將其吞併了。
“這麼說，皇上猜測的，這個藏在幕後的人，是你的皇爺爺？”
穆楚總算明白了蕭清譽話語之中的意思，只是她說完，就轉過頭，看向蕭清譽的方向。
就這一眼，還扮成老五模樣的蕭清譽，就已經明白了穆楚的心思。
如果祖皇沒死的話，應該已經六十來歲了。
這個人的年紀，恐怕要比風玄還要長上幾歲，現如今，已然是一個白髮老人。
在這個所有人普遍短壽的年代，活到花甲之年，就已經十分不容易。
蕭清譽沒說話，但卻代表預設了穆楚的回答。
三人瞬間沉默下來，蕭清譽掃了一眼蕭洛塵的方向，淡淡開口：“能讓穆楚信任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吧，洛王叔……不對，楚國國君！”
蕭洛塵慢慢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那張清冷無雙的臉，瞬間出現在穆楚面前。
穆楚有些無奈，她還好意思說和蕭洛塵最為熟悉，結果人家蕭清譽，一眼就將蕭洛塵給認出來了。
蕭清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上次朕中毒一事，還多虧了你們的幫忙，不過以後大家同為兩國國君，指不定會有打交道的時候，希望到時候，能夠顧忌一下以前的情面！”
穆楚輕笑：“皇上多慮了，楚國雖然崛起，但也不會打其他國家的主意，只是若是天啟大軍再犯，別怪我有的是方法來打退你們！”
穆楚這話實在囂張，但蕭清譽卻聽在心裡，如果是在以前，他怎麼可能會想到，那一尊尊威力強悍的大炮，居然是一個女人做出來的。
在那戰場上，天啟也不是沒有得到過大炮的模型，可是有些細小的零件和部件，卻很難有人做的出來，需要精密的設計圖紙才行。
不然就算研究出來，威力也不算太大，射程也不遠，這樣的東西，在戰場上用處不會太大。
“你可別想我將圖紙交給你，這東西我打算留著自己傳宗接代呢！”
穆楚攤開手，直接將話說道明面上，她之所以這麼做，是不想讓大炮普及。
一是為了保護，再就是，為了保證楚國的絕對地位和利益。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不近人情也罷，她總歸要為自己人考慮。
楚國的所有人，現在已經是她的臣民，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製造出來的大炮，最終打站在自己人的身上。
蕭清譽無奈搖頭：“你這女人，還真是謹慎！”
“如果我不謹慎，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裡，和皇上你說話了！”
蕭清譽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就在此時，不遠處的簾子撩開，許楠抱著已經睡著的孩子，緩緩從大殿裡面走了出來。
穆楚再次見到許楠，神色微微緩和，眼底有些激動之色。
許妃馬上就要封后，如今人更是精神了許多。
“楚兒，好久不見，你可還好？”
許妃的孩子，如今都已經一歲半的年紀，小人兒已經能跑會走了，被許妃輕輕放在一旁的矮榻上，睡的正香。
許楠放下孩子，這才轉身來到穆楚面前，將穆楚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你，又瘦了！”
她伸手，捧起穆楚的臉頰，面上是滿滿的笑意。
穆楚反握住許楠的手，心中微微暖了暖。
在皇宮裡，她最擔心的就是許楠，如今看著許楠過的不錯，蕭清譽也改邪歸正對她很好，心中稍微安慰了幾分。
她一抬頭，看到許楠額頭上留下的疤痕，眼神微微一暗。
“許姐姐，你傷勢可有好轉？”
“早就好了，如果不是楚兒在，恐怕我真的就要死了，我當時也是糊塗，如果我死了，哲兒怎麼辦！”
穆楚一抬頭，就看到蕭清譽坐在床邊，他細心的摸了摸蕭哲的頭髮。
看到這一幕，穆楚的雙眼微微眯了眯，眼底閃過一道光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