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開始在自治隊中蔓延,這樣的訊息是不可能瞞住的,敵人不再是鬆散的盜賊,人數極少的強盜,自治隊靠著大家團結一致,就能取得勝利,然後生存下去。
這次來的是敵對文明群體的正規軍,是具有徹底抹殺所有人的能力,這樣的存在靠著希望和理想已經是無法抗衡的了。
“森蘭丸大人,我們快撤退吧,再不走我們都會死的。”眾武士齊聲進言道,縱然他們自認為自己的武藝高於三韓人,但沒有誰會自大道自己可以以一敵百,因為即使他們每個人以一敵百,也是不可能打得過這支三韓軍隊的。
森蘭丸沒有說話,腦海中回想起曾經和織田信長的對話,閉上雙眼陷入一陣沉思。
同一時間,山春城的廢墟之下,自治隊鬆散的人心讓井三有些手足無措,但是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安撫著眾人的情緒。
“井三,你不是問我,群體能夠有什麼作用嗎?”慢慢睜開雙眼,森蘭丸朝著有些亂哄哄的自治隊喊道,雖然嘴上是說給井三聽的,實際上是說給所有自治隊的成員聽的。
“我現在就告訴你。”森蘭丸跳下廢墟,走向井三大聲道:“群體就是和你們背負著同樣的命運,一同承擔所有的後果,因此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我們是武士,是你們理所應當的守護者,為保護你們戰鬥,也是我們的生存方式之一,請把你們的力量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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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蘭丸的一席話頓時讓自治隊的很多人開始動搖起來,他們開始在心中回想起有武士存在時,那種具有群體力量榮耀的充實感,如果當初山春城的東瀛軍隊沒有被消滅的話,此刻山上的所有村子是不會面臨如此危機的。
“選擇這個時候爭奪指揮權嗎?”井三察覺了森蘭丸的意圖,但是自己卻毫無辦法,對方無論勇武程度,還是統帥才能,都不是自己可以比較的,在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這樣的人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人,特別是在對方表露出願意保護眾人的時候。
三韓義兵隊集體上山,但沒有想到過還會遭遇抵抗。
“東瀛武士?”黃進看著站在上山小路中間的森蘭丸,驚疑不定的出聲道。
義兵之前彙報說,山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非常輕易就可以消滅的存在,拿著兵器的平民,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依舊還是平民,但是武士可就不一樣了。森蘭丸孤身一人站在路中間的氣勢,黃進自問自己都做不到。
“不過一個武士,殺了他。”
“村子就在前面了,大把大把的酒水和糧食,還有女人。”
“衝過去。”
義兵群體中各種聲音交錯著,終於有人忍不住,揚起兵器攻向森蘭丸。
“只有二百餘人嗎?”森蘭丸看著上山的義兵隊終於心中一鬆,最精銳的三韓軍隊根據自己的觀察。已經繼續東進,那麼只要自己擊退這夥三韓軍隊,就能贏取民心,得到一支臨時徵召的足輕隊,這也是自己為何如此有底氣的原因。
“不能殺太多人,只要擊退對方就好。”森蘭丸估算這夥三韓軍隊只是想要搶劫而已,主力軍隊明顯有更重要的任務,因此才沒有停歇繼續趕路,那麼只要讓對方被擊退,覺的失去劫掠的可能性,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殺人太多,反而會引起三韓主力的警惕,得到軍事報復的結果。
“戰鬥技能非常生疏呢。”森蘭丸拔出武士刀,剛一接手,立刻就試探出了義兵隊的戰鬥力,憑著銳氣成長出來的軍隊,從平民轉化成士兵並沒有太長的時間。
雖然被圍攻,但是森蘭丸並沒有絲毫落入下風的樣子。
“啊。”一名義兵被森蘭丸揮刀用刀背砸中大腿根部,狼狽的倒在地上,慘叫著朝山下滾去。
黃進看著接二連三的義兵,被森蘭丸擊倒在地,嘴角不住的抽搐,“沒有下死手?這是想做什麼。”
森蘭丸此刻已經被百餘名三韓義兵團團圍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終的結果就是氣力耗盡然後擒殺。
“這樣送死有什麼意義呢?”黃進不明白是什麼可以支撐著森蘭丸,一個人站在這裡戰鬥到這種程度。
直到一陣東瀛人的喊殺聲出現,黃進看到十幾名武士帶著人數和自己相當的足輕,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才明白森蘭丸站在這裡的理由。
“以主將之身,吸引敵軍的注意力,然後分兵在小路兩旁,肆機埋伏,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黃進想通了之後,立刻下令全軍撤退,“敵軍有詐,快撤回山下。”
“這是正規軍,這是正規軍,不是什麼民兵組織”,黃進邊撤邊想道,敵軍雖然沒有下死手,但是如果繼續待下去,不排除會有全軍覆滅的可能性,畢竟這裡是東瀛人的地盤,誰知道那裡會有東瀛軍隊冒出來,隨時給自己致命一擊。
短暫的交鋒後,三韓義兵隊丟下了十幾具屍體撤出了混戰。
森蘭丸看著想要繼續追趕的自治隊士兵大聲道:“停止追擊。”
但部分自治隊的士兵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勝利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眼看還是有停不住的感覺,森蘭丸騎上戰馬,疾馳到想要追擊的自治隊士兵前方,揚起佩刀喊道:“再不聽從命令,軍法處置。”
彷彿下一個森蘭丸手中的刀就會砍向自己一般,頓時每個人都不敢再繼續違抗命令,默默的收起武器原路返回。
“這就勝了嗎?”井三緊握著武士刀,有些不敢相信。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但是森蘭丸不過草草的一番謀劃,就輕易的將敵軍擊退了,這是自治隊的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三千敵軍已經被嚇退,他們中了疑兵之計,以為前田軍的主力在此。”森蘭丸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自治隊高聲道:“但是,這並不能一直迷惑他們,如果想要安全的生存下去,就必須趁著這段時間,遷移到別的地方去。”
“飛鳥城,那裡有前田軍的主力,只有到了那裡,你們才能真正的得到安寧,跟隨我吧,找回屬於東瀛人的責任和義務。”
森蘭丸的言語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擊退進犯的三韓義兵是眼前的事實,不少自治隊的士兵都有些動搖起來。
帶著家人去飛鳥城,還是帶著家人繼續待在這裡,聽完森蘭丸的呼喊後,很多人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