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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被壓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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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敵視,沒有人知道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當異維獸全面入侵,各國軍隊全線潰敗導致剩餘的人類被逼退守至歐亞大陸,倖存的各國之間圍繞有限的資源爭奪戰爭發生時,地域敵視的導火索也許就在那個時候埋下了也說不定。

為了阻止人類內戰導致的虛耗讓異維獸得到可乘之機。在當時,各國家的元首均同意重新組建新的聯合國家組織,並由這個組織負責歐亞大陸所有行政及軍事的統一排程。在那之後,各國除在地圖上保持各自的國界線,以及在名義上保留國家稱號外都不具有任何實際的權利。

但即使這樣,在那之後漫長的時間裡,世界還是產生了東方和西方。兩者在共同爭奪除了有限的軍略資源外還有人類抵禦異維獸最後的武器,操縱穹甲所需要的,由超級計算機‘露米納斯’為‘穹甲’所提供的演算力。

“FieldRealize!”

當聽到有人喊出了這句話時,茫然自失的南宮望回過了神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校內設定的演戲場上,兩臺第二世代的穹甲正準備以對戰的形式作為實戰演練。

作為為新聯合國軍隊培養穹甲操作者以及穹甲維護技師的搖籃,得到了軍隊支援的貝里斯學園自然而然地擁有一部分可供學生操作演練的第二世代穹甲。而現在在南宮望面前,兩臺手持長劍的穹甲正在為接下來的實戰而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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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了懸浮在頭邊投息懸浮窗顯示的穹甲各項資料都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兩臺穹甲之間擺出了戰鬥準備的姿勢。

和全身裝甲覆蓋的第一世代的穹甲相比,更加偏向靈活性的第二世代穹甲在裝甲厚度以及覆蓋人體面積上大大減少。不過,裝甲的削減並不代表防護效能的減弱,由穹甲自我產生的VG立場能將絕大多數物理攻擊甚至是鐳射一類的的直接射擊給防禦下來。

蒼藍色的立場以兩位穹甲為中心展開,在整個演習場都被立場覆蓋之後這場戰鬥正式打響了。

現在,處於演習場上的兩臺穹甲雖然在型號以及使用的武器上都一樣,但這並不代表無法旁觀者門無法分辨出兩者。一方的穹甲被塗成了白色而且上面還有獅子的標徽,這和學園統一配備的藏藍色穹甲是截然不同的。

“個人所有的機體嗎?”

就在南宮望思索的時候,兩臺穹甲之間的戰鬥開始了。利用立場(Field)的力量而得到加速的兩臺穹甲朝著彼此衝鋒,在兩者即將衝撞的那一刻彼此的劍刃激烈地交鋒著。

藉由穹甲自身加強過的臂力,兩位穹甲操作者將鋼鐵鍛鑄的長劍像普通的武器一樣任意揮舞著。不過很快這種均勢便被打破了,白銀色的穹甲憑藉純熟的劍技壓制住了淺青色的穹甲。

意識到不妙的淺青色的穹甲立即拉開了距離,在借由立場的支援跳躍並停滯在了半空的過程中,藏青色的穹甲將搭載在揹包部件的步槍取了下來,漆黑的槍口指向了處在下方的白銀色穹甲。拿出步槍不到3秒的時間裡,填裝完畢的步槍槍口綻放出了耀眼的藍光,緊接著一股光束瞬間落到了白銀色穹甲的頭上。

接著令人難以自信的一幕發生了。白色的穹甲並沒有以自身產生的VG立場將光束抵消,相反而是以穿戴著穹甲的身體所做出的動作強行扭開了光束直接設計,恐怕這是連射出光束的人都沒有意料到的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南宮望都在這一幕震驚的時候。

“出現了!維吉爾學長躲避光束的絕技!”

在南宮望身邊的學生發出了歡呼,但南宮望的身體卻因此僵硬了起來。

維吉爾?難道就是那個剽竊了自己論文的那個維吉爾·伯納德?

“不好意思請問下!”

在南宮望旁邊的學生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但在南宮望的堅持下他還是問出了想要問到的事情,自己眼前正在對戰的人確實是維吉爾·伯納德。

南宮望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戰鬥還在繼續進行著,但現在的南宮望已經完全不知道看在自己眼中的究竟是什麼了。

這場實戰對抗最終由白色一方的穹甲取得了勝利。在學園的穹甲整備室裡,將脫下來的穹甲交給二年級的維護技師的維吉爾,獨自一人來到更衣室更換衣服。

“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啊?哥。”

“嗯?維恩?是你啊?”

維吉爾看向了站在更衣室門口留著一頭修長金髮的少年,在確認了是自己的弟弟之後就失去了興趣的維吉爾扭回了頭。

“喂!你就這樣對待幫了你個大忙的弟弟嗎?要知道要是沒有那片文章的話,你現在可是連艾伯納斯財閥的門都進不了啊?”

“那種事情怎麼都無所謂了,就算沒有你家裡也會為我搞定的。等下我還有羅塞爾家的應酬,所以沒別的事情別來煩我。真是...要不是看中了羅塞爾家在艾伯納斯財閥的影響力,我腦子進水了才會靠近那種冷淡又無趣的女人。”

“明明她是個大美人不是嗎?你不想追的話讓我來把啊?”

“閉嘴。”

將毛巾敷在臉上的維吉爾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對於兄長那自顧自的態度,維恩不滿地皺了下眉頭,但接著他臉上出現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放心吧,那只東方黑猴子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文章在送到巴黎的評委會之前就已經改了名字,而且阿爾瓦那老家夥也用稽核為理由把原稿收走了,再加上評議會裡面有幾個有求於老頭子的人。所以他無論怎麼申訴都可能有結果的。不過想想當時他知道評議結果的那副傻了的蠢樣,真是傑作啊。”

維恩口中滿是鄙夷與嘲笑的口氣,這次注意到什麼的維吉爾皺了下眉頭。

“那個人是叫南宮望嗎?維恩,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那個人有什麼積怨。但是維恩,狗被逼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就憑他一個連‘露米納斯’都不承認的廢物?再說了,以我們伯納德家族在巴黎的實力,他一個從亞洲過來的殘廢憑什麼敢瞪鼻子上眼的?”

還沒等維恩說完,瘋狗出現了。

一臉憤怒的南宮望衝開了更衣室的大門一拳揍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維恩臉上。看著被揍飛的弟弟,反應過來的維吉爾一把抓住了南宮望將他掀翻在了地面。南宮望雖然想要抵抗,但無奈由於體格差距的原因,他的掙扎並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之後伯納德家的兄弟兩人在更衣室將南宮望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直到周圍人聽到動靜後來阻止他們後這場鬥毆才算結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下午收到學園休學七天處分的只有南宮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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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一人望著天空的南宮望深深地嘆了口氣,現在的他所在的地方是貝里斯學園位於巴黎中的學生公寓樓頂。

殘廢,今天上午維恩用這個詞譏諷了南宮望,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南宮望還是覺得不甘。

在兩百年前,超級計算機‘露米納斯’的建成將人類帶入了全智能機械化的時代,人工智慧的大幅度普及將人類從體力勞動的束縛中解放了出來,醫療服務等等社會所需要的一切依賴雲計算所提供的服務資源均由‘露米納斯’直接或間接調控。

那個時候的人類如果要使用全智能化公共設施的話必須要有‘露米納斯’針對的個人基因特徵制定並且認證的程式碼。

異維獸的出現雖然讓那個時代化成了廢墟,但這一套社會形態卻隨著超級計算機‘露米納斯’的倖存而保留了下來。而現在,儘管‘露米納斯’將自己一半的演算能力都配置在了‘穹甲’以及‘Filed’的運作上,但是在歐亞大陸上重建起來的人類文明卻延續了那個時代的特徵。

和其他人一樣,南宮望雖然從出生開始也擁有著程式碼,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程式碼卻無法被‘露米納斯’所識別。也因為這樣,南宮望生活中所需要的許多必要活動必須有經由他人的幫助下才能進行。

所以維恩以殘廢來侮辱自己,雖然很不甘心,但確實是這樣沒有錯,尤其是在巴黎文化悠久,地域意識很嚴重的地方。

突然間臉上傳來的冰鎮感把南宮望猛地嚇了一跳。

南宮望往旁邊看去,只看見身邊站著一位金髮碧眼,掛著一臉和善笑容的學生,在他手上拿著的可是南宮望非常喜歡中意的灌裝碳酸飲料。

“什麼啊?原來是西蒙啊?”

“喲~敢動手打三年級那位被視為‘明日之星’的英雄現在在做什麼呢?”

“討厭的話就別靠近我啊!”

“哇...你說什麼呢?望,你要知道現在在學院裡還站在你這邊的也就只有你唯一的朋友,心懷寬廣的西蒙大爺了。”

南宮望以一臉‘你走!快走!趕緊走!’的表情看著他,但沒有理會的西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身邊。

“想和我去香榭麗舍大道散散心嗎?想吃什麼我請客不用客氣。”

“這種事情去找你女朋友.....”

“還不是因為放不下你這個愛搞事的傢伙?”

看著變得和小刺蝟一樣扎人的南宮望,壞笑著的西蒙將飲料遞了過去。看著他手中遞過來的飲料,南宮望猶豫了下,但最終被誘惑勾引的他還是接過了西蒙手中的飲料。在拉開了瓶口之後南宮望猛地灌了自己一口。

“西蒙,今天下午你怎麼沒去上課?”

“早上家裡那邊找我有事剛好請了半天假,回來的時候聽見了你被學園處分的訊息後就直接看看你的情況了。沒事吧?”

“沒事什麼的...當然不可能的......”

心情苦悶的南宮望一口將剩下的飲料灌進了口中,那灼燒喉嚨的痛感反而讓他現在苦悶的胸口感到有些舒適。

“學園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學園內的輿論這次都統一認為是你先主動動手的。還有不少學生認為對你的懲罰是在太輕了而申請學校加重懲罰力度。”

“應該是崇拜維吉爾的那幫人所搞的事情吧?不過因為是事實所以也沒話好說的,而且...如果學園真要追究起來的話我確實沒有什麼辯解的理由。”

說到這裡的南宮望低下了頭,將頭埋在了雙膝中。從他那縮在一起的身軀中散發出來的不甘讓西蒙看著他思索了一會兒。

“望,不介意的話能把這次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嗎?”

但南宮望一直低著頭沒有回答他,望著自己這位無論身體與心靈都已經疲倦的友人。西蒙的臉上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容。

“雖然你不說我也能推測出個大概就是了。在那段時間你除了吃飯睡覺,幾乎將所有的時間泡在圖書館瘋狂撰寫東西的的事情我可印象深刻。而且...”

“不是作為一個朋友的視角而是作為一個旁人來說,望,我認為你所擁有的才能完全讓人無法相信你只是一個學生。但如果真要說在這次的事情中你做錯了什麼的話,那應該就是你選擇來就讀貝里斯士官學園這件事情。”

“...我沒有你說的厲害。”

“這個時候就該坦率地承認啊!”

西蒙立馬吐槽了,雖然南宮望沒有抬起頭但西蒙總感覺他白了自己一眼。

“雖然我不知道望是抱著怎麼樣的目的一定要進入貝里斯士官學園,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

西蒙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邊這位情緒低落的友人的肩膀。

“望,你的故鄉應該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話?是金礦總有冶煉成金子的一天。同樣西方也相信這一句話。”

“西蒙?”

南宮望終於抬起了頭看著他。

“石中劍只承認真正的王者。”

南宮望愣愣地看了他一下,思索著什麼的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但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南宮望臉上的焦躁已經緩和了許多。

“是金子總有發光的一天。”

“嗯?”

“謝謝你,西蒙,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充滿了決意的眼神此時出現在了南宮望漆黑的眼眸中。西蒙微笑地回應了他,接著他將早上被南宮望丟棄的論文放在了原來主人的手上。

“嗯,謝謝你。”

之後,和西蒙道別的南宮望獨自一人在巴黎市的街頭閒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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