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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無法阻擋的異維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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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異維獸嗎?”

不...如果那真的是異維獸的話邊防的軍隊以及應該早就陷入了戒備狀態,而且沿岸的都市都會進入緊急避難模式才對。但事實上,不要說避難了,連學生們即將參加的軍事基地參觀實習的計劃都沒有取消。

而且那東西還在雲霧裡大搖大擺地飛來飛去不可能會沒有人發現不了。

“我眼睛出問題了?”

南宮望深深地嘆了口氣,整理了自己的衣著之後便走出了自己所在的賓館的房間。但在門口南宮望偶然間和一個他最不想遇到的人相遇了。

“什麼啊,是你啊?”

看到僵硬在原地的南宮望,維恩臉上出現了嗤笑,但他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南宮望便從他身邊走去。

“......”

預期之中的挑釁與為難沒有到來,但即便如此冷汗還是濡溼了南宮望的後背。在穩定了自己的心情後,南宮望也在他背後走出了賓館和等候在外方的隊伍匯合了。

在進食了早餐之後,一年C班B組的軍事基地實習活動正式開始了...本該是這樣才對。

受到這場持續不散的海霧影響,挪威海岸線一線的漁業可以說是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充滿大型海生異維獸的危險大洋深處是不用想了,畢竟去到那裡也是送命,所以人類的漁業活動基本集中在比較安全的內海地區,但是...

“可惡!這場大霧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站在船頭,拿著望遠鏡眺望遠方的船長傑克發出了咒罵,而坐在他旁邊甲板上的中年男子發出了笑聲。

“有什麼關係,傑克。畢竟我們已經找到港口了不是嗎?真是,連著幾天在海上漂泊我都開始懷戀睡在陸地床榻上的感覺啊...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品味瑪格麗特的味道了。”

“威廉,你這傢伙腦子裡面除了酒精還有別的東西嗎?”

傑克在嘆了口氣之後坐到了威廉身邊。

“我可愛的妻子和女兒”

“...算了,反正我也沒期待過從你口裡聽到別的答案。”

傑克在接過威廉遞過的酒瓶之後猛地灌了一口後望向了籠罩在天空中的濃厚大霧。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黑夜,引擎隆隆作響的船隻正朝著港口的燈塔所釋放出來的朦朧光芒駛去,此刻海平面一片風平浪靜。

“不過,這場霧還真是不正常啊。”

“是啊,當了水手快20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持續時間這麼久的霧。而且...霧濃密到居然會影響通訊狀態什麼的簡直不敢想象,又不是20世紀那那些老舊儀器。不過這下好了!在上岸之後我們終於能從這該死的迷宮中解放出來了。”

兩人已經在海上漂泊了十多天了,儲存在船上的食物與淡水幾近用完,雖然船上有著大量捕撈上來的魚類,但這些可都是珍貴的漁業資源,不到最窘迫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動用的。

“先別鬆懈啊,威廉,你要知道海里那些怪物可隨時會衝上來。”

“只要不是那種海怪級別的異維獸有什麼可怕的。”

“怕就怕在那些傢伙是在稱你睡著的時候上船,而且...鬼知道我們現在有沒有被那些怪物盯著。”

“喂喂!傑克,這種可怕的玩笑就別開了。在海上繃緊了10天的神經,現在還不能讓我放鬆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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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瓶拿過來!我不能讓你再喝下去了。真是...真想不出麗是看上你哪點了,居然會選擇嫁給你這樣的酒鬼。”

“這說明我是個好男人啊,嗝~”

“別說廢話,酒嗝都打出了,快把酒瓶子給我!”

圍繞著船的霧氣不知不覺變得更加濃厚了起來。

“不過啊,要是軍隊的那幫人更有作為一點,漁民出個海哪用這麼擔驚受怕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威廉,現在人類光是固守這片大陸都很困難了,確保海域安全什麼的想一想就算了。”

“異維獸那幫畜生去死吧!”

在痛快地罵出了這句話之後,威廉愜意地躺在了夾板上。

“要睡覺進裡面睡!”

“唔...”

沒辦法,之後威廉這個酒鬼已經不省人事了。而傑克在嘆了口氣之後抬起了他準備往船艙內部走去。但是突然間一股不容易讓人察覺的風海平靜的海面上吹拂起來了。

傑克突然愣住了,因為在漆黑無垠的海面上方眼前出現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龐大異形。

“那是什麼...”

仰望著那個存在的傑克聲線中帶著困惑以及...打從心底感受到的恐懼。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為什麼自己會沒注意到?但是現在無論是什麼都抵不過他此刻內心深處最迫切以及深刻的願望。

“誰來救救我?”

當傑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存在,有著八隻眼睛而且懸浮在霧中的龐大存在歪了歪頭。

如果用人類常識中的‘生物’來稱呼眼前存在的話,人類恐怕要界定下在他們觀念之中的生物到底是什麼了。

眼前那漂浮在天空的存在有著壓倒性的存在感,白色的霧氣在他身邊如同旋風一般在它身上吹拂著。由霧氣與皮膚摩擦產生的靜電在漆黑的夜色中點亮了那個東西,一頭有著八隻巨大眼睛,光是體高就有百米的可怕存在。

而現在,和船一樣巨大的八隻眼睛突然間都聚焦到了下方的傑克以及威廉身上。這迫人的威壓以及面對未知異形的恐懼直接擊潰了傑克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

他尖叫著拖著威廉衝進了船裡不顧一切地將船的馬力加到最大企圖逃離這裡。

大概是被眼前渺小的存在驚擾到而不滿吧,八眼鯨在天空中轉了一個身接著便向落入海中。由那和山一樣龐大的身軀所引起的巨大的海浪擴散了開來,巨大的海嘯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小船吞沒到了海平面之下。

結果預定今早出發的軍事基地的實習因為昨晚上出現的原因不明的海嘯被迫延遲到了中午,現在南宮望他們預定前往的軍事基地似乎正因為海嘯的衝擊而忙亂不已。

雖然對於南宮望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到中午前這四個小時到底應該怎麼熬過去呢?當然了,秉承著盡量少惹麻煩的原則,南宮望還是必須離維恩越遠越好的。

“說起來,昨天我好像看見了來這裡的路上似乎有間小店來著。”

剛好可以去買些東西給雷姬當禮物吧?有土產什麼的就更好了。

這麼決定了的南宮望踏出了旅館一個人往記憶中的那件小店走去。

由於他們所居住的這件旅館屬於海岸旅館,賓館所在的地方景色雖然確實很美,但由於基礎設施什麼的倒不是非常全面,所以旅館賣的東西實在是有點貴,那裡面所銷售東西的價格實在不是他一個學生所能承受的。

海浪拍打礁崖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到南宮望的耳朵,感受著從大洋吹過來的帶著潮溼海水味道的海風,南宮望踩著純白的沙灘沿著海岸線一路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嗯?怎麼會有小孩在那裡?而且那個服飾是...和服?”

南宮望看見了一個穿著想當罕見服飾的小女孩站在了一塊礁崖邊上。

“那是...和服?不對,她為什麼會站在那裡?”

擔心她會摔下去的南宮望立即靠近了上去。當然了,為了不驚擾到她,南宮望先和她搭話了。

“小妹妹,站在那種地方可是很危險的?”

“......”

但是那個小女孩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眺望著遠方的海洋。這讓好像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南宮望有些尷尬。

“那個...”

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後南宮望大膽地靠了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

而被摸頭的那個小女孩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那個!我不是壞人。所以你不用這麼戒備。”

噗通!

眼前的小女孩一下子就不見了,而在南宮望下方的礁崖傳來了落水聲。

“......”

南宮望的臉色蒼白了,因為他的突然搭話而受到驚嚇後退一步的小女孩瞬間滑下了礁崖掉進海里。

“......席馬達!!!”

意識到自己過錯什麼也顧不上的南宮望立即跟著跳進了海里廢了半天的勁才把那個小女孩救了上來。

“啊嚏!”

被南宮望救上來的小女孩在南宮望身邊不停地打著噴嚏,又冷又溼的和服黏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體瑟瑟發抖。

看樣子是剛剛落入海中讓她的身體著涼了。

事實上不要說她了,由於溼冷的衣服黏在身體上,在海風的吹拂下剛從海水裡爬出來的南宮望也感到非常地寒冷,畢竟這可是四月的海水。

意識到這樣下去判斷這孩子會感冒的南宮望立即抱起了這個小女孩離開了這裡。

“???”

小女孩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這樣下去你會感冒的,沒辦法了,作為剛剛的賠禮,在找到你的父母之前我先負起責任照顧你吧。”

小女孩看著他沒有回答,但從沒有反抗的樣子來看她是預設同意南宮望的行動了,但不一會兒,她的視線又轉向了她剛才注視著的那片海洋。

不可思議的孩子啊...

南宮望注視著這個不知名的小女孩的側臉。

她和自己一樣膚色的肌膚,黑色的髮絲被扎束成一束馬尾辮在她的小腦袋後面晃盪著。那嬌小而可愛的臉上掛著的是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冷漠表情,而且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孩子的臉上紋著似乎帶有宗教味道的紅色的線條。

是習俗嗎?

但南宮望可沒聽說過歐亞大陸上有哪個民族會在幼小的孩童臉上紋上紋身的。

“哈嚏!!”

小女孩突然打的一個小噴嚏打斷了南宮望的思考,這讓他加快了腳步,這時候那個小女孩突然間把頭埋進了南宮望的脖頸間。

帶著孩童獨有香甜味道的吐息從南宮望的脖頸間擴散了開來。

“喂!別把鼻涕擦到我脖子上啊!”

“!!!”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錯,所以別敲我的頭了!很痛的!”

一邊忍受著小女孩不滿的制裁鐵拳,南宮望立即跑進了一間濱海的澡堂。在之後,南宮望可糟了不少罪。

一聽到是帶幼女來洗澡後澡堂老闆(男)立即就把南宮望當成了誘拐幼女的色情犯而險些報警,要不是南宮望情急之下謊稱自己是她哥哥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準備住進了警察局。

膚色髮色能在這種時候相同真是太幸運了呢(笑)。

但...事情遠沒有結束。

由於澡堂在這種時候基本上沒有女顧客會來洗澡所以幫小女孩洗澡這件事情只能由南宮望這個‘哥哥’自己一手進行了。當南宮望紅著臉要脫下小女孩衣服的時候,他遭到了小女孩激烈的反抗,而但好不容易把她的衣服脫下來之後這孩子光著身子像被放生到山野的兔子一樣在男澡堂裡四處亂竄。

而完全逮不住她南宮望為了讓她安靜下來自然又廢了不少的一番功夫。最後終於玩累了的小女孩這才安靜了下來配合南宮望進行洗澡作業。

現在,終於洗完澡了的兩個人穿著澡堂提供的白色衣服坐在澡堂大廳的長椅上喝著熱牛奶。

“哎...”

喝著牛奶的南宮望深深地嘆了口氣。

雖然自己有個聽話乖巧的義妹所以一直沒這麼覺得,但...照顧一個妹妹居然是這麼累的事情嗎?

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經過剛才的相處他發現了一間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無論自己說什麼語言這個小女孩都能聽得懂,這就很可怕了。

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抱著溫熱的牛奶瓶品嚐著牛奶的味道,原本被紮成一束的頭髮現在披散在了她的背後,兩隻小腳也吧嗒吧嗒地晃來晃去。雖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南宮望卻難受到了她的喜悅。

這樣感覺也不壞呢。

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南宮望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頭。

“???”

小女孩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名字呢?”

南宮望的詢問讓小女孩低頭思索了下,當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小女孩肯定地回答了南宮望。

“名字...娜娜。”

“那麼,娜娜,對於剛剛不小心嚇到了你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看著南宮望的娜娜歪了歪小腦袋,但隨之她對南宮望擺了擺手,似乎要和他說什麼瞧瞧話的樣子。而南宮望一面困惑著一面低下了頭。

結果他的頭被摸了,被一個看上去十歲不到的孩子。

“你還真是...人小鬼大啊。”

無奈又感到好笑的南宮望在她頭上輕輕地敲了下,雖然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從娜娜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並不反感。

之後在澡堂老闆那裡,南宮望取回了已經被洗乾淨並且烘乾了的學生制服以及娜娜的白色和服。

“這個淡季有顧客上門我就很開心了,所以小弟你就別計較那麼多。”

“但是...”

最後接受了老闆好意的南宮望帶著一身清爽的娜娜離開了這裡。

不過雖然自己是這麼說的,但是要怎樣幫娜娜找到她的父母呢?帶著娜娜回到了海灘上的南宮望可沒有任何的頭緒。

“果然還是要尋求警察的幫助嗎?”

這時候,娜娜牽著南宮望的手突然間鬆開了。

“怎麼了娜娜?”

沒有回答他的娜娜跑向了吧嗒吧嗒地跑向了一個人,那是和娜娜穿著著相似服飾,臉上同樣紋著紅色線條紋身的年輕的中年男性,至於這個男性是誰南宮望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跑到那位男性身邊的娜娜似乎對他說了些什麼,這讓那位男性扭過頭看著南宮望。之後走到了那位男性面前的南宮望向著那位男性低頭致歉。但那位男性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讓南宮望離開。

看來這個人跟娜娜一樣也是不善言辭呢?

“那麼我就在這裡告辭了,娜娜。”

南宮望輕輕地摸了摸娜娜的頭結果被她一手拍開。就在南宮望因為被拒絕而傷心的時候,娜娜示意南宮望俯下身子。

“......”

看著娜娜面無表情但實際上非常興奮的樣子南宮望已經預料到結果了,南宮望想要拒絕但畢竟這次是他有錯在先。結果他彎下身去任由這個看上去比他年幼一半不止的小女孩摸摸他的頭。

於是,就這樣南宮望在和娜娜經歷了短暫的相處之後便迎來了離別,而時間點也不知不覺得臨近了重新集合的時間,在隨便找了個地方進食了午餐之後南宮望也往指定集合的地點走去。可現在南宮望的表情可是一臉的困惑。

“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想被霧之災獸吞噬的話,現在馬上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離別時,娜娜的監護者,那個男人留下的和預言一般的話語在南宮望的腦子裡一直打著轉。而這個時候,圍繞在納爾維克附近的霧氣逐漸地開始往陸地蔓延,變得越來越濃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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