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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王室醜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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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十二點半,騎士團總部。

克麗基先一步回博物館了,奧莉安娜與莫垣凱正站在諸位騎士的注視中,眾人喜憂參半。結界中樞得以被成功修復自然是大喜之事,可在最後出現的骸骨王者令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騎士拉凱爾最先開口:“過去從未有類似的記載。自影霧都成立以來,骸王只會在決鬥之日出現……”

“但它已經出現了。”尤利亞說,“考慮到將到來的危機,我提議集中兵力討伐異動的骸王。”

騎士薩拉(金毛尋回犬)用尾巴狠狠打了下同事的小腿:“說話前想想後果,尤利亞!誰也不知道骸王與影霧都有什麼深層聯絡。如果結界受損怎麼辦?如果這倉促之舉導致團長或法師閣下重傷又怎麼辦?”

尤利亞不吭聲了,只僵著臉表示不贊同。副團長加弗裡替代不在場的團長主持會議,他用筆一下下敲著本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莫垣凱左右看看,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所以骸王究竟是什麼啊?”

“我們也不知道,先生。”加弗裡用手撐著額頭,“法師們懷疑它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幻靈,但它的身上又有一小部分渴望獸使用的結晶。考慮到影霧都的特質,它還有可能是某種集體潛意識中的負面情緒之具現化,亦或結界本身培育出的怪物。

自從安撫骸王的儀式確立以來,他就從未在那特殊的日子以外出現。因此此事十分匪夷所思……”

“還有專門安撫它的儀式?”莫垣凱驚訝。

“傳說骸王在久遠的歲月前現身,要求騎士們在它的面前彰顯勇武。因而每年均會舉辦特定的儀式,在表側的世界中,騎士們於王宮前比試武藝,振奮國威;在裡側的世界中,騎士們在骸王的注視下進行無常法使的決鬥,直至骸王隱去。”奧莉安娜小聲解釋道,“這儀式代代相傳,成了王國人盡皆知的傳統,也就是將在下個月舉行的御前決鬥。”

莫垣凱逐漸理解了王國人們的思路。骸王很可能有著創界級的戰鬥力,如果只需定期的儀式就能將其安撫,那何必大費周章嘗試將它討伐?

薩拉的猜測可不是開玩笑。萬一打倒骸王后影霧都出事了,事情可就大條了。

蒼穹英雄憋了半天,說:“我感覺王國的隱患有點多啊……”

加弗裡嚴肅地指出:“如果一件事情在長久的運轉中都沒有出過問題,那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不去動他。”

“那如果出問題了呢?”奧莉安娜小心翼翼地問。

“在政治上的場合,我們可以宣稱自己將在必要的時刻採取果斷的措施,然後對其視而不見。”加弗裡搓著雙手,眼神遊離,“在裡側社會的場合嘛……嗯……額……”

諸位騎士齊聲嘆息。騎士薩拉趕緊說道:“這事還是留待團長和法使閣下商討吧,我們先討論討論自己能幹的……對了,查理太子的印章怎麼樣了?”

·

“到頭來咱們這桉子怎麼處理?”公孫策問。

“請查理太子自行處理吧。”

“那你這大偵探可就失手了。”

艾蘭迪亞面不改色:“我認為此人不值得幫助。”

也是,拂曉騎士脾氣再好也總歸有個限度。先前幫忙是看在格蕾親自前來請求的面子上,在得知真相後還幫這爛人討要什麼勞什子的印章,那就不是好心腸而是犯賤了。

艾蘭迪亞不是那種充滿奉獻精神的無私聖母,這發現令他感到有點竊喜。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與這結論矛盾的地方,公孫策憋了一陣,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聽說了簡和查理的事。”

“而你想詢問我對簡的看法,公孫先生。”

我才說了個頭你就知道目的了?見鬼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讀心啊?

公孫策悶悶地掃視著地面,想找到有沒有適合一踢的石子。可惜內城區的衛生搞得很好,石子路上無物供他發洩,只有打扮古典的人們悠哉來往。拂曉騎士下午似乎沒有安排,他們正步行在歸家的路上。

“對,我是很好奇……我知道你的觀察力有多強。你靠著那點匪夷所思的小技巧可以一下子判斷出一個人的出身,對於她的心態也必定有所察覺。連奧莉安娜那傻姑娘都發覺簡不對勁了,你會沒有想法?”

拂曉騎士以手指抵著帽簷,說:“我確實發現了她的變化。報復心理、嫉妒心、自卑與感情受挫後的創傷,讓簡開始對我抱有複雜的敵意。”

“……然後呢?”

“我嘗試對她進行心理疏導,但效果不佳。”

公孫策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望著身旁的女子。

“不是,艾蘭迪亞。你……你就放任一個對自己有敵意的女人在身旁一直做你的隨從?你想沒想過她有多少機會害你?”

“在盜竊印章前,簡未作出真正的惡行。”

公孫策激動起來:“她有的是辦法噁心你!我看她那副做派就知道了,她是一個標準的小人。我跟大哥搞英雄活動的時候對這種人見得太多了,他們無法在正面戰勝你就會在私下裡想方設法噁心人。我敢打賭她必然散播了種種對你不利的流言蜚語,你人緣這麼差絕對有她一份功勞!”

艾蘭迪亞搖頭:“我知道。”

公孫策傻了。

“你都知道了你還當沒看見?”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複雜而多變,人人都必定會對身邊的人抱有一定程度的負面看法。正如你覺得騎士奧莉安娜幼稚天真,認為莫垣凱先生過於善良,覺得我古板無趣。”艾蘭迪亞說,“表達對他人的真正的看法,是人人均有的正當權利。的確簡·狄埃拉曾在許多場合表達過對我的評價,但她不應當因此而被苛責。”

公孫策使勁揉著太陽穴:“我總結一下你的看法。你覺得一個人總在背後說你壞話是……她的正當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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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表達對他人的看法,我不認為這是可恥的事情。”艾蘭迪亞點頭。

銀髮女子說話時凜然又自然,不帶一絲虛假的隱瞞。他心想拂曉騎士或許真不在意,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口無遮攔的人。她從不避諱在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看法,就像初次見面時她直說“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很惡劣”,哪怕尊貴如太子也無法讓她改變自己直白的態度。

這樣一個人怎會在意流言蜚語?即使有人當面說拂曉騎士不懂人心為人古板,她也只會澹然受之。在她的觀念中這與自己平時的言行一樣,不是需要指責的事情。

公孫策絞盡腦汁說明道:“聽我說,艾蘭迪亞。我很欽佩你的態度,但這事的問題在於她不再敬愛你了,你明白嗎?她討厭你敵視你了!”

“是的。”艾蘭迪亞說,“那麼,我們能要求朋友永遠愛著自己嗎?”

艾蘭迪亞端著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她說得那麼認真,讓公孫策無話可說。

他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抬起一隻手掌,語重心長地說:“你聽我一句勸,拂曉騎士。人際關係不是這樣搞的。論跡不論心是件好事,但是你沒有辦法……你不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

“你認為我做錯了。”艾蘭迪亞說。

“不,你沒錯。你的想法與行動都是正確的,但是……對的不總是最好的。”公孫策搖頭,“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誠實正直。多數人無法這麼單純地過下去,所以我們才需要謊言和退讓以緩和生活中的摩擦。”

艾蘭迪亞靜靜聽完了他的話語,說:“公孫先生,我理解你的意思……”

“但你就不打算改?”公孫策搶答道。

“這是我的生活方式。”

“所以你活該人緣差,沒人願意待在你身邊受折磨!”公孫策憤憤地說,“享受你自己選擇的孤獨吧!”

他不再說話了,繼續跟在拂曉騎士身旁,賭氣般在地上踏出大聲的動靜,引來旁人們驚訝的掃視。這女人當真不可理解,一般人的頑固最多像塊木頭,而她冷硬得像一塊鋼。並不無情,但卻冰冷。

可鋼鐵也是會受傷的啊,哪怕是動畫裡的超級機器人也有戰損大破的時候。拂曉騎士不在意他人的敵意與誤解,可艾蘭迪亞必然會傷心難過啊,因為她終究還是個人,她也有自己重視的親友。即使如此她也堅持自己的處事方式,這不是偏執狂是什麼呢?真是自作自受。

他們沉默地走了一陣,在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停下。他聽到拂曉騎士說:“公孫先生,如果在我身旁會令你感到不適,你可以申請更換其餘騎士作為你的保護者。”

公孫策瞪了她好一陣,艾蘭迪亞再度問道:“公孫先生?”

“你啊。”公孫策無力地擺著手,“你真的是……你他媽就是不懂人心!”

“請注意言辭。”

“我不換!”

“為什麼?”

“老子樂意!

直到進門前他們都在討論這個話題,艾蘭迪亞深感好奇連連追究,公孫策左支右擋盡顯頹勢。

他們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一直遠遠地跟在身後,旁聽著風聲傳來的話語。

·

“滿意了嗎?”隱律主問,“現在你能從另一個視角審視自己了。看看他們的評價,聽聽他們的觀點。”

簡·狄埃拉仍像失了魂那樣站在原地,隱律主覺得很有趣。他清楚無相沒對這女人本身做手腳,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真實當真具有這樣的威力嗎?能讓一個愚昧卻惡劣的女人落魄成這樣?

他帶著一絲譏諷開口:“在我看來,你純屬自作自受。而那個超能力者做得比你更好……他是個遠比你合格的助手。”

簡彷徨地瞧著他,嘴唇嚅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突然間她那無神的眼中亮起一點光來,她緊緊抓著隱律主的手,近乎乞求地說道:“讓我見見查理殿下!求您了!讓我見見查理殿下吧!

她還想要一點安慰。一點曾經渴望的愛。她抓向最後一根稻草,彷彿那真能救贖她的心靈一樣。

“好啊。”隱律主說。

十幾分鍾後他們出現在了靠近王宮的一條大道上,查理·莫頓將從此處經過。太子習慣在午後散步,獨自在王都中的花園亦或美術展中轉轉,因為這能給他更多的機會邂後美好的愛情。

此時此刻他正用手杖敲打著路邊的鐵欄,叮叮噹噹的聲響像是反映著太子心中的焦躁。簡小跑著過去,站在太子的身前,護衛們對她的出現沒有絲毫反應。她看著太子的目光那樣熱誠,像是沉溺在海中的漁民看著將近的光火。

簡緊張地搓著手,說道:“午安,太子殿下……”

查理·莫頓以那雙漂亮的眼睛回望,他的笑容充滿魅力,仍像過去那樣撩撥著她的心絃。簡感到焦慮,又擔憂。她更擔心那笑容不過是禮節,下一刻太子就會勃然大怒,因為在那次失敗的約會後他們就再也未曾見過。

那樣也好,簡心想。讓我徹底死了這條心吧。說您早就不愛我了,那我也就能做些懺悔了。我做了這樣多的錯事,我活該要受些苛責。

“午安,女士。”她聽到太子說,“請問您是?”

那色彩繽紛的世界像玻璃般碎了,眼中所見的彷彿灰暗的底片。查理還在說著話兒,明明離著很近,聽上去卻像很遠。“我相信您是……一位麵包店的職員?亦或銀行的夥計?能在這地方偶遇真是次有趣的巧合……”

她的嘴唇機械般地動著,說著無感情的話語。

“殿下。我是您的一位仰慕者。我偶然見到您了,不由自主想要前來問聲好。”

“我真感動!”查理高興地說。他從路邊的花壇扯下一朵紫色的小花,紳士地遞給簡。“謝謝您,女士。我手無珍寶,唯有以花相贈。”

“謝謝……祝您身體安康。”

簡捧著那朵花,擠出一個感激的笑,目送著太子與他的衛兵走遠。原來拂曉騎士說得沒錯,她恍忽地想,原來查理·莫頓真的從未愛過她。

查理甚至已不記得她的樣貌了。

那束漂亮的花朵被寒風吹去了,花瓣在空中飄落,不知所蹤。光火從眼前消失了,她看到的不過是幻想中的光影,於是漁民沉入冰冷的海洋,不再掙扎。

簡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碎裂了,碎片扎在骨肉裡,流出的不是血,像是冰冷的液體。她跌跌撞撞地走遠,不知道走了多久,身旁的隱律主在說話,但聽不見。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站在一條小巷裡,白衣高帽的男人立在她的身前,如孤魂鬼影。

“曾有金玉良言入耳,如今親體力行印證。回首過往,有何感想?”

簡跪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去了骨頭。她衣領後的白色兜帽被風吹起,蓋在髮絲上,像個剛從村中進城的村姑。

“大家說得都是對的呀。”她絕望地說。

“太子從來就不愛我。騎士們才是關心我的。可是我還是……我還是……”簡緊緊捂著自己的腦袋,“我……我真的只是想幫艾蘭迪亞……我是想要幫助她的。我有怨氣,我做過可恥的事情,可印章那次我是真想要幫助她解圍……我……我……!”

她就要崩潰了。隱律主想,這個人馬上就要垮了,只差一根稻草。

司徒弈彎下腰來,以極輕微的聲音說:“你想害她。”

稻草壓下了。簡·狄埃拉的心靈在這一刻破碎了。“我沒有!我沒有!

”她發出刺耳的尖叫,驚悚如同影霧都中的幻靈。“我……我……!”她瘋狂地在牆壁上砸著自己的腦袋,直至自己頭破血流。

“你想害她。”司徒弈笑著重複。

“是啊!我想傷害她!”她痛哭著,懺悔般喊著,“我嫉妒她!我真的好嫉妒她!她的一切都比我要強大美好,她不畏懼他人的看法!大家敬愛的是她,太子愛的也是她。我只是拂曉騎士的陪襯……我無論怎樣努力都趕不上她!我永遠趕不上她!

為什麼她能夠這樣強大……我想把她從神壇上拉下來。我想讓她犯錯,讓她受挫折,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人!我無法容忍這樣的人在自己身旁!——我嫉恨她!

!”

司徒弈將手指一勾。簡·狄埃拉的顯現法莫名出現了,一位光輝璀璨的女武神,散發著溫暖的光。他以那蒼白的手掌覆上晨光聖衛的頭部,將女武神的頭盔摘下。於是顯現法的真容出現在小巷中,她的臉上帶著陽光而自信的笑容,卻有著簡自己的面龐。

“汝之恐懼為醜陋本性,汝之渴求為光輝自我。然而此等意向已然歪曲,自傷痕而生之夢魔,無有行事正直之理。”

簡像條蟲子般蜷曲在地,哭泣著說道:“讓我死去吧!求求您,別讓我這惡毒的人活在世上了!

司徒弈將她攙扶起來,親切地說道:“世界浩瀚如此,一切均有所屬。善人似明星閃爍在天,惡徒如塵埃零落在地。既存賢者揚名之機,豈有劣者無生之理?”

他的雙眼彷彿有著魔力,透過淚水模湖的視野映入簡的心中。

“人生短暫,渺如塵埃。若以心惡倉促棄之,九泉之下豈不悔哉?不若順應本心,明悟本性,追逐心中真我所求。”

惡人也有惡人生存的空間。

不要因為醜惡而放棄自己的人生。

要想想,要思考。醜惡的自己應當如何在世上過活……

尋找自己真正的生存方式。

“我……我……”

鮮血打溼了簡的髮絲,順著額頭前的劉海一滴滴落下,在她的面龐上劃出赤色的傷痕。白衣高冠的男子向她鼓勵地笑著,聲音甜美如蜜糖。

“何為汝心中所求?”

她緊緊捂著自己的面龐,聲音極小地,膽怯萬分地說出心中最陰暗的想法。

“我想……我想報復查理……我想……殺他。”

“為何?”司徒弈問道。

那些堆積在胸腔中的冰冷液體,在骨與肉間鑽出了一道縫隙。可怕的冰寒逐漸滲入了她的軀幹,讓她止不住發抖。

“我仇恨他。我恨他騙我。我嫉妒他。我嫉妒他能得到那麼多人的愛。”

司徒弈微笑頷首。

那冰冷的液體一下子翻湧起來,嫉恨無窮無盡地從胸腔中湧出,像是漲潮。簡被自己驚奇了。她的心中竟隱藏著如此多的情緒嗎,如同一片極寒的海洋。可她發覺自己逐漸適應了這感受,她感覺到舒適,甚至自然。

“我嫉妒公孫策。”她說,“我嫉妒他能代替我站在艾蘭迪亞身旁。我嫉妒他比我更加聰慧。”

鼕鼕。鼕鼕。冰冷的情緒取代了血液,在四肢百骸間流淌。她扶著牆壁站起,雙腿依然顫抖,她想哭泣,可是發出了笑聲。

“我嫉妒他們所有人。我嫉妒比我強大的人,我嫉妒比我幸福的人。我看不得他們歡喜,我不惜一切,即使讓自己受傷,我也不想讓他們好過!”

簡站住了,按著自己的胸膛,歇斯底里地喊道:“可是我很開心,司徒先生……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如此醜陋的人,我卻想要歡笑!

司徒弈鼓勵地鼓掌,如同觀眾對女主角的獨白獻上掌聲。

“此為汝之本心,汝之真我!再問,何為汝心中所求?”

“我嫉妒艾蘭迪亞!”她興奮地說,“我嫉妒她!我想傷害她,我想毀了她,我想毀掉拂曉騎士!

司徒弈讚賞地鼓掌,大笑,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的笑聲似鬼祟般奸詐,又帶著股扭曲的坦然。司徒弈搭著她的肩膀,挽著狂笑的女子走出小巷。

巷外陽光明媚,世界煥然一新。似是神明接引她的使徒,前往只有他們知曉的全新天地。

簡·狄埃拉歡快地跑走了,不知所蹤。司徒弈站在巷口,一點點斂起笑容。他行了段路,走到簡與太子相遇的地方。他平靜地望著街道對面,直到不久前經過的一行人出現在視線中。

是查理太子,手捧著一束鮮花,身後跟隨著他的護衛。

司徒弈手指微動,查理的口部機械般開合數下,像一具木偶。

“這花比先前漂亮多了。”太子扭頭對護衛們說。

他們很快遠去,消失在司徒弈的視野中。白衣高帽的男人再一次笑了,笑得很澹,如同幻影,像是觀眾觀賞著一起滿意的劇目。

“由心而生之真情,遠勝他手植入假意。”

隱律主剛剛跟來,站在他的身後。黑衣的少年人咀嚼著友人的話語,良久後說:“偶爾我會對你感到恐懼。”

“何出此言?”司徒弈頭也不回。

“的確那都是他們本就擁有的情感,可你將情感引出了,令其壯大了,讓他們自己走向破滅的絕路,成為你筆下的角色……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一切又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看到那些殺了千人萬人的屠夫,那些癲狂至極的瘋魔,我不過會燃起戰意。但看到你毀掉一個人的心靈,我卻從骨子裡覺得陰冷。”隱律主搖頭,“因為他們擅長的僅僅是殺人,而你精通的是如何摧毀一個人。”

“惡徒豈有高低之分?”司徒弈調笑。

“是啊……事到如今還在想這些沒用的事情。”隱律主自嘲道,“全當我婦人之仁罷了。”

一白一黑的兩人隱入人群之中,無人發覺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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