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面無表情,虛空踏步,瞬間突破了水流的包圍,直接俯衝向了下方的老者。
此刻老者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的水根本沒有來得及落下。
他大吃一驚的看著秦天,臉上的面具都碎了多半。
轟!
秦天猛地降落下去,一把抓住了老者的衣服,跟著朝著一側拋了出去!
恐怖的力量直接令周圍的水流四分五裂,灼熱的溫度一瞬間令這些水快速汽化。
老者一邊倒飛,一邊雙目中閃過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轟!
老者直接撞在了一座山峰上,背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碎石頃刻間亂飛了出去。
秦天停頓在半空當中,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冷眼看著老者。
老者嘴角溢血,吃驚的盯著秦天,整個人癱坐了下去。
恐怖……
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老者就好像看到了一隻螻蟻,竟然一不注意之間,就變成了比他還要強大的人。
周圍的五氣境高手也被秦天的出手嚇到了,原本他們只是以為秦天是五氣境高手而已。
但現在,秦天明顯將踏天境的老者壓著打了一頓!
這說明,秦天根本就是踏天境的高手。
“當初未經過我的同意,帶走我的人,念在你對她還算尊敬,此事你也無法做主的份上,留你一命。但接下來的一路上,若是讓我聽見了不想聽的話,我就斬了你!”
秦天的聲音冰冷。
老者擦去了嘴角的血漬,陰晴不定的看著秦天。
夕瑤那裡飛快的趕到老者身旁,轉頭看向了秦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者顯然被秦天氣得夠嗆,面紅耳赤的同時,怒極反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成就踏天境……你才修行多少年?一萬年?當年,那個無力的小子,現在連老夫都不放在眼中了,很好,很好。但,你不明白的是,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秦天猛地皺眉,雙眼微眯了起來。
老者道:“你以為天帝之女究竟是誰?對於她來說,在那邊荒星辰之上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歲月沉浮,這夢只是夢,就像一個人,睡著了,做了一場夢而已。比起無數歲月來,她與你相識的短暫時光裡,你算什麼?不過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為是,自以為一切都沒有過去罷了!”
秦天目光閃動,看向了夕瑤。
夕瑤躲開了秦天的視線,低聲對老者道:“燕老……”
“放心吧,老夫還死不了。”老者緩緩站起身子,身體在不斷地修復,他死死的盯著秦天:“你不可能不明白,你只是不願意明白罷了。”
秦天沒有回答,而是回到了幾名五氣境強者那裡。
……
歲月是無情的。
假如把一萬年看做是一百天。
一個人度過一百天,其中的一百年,就只能相當於一天。
對於一百天來說,一天的相識是無比短暫的。
那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更何況,悠久的歲月過去,那些紛雜的記憶衝撞過來。
在短暫時間裡發生過的事情,也不過只是一段夢罷了。
秦天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更加的明白,夕瑤一定是複雜的。
他自身便是擁有了兩份的記憶,一份記憶來自於紫陽大陸的秦天,另一份記憶,則是來自於地球上的那個普通的學生。
兩份記憶糾纏在一起之後,他又是誰呢?
而實際上,秦天還有機會去思考,他究竟是誰,因為兩段記憶,都是差不多長的,而不是一長一短。
可對夕瑤來說。
在紫陽大陸上的記憶,不過只是彈指一揮。
更多的歲月裡,她有著確定的身份,那就是天帝之女。
老者說她死了,那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她對於許多事情已經沒必要放在心上了。
……
接下來的日子當中,秦天陷入了沉默,一直帶著幾名五氣境高手吊在後面。
自從秦天展現出實力後,其他三名五氣境高手就再也不敢跟秦天太近距離的交談了。
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五氣境和踏天境,看似是幾道本源的差距,可事實上,卻差了很多。
更何況,秦天對踏天境老者出手,壓制了對方,甚至可以擊殺對方,雖然可想而知那過程必然漫長。
夕瑤和老者一直在前面。
從始至終,夕瑤跟秦天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只是偶爾,她會十分復雜的偷偷用餘光看秦天一眼。
……
這一日。
眾人前方的山脈當中,出現了一處十分奇異的地方。
這是一個村落式的建築群,看上去並不算工整,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可……
在這裡,還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了人煙存在。
秦天也吃了一驚。
雖然這一路上他也只在思考,這片廣袤無盡的大陸上,是否有人存在,可如今看到了人存在的跡象,卻莫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略作沉吟,眾人就準備先去那村落當中看上一看。
……
這座村落十分尋常,其中的人也非常正常,就如同外界的人那樣。
只是對於秦天等人的到來,這些人似乎恐懼居多一些。
因為語言不通,所以秦天等人並不清楚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只是他們的到來,很快就被圍觀了。
秦天稍微以神識探查了一下這些人,就發現這些人雖然不懂得修行,但身體卻一個比一個強大,簡直就像是來到了一處十分異常的國度一般。
這並非是天生的特殊體質,而是因為這裡靈元太過充沛,在這裡存活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一定的實力,體質也強大到了一定程度。
可想而知,如果這裡的人懂得修行,恐怕會十分可怕。
終於,眾人很快學會了當地的語言,這才能夠聽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
司虎是村落中一名年輕的獵人,也是村子裡膽子最大的人。
只有他敢跟秦天等人交流。
“我們祖祖輩輩,就是生活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安全的。”司虎開口道。
老者道:“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我不清楚。”司虎開口道:“不過有傳說,說我們村子裡的人,是從天上的星星上面掉下來的人。”
老者點了點頭。
秦天道:“你知道除了你們村子之外,周圍還有什麼地方存在人煙麼?”
司虎頓時點頭道:“當然知道!”
秦天疑惑:“在什麼地方?”
司虎道:“距離這裡,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是聽村裡的老人說的,在那裡,有一座神島,神島裡面住著天神!”
老者道:“那你能給我們做嚮導麼?帶我們去那個地方。”
司虎連忙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可不想離開家。”
接下來,眾人又東一句西一句的問了司虎一些問題,司虎就走了。
這其實就是個普通的青年,對秦天一行人略微有些好奇而已,尤其是黑囚和敖木的長相,在他眼裡十分怪異。
……
秦天等人暫時離開了村子,他們的出現嚇壞了這些村民。
“怎麼樣?接下來我們去什麼地方?”黑囚撓著頭,有些無奈:“去那個神島麼?”
秦天目光閃動:“不行,那裡很可能會有危險。”
“危險?”老者嗤笑了一聲,道:“這裡不過就是生活了這麼一群土著而已,能有什麼危險?你一個踏天境高手還怕危險,簡直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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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皺眉,道:“別逼我斬你。”
老者冷哼了一聲,道:“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那座什麼神島上看看。那裡既然有人居住,就很可能有九大星域的人,到時候聚集在一起,想辦法回去,就算沒有什麼機會,最起碼也有個固定的地方,至少能讓天帝找到我們。”
敖木低聲道:“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我們究竟要怎麼出去?這天和地都太廣闊了,根本無法從內部毀滅,唉。”
秦天沉默,確實。
九大星域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想要在內部毀滅這裡,可是這裡相當於一方世界,想要毀滅哪裡有那麼的容易?
顯然,九大天帝有些失算了。
其實對於這裡的情況,秦天十分有感觸。
宇、宙的體內,如果是這樣的一方世界……
那秦天的修行方式,顯然跟宇、宙的情況十分相似,都是形成了體內世界。
就像是連通了一片空間那樣。
但是,宇、宙這樣強大,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們究竟有沒有自我意識?
如果他們已經抹殺,真的是屍體的話,那究竟是誰能抹殺這兩尊強者?
近道的天帝級別人物?
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宇、宙現在都這樣強大,他們存活的時候,又強大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秦天目光閃動。
……
最終,眾人還是準備向神島的方向進發。
其實按照秦天的想法,是儘量要小心一點的前行,而神島本身還是要進行斟酌調查才行。
不過他懶得爭執,而且他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實力確實比較強大,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也應該能夠安然度過。
“那幾名天帝,絕對不會就此罷休,這裡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定有自己的決策。”秦天沉吟。
要說毀滅宇、宙的身軀,誰最急切,莫過於九大天帝,但如果宇、宙體內的情況是這樣,他們真的無法毀滅宇、宙的身軀了麼?
近道……
近道……
秦天喃喃低語,猛然間,他的瞳孔收縮了起來,抬手感受了一下周圍的天地之力……
他意識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最一開始,所有人體內的本源被不斷地壓制,到無法動用,再到神識都遭到了阻礙。
秦天跟所有人一樣,下意識的認為,這裡的天道之力跟外界不契合。
但事實上……
這根本就是一處,沒有天道做引導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裡並沒有足夠的規則之力。
這外界出現的草木也好,山石也好,之所以能夠運轉,完全是因為,它們是從外界的星空中強行攝取過來的。
這就相當於在搶奪。
如果把外界的星空比作一棵大樹,而天道代表大樹的生長環境,則大樹結成的果實,也就是天道最終促成的結果,正在被這個世界所搶奪著。
“宇、宙,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或者是有人在利用他們的身軀,進行著這樣的事情?”秦天一邊飛行,一邊在不斷沉思。
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他不信,絕對不信,宇、宙無緣無故毀滅星空當中的一切。
這不是一件自然的事情,而是屬於一種,有人操控的事情。
或者是宇、宙自己做的。
又或者是,其他人在利用宇、宙做這樣的事情。
秦天覺得,後者更加的可能。
那究竟是誰在利用宇、宙的身體在做這樣的事情?
秦天目光閃動,他本以為天帝這個級別,已經算是星空當中的絕巔。
可在見到宇、宙身軀的時候,他意識到這星空中,有比天帝還要強悍的存在。
天帝已經達到了言出法隨,幾乎堪比天道的地步。
但,天道再強,怎麼可能輕鬆控制得了宇、宙這樣的存在。
化身無數的天道,就連秦天都能斬去一道天道,進行殺天,更何況是宇、宙?
秦天目光閃動,這個星空當中,存在了太多的未知。
按照五輪尊者談及到的預言,很快九大星域還會打響戰鬥,這場戰鬥,絕對會讓整個星空逆亂。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整個星空,也將進入涅槃,死去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天帝這樣的強者有機會自保。
可是,這樣的傳言一次又一次的印證,究竟是誰傳出的這樣的傳說?
……
“隱藏在背後的人,藏得這麼深的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秦天想到這些,頓時覺得一陣的不舒服。
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隻籠子裡的鳥雀。
好似有人,正在引導著一切的發生,試圖讓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那樣進展。
“罷了,我此刻才只掌握了十道本源,真要令這件事情與我有關,恐怕,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