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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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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在鐵軌上發出悅耳的音符,滑出隆隆氣勢,抖動著強勁節奏,像一匹奔縱的野馬,風馳電掣,越過平原,穿過山嶺。呈現在洪衛眼前的是一片綠色世界,群峰蒼莽,翁翁鬱郁,林木崢嶸,山清水秀。只是路邊有不少低矮茅草屋,顯現山區經濟的落後。大自然像澄明的海洋,火車像一條巨大鯨魚,濃烈的白煙便是吐出的泡沫,自由自在,勇往直前。進入山區,大自然鬼斧神工,壁削崖峭,但山區人民英勇無畏,傍山築路,穿山建隧,火車行駛在崇山峻嶺中。

洪衛在車廂角落墊張報紙坐下來。車上乘客擁擠,大家頭挨頭,身靠身,找不到空隙。車廂是個大舞臺,錯綜複雜,魚目混珠。從野川出來兩天,火車上每天都發生打架鬥毆搶劫事件,不得安寧。在如此複雜形勢下,有人開發商機,不斷出售車座,一些旅客臨下車把座位轉賣,補償了車費。洪衛發現,有的一家幾口齊上陣,翻窗入車廂,專搶硬座,賣給旅客,居然生意興隆。洪衛頭暈,藥性發作,吃不消火車顛簸,便花十元買了個靠窗的座。他不想惹事,抓著包,安穩地睡。乘車兩天,他疲憊不堪,蓬頭垢面,鬍子拉碴,臉色陰暗,乘警機敏地查了他兩次票。吃飯時間,洪衛發現許多旅客在脫鞋,原來他們的錢藏在襪子裡,後跟處剪了一個洞,真是聰明的主意。一些女人穿著涼鞋,不斷低頭掏錢。

傍晚,火車到貴陽。洪衛下車,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綠色警服,警察威武地散佈各個角落,他像吃了定心丸,感到無比踏實。走出車站,腳踏貴陽大地,洪衛思緒飛馳,興奮不已。路旁,一張張桌子圍滿吃火鍋的人,空氣中瀰漫濃烈的辣椒味,飄香刺鼻。洪衛有些不習慣,擠上公交車,向汽車站緊趕。到車站,他直奔問訊處,心裡一涼,不免沮喪萬分:至望山縣的車次只有一班,是上午七點的,又要在貴陽多待一宿。他決定先找旅館,剛出購票處,就有旅館服務員拉客,他便跟她順大街向西直走幾百米,走進路邊一家小旅館。旅館還算整潔,他花八元錢開了單間。離開野川前,洪衛請教過有旅遊經驗的人,知道這些地區社會治安有些亂。他們還特別告誡他,有人丟東西千萬別搭理,否則就會掉進人家設定的陷阱。銀潭之行,洪衛深有體會:人見利而不見害,魚見食而不見鉤。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處處小心,覺得旅遊倒多了一層麻煩。還好,單間在旅館最裡面,乾淨舒適,他很滿意,便丟下包,上街吃飯。

走上大街,洪衛覺得貴陽和南京不同。南京是鍾靈毓秀的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像個貴婦;貴陽則是大氣磅礴的關隘重鎮,如同大家閨秀。兩城經濟差距一目瞭然,貴陽大街的建築並不豪華,行人衣著樸實,神態平和。走至汽車站前,洪衛的目光猛然被吸引,大街兩旁橫向排開好幾張長凳,各坐一名年齡各異的男子,幾個打扮入時的妙齡女郎手握耳扒站立,全神貫注為客人掏耳朵。看著閉眼愜意享受的男人,洪衛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看到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孩如此服務,可能是貴陽獨特的文化吧。

洪衛吃了貴州特色的辣面,辣得滿臉通紅,大汗淋淋。他理了發,洗了澡,身輕智爽,心曠神怡。洪衛回到旅館,進房間,關緊門,甩了鞋,躍上床,很快鼾聲如雷,進入夢鄉。朦朧中有人敲門,洪衛驚醒,機警凝聽。劇烈的敲門聲如鼓如點,震動耳膜,似乎要把門砸倒。

“誰?”洪衛一躍而起,捏緊拳頭。外面並不應答,急促的敲擊聲固執地無休無止,他火冒三丈,爬起來隨手抓把椅子,猛地拉開門。

“查夜!”一個高大的警察站立面前,目光死死盯住洪衛手中的椅子,強壯的身體把門堵個結實,“幹什麼的?”

“走親戚。”洪衛惱火異常,卻無可奈何,緩慢放下椅子。

警察走進來,洪衛把包開啟,摸出身份證。警察接過身份證認真看了看,又檢查了包裡的東西,簡單詢問了洪衛,低頭彎腰看床底,又把目光變成掃帚,上下左右把房間掃個遍,然後才離去。洪衛關了門,卻怎麼也睡不著,焦急萬分。天快亮,他迷迷糊糊睡著。等他從睡夢中完全驚醒,離七點只差十分鐘。洪衛滾身而起,穿衣,洗漱,收拾,吃藥,像炮彈一樣飛出去。客車啟動一剎那,他拍馬趕到,一個箭步蹦上去。

洪衛一覺睡到中午。他的座位靠近視窗,醒來便欣賞著窗外異域風景,浮想聯翩。鄰座是一名有雙清純大眼的女孩,在望山縣民族中學上初二,苗族人,望山縣是苗族布依族自治縣。洪衛興奮地向她打聽劉雲貴,問她認不認識劉老師?女孩滿臉放光,告訴他劉雲貴就是自己的生物老師,還告訴他學生都喜歡劉老師,得知洪衛千里迢迢看望尚未謀面的劉老師激動不已。知道女孩認識劉雲貴,洪衛這些天來的勞累頓時煙消雲散,分明感受到劉雲貴的氣息。

汽車進入望山境內,速度突然放慢。洪衛看到了少數民族壯觀的趕集場景:大路上,田埂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清一色穿著藍褂——在野川只有農村老太太才穿的顏色——揹著簍,簍內裝著商品和娃娃,趕往集市或離開集市,成群

結隊,水洩不通。雖然臉色菜青顯示出生活的艱辛,卻不能阻止他們快樂地揹著簍子趕集。雖然簍中並無豐富的商品,卻不能阻止他們樂此不疲,享受精神的歡娛。集市是一片藍色的海洋,天空下,海藍湧動。

汽車終於衝出藍色世界。洪衛依戀回頭,感慨萬千:“多麼壯觀的場面啊。”

“我們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大大集,十裡八鄉匯聚,雖無鑼鼓喧天,卻真的是人山人海,那才叫壯觀呢。”女孩自豪地昂起頭。

洪衛倦意全消,與女孩講個不停。當她得知洪衛來自江蘇,雙目閃爍出火花,臉上充滿崇拜之色:“江蘇可富呢,你過來做生意的吧?我太嚮往你們江蘇了!”顯然,女孩沒到過江蘇,在她眼中,江蘇一定富足得流油。洪衛搖頭微笑,她對江蘇的理解就像國人對美國的理解,明顯誇大其詞。女孩瞪大美麗的眼,對他愛屋及烏,熱情有加。洪衛介紹家鄉風土人情,肯定江蘇騰飛的現實,但仍存在許多不足,並從歷史的角度分析江蘇和貴州經濟文化的差異,女孩聽得津津有味。

“嘎吱”,汽車突然一個急剎,全車人隨慣性向前一衝。洪衛差點摔倒,他定睛一看,一根粗棍橫在車前,幾個農民雙手抄胸悠閒地站著。司機憤怒地下車交涉:“你們每天都攔車,還有沒有王法?”

幾個農民並不搭理他。司機惱羞成怒,口腔成了機關槍,噴射著無盡的怒火。終於,領頭的農民不耐煩地揮揮手:“別婆婆媽媽,哪像個男人。我們辛辛苦苦修了這段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賺點養路費不算過分吧?老規矩,五元錢。”

“放屁!國家的大馬路寬敞整潔,還需你們畫蛇添足?照你們的做法,是不是我鏟塊磚就能攔腳踏車?用砂紙擦一下鐵軌就能攔火車?對長江灑點清潔劑就能攔巨輪?”司機挽起衣袖,露出粗壯的胳膊,面紅脖粗,“你們這是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簡直是車匪路霸!”

“有理不在聲高。我們是文明人,要說文明話,不要出口傷人。要做文明事,不要潑婦罵街,顯得沒有素質。”領頭農民緊盯司機,不急不躁。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你們素質真高。”司機雙手叉腰,昂起頭,“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就不給,看你們咋的。”

“樹挪死,人挪活。不給就不放行。”農民們不再理會司機,任由他暴跳如雷。

司機罵得無趣,像鬥敗的公雞,爬上車呆呆坐著生悶氣。一會兒,客車後面又停了好幾輛車,“嘀嘀”喇叭聲追得洪衛心煩意亂。

“這種事情也沒人管?”洪衛奇怪地問女孩。

“這幫人窮狠,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就是把他們抓起來還要管吃管住,他們求之不得。”女孩嘆口氣,“今天客車又要晚點了。”

夕陽餘暉,輕抹大地,世界多了層柔和的光暈。時間靜靜流逝,後面的司機開始急促不安,大聲咒罵。客車司機坐臥不安,不斷看表,農民們則懶洋洋地散在路邊,不緊不慢地聊天。客車司機萬般無奈,掏出五元錢:“有種,算你們狠!”

農民漠然接過錢,不忘嘮叨幾句:“識時務者為俊傑。早給也是給,晚給也是給,反正是要給,不如爽快點。”

粗木豎起,司機不吭聲,發動客車衝出去。洪衛伸頭回頭看,粗木放下,後一輛車又被攔住。

“土匪!惡霸!”洪衛搖搖頭。

在顧客強烈要求下,客車停在一個小村寨旁,一車人蜂擁而下,女性直奔廁所,男性解了褲子在路邊一字排開小便。洪衛腹部酸脹,又不好意思站在路邊,便找個牆角做掩護。解好,他感到一陣輕鬆,剛提了褲子,一個老太太搖搖擺擺罵將過來:“你這人,怎麼一點不文明!”

洪衛大吃一驚,四處一掃,確實乾乾淨淨。一直以為少數民族地區髒亂差,眼見為實。隨地小便在漢族人眼裡習以為常,居然讓少數民族老太太大動干戈,他的臉上隱隱發燒,手忙腳亂繫好褲,一低頭,抱頭鼠竄。

客車進站,天已擦黑。洪衛站起來,心跳驟快,目光巡視。女學生突然手一指,高聲尖叫:“劉老師,那就是劉老師。”

洪衛循著她的手指望去,一個精神的小夥子孤零零站在車站內,目隨車移。車停,他急切地跑過來,站到車門外,目光從下車乘客臉上一個個滑過去。是他,洪衛看過照片。洪衛緊隨女生下車,女生親切地喊了聲劉老師,調皮地對洪衛一擠眼,揮揮手,像只百靈鳥輕盈離去。

“你好。”洪衛心頭一熱,伸出手。

“得好友來如對月,有奇書讀勝觀花。書和朋友是我人生最寶貴的財富,謝謝你來看我。”劉雲貴緊緊握住他的手。

他們彼此在心裡相互熟悉,四目凝視,微微一笑,並排出車站。劉雲貴叫了輛三輪車,兩人坐上去,在坡度較大的街上起伏穿行。沒一會,三輪車停,他們上了一排只有二層的樓筒,他家在二樓中間。

吃完晚飯,劉雲貴送洪衛到學校宿舍休息。望山縣城在巍巍大山腳下,學校在山坡上。他們爬上

坡,進了民族中學。洪衛睡不著,他們便出去散步,邊走邊談。劉父是布依族,在縣稅務局工作,母親是苗族,家庭婦女。劉雲貴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大弟在山區老家結婚,開了個日用小商店維持生計,下半年二弟上高三,小妹升高中,家庭負擔較重。望山縣經濟落後,在貴州屬於貧困縣,但民族融和,鄉風淳樸。除苗族、布依族,望山縣還有不少少數民族人口,他們與漢族人民長期共同生活,團結互助,政治上平等,文化上交融,民族差異不再明顯,語言和習俗日益漢族化。

第二天,劉雲貴帶洪衛遊玩了縣城每個角落。望山是個彈丸之地,沒有工業,除烈士陵園,也沒有人文景觀。但望山依山傍水,沒有河流湖泊,卻是泉水淙淙,卵石圓潤,別有意境。他們爬上山,雄渾的大山逶迤連綿,錯落有致,懸崖絕壁,氣吞山河。在大山面前,洪衛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踞山俯視,城似巴掌,人如螻蟻,望山縣不過是個小鎮。

在山上遊玩一天,洪衛筋疲力盡。晚上,劉雲貴一家殺雞款待他。劉父在桌上擺只碗,將雞脖割破,拎著雞,鮮紅雞血汩汩倒進碗中,泛起濃濃泡沫,粘粘的。豐盛的菜擺滿一桌,雞血端上桌中間,劉雲貴用開水衝進鮮紅的雞血中,雞血凝固,大半碗變成褐色血塊,他用筷子攪勻,血水變成血塊。劉雲貴遞給洪衛一把碗勺:“這是我們招待賓客的最尊貴菜餚,請你品嚐。”

洪衛心底湧起陣陣溫暖,他舀一勺雞血放進嘴裡,口腔立即充滿一股腥烘烘味道。他悄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咽下去。一桌的菜,其實並不高檔,素菜為主,最令他興趣盎然的是牛肉,牛肉非常可口。

“吃吧,我們這兒牛肉特便宜,為你準備了五斤呢。豬肉就難吃到,也特貴。”劉雲貴擱了筷,眯縫著眼望他,“明天,我帶你到老家,讓你見識真正的大山。”

“好啊,好啊。”洪衛早就想看看他們的民族服裝,聽聽他們的民族語言,卻大失所望,他發現他們的生活完全與漢族融合。劉雲貴告訴他,他們的民族語言幾乎失傳,沒幾個人會講方言。

第二天,劉雲貴帶著二弟、妹妹和洪衛乘車回山區老家。他們請司機在一個叫桑郎的小山村停下,還從車頂卸下一隻紅色大塑膠包,裡面裝著一些生活用品,是為他大弟的小賣部進的貨。劉雲貴大喊一聲,大弟和弟媳出來。洪衛吃驚地瞪大眼:他的大弟撐著柺杖一瘸一拐出來,旁邊還有一個不大的小女孩,揹簍裡背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小女孩甜甜地對著劉雲貴喊了聲:“哥。”一家人親親熱熱進屋去,鬧成一團。劉雲貴為洪衛和弟弟、弟媳作了介紹,他們怯生生喊了聲:“哥。”洪衛頓覺親切,抱起胖呼呼的小男孩。小男孩才十個月,眉清目秀,圓臉大眼,光禿禿頭顱油光閃亮,煞是可愛。洪衛突然伸出手,從自己頭上一根根拔了三根頭髮,在小男孩頭上擺成扇形,做了個“三毛”造型,大家笑得前俯後仰,小男孩也傻呼呼拍手歡笑。二弟去做飯,小妹抱了侄女,大弟拿出麻將,劉雲貴喊洪衛和弟媳坐下。洪衛奇怪,少數民族同胞也會麻將,而且規則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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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劉雲貴和洪衛出去散步。玉兔東昇,月白風清,高山深澗,群山環抱。桑郎是典型的山村,蒼翠挺拔,小溪潺潺,只一條大道通向一百裡外的縣城,距鎮也有三十裡。村民們平時不出去,過著清淡寡慾,與世無爭的生活,全部生活就依賴一點點土地,一般每週到鎮上一次,採購食物和生活用品。

洪衛探詢的目光射向他:“你弟媳太小,稚氣未脫呢。”

“一言難盡。弟弟是小兒麻痺症,爸媽覺得對不起他,讓他早早結婚。弟媳家窮,明年才二十歲呢。”

“你們的世界實在閉塞,一定要想法走出大山。與世隔絕的世界永遠不能致富。”

“是,所以我要盡力幫弟妹考上大學。貧窮讓人喪志不思進取,更容易導致愚昧。”劉雲貴眼神明亮。

他給洪衛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後村一對男女青年情投意合,相愛相戀,卻遭到女方父母強烈反對。父母希望女兒搖身變鳳凰,擺脫窮山溝,飛向金窩窩。女兒百般哀求,收效甚微,父母無動於衷,臉色冷漠,女兒心冷如冰。黎明,這對痴情青年爬上山頂,用繩索把雷管和身體牢牢綁緊。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兩人粉身碎骨,血肉橫飛,殉情而死。早晨,一光棍漢到鎮上買菜,見公路上有一塊肉,撿起一摸,感覺非常新鮮,估計是肉販子推車進鎮無意掉落的,便放進揹簍。向前走了一段,他又發現路邊掉了一塊肉,又彎腰撿起,便折轉身回家。他把兩塊肉清洗,中午紅燒吃了一部分,餘下的醃製起來連續吃了幾天。半個月後,殉情男女遺留在山頂的殘屍被村民發現。女方父母大腦失常,神志不清,精神痴呆。男方父母精神崩潰,悲痛欲絕,離家出走,至今未歸。光棍漢恍然大悟,自己吃的原來是人肉。他如雷轟頂,大病一場,從此見了肉就吐。

“唉,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走向富裕?”劉雲貴一臉嚴肅。

“會的,一定會。”洪衛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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