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人、散了……
寂靜的房內只剩下皇上與白靈兩人，白靈將頭縮卷在被褥中不敢去看皇上此時鐵青的表情……
皇上昂望著漆黑的夜空，慢慢地關上窗子……
他、一個一國之君，揮手可以調動千軍萬馬，卻揮不走那心底的刺痛……
抬起頭望著白靈，他慢慢地移動腳下的步伐走至床前，看著矇頭不語的白靈，他只是輕輕地嘆息：“這個孩子對你、對你，難道就這麼重要嗎——？！”
“是、是的——！”白靈並未否認……
她愛這個孩子，當她得知她懷有身孕的這個一刻，她便暗自發誓要好好珍惜、用生命去珍惜這個孩子……
“你、很愛寒清王——？！”他緊緊地握著雙拳，強忍著心底的傷痛……
“我——？！”意料之外的問題，問傻了白靈……
輕輕抬起頭，白靈無聲的看著皇上……
“無須回答，朕已明白——！”傷心地笑在臉頰綻放著，他慢慢地坐在床前撩開蒙在白靈臉頰上的被褥笑著說：“朕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澀澀的苦笑在他的臉頰伴隨著他，久久無法散去：“朕一直都知道的，寒清王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深，這是毋庸置疑的回答——！”
白靈無語的低著頭……
欺騙早已遮掩不去事實，只是徒加皇上心底的悲傷罷了——！
又是輕輕地一絲苦笑，皇上淡淡的開口：“朕曾問過你，為何要做朕的皇后——！”
白靈呆呆的望著皇上，望著他那受傷的容顏……
她的心、是痛的——！
為何、為何要有內疚的感覺——？！
對皇上、對王爺……
對天下蒼生，為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大錯特錯——？！
要怎樣做、怎樣做才能贖罪——？！
沒有回答、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對得起皇上、對不起王爺——！
對得起王爺、對不起皇上——！
無論她怎樣抉擇，她永遠都是錯誤的——！
“那時你回答朕，你說跟著王爺你不會有幸福可言——！”輕輕地笑著，他繼續說道：“你說你與其留在不愛你的男人身邊，不如找一個愛你的男人——！”
“朕聽了你的話好難過、好難過——！”輕輕地搖了搖頭：“朕多麼希望你之所以願意做朕的皇后，是因為你的心裡有朕——？！”
“然而，今日朕更加心痛——！”站起身，他背過身去：“為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愛你的男人，你寧願與朕為敵——！”
“皇上——？！”白靈的淚一次次的落下，她忍不住心底的痠痛，這淚是為皇上而流的……
“朕也可以給你屬於我們的孩子，為何要留下寒清王的孩子——？！”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白靈的手臂，痛苦的掙扎著：“為何偏偏是寒清王、偏偏是寒清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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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下人得知、得知這個孩子是寒清王的，朕要如何面對天下百姓、如何面對滿朝文武——？！”他皇上的顏面何存……
“對不起、對不起——！”白靈哭泣著、搖著頭……
她從未想過這麼多、她沒有想過這麼多……
“對不起有何用——？！”皇上淒涼的笑了起來：“若一聲對不起能夠讓時間倒流，那麼朕會逼著你說上千句萬句，只是不能、不能啊——！”
輕輕地合上雙眸，她不敢再去看皇上了……
“朕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從來，多麼希望是朕先遇到的靈兒——？！”陣陣的嘆息從皇上的口中傳來，他慢慢地移向白靈的面前詢問著她：“若是朕先遇到的靈兒，靈兒是否會先愛上朕——？！”
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不願再去騙他——！
“朕明白了——！”含淚的點了點頭，他淡淡的說道：“朕明白了……”
“朕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可朕也是脆弱的——！”輕輕地拭去眼角上的淚痕，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靈兒，朕決定放你自由——！”
“你、走吧——！”皇上輕輕地揮手……
“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有何意義——？！”他的嘴角微微翹起，聲音依舊柔和：“既然你的心在寒清王的身上，那麼你回到他的身邊去吧——！”
“皇上不要靈兒了嗎——？！”白靈瞪大雙眸望著皇上……
“朕並未不要靈兒——！”在此之前，他多麼渴望得到靈兒，只是看著靈兒的淚水，他知道他錯了、大錯特錯……
“靈兒留在朕的身邊會幸福嗎——？！”他搖了搖頭：“靈兒不會幸福的，靈兒與其他庸俗女子不同，靈兒不在乎權歸，所以皇后這個誘人的位置並不能吸引靈兒——！”
“皇上——？！”她雙手掩著唇瓣，想阻止她的哭泣……
“朕永遠都是靈兒的兄長，只要靈兒需要朕，朕永遠都會站在靈兒的身邊守護著靈兒——！”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白靈撲到了皇上的身邊，她緊緊地擁住皇上的腰間哭泣著：“靈兒求皇上、求皇上不要攆靈兒離開——！”
“靈兒，去吧——！”慢慢地將白靈移至面前柔聲說道：“回到寒清王的身邊——！”
“不要、靈兒不要——！”她搖著頭、拼命地搖著頭……
“哎——！”他慢慢地合上雙眸：“隨你吧、隨你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