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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林一臉嚴肅，緊盯著電腦屏幕，嘴唇緊抿，雙眉緊皺，腦子裡快速地轉動，拼命地進行著計算分析。
他好幾次提起手來準備操作，卻又收了回去。
“這裡標註的數字是4，就意味著在它周圍有四個地雷。現在左側、下方和左上角已經點開沒有地雷，這就只剩下左下角、頂上，以及右側三個還未點開。而左下角和頭頂、右上角插有小旗，那麼最後一個地雷一定是在右側和右下角。問題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提示了，要在兩個中間二選一，這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風險太大了……”
他口中唸唸有詞。
在他眼前螢幕上開啟的視窗，赫然就是掃雷。
這臺電腦外觀很類似於DEC的品牌機，也是立時機箱，就放在辦公桌下方，因此一點不佔桌面。但事實上，除了硬碟之外，這臺計算機的其他部件全是國產。這是當初與西部計算機公司達成授權協議之後，國內自產的第一款個人計算機，被命名為長城個人計算機，已開始向國內大規模推廣。
整臺計算機都是標準的山寨貨，但只有西部計算機公司的處理器、軟碟機，國內支付了專利費——雖說不太多，可對國內來說，這也是破天荒頭一遭。
儘管這點錢人家根本不在乎，不過這也是國內以此表達出來的一番善意。
作為合作者一方，材料應用研究所與對面中美電子研究所，兩家單位來往密切，他很清楚混合處理器現在有多賺錢。
當初西部計算機公司剛開始推廣這款處理器時，利潤確實很微薄，聽說每枚晶片只能賺幾美元。可隨著他們半導體技術的快速發展，晶片集成度也在飛快提升。現在西部計算機公司自己的處理器工廠，半導體集成度已經達到了6萬，是最初型號的5倍。
集成度的提高，芯片尺寸也隨之縮小，一張矽晶元上能容納的晶片數量也跟著等比增加。同樣製備一張矽晶元，同樣的流程、同樣的製作成本，單位數量的增加，就意味著他們每枚晶片的成本由五十美元，降到了現在的十幾美元。而利潤卻由原來的幾美元，猛增至四十幾美元！
科技創新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就這樣活生生地作為例子，擺在了人們的眼前。其他人是否受到觸動，傅林不知道，但他知道，材料所上上下下可是受到了深深的震撼。當初他們還覺得這塊處理器賺不了多少錢，但現在才知道，原來鼠目寸光的是他們。
有著榜樣的力量，材料所方面也掀起了新一波向他們學習，勇於科技創新、積極將科技轉化為生產力的巨大熱情。大量新技術的運用，使得材料所下面幾個工廠的質量再次提升，而生產成本卻大幅下降，創造了極大的經濟效益。
傅林感覺這兩年開放改革，國內的科技實力確實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像微處理器，以前國內也曾仿製過8086，卻只能透過電路分解的方式，用幾塊、十幾塊低集成度晶片來協作發揮作用。當時大家能做到這一點就高興得很了，這才過去幾年，國內已經能夠輕輕鬆鬆製作集成度達到3萬的處理器了。
雖說還是遠遠落後於國外，但進步總是實實在在的。而且隨著國內半導體技術的進步，也在創造出巨大的經濟價值。
就如面前這臺國產計算機，如果全部進口，至少要五六千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價格上萬！
而現在國內能夠大規模製造微處理器、BIOS晶片、記憶體了以後，成本迅速得到了控制，並可以在國內進行一定規模的推廣。
這種進步，以前想都不敢想！
處理器國產，軟碟機國產，主機板、記憶體、機箱、電源等等，除了硬碟還需要進口，其他都是國產。整臺電腦，沒安裝硬碟的成本僅僅才1780元，這還是給廠家留了少許利潤，要不然還能更便宜一些。安裝了5兆硬碟的就貴許多，達到了2780元，兩者差異達到了上千。沒辦法，這就是不能國產硬碟的代價，導致價格昂貴，連作為標準配置都用不起。所以國內這次推廣，大多都是沒有配備硬碟的軟盤驅動計算機。
整個材料所裡，也只有傅林這臺，和少數幾個重點實驗室配備了硬碟！總計分到全國各科研院所、重點部門的十萬臺計算機，總價接近兩個億，國內也是咬著牙才擠出來這筆錢。要不是這兩年科技發展迅速，從而吸引了國外公司（西部計算機公司）的大筆代工訂單，為國家創造了大量外匯，國內也捨不得花這筆錢。
傅林覺得這臺國產電腦還可以，就是顯示器太差，是老式的綠色熒光顯示器。螢幕只能顯示綠色和黑色兩個色彩，刷新率也很低，螢幕文字影象抖個不停，人盯著螢幕多看一會兒，眼睛就生澀脹痛。
他腦子裡計算了半天，發現這一局最終仍是無解，只得準備來一次賭博，看看有沒有可能碰對那百分之五十的運氣，躲開地雷。
正當他提起手去抓滑鼠，就聽到桌上電話響了起來，手順勢一改方向，抓起了電話。
“喂？”
“老傅嗎？我是郭逸銘。”電話的聲音聽來很空洞，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傅林腦子一轉，自失一笑。當然遠了，對方此刻正在美國呢，他臉上頓時堆起笑容，視線從螢幕上挪開，熱情地說道：“啊，是郭老板啊，你這個大忙人怎麼今天有空從美國打電話過來，不會是照顧我們生意吧！”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我是有單生意要跟你們做。不過我想先瞭解一下，你們那記憶體搞得怎麼樣了，有進展沒有？”電話中響起郭逸銘爽朗的笑聲，簡單一兩句話，卻聽得傅林心臟狂跳不已。
真的有生意跟我們做？
而且聽口氣，應該是記憶體，我們這種記憶體他們也看得上？
傅林笑得更加熱情了：“幸好幸好，我們申請的專案已經批下來了，也請剛建成新生產線的天津半導體廠幫著小規模試做了一批，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郭總啊，如果這筆生意做成，我可得要好好感謝你不可！等你回來我請客，請你去全聚德吃烤鴨！
另外這段時間，我們對記憶體又作了改進，穩定性提高了不少，除了速度略慢，我看已經不比日本記憶體差多少了。對了郭總，我們最新的記憶體，單片容量已經達到了8K，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已經增加到8K了？好，這個訊息好！那如果我們大批量要貨的話，你們這個價格怎麼算？”郭逸銘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很便宜，很便宜！”傅林聽說對方確實不是開玩笑，還是大批購買，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這個專案就是他親自抓，價格也完全可以自己說了算，當即爽快道，“現在國際上一兆記憶體差不多一千美元多一點，我們就算個一千整數好了。日本記憶體只有國際價格的70%，我們肯定不能賣得比他們貴，我們就算65%，不，憑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就再給你算低一點，60%！怎麼樣？”
“那就是4.8美元一塊8K記憶體片？”對面郭逸銘張口就算出了價格。
“是啊是啊，8K，只收你4.8美元！”傅林笑呵呵說道。
“成！老傅，你先組織工廠技術人員熟悉一下流程。我這去確定業務，成的了話我可是要大量進貨的，最少600萬片，也可能會有1000到2000萬片！這可是筆大買賣，你可要放在心上！那沒事我就先掛了。”說完，對面郭逸銘就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600萬片！
電話中傳出陣陣忙音，傅林手裡卻還緊抓著電話，人木登登地坐在椅子裡，呼吸都停頓了。良久，他才嗷地一聲叫，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600萬片啊，一片4.8美元，就是2880萬美元！如果真的像郭逸銘說的一樣，他們最後買了1000萬到2000萬片，那整筆合同的總金額更是高達5000萬到一個億！
而且這筆生意不單是出口創匯，他們還能有利潤！
如果是早前4K的記憶體，他們這個價格鐵鐵的是虧本生意。但當單片內存容量提高到8K，他們就可以小賺一點。4.8美元批發價，每片記憶體他們還能賺20美分。這樣一來，他們不但為國家增加了外匯存底，還能創收利潤，說不定材料所還能小發一筆！
至於政績，這不就是政績！
傅林激動得都快發狂了，他手裡還握著電話，就猛地衝了出去，只聽得身後哐地一聲響，電話機被他拽到了地下，機座角上的塑膠都給崩裂了。
他完全無心理會，隨手扔下話筒，就衝出了辦公室。
600萬，600萬，這筆生意只要做成了，他的晉升之路就將是一片通途，再無阻礙。其他什麼的，都先拋在腦後再說。
桌上的綠色熒光顯示器上，一片標明地雷的小旗幟中，那個“4”的阿拉伯數字，還孤零零擺在中間。
……
郭逸銘放下電話，對國產記憶體的便宜也是興奮不已。
要創造高額利潤，同時也讓普通用戶將圖形處理器當作計算機的一個配件購買，蝴蝶就肯定不能單獨賣晶片，而是要做成顯示卡出售。
蝴蝶內部整合了16K內部存儲器，顯示卡上再裝上幾十K記憶體作為數據交換使用，這就足以讓這塊處理器的效能得到充分發揮。所以他一想到記憶體，首先就想到了傅林他們搞的那個動態隨機存儲器，雖說速度慢了點，但只是作為外部臨時數據交換使用，也夠用了。
結果他立即打電話過去問問，發現幾個月來，對方在記憶體上又取得了進步，內存容量已經翻了一番，達到了8K。而且價格是如此之低，每片8K記憶體才售4.8美元。這樣一來，他就是為每張顯示卡配備64K視訊記憶體，也才38美元。配備128K視訊記憶體的中端顯示卡，內存價格也就76美元。就算是配備256K的高階顯示卡，內存價格也不過152美元。
太便宜了！
顯示卡的效能除了圖形處理器，剩下就全看內存容量。他可以做出領先這個時代的真正的圖形處理器，但如果沒有足夠容量的記憶體與之匹配，再好的效能也是白搭。
國產記憶體的出現，一下子解決了充分發揮圖形處理器效能的最後一個薄弱環節。
有了國產記憶體，低端顯示卡可以在320×200的低分辨率下，用512種顏色流暢執行；中端顯示卡則能以512×384中解析度，在32色支援下順利執行；同樣是中解析度，高階顯示卡更是可以在1024種色彩的渲染下，執行如飛，這可以說是在這個時代，最炫目的色彩了！即便是執行在640×480的高分辨率，顯示卡都能支援64種顏色的動態變化！
效能還只是一方面，關鍵是便宜啊！
做成單獨的顯示卡以後出售，一張低端顯示卡賣個99美元絕對沒問題，這可是一次性配備，買了計算機的圖形顯示效能就得到迅猛提升，未來市場前景必然廣闊。如果是高階，賣個599美元都不是問題。
和那些專業圖形卡動輒數千美元的昂貴價格相比較，這個價格就跟白菜價一樣。就是和IBM的圖形卡1000美元以上的價格相比，這款顯示卡的超高性價比，也足以讓那些普通用戶高高興興地掏這筆錢。
這個市場大有可為！
他興奮地抓起電話，又給霍克撥了過去：“霍克，來我辦公室一趟，你可能接下來又要忙一陣子了……”
……
霍克坐在頭等艙內鬆軟的沙發裡，手中端著一杯紅酒。在明亮的機艙燈光照映下，玻璃尊裡的紅酒放射出紅寶石一樣潤澤的光芒。
他端著酒杯，時而小呷一口，但不敢多喝。他以前不怎麼愛喝酒，也是在發達了以後，因為市場出席商界聚會，才漸漸染上了喜歡喝高檔紅酒的習慣。但這裡是飛機上，雖然有紅酒供應，可都不是什麼名酒，他也就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他的左手時刻緊抓著一隻公文包，裡面裝著他這次出行的樣品，還有一疊非常重要的檔案，可遺失不得。
公文包內一共有兩種晶片和三張顯示卡。
兩種晶片一枚是蝴蝶，而另外一枚沒有正式代號，被研發人員們戲稱為飛蛾。聽名字就可以知道，它雖然與蝴蝶有著血緣上的聯絡，但卻比蝴蝶差多了。
飛蛾實際上是蝴蝶的閹割版，內部整合存儲容量與蝴蝶一樣都是16K，但各種功能卻被大幅削弱，減少了許多的二維特效功能，僅保留了點線運算、迴旋、縮放等寥寥幾個基本圖形處理指令。由此在製造難度上，也比蝴蝶要更容易得多。
至於那三塊板卡，霍克在實驗室裡見過它們的表現，對於其強大的效能感到了萬分驚奇，尤其是其低廉的價格，令他極為欣賞，當時腦子裡就萌生出了靠這種顯示卡大賺一筆的想法。
他這次出行，便是擔負著為公司尋找合作伙伴的重任。
不過隨後老闆與他的秘密談話，讓他知道，這僅是他此次出行所肩負的任務其中之一。在此之外，還有著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去奔走洽談。而透過老闆對計劃的詳細說明，他在震驚於這個計劃之龐大，給公司帶來的巨大利潤之餘，也是興奮得當晚幾乎無法入睡。老闆的腦子裡總是有著各種奇思妙想，而且事實證明，他的這些奇思妙想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絲毫不懷疑老闆這次的謀劃成功機率有多大，他只興奮於當這個計劃最終實現之餘，他霍克的名聲在計算機界將變得更加風光，名聞天下！
只是這個計劃也確實太大，涉及面太廣，而且投入的資金也太大了。
難怪老闆放著顯示卡的高額利潤不去碰，而只是讓他尋找一個代理商來做。和他的那個龐大計劃相比，這點利潤完全不值得親自動手。
透過厚厚的舷窗，他看到外面的層層白雲，在陽光下泛射出金黃的色澤，就猶如一層厚厚的金光大道。
跟著老闆辦事，就是痛快，有名又有利，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美妙了！
霍克陶醉在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之中，沒注意到在他對面，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日本人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小心翼翼地起身，勾著腰來到他面前，謙遜的連連彎腰：“您好，很抱歉打擾您，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您應該是美國西部計算機集團公司的執行總裁，霍克先生，是嗎？”
哦，我在飛機上都被人認出來了？
我的知名度這麼高嗎？
霍克心中虛榮心作祟，對於對方貿然打攪的不滿也隨之不翼而飛。
說來，雖然郭逸銘才是公司的正牌老闆，但他一向低調，除了與奧爾森見面每次都是親自出馬，其餘的商場應酬他從不露面。所有西部計算機公司對外的公開活動，都是霍克以總經理兼股東的名義出席，因此除非有心人，大家都很少有人知道西部計算機公司的幕後老闆是誰。許多人還以為一定是某個不參與公司經營的風險投資公司，在背後控股。就像DEC一樣，雖然奧爾森只有13%的股份，可他才是公司說一不二的絕對首腦。
因此在一般計算機從業人員，和普通美國人腦海中，西部計算機公司就是一家純正的美國公司。有些公司能夠知道得多一點，也不過是以為西部計算機公司為了節約人力成本，把生產工廠建到了中國。
僅此而已。
酒會中、報紙上、媒體間，出頭露面的全都是霍克，所以對方如果留心，能認出他來其實再尋常不過了。
但霍克早年的貧寒出身，讓他非常在意外人對自己的態度。見到對方如此恭敬，他很高興地放低酒杯，矜持頜了頜下巴：“是我，不知您是……”
“啊！果然是您！想不到能有機會在飛機上認識大名鼎鼎的霍克先生！”
日本男大喜過望，連連躬腰，飛快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非常恭敬地雙手呈上：“鄙人是理光株式會社的事業拓展部部長中村俊人！能夠與霍克先生同機飛往日本，鄙人深感榮幸，如果不嫌冒昧的話，我可否坐在霍克先生旁邊的位置上，和您多聊幾句？”
“呵呵，我不介意！”
其他人都很討厭日本人那過分的熱情，認為他們熱情過度，顯得假惺惺沒有誠意。但霍克對這種態度倒是很享受，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對方自便。
“請問閣下是到日本公幹還是訪問？”
中村俊人很客氣地落坐了半個屁股，上身挺得很直，半側轉了身子，很熱情地問道。
霍克對他話裡那句“訪問”給逗樂了，他雖然有些虛榮心過剩，但還沒自戀到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政治人物，還訪問。
“不，我是為了公事而到日本去，您呢？”他客氣地問了一下對方。
“啊，我剛從歐洲回來，公司在英國新開了一個分支機構。我到那裡察看了一下業務開展情況，然後就返回日本。”中村俊人一點也不隱瞞，很誠懇地回答道，說話間，身體還習慣性時不時勾乙下腰，以示對霍克的尊重，隨即又問道，“那麼霍克先生到日本是為了什麼公事呢？如果不冒昧的話，我倒很有興趣。霍克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們理光公司除了相機、光學儀器、傳真機之外，也在從事計算機板卡和半導體的研發和生產，說起來，我們也是同行呢！”
說著，還用力點了一下頭，以此作為語氣的加強。
“你們公司也是半導體研發生產商？”霍克有些驚訝了，也恍然對方如何會一眼就認出了他，“對了對了，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是的，我們公司也購買了貴公司出產的數字傳真機，很不錯！這樣的話，可能我這趟日本之行，就有必要到貴公司去一趟了！”
“真的！太好了！那麼……”中村俊人高興地叫了起來，引得周圍的幾個大公司高階白領模樣的旅客，很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但他卻對這些人的眼神毫不在意，激動地追問道：“那麼，霍克先生是有什麼業務來日本呢？不知道能不能先讓我瞭解？不瞞霍克先生，我在公司裡也算是高層幹部，專門負責海外業務的開發，如果您到我們公司去，除了社長一定會親自接待，我也多半會在席，並很有可能主持具體工作。所以您能先將大致業務狀況和我談一下，我想我可以事先與我們社長提前進行溝通，這有助於我們加深了解，說不定能更快達成合作，您看怎麼樣？”
“這樣啊，也行！”
霍克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隨手提過公文包，放在面前，輕輕地拍了拍：“我就是為了一種非常棒的專用圖形顯示裝置而來。這種裝置，我們未來預計將作為個人計算機的標準配置，也會對外發售，但公司業務已經很多，我們無力顧及更多方面。所以打算尋找一個合作伙伴。
您也知道，個人計算機除了效能之外，對於價格也極其敏感。所以我們選了一圈，覺得美國的半導體公司成本太高，利潤太薄，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反而日本卻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貴國這十幾年來，半導體技術發展非常快。在某些方面，例如記憶體，甚至已經趕上了美國。特別是低廉的價格，非常具有市場競爭力……”
他在這裡簡略地將情況進行說明，就像當初推銷商品一樣，語氣也不是多麼生動，可緊盯著他的中村俊人卻是聽得眼冒精光，兩腮發紅。
確實是合作伙伴！
理光公司是一家著名的相機生產企業，進入辦公用品傳真機的市場也很早，可在計算機領域卻沒有太多建樹。這一兩年來，美國個人計算機的大規模推廣，這個龐大市場，已經吸引了歐洲、日本等許多半導體公司、計算機公司的目光。作為西方世界的領導者，美國的計算機在全世界推廣開來，也是遲早的事情，所有的公司都想在此分一杯羹，理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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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光公司在這方面，競爭力實在不怎麼高，至少是絕對比不過日本電氣、東芝這些大公司。
可眼前這位霍克先生卻可以說是現代個人計算機標準的制定者之一，如果能夠搭上他的關係，那麼公司未來進入計算機領域，也就十拿九穩了。中村俊人對計算機技術也關注良久，對方一說那種顯示卡的大致技術指標，他就立即明白了過來，並對這種顯示卡的效能、市場充滿了信心，並立即在心頭模擬了幾種銷售方案。
這是一個天賜良機！
絕對要把握住！
中村俊人一面激動地聽著，努力地記著，一面用力地握緊了拳頭，以摁納住心臟狂烈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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