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濟輕笑起來：“他們想要的是最好的，估計就算是派人去參觀，目標鎖定的也只是秋教授那邊的，不是何教授的，否則，趙德賢院長一定會提出來，促使我們加大投資款。”
“這回看我們幾家簽訂了投資協議，而北大和秋教授兩邊都還沒有出實際結果，李家就有些緊張了，又想來從我們知恆入手。”
停了一停，王振濟又看向馮皎眉：“還有件事。李家和胡董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有幾年了吧？他們為什麼會那麼敏感，一直關注著知恆？知恆在匯金的民營建造企業中，不算頂尖的！”
馮皎眉頓時遲疑地道：“我想，可能跟我們的實驗室有關係？我們實驗室一直在最佳化著地基力樁的技術。你應該知道，這種力樁技術一旦弄得好，能省卻很多成本，還能加快建造的時間。”
王振濟揚揚眉：“這個實驗室的開銷一直不算很低，但這幾個月來，似乎並沒有出成績。”
“其實之前的改進型汙水處理池就是他們集體商議的結果。”馮皎眉認真地道：“還有新型力樁，從前年就開始在改進，上個月才算是有了良好的最佳化結果，在申請專利，並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投入建造。柳主管以前不愛說話，現在也不太愛說話，不過他是一個要求比較高的主管。對比其他一些民營企業的實驗室，我們這個算是不錯的。不是樣子貨。”
“除了這個，我還真想不起，我們知恆有什麼是值得李家念念不忘的。”
得，可能老婆以前一直只在關注著財務狀況，沒有怎麼去留意其他部門的情況。
看來自己還得找機會和韓董、和農總聊聊。
王振濟便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可沒喝多少酒。”
馮皎眉嗔了他一眼：“今天不行，得休息一陣。”
王振濟一呆：“你……不方便？”
馮皎眉輕笑起來：“是啊，不行嗎？”
“行，當然行，它最大！”王振濟嘆了口氣，隨後老實地睡下。
以後，一定要記住這麼關鍵的日子。
……
同一時間，李譯也在下榻的香格裡拉酒店豪華套房裡向父親彙報著剛才與王振濟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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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雖然自幼失枯，被姑姑和姑父撫養長大，但眼中並沒有什麼對財富和權勢的渴求，比胡方圓更冷靜，比他那兒子也更自信。我們想透過金錢來打動他的計劃，顯然行不通。”
“他這一個多月來，頻頻在高科技材料和技術方面出手，又投資了房產，動輒上億，而且銀行界對此竟是習以為常，我個人認為，他很可能是夏國某個秘密機構在外培養的精英財務人員，享受著某一類機構的測評獎勵。”
“而且他的思路與一般年輕人又不一樣，沒有意氣用事，有他自己堅守的原則，能屈能伸，交際能力不弱，又足夠大膽，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意指您的版圖目標，也難怪餘中輝肯接受他當女婿。”
手機裡的李父這時便悠然地道：“梁風用了六年時間來挑出這麼一名弟子，為了可不僅僅是讓他在財經領域大放異彩。只怕，他才是梁風真正培養的接班人，梁莫龍若不是佔了血緣的光，未必會得到梁家與吳家的傾力相助。”
李譯心中一緊：“父親，梁莫龍這次在匯金的表現也是很亮眼的。”
李父頓時冷哼：“那是因為他手裡有權。而且，他比王振濟多了足足十多年的工作經驗！王振濟這邊，你不用再勸說他出售股份了。不過，既然他並不排斥與你私下交朋友，那你平時也可以和他保持聯繫。”
李譯：“那知恆股份的事，我們就這樣放棄了？”
“先等一段時間。”李父老成持重地道：“他們現在的警惕心很重，不易說服。而且，他們投資的那個雜質帶太陽能技術，不是還沒有穩定下來嗎？既然北大那邊也有新的發現，我們就暫且不動。不過，你要加快都原公司的股份收購。知恆搞不定，難道一個小小的都原公司，你也搞不定？”
李譯頓時有些難堪地應下：“是，父親，我會再想辦法。”
……
次日，王振濟便帶著一盒茶葉到了公司，瞅著賀峰稍稍閒下來的時間，進經理辦公室，亮了茶葉，送了其中的兩小包，再向他詢問為何李家會青睞知恆。
“首先是因為知恆正準備上市，而且財務狀況良好，沒有不良資產。”賀峰放下手裡的筆，悠悠地解釋：“其次，知恆有著自己明確的發展目標，而且自身有一定的基礎技術優勢。新型力樁是我們知恆一直在認真研究的技術，目前已經有不少建造單位來詢問合作。”
“第三，餘董確實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會對合作伙伴下手；而韓董的戰略發展眼光也極為犀利，加上麥董又小心又大膽，他們的鐵三角組合，在中型的建造企業裡是相當有名的。”
“我分析，李家並不想掌控知恆，只是想在知恆取得如胡董那樣的一定話語權。他們的根本目的，還是賺錢，所以，他們不在乎入股後讓餘董繼續控股，只要知恆的利益一直在增長就好。”
王振濟微微皺眉：“就這麼簡單？”
賀飛微微一笑：“咱們公司只是民企，不用把問題想得太複雜。當然，你這次明確拒絕了李家，他們肯定是比較惱火，也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不排除他們會採取其他的一些措施來逼你們幾個股東的其中之一繼續售股。”
王振濟有些疑惑：“胡董頂多只能再賣1%給他們吧？”
賀飛：“胡董手裡有30%，賣了4%給你，還有26%。如果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胡董是可以把手裡的股份間接轉讓出去的。”
王振濟眉頭一皺，仔細琢磨了一陣，驚訝地看他：“您的意思是，如果胡董和他夫人離婚，他夫人是有權分得一部分股份的。但這個代價是不是高了些？”
賀飛微微一笑：“胡董和他夫人的感情也就那樣。如果李家出的價錢足夠高，他們也不是不會走到這一步。所以，韓董和麥董正在透過這方面來爭取胡董夫人。”
“當初我們同意讓你來花錢購下胡董手裡的4%，只是為了增強我們這一方對股權的掌控力。”
“那我還能做什麼？”王振濟試探地問。
賀峰搖頭：“不需要。你已經做完了你該做的，胡董夫人那邊，就讓韓董和麥董去處理吧！有時候，我們小輩的不要表現得太優秀。”
王振濟微愣，隨後反應過來，笑了：“峰哥英明！”
賀峰再朝著麥民文的辦公室一呶嘴：“麥總正等著你的彙報呢，去吧！”
“好！”王振濟從善如流地提著剩下的茶葉離開。
等他進了麥民文的辦公室，將那茶葉一亮，麥民文一瞅，似笑非笑地問：“李譯送的？”
“對！”王振濟點點頭，在他辦公桌前坐下：“送了兩件，我留了一件在家裡，一件帶來給大家嚐嚐。味道是不錯，至少比皎眉平時喝的還要略好些。”
“看你這麼理直氣壯，是拒絕了他的收購吧？”麥民文瞭然地問：“他開價多少？”
“說4%的那一部分讓我賺1個億。”王振濟揚揚眉：“不過被我懟回去了。他還想再收購我手裡的股份，我沒答應。”
“你沒有掉頭就走吧？”麥民文饒有興趣地問。
“哪能呢，人家好歹是曾經的本洲首富之子，我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勸了他幾句，吃了頓飯，我才離開。”王振濟嬉皮笑臉地道：“我暫時還不想和李家撕破臉，沒必要。”
“他們也不會和你撕破臉。”麥民文擺擺手：“這樣對他們沒好處。茶葉留兩小包給我就好，你趕緊去韓董那裡吧，韓董有事找你。”
王振濟忙笑著給他留了兩小包，再拎著剩下的去了17樓。
正在忙碌的韓立新一看他就笑了：“你這茶葉送了幾個人啊？”
“峰哥那裡留了兩小包，麥總那裡留了兩小包，其餘的都在這裡了。”王振濟老實地彙報：“您找我有事？”
“準備一下，十點鐘，我們一起去工程學院，早點把朱博士和他同學搞出來的隔音材料技術買下下來。”韓立新敲敲桌子：“上午簽了合同，下午我們就可以打款。”
王振濟眨眨眼：“要不要帶初夏去？”
“你是牽線人，所以才叫你。”韓立新沒好氣地瞪他：“你以為叫你是去當財務？要是做財務，我喊上麥總不是更好？”
王振濟訕訕一笑：“那行，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韓立新的臉色霽和了：“嗯，朱弄理那邊，雖然我已經讓法務部去通知了，但你最好也和他確認一下吧！”
王振濟拿起手機：“我現在就打。”
……
很快，王振濟與朱弄理約好了會面的時間和地點，再回到財務一部，跟賀峰彙報了這事。
“早點辦完也好。”賀峰點點頭，隨後沒好氣地笑罵：“你看看你，財務主管比我這個財務經理還要忙！”
王振濟忙道：“您是經理嘛，當然坐鎮大本營，我就是個跑腿的。”
“好了，不用在我這裡油嘴滑舌！”賀峰很是受用，但還是一斜眼：“趕緊出去，還有半小時，你該幹嘛幹嘛！”
……
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王振濟爭分奪秒地看了幾項工程的預算請款單，挑了兩個小小的數字錯誤打回去讓重做，而後就到了要出發的時間。
這回一起去工程學院的，是韓立新、秘書曾維紀，法務部陳陽陽以及法務助理風曉，王振濟，坐的當然是知恆集團的商務專用車，六座。
朱弄理帶著兩個師弟，在老師莫保城的陪同下，接待了他們，再簽訂了一應的投資合同。
王振濟趁機向朱弄理和莫保城請教夏國如今在太陽能研究方面的一些動態。
“以後的外牆塗層材料考慮太陽能化，應該算是趨勢，但目前還沒有很好的技術。”莫保城慨然道：“我聽說北大和昌南大學都在研究這個。此外，北大還有一個方向的研究，就是將太陽能轉化為熱能之後，有沒有辦法利用現有的條件來創造出水。”
王振濟愕然：“您的意思是，有些膽大的科學家在考慮把乾旱的自然條件進行轉化，創造性地利用太陽的能量來造水？這兩種不是矛盾的嗎？冷卻才有水，熱了就有光和氣，從沒有聽說熱了還能產生水。可能能產生液體，但應該不能產生能飲用而且無毒的水吧？”
莫保城含笑看著他：“一般的物理規律是這樣，但是，有人提出，可以利用太極轉化原理，陰極陽生，陽極陰生。”
王振濟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個我真不懂。”
朱弄理在一旁低聲道：“聽說，北大那邊有人開始接觸玄門修士，希望能藉著這些玄門修士對陰陽兩極的理解，來融合現代物理與化學的規律。當然，關鍵還是被西北方的沙漠乾旱給害的。”
想起之前喬相微說起關於那位寶慶寺新主持元樂大師的卦，王振濟不吱聲了。
都說最頂尖的科學家往往會信奉神學，好像不是戲言。
什麼是科學？誰又能說現在人類無法解釋的一些玄學現象在以後不會被破解為科學理論？
所以，不排斥，不反對，做好自己就行。
幸好自己選的是財務，而非物理化學等。
……
簽完了隔音材料技術的投資合同，王振濟自覺得也算是對得起朱弄理了，中午便在韓立新與莫保城的共同邀請下吃了頓慶祝宴，而後又回公司老實處理財務主管的工作，並在下午跟進了初夏對朱弄理的打款。
等款項打出，王振濟又收到系統的獎勵稅後192萬元。
系統的打款真是準時啊！
而朱弄理收到轉帳，也很高興地打來電話：“你們韓董確實是很不錯，打款很及時，一點也不拖拉。”
王振濟笑道：“否則我老師也不會把我介紹到他手下做事了！現在還有其他公司聯絡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