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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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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校園, 撥通東霖的手機,彩虹將莉莉的話轉告給他。

“靠。”蘇東霖罵了一句, 沉默片刻,說, “你在哪裡?學校嗎?”

“對。”

“我來接你,有話要跟你說。”

“今天沒空,要改卷子。”

“你欠我人情。”

彩虹蔫了:“好吧。”

從資料室出來她看見季篁在過道上和一位老師說話,如果下樓是要從他身邊路過的。

他的背影在稀疏的光線中顯得修長而挺拔,彷彿被攝影師做了特效,姿態沉靜得近乎凝固。對面說話的老師不停地打著手勢,身子興奮地晃來晃去, 而他卻幾乎是一動不動的, 偶爾點個頭,或插一句話,聲音都很低。聽得出他們在談三亞,那老師剛從海南旅遊回來, 說到得意之處用力地拍季篁的肩膀, 五大三粗的胳膊不免將季篁身子拍得晃了一下,他也不介意,依然禮貌地聽著。

彩虹皺了皺眉。難道自己判斷有誤?也許他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孤傲,那樣地不合流俗?經歷了那麼多,也許他在待人處事上也很有一套?

她幽怨地嘆了一聲,一個招呼沒打從他身邊昂然飄過。到了樓下又開始怨念,這人居然不理她, 更沒拔腿追過來。唉,電視劇看多了真不好。

就這樣鬱悶地出了校門,遠遠地發現蘇東霖已在路邊等著她了。還是那副老樣子:風衣、墨鏡、舉著把白傘在梧桐樹下抽菸,彷彿樹底長了顆巨大的蘑菇。也不知遇到何等煩惱眉頭緊皺,遠遠就能看見額上的“川”字。

每到夏季,f市的梧桐樹上會長一種綠色青蟲,一旦掉下來沾到肌膚,會有強烈的刺痛,所以大家都養成了夏日打傘的習慣。到了秋日,巴掌大的梧葉落得滿地皆是,在西風中漫舞,給環衛工作帶來了極大的挑戰。

彩虹倒是喜歡這樣。

蕭瑟秋風和落葉梧桐是這城市唯一的詩意。坐公車時,哪怕讓視線散漫地追隨一下它們也能多一份難得的閒情。

見她過來,東霖抬起頭,彩虹正要打招呼,突然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將她緊緊拉住。

“噯——”

是季篁,她倉促停步,繃起了臉。

“對不起,剛才的話說重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說。

是道歉,眼神中又夾著一絲懶惰的笑。

“我有點事要見朋友,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她繃著臉。

“那位就是你的朋友嗎?”季篁抬眼看梧桐樹那邊看了看,“我也認識啊。”

“他找我有事。”

“行,你帶上我。”

季篁把話接得飛快,彩虹愣了半天才意識到那個句子是從他的口裡蹦出來的。

“帶上你?為什麼?”

他張了張嘴,沒想出理由,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

還是蘇東霖先過來打招呼:“季老師。”

“蘇先生。”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

“季老師今天這麼有空,和何老師一起散步?”東霖將自己的煙盒遞過去,季篁做了個手勢婉拒。

“是啊,”季篁說,“剛給學生們考完試,打算請彩虹吃個飯。蘇先生正好在,不如賞光一起去?”

彩虹一聽,差點暈過去,恨不得在季篁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一下。季老師啊,您殺豬也不揀肥瘦,請佛也不看廟門。為請這位少爺,我昨天剛花了兩千大洋!您是吃飽了撐的還是票子多了想燒著玩?

正尋思怎麼擋駕,東霖將菸頭一滅,微笑:“季老師這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哦對了,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位朋友在那邊等著我。其實你們也認識,就是昨天的秦先生。”

秦先生?那就是秦渭了。彩虹頭大如鬥,急得身子都跟著晃起來。東霖雖然喜歡惡作劇,相交已久,彩虹多少還能想出對付他的法子。加上秦渭就難說了。

說話間,東霖指了指街頭的拐角,那裡靜靜地停著一輛加長的林肯:“我們有車,想去哪兒吃儘管說。”

季篁笑著說:“你的朋友也一樣歡迎。我對這裡不熟,有什麼好的館子可以建議一下嗎?”

他鎮定的樣子讓彩虹覺得自己遇到了黑社會正在做毒品交易的大佬,她趕緊插口:“中餐西餐都吃膩了,這回吃點民族風味吧。回民小村的牛肉拉麵不錯,羊肉泡饃也特好,離這裡又近。——我強烈要求去回民小村。”說罷將季篁的手心使勁地捏了一下。見他毫無反應,又殺雞抹猴地給蘇東霖使眼色。

東霖幽幽會意,模稜兩可地說:“嗯,我們應當照顧女生的口味……”

“這一帶一定有比回民小村更好的飯館吧?”季篁說,“回民小村我去過一次,味道是不錯。衛生也沒問題,只是環境很亂。”

彩虹對著天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正想反駁,秦渭不知何時已下了車,走過來說:“去同心樓吃海鮮吧,順便還可以打打檯球。”

彩虹打斷他:“噯,我們再商量商量——”

“就這麼定了。”秦渭霸道地看了他們一眼,彷彿覺得這群人為了吃個飯討論半天很無聊。

東霖喜歡檯球,彩虹跟他在一起時學過幾次,無奈不感興趣,玩了幾回就放棄了,現在連打哪個球得幾分也不記得了。

吃海鮮打檯球這絕對是個餿主意。東霖一玩這個就喜歡賭,她親眼見他一次輸了好幾萬。

彩虹在心裡罵,媽的,這秦渭怎麼不叫“秦謂”,他簡直就是個謂語動詞!

“哎,人家季篁不會打檯球啦——” 她大聲抗議。

秦渭微微皺眉,看著她,半笑不笑:“玩玩而已。檯球又不難,是個男人都會打兩杆。季老師,嘗試一下?”

“行啊,大家開心就好。”季篁泰然地說。

秦渭滿意地笑了。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小指上有個奇形怪狀的碳鋼戒指,蒼白、消瘦、潔淨,顯得優雅又頹廢,厭世又孤高。

彩虹的目光不自覺地滑向他敞開衣釦中露出的一抹月光般的鎖骨,然後她的腦袋就被人拍了一下。

“噢!”

定下神來她趕緊說:“對不起,我得跟季老師說個事兒。兩位先上車,我們馬上就來。”

將季篁拉到一邊,彩虹壓低嗓門:“噯,你神經啊,請這兩位大爺吃飯!他們點菜從來不看價的,一千塊一瓶的洋酒,點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跟他們擺什麼譜啊?”

季篁微微地怔了一下,反問:“你是說——我很窮,請不起客?”

“不是啦,”彩虹急著直跺腳,“我怕你……”

“你怕我——沒帶夠錢?”

“也不是啦——”彩虹心裡說,鬧心死了,海鮮多貴啊,秦渭無酒不歡,可不是怕你不夠錢嗎。

季篁奇怪地看著她,不解:“那你擔心什麼?”

彩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原諒了我沒有,”他捏了捏她的耳朵,輕輕地說,“嗯?原諒了嗎?”

他的指腹有點粗糙,磨著她的耳垂微微發癢。她竟然被他磨得呵呵地笑了兩聲。

“沒有。”她故意說,卻又忸怩地拽著他的手指。

“我幫你改卷子吧。”他的聲音出奇地低,出奇地溫柔,“這學期剩下的卷子我都幫你改,行嗎?”

“那我……豈不是可以放假了?”

“對啊。”他說,“生氣的人,心血管活動不正常,需要多休息。”

“要不——那篇論文你也幫我改了吧?”她得寸進尺。

“論文是你自已的事,咱們說好了的。”

她看著他的臉,賭氣:“不改論文就不原諒你。”

“那就不原諒。”

她氣道:“喂,你的原則松一點會死啊?”

“別偷懶。我幫你改不難,可是,對你自己沒好處。”

“……好吧。”

“那你原諒我了嗎?” 他堅持不懈地問道。

“……”

“彩虹?”

“……”

“何老師?”

“原諒了。”

一行人坐著秦渭的車去了城南同心樓海鮮館。

此乃本城另一奢侈之處,特點是除了吃還可以玩,消費也分很多等級。一樓餐廳並不專做海鮮,一般家庭逢年過節請一桌客,也還是付得起。四樓包間最貴,彩虹媽曾陪公司老總吃過一次,海鮮她不感興趣,盛讚桌上器皿高貴。

這一路忐忑不安,彩虹覺得自已真是被媽媽愛算計的靈魂附體了,盡在擔心季篁能不能付得起飯錢。其實這擔心再合理不過。作為國家事業單位,大學不同於外企,教師們的工資幾乎是透明的。除了工齡、課時會有區別,什麼職稱拿什麼錢,都有統一標準。所以彩虹知道季篁的工資比自已高,但高不了多少,至多有幾百塊的區別而已。而季篁的家境她是知道的,如果不缺錢他完全不必打那麼多的工。

她不得不佩服季篁的定力強大。一路上他都泰然地和東霖、秦渭交流瑜伽的心得,那自在的樣子就好像坐在自己的汽車上。彩虹卻怎麼也自在不了,覺得他整個一唱空城計的諸葛亮。

包房很大,裡面有一個嶄新的斯諾克球桌。離晚飯時間尚早,大家點了一些水果和開胃點心,秦渭從架子上抽出一根墨色的球杆說:“太早了,不如玩一會兒再吃?”

蘇東霖附和:“季老師,你喜歡檯球嗎?”

彩虹立即擋駕:“不喜歡,也不會。——對吧,季篁?”

季篁看了看彩虹,又看了看東霖,微微地抿酒:“不常玩,不過會一點。”

會一點?那是會多少?氣氛有些微妙。

“季老師謙虛了,”秦渭的雙眼微微一眯,“那就一起玩幾局吧,你願意先和我來呢?還是和東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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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在心底輕蔑地嗤了一聲。這個秦渭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派頭,吊爾郎當、神神秘秘、說話好似談判,背後總藏著些什麼,任何時候都看不見底牌。

“你們先來吧,” 季篁做了個請的姿勢,“好久沒碰這個了,我先觀摩一下。”

秦渭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扔到彩虹的手裡:“勞駕替我拿一下。”

彩虹納悶:“你給我錢包幹什麼?”

話音未落,蘇東霖也將自已的錢包遞給她:“你當裁判。誰輸了你就把誰錢包裡所有的現金掏出來,塞到另一個人的錢包裡。”

“好好地又來這個!”果然又是賭,彩虹無語,“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行不行?”

“都是熟人,無傷大雅。”

彩虹嘆了一口氣,絕望地看了看季篁,心裡說,季同學,今天你死定了!轉念一想又慶幸,至少東霖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如果他敢讓季篁難堪,看她將來怎麼整他!更何況明珠大人早有教誨:男人的遊戲女人不懂,讓他們玩,讓他們自己收場,你只在一旁靜觀。

於是她拿起一碟水果,用叉子慢慢地吃起來。

一枚硬幣扔下去,秦渭執杆,“啪”地一響,桌上紅球亂滾,開局了。

季篁端著杯酒,站在沙發旁邊和彩虹一起觀看。

“你什麼時候學的檯球?”彩虹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一直以為檯球是街頭小混混們喜歡的運動。”

“大學時候在臺球館打過工,沒事就看著人家打,自已也跟著學了一點,算是我艱苦的大學生涯裡唯一的娛樂吧。”

彩虹抿嘴而笑,心想,剛才那句話若是一條新聞,加這樣的標題最好:季篁的人生因打工而豐富。

“那麼,”她說,“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愛好嗎?”

“讀書算不算?”

“算。除了讀書呢?”

“跑步、騎車、在窗臺上種點花——室內植物。會畫初級水平的漫畫。”

“就這些?”

“還有……撿石頭。”他說,“我撿過化石。”

“真的?”

“對,有珊瑚的,有三葉蟲的。”

“我也喜歡石頭,我攢了好多雨花石呢。”

“我還喜歡天文,看天上的星星。”

“我也是啊,我訂過好多年的《天文愛好者》呢。”

“還有《天文普及年曆》。” 他娓娓地說道,“這麼說,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

彩虹用力點頭:“還有福爾摩斯啊!”

“對的。”

“我們的工資都差不多。”

“你看,連收入都般配了——”

“真是太和諧了。”

彩虹想了想,又問:“那季篁你同情女權主義不?”

“我支援女權主義。”

“你讀過波伏瓦沒?”

“她的書能找到的我全讀了。”

“那你——相不相信bad faith”

他搖頭:“你呢?”

“季篁,寡人有疾,”彩虹忽然嘆了一口氣。

“你……好色?”

“不,”她苦笑,“我怕我媽。”

他偏過頭來看她:“為什麼?伯母很兇?”

“不是啦……”她凝視著他的那張臉,見他目光如水幾乎將她淹沒,不禁雙頰如燒心頭鹿撞。

淡定,淡定。她對自己說,掩飾般地喝下一大口酒。

季篁也許沒有東霖高,沒有秦渭帥,但他比他們都耐看。他像一枚鑽石那樣經得起近距離觀測,經得起各種角度的切割,也經得起各個角度的照射,就連他的背影都是美的。而且他的眼神很乾淨,如晨星般明亮,又如遠山般清冷。

他的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如地心引力無所不在,令她不知不覺而傾心。

在這種純淨的眼神中,去提世俗的事,對他對自已都是一種汙染。

彩虹婉然而笑:“季篁,你是暗物質吧!”

——據說,暗物質代表了宇宙90%以上的物質和能量。可是,它卻不可以被觀測到,只能明顯地感覺到。因為它能干擾星體發出的光波和引力。

“不會吧,”他說,“難道我的存在干擾了你?”

“不是呀——”

蘇東霖走過來:“我們這局打完了。”

“哦!”彩虹回過神,“這麼快?誰贏了?”

“阿渭。”

她開啟東霖的錢包,將一大疊票子抽出來,塞入秦渭的錢包裡。

“輪到你了,季老師。”

“好。”

他居然也掏出了自已的錢包,放到彩虹的手中。

“叮”地一聲,彩虹聽見自己的眼珠跳出來,掉到地上:“你……你也要賭?”

可惜她只看見了一個背影,季篁已轉身拿起了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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