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從來沒有管過老怪物。
反正他被白骨傘鎮壓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隨便他什麼時候消散都無所謂。
不過他現在竟然主動跳了出來，好像想幫林夕的忙。
“你知道我需要做什麼？”林夕冷聲問道。
他並不相信這個老怪物。
一個佈局幾十萬年為了重生的老怪物，心思必定極其深沉，與之交談，無異於與虎謀皮。
所以索性點直接不予理會。
這種活在上古時期的老怪物，肯定知曉極多，隨便指點幾下都足夠林夕受益良多了，完全可以算是一樁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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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其他人估計不會放過，但林夕只想敬而遠之。
但現在老怪物竟然強行中斷了自己和分身的聯絡，這讓他非常的不高興。
老怪物回答：“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自然知道你想要什麼，跟飛昇者有關，沒錯吧？”
“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林夕頓了頓，殺意森然：“看來確實不能留你了。”
“別別別，我真的能幫你！”
林夕冷哼了一聲，收斂了殺意。
他倒真不是想要現在就殺掉這個老怪物。
只是想在對話中佔據主動地位。
還有就是警告這老怪物，自己對他掌握著生殺大權。
老怪物見狀松了口氣，隨後說道：“年輕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學會思而後動，不然容易吃大虧的。”
“你再廢話，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吃大虧。”
“好吧。”老怪物收起了說教的心：“根據我這麼多天的瞭解，你應該來自下界，而不是靈界自然誕生的生靈。”
他對此表現的並不驚訝，這樣的老怪物經歷的匪夷所思太多了。
只是這個還不足以讓他驚詫。
“下界之人啊，往往能創造不少奇蹟，至少在我那個時代，最頂尖的存在***都是下界飛昇而來的修士。”老怪物感慨道：“但是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什麼境界這麼低卻能夠飛昇到靈界，難道下界天地法則已經亂成這樣了？”
林夕平靜說道：“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不過我並不想很說什麼。”
老怪物感受到林夕語氣中不耐煩，終於說道：“你剛剛是不是在利用飛昇之法，與下界溝通？”
“不錯。”
“關於天機推演之法？”
“是又如何？”
老怪物連自己在溝通分身都能看到，確實不簡單，但林夕倒也平靜，沒有多質問什麼。
“看來你並沒有得到自己需要的資訊。”
林夕目光微動：“你懂得天機推演之法？”
“勉強懂一些。”老怪物說道：“我們那個時代的修士，對天機推演不可能完全不懂，現在的修士確實有些差勁了，很多對天地不熟悉的修士都能修煉到高境界，看來天地限制真的寬鬆了很多，你們這些後輩應該感謝我們才對。”
林夕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後半段話。
在他看來就是這個老怪物倚老賣老的話術而已。
“既然你知道我究竟需要什麼，那你能不能直接幫我推演？”林夕問道。
老怪物無奈道：“我現在就是一縷殘魂，怎麼可能做到什麼。”
“哼，那你對我能有什麼用？”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火道人有問題，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轉移天道反噬的法門，我也不相信後世有什麼人能創造出這種法門。”
林夕淡淡嘲諷道：“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後世人未必比你們這些老古董差。”
對這個老怪物，林夕好像還是有先天的排斥。
老怪物也不氣惱：“這是天地限制，若是有人能創出這種法門，恐怕都可以直接成仙了，你見過仙人麼？”
林夕搖了搖頭。
世界各地雖然都有關於仙人的傳說。
但大家都很清楚。
這很顯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仙人。
林夕眉頭微皺：“那你解釋一下，火道人為何能夠做到這樣，難不成真的全是巧合？”
“這不好說，有可能他是故意的，推演錯誤從而誤導他人。”
“真的？”
“我只能說有這個可能。”
林夕臉色一沉。
還有這種事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人行為也太惡劣了一點吧。
老怪物對此似乎沒什麼感覺，而是說道：“不過這也恰恰能夠說明，此人推演天機的能力很不簡單，對你來說這就足夠了。”
林夕卻並沒有表現的很高興。
“你對飛昇者知道多少？”林夕問道。
“這還需要瞭解麼？”老怪物隨口說道：“下界大道不全的小世界，修士打破束縛來到靈界，這就是飛昇。”
“不，我說的是關於獵殺飛昇者的事情。”
老怪物很鎮定回答：“這我不清楚，在我那個時代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或許是你們後世者有人膽大包天，所以出現了這種事情。”
林夕若有所思。
老怪物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篤定。
對於這件事，他或許沒有說謊，但是有些奇怪。
雖然已經如此落魄，但他說話從來不曾如此認真過，就像是他很在意這件事，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是認真的。
林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剛剛說過，你那個時代的頂尖修士，***都是下界飛昇而來？”
“那又怎麼了，這很正常，在靈氣匱乏之地強行打破天地束縛，這樣的修士太不凡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林夕目光微微閃爍：“那為什麼會有人敢獵殺飛昇者？難道不怕這些頂級大佬憤怒麼？”
來自同一個地方，這份羈絆是很難斬斷的。
林夕相信像老狐狸那樣明哲保身的人終究是少數。
若是他知道自己有什麼後輩，飛昇後最虛弱的時刻遭人獵殺，心中肯定會極其不滿。
“這......”老怪物有些遲疑：“這我可不太清楚。”
林夕搖頭：“不，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我都死了這麼多年了，能知道什麼。”
“是的，你死了這麼多年了，但你是那個時代的厲害修士，不是什麼尋常人，更不是蠢人。”林夕沉聲說道：“所以你肯定能猜到真相。”
老怪物一下子就沉默了。
“別問了。”
“我猜測的不一定是對的。”
“這種事情，但凡是猜錯絲毫，對人世間都是巨大的災難。”
老怪物聲音中竟然帶上了一絲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