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整個學期的學費就是為了參加期末考試, 這家人圖啥?
林琳眨巴幾下眼睛, 有些理解不了這裡的人為啥思想都這麼清奇。
難道即將來上學的女學生還是什麼天才轉學生?
林琳只是教外語的老師,新來的學生分到哪個班, 不需要林琳操心。因此聽說了以後也只是與辦公室的同僚閒話兩句。
林琳今天的外語課比較早, 上完課便呆在辦公室裡備課。快到中午的時候, 起身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又與其他老師打了聲招呼, 便走出去了。
學校的老師都知道金姨每天中午都會來給林琳送午飯,林琳也都是在學防身術的大教室裡用。見她起身出去了, 其他老師互相看了看, 聳聳肩或是撇撇嘴便又各幹各的了。
這個時代, 老師的工資非常高。當然了, 這個時代的還喜歡將老師叫成先生。
剛開始的時候, 林琳被人叫先生總會怔一下,後來倒是慢慢習慣了。
老師工資高, 社會地位也高。不過一般女校的老師幾乎都是從家裡帶飯過來,也有中午回家吃的,一般情況下很少下館子。
金姨沒到女校教女紅前,林琳雖然沒有帶飯, 卻也是由著家裡給送飯的。
現在送飯的人不過是從良子和索侖變成了金姨罷了。
中午和金姨一道吃過飯, 之後林琳犯懶病的躺在榻上平胃, 金姨一般都閒不住,要到學校水房去將飯盒刷乾淨。不過現在天冷了,水也特別的冷, 哪怕金姨那具身體是穿上去的,林琳也不願叫她用冷水洗飯盒,只叫放到一旁回頭回家再刷。
學防身術的教室可沒有取暖裝置,所以林琳設了恆溫咒。冬天到了,運動少了,為了不讓這些小姑娘因為缺乏運動而讓腰圍漸寬,林琳最近的訓練強度都增大了不少。
當然了,這也是循循漸進的一個過程。教了這幫子女學生這麼久了,總不能天天零基礎的原地打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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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休息,上課的女學生們三三兩兩坐到一起。劉雲露靠著一個女學生對著走過來的林琳小聲抱怨道,“林先生,你還記得江珊嗎?”
林琳點頭,一臉不解,“朕的江山腫麼了?愛妃你說~”
聽到林琳的話,劉雲露瞬間被噎住,其他女學生也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學生笑鬧一團,好一會兒劉雲露才將江家送花婷來女校上學的事情說了。
林琳恍然,原來上午讓她覺得腦迴路清奇的人家就是他們呀。
若是他們,那就不奇怪了。
“這得對自家女兒多有信心,才敢讓她課都不上就跑來參加期末考試呀。”
林琳記得影視劇裡提過花婷家境不好,粗粗認識幾個字還不會寫。貧寒的家庭別說讓她學習外語和各項才藝,就是國文這些基本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原著裡也說了,這妹子做了一手好飯菜不說,她還很有毅力,記憶力好,為人通透,能夠學以致用,舉一反三,學什麼都快。
在參加劉公館宴會前,這妹子呆在江家,倒是跟著江瑚這個偽哥哥學認字了。也不知道三個多月的時間她學了多少。
而等她參加了劉公館宴會後,她的所有時間都被大大小小的宴會和偶遇,邂逅,男配女配各種意外佔據了,那之後就更沒有時間用來學習東西充實自己了。
先不說那些事,只女校學生一個學期四個月學到的東西,她半個月真的能學會?
再一個考試的時候可不單單會考這個學期學到的認識點呢。
看一眼劉雲露和其他妹子,林琳有些好奇的問她們,若是期末考了個全年級倒級第一,會不會成為她們那個圈子裡的‘神話’?
劉雲露與其他妹子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林琳在說什麼。回想到之前宴會上林琳說過的話,特真誠的對林琳點頭。
江家這位姑娘怕是要以這種方式名揚整個上海名媛界了。
“那畫面太美,我都不想看了。”
劉雲露點頭,今時今日她特別慶幸聽了林先生的話離那位江家小姐遠遠的。
又說了幾句話,林琳看著大家都休息好了。便站起身拍拍手,叫學生們都集合。
之後林琳又分解教了大家一招半式,然後便讓大家去練習了。
林琳還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小品,說是打架得按套路出牌,然後還要喊開始什麼的。
因此,她教導這些女學生防身術時,便特別的反套路。
她先讓這些學生們將所有的動作都練熟,然後讓這些學生兩兩對練,之後則是鼓勵這些學生去偷襲彼此。
因為林琳始終相信,沒有哪個流氓在耍流氓前會對著面前的妹子高喊一聲,‘注意了,我要耍流氓了。’
╮(╯▽╰)╭
林琳教導這些妹子的防身術,那是又陰又損。沒有一點花架子,出手就講究個快準狠。
像是下三路的撩陰腿,林琳不但告訴妹子們要使勁的踹,她還告訴妹子們踹完還可以原地蹦躂幾下,或是用力的碾......
林琳準備了一批帶放血槽的小巧精緻鋼錐,想著這個學期結束後送給她教導的這批妹子當新年禮物。
上過課,林琳收拾了一下大教室,又換下那身方便運動的衣服便坐在大教室裡等金姨下課一道回家。
今天風不大,倆人也沒坐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往家走。
索侖出去了,良子已經將屋子燒得很暖和。索侖晚上沒有回來吃,家裡就三個人吃飯。金姨蒸了一鍋米飯和一碗雞蛋羹,又炒了一樣時蔬,做了個溜魚片,切了盤白斬雞。
三人吃過飯,良子刷的碗筷收拾的廚房。
晚上三人無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三人給索侖留了張字條便一道回花房了。
支了一張麻將桌,又叫了一隻老鬼,三人一鬼吆五喝六的玩到深夜。之後洗漱睡覺,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相較於林琳這麼有正事和沒正事的一天,容諾從早上就坐在房間裡等了一天訊息。
一直到晚上六點多,容諾才不得不承認這一次還是沒有訊息。
從書桌後面站起來,容諾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
容諾雙手支在洗漱臺愣愣的看著鏡子中的那張臉,任由水珠滑過。
很英俊,也很陌生。
看著這張臉,再想到自己現在的一身血腥殺伐之氣,容諾自己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曾經的自己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沙場鐵血,所以不會那麼鋒利。
曾經的自己在和平年代做過農民,種過地,養過雞和魚,還考上了大學。
曾經的自己當了幾十年的警校老師,教書育人。雖然痛恨犯罪卻更相信法律,教導學生尊重生命,維護法律的公平公正。
然而現在的自己,六歲就讓雙手染上鮮血。活了二十八年,有二十年都在殺與被殺中渡過。帶著人殺來殺去,刀口舔血的過著每一天。
這樣的自己,他看了都覺得陌生至極。
他換了身體,換了一張臉,他不知道那個妖精還能不能認出他來。
想到自己換了身份和容貌,容諾就不由的想到林琳是不是也換了身份和容貌。
不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容諾真心期望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妖精,在這個時空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富裕,開心順意,然後被他找到。
容諾不相信也不願意承認林琳不在這個時空。因為那已經是他最後的堅持了。
容諾一直知道林琳醋勁大,所以哪怕來到這個時空這麼多年他的眼睛都不曾瞄一下旁人。
而容諾不知道,他從頭到腳變得面目全非,又連個眼神都沒跟林琳確認過,想要相認哪來那麼容易。
而林琳那裡,不過是在宴會上隨意瞄了他兩眼。
一眼是一晃而過的挺拔側身。
一眼是劉公館門口對那身軍裝的讚歎。
不過好在好事雖然多磨,卻從未讓他們錯過。
前兒晚上打了幾圈上海麻將,林琳約了人和鬼準備今天晚上再打幾圈東北麻將。
早飯的時候索侖見林琳今天沒看報紙,便將他最近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林琳。
最近索侖收集的資料主要偏向各省督帥,今天遞給林琳的洽巧是最近在上海活動的山西省督帥容諾。
林琳家的餐桌不小,她自己就佔了一面。於是從檔案袋裡拿出容諾的資料一邊吃早飯一邊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裡面有一張容諾穿著軍裝的半身像,看著這張黑白還有些模糊的相片,林琳還笑著對金姨說真人長的還挺帥。
說完,林琳將相片遞給金姨,又看下面的文字資料。
從小到大的個人經歷,以及成立容家軍後的大大小小的戰役。看到這裡,林琳還在心裡說這就是典型的勵志男。
不過看到容諾曾經帶著人去井岡山和延安以及韶山時,心裡便有些狐疑。
等看到容諾喊出的口號和治軍的方法方針時,林琳一臉震驚。
這怕不是穿越的同仁?
因為心裡有了懷疑,林琳又將容諾從小到大的經歷仔細的研究了一遍,最終確認了這位容督帥就是個穿越人士。
看著這位容督帥的種種行為,林琳喝了口粥,心中明白這位是想要結束內戰,解放全華夏。
若真是這樣,倒也比現在到處都是軍閥割據,時不時鬧個兵禍強。
金姨看了一眼林琳碗裡的粥,端過來小心的又給她盛了半碗。
林琳接過來,又用筷子夾了幾樣小菜和兩顆五香鵪鶉蛋放在粥碗裡。
一邊用勺子攪拌均勻送到嘴裡,一邊又繼續往下看容諾的資料。
當林琳看到容諾在報紙上打了好幾年尋人啟示以及那份尋人啟示的內容時,直接一口粥噴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
林琳驚的一瞬間就噴了粥,開始不停的咳嗽,金姨看林琳這個樣子連忙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拍背,良子和索侖一個將資料移走,一個給林琳倒水,都忙了起來。
好一會兒,林琳終於緩過氣來,看著被索侖移走的資料,讓他趕緊遞回來。
索侖愣了一下,將資料遞了過去。
索侖和良子還是頭一回從雙子塔裡出來跟著林琳生活,他們倆不像金姨上輩子就照顧林琳,幫著林琳帶孩子。因此倆人對太叔攻幾乎沒有任何接觸。
當然了,就算是金姨這個跟著林琳和太叔攻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夠看懂太叔攻的尋人啟示。
太叔攻不知道林琳在這個時空是什麼身份,所以他打的尋人啟示也只有林琳能看懂。
他要找一位曾經跟他一道在紐約公共圖書館躲避海嘯和急凍天氣的小姐,想跟她討論一下自由女神像的意義。
緊緊攥著這份尋人啟示,林琳心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容貌變了,身體變了,氣勢變了,氣場變了,他所經歷的一切又與曾經背道而馳。一個和平年代生活幸福,五講四美的老師與一個六歲就殺人,上山當土匪帶著百十來個人鬧革命,身經百戰,戰火硝煙中活下來的人,完全不一樣。然後他還將所有‘陌生女人’當洪水猛獸。
而女主因為曾經的經歷,下意識的只認那張臉。在看過一回側臉後,又沒對‘陌生人’上心。
說白了,若不是快穿文,作者一定要再等幾章才會讓他們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