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祖根據多年捱打的經驗, 很肯定的說, 明天早上他爸一醒來便會對他再來一頓愛的鼓勵。
而且又因為宿醉後的頭疼問題，他爸下手更加沒有輕重。所以今天晚上提前躲出去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還記得去年有一次關爸喝多了酒, 第二天一早便將他打了個半死, 當時他的肋骨都被打斷了一根呢。
現在想起來, 他都還能感覺到那種疼。
想到這裡，關祖又想到了他媽媽。
當時媽媽非常的生氣, 還與爸爸大吵了一架。最後，最後, 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卻在他住院和出院期間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彷彿那場因為他的吵架是他平空想像出來的一般。
一邊換鞋進屋, 一邊想著, 若是他這一回也被打的住了院, 林琳會不會去看望他。
她，應該會去看他的吧。
想到那間除了醫生和護士便再也沒有人進來過的高階病房, 關祖對父母的感情越發的淡薄。
關祖一進來，林琳便知道了。側耳聽了一會兒，發現關祖的氣息一直在客廳裡，並且呼吸漸漸的變得綿長, 林琳知道關祖已經睡死在沙發上了。
想到客廳裡的恆溫咒, 林琳倒也沒起身去給他蓋個被什麼的, 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至於關祖為什麼會來她家睡覺這個問題，林琳並沒有轉動她那比二兩多一些的大腦, 反正答案也不外乎是那麼幾種。
過程，理由什麼的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是結果。
而結果便是關祖已經睡在她家的客廳裡了。
要不，明天給他收拾出一間客房吧......
一夜好眠的林琳在清晨的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才一臉饜足的起床。
走到客廳，看見關祖還在睡，林琳施了一個無聲無杖的區域性靜音魔法後，便去洗漱間洗漱，並且做早點了。
因著有關祖在，林琳便煮了肉粥，又從冰箱裡拿了袋速凍包子放在蒸鍋裡蒸上。想了想，又從空間裡拿了一顆辣白菜，切成條擺在一個小盤子裡。
......
在還有五分鐘包子就要出鍋的時候，林琳將關祖叫了起來。
關祖被林琳叫醒，臉上一副茫然的樣子，半晌回過神來，才記得自己昨夜過來投宿的事情。
“你東西到是準備的齊全，快去洗漱，早飯馬上就好了。”看著關祖帶來的東西，林琳笑著打趣了他一句。
關祖見林琳非常自在的讓他去洗漱，連問一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都沒有，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不過到是更自在了些。
吃早飯的時候，關祖雖然對那什麼香茹餡的包子非常的牴觸，不過還是吃了一個水煮蛋。
在剛剛將一顆雞蛋剝好後，林琳一個筷子便將剝好皮的雞蛋搶了過去。咬了一口後，一邊將雞蛋放在粥碗裡，一邊對著關祖說道，“我臥室旁邊那間，你下次要是過來，就睡那間吧。”
林琳最近不太喜歡小房間太多的格局，所以這套房子直接讓她用魔法將多餘的房間都打通了。
除了臥室和一間衣帽間外，她都弄成了開放似的。這樣一來，房間看起來又大又空曠，不過也沒有了多餘的臥室。
之前弄早飯的時候，林琳看著關祖還沒有睡醒，便提著魔杖去將衣帽間給改成了臥室。
說實話，自從有了魔法，林琳便覺得生活質量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改個小房間，也不過是抬抬胳膊，揮揮手的事。
然而，林琳沒有當回事的事情，卻給了關祖一個避風港。
林琳又搶他剝過皮的雞蛋，關祖還沒有張嘴說什麼，就被林琳的話打斷了。聽到林琳允許他住進來，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好。”看了一眼一副不以為然樣子的林琳，關祖咬了咬唇又問道，“我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吵到你了嗎？”
林琳看他的神色，心裡一動，笑眯眯地說道，“並沒有呢，早上起來才發現客廳裡多了一隻小豬。”關祖是屬豬的，所以林琳時常會拿這個生肖開玩笑。
“睡的那麼死，連晚上有人進來都不知道，你才是豬呢。”聽到林琳這話，關祖心裡一鬆，也有了心情反駁她。
兩人一起用了早飯，在林琳的她做飯，他就得洗碗的規矩下，關祖乖乖地去廚房洗了澡。
洗過碗，在林琳靠著廚房門的監工下，關祖又擦了操作檯，清理了垃圾......
事畢，林琳問了關祖怎麼去學校後，兩人便出了家門。
出家門的時候，林琳耳尖的聽到了隔壁開門的聲音，於是拉著關祖連忙閃進了樓梯間裡。
林琳之所以躲起來，倒不是怕關爸，她是害怕關爸再對關祖動粗。
天天面對傷痕累累的小少年，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心軟了。
關祖在和林琳進入樓梯間以後，也聽到了家裡大門的聲音。他知道是他爸正要出門去上班，心裡非常害怕讓關爸發現他和林琳在一起，於是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出聲的從樓梯下了一樓。
出了公寓的大門，兩人因著不是同一所學校，便分開各自去了自己的學校。
至於關爸，兩人一直以為是錯過了時間，他已經坐著電梯離開了，所以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而事實便是關爸又被困在了走廊裡，進不去，出不來......
關爸被困的一個上午，心裡發毛，先是給警局打了個請假的電話，然後想了想，因為害怕丟人什麼的，只給老婆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速速回家來。
關媽一夜風流，這會正在休息，被關爸的電話吵醒後，非常的不耐煩，於是一臉氣呼呼的回到了公寓，然後就發現自家男人竟然在走廊裡轉圈。
心中一邊對他極盡鄙視，一邊拿出鑰匙將門開啟。
“物業不是有鑰匙嗎？幹嘛急吼吼的將我叫回來。”關媽一邊說一邊開門，開門後便走了進去，發現關爸還不進來，皺著眉頭很是不耐煩，“怎麼不進來，還等著我請你進來呀？”
關爸聞言，只是看了一眼關媽，然後沉默的走了進來。
原來他們家的大門在這個方向呀。
即便是警察，但有的時候也帶著一絲迷信的思想。
內地的警察，他們信奉的是黨，是為人民服務。而在香港，有些警署還會供著關帝像，所以此時在自家門口晃悠了一上午的關爸，便覺得他應該去找人破一破，他是不是衝撞了什麼。
關爸這人，是個死好面子的官迷。有些小惡，但在大事上，卻並不會犯什麼錯誤，他之所以會一直被林琳的惡意驅逐咒擋在外面，其實不過是他心中時常浮上來的暴虐情緒罷了。
關爸好面子，又不好意思對著別人述說他找不到電梯，找不到門的窘境，於是在自家媳婦出門的時候，連忙跟著一起走了。
那個態度差點沒將關媽嚇到。
這是幾個意思，想要捉那啥？
話說，她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廢物了呢？
要不是她的身份不能離婚，她早就一腳踹了他了。
幸好兩人去車庫提車的時候，關爸沒有跟著關媽上同一輛車，不然保準得嚇壞她。
關爸因著家裡的事情，心裡總是毛毛的。所以正經有一陣子，睡在了警局裡。
而關爸睡在了警局，關媽又時常不回家的情況下，關祖便更是大搖大擺的搬到了林琳家裡。
......
後話暫且不提，只說與林琳吃過早飯，然後出門分開的關祖。關祖走在上學的路上，心中卻想著轉學的事情。他和林琳差不多的年紀，倒是可以在一所學校上學。反正他的成績，在哪裡上學都是一樣的。
反正他上學從來都是不聽講的，所以考試也是從來都不及格......
想到以前為了讓媽媽多關心他注意他，他故意跟人打架，故意逃課，卻沒有想到媽媽一次都沒有來學校，來到學校的只是媽媽的秘書或是助理......
以前沒覺得怎麼樣，現在想來，卻發現他真的很幼稚。
林琳也沒有父母，過得不是比他更舒心？上學，去超市，玩電腦，練功夫，每一天過得都很充實。
......
關祖想著如果他轉學了，就可以和林琳一起上下學，一起回家，然後一起做飯吃。越想越興奮的關祖，早就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他媽，然後辦理轉學的事情。
至於讓林琳轉學去他所在的學校的事情，關祖是一點都沒有想過。畢竟再不知道世事，他也知道以林琳現在父母雙亡的情況，想要轉到他現在就讀的學校太困難了些。
想著這些事情的關祖，到是放下了前一天因為黃森的死亡，陳國榮的到來而對林琳升起的擔心，可是陳國榮卻放不下因為黃森的離開而對林琳的擔心。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陳國榮便叫了他平時工作忙，而沒有時間陪伴的女朋友孫可頤每隔個一兩日便會來林琳這裡。
孫可頤是個性子有些可愛，但是為人又非常淡薄，非常溫柔，再加上可能因為是護士的原因，所以為人也非常的有耐心。
她對林琳非常的上心，對在這裡看到的關祖也非常的上心。當她發現關祖的身上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傷的時候，還會非常盡責的給關祖上藥。
她一直以為關祖的傷是和小朋友玩耍或是打鬧弄出來的，所以一直會耐心的告訴關祖不要受傷。
林琳對關祖起了一定的影響作用，可是孫可頤的出現，卻讓關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應該屬於母親的關愛。
開始的時候，關祖是拒絕孫可頤的出現的，因為他覺得孫可頤的出現，奪走了他的玩伴，讓林琳的世界裡不在只有他一個人。
可是到了後來，每一次孫可頤來林琳這裡的時候，關祖都會過來。
雖然也不會說什麼話，可是關祖看著可頤的眼神卻帶著非常明顯而又彆扭的親近。
可頤工作多年，又在醫院裡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病人，於是對於這個一看就非常缺愛的小男孩，便也知道用什麼態處相處。
一來二去的，倒也處出了一點感情。
因為相處的時間長了，關祖和林琳倒和可頤與陳國榮和阿鵬都有了往來。雖然還是可頤與他們兩人接觸的比較多，不過陳國榮只要一有時間便會開著車帶著他們出去玩。
好吧，雖然玩的並不多有意思就是了。
陳國榮是個好人，不但脾氣好，為人處事上也是那種敦厚的。關祖其中對於陳國榮一時是喜歡的，一時又是討厭的。
喜歡的時候，關祖便會態度很好的依偎在陳國榮身邊讓他教自己怎麼組裝槍.械，怎麼近身攻擊，試一試他從林琳那裡學來的功夫對付警察的功夫有多少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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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時候，就算是陳國榮買了關祖喜歡吃的燒鵝，關祖也是只看著，一口也不吃的。
反正，就是怎麼彆扭怎麼來。
關祖的彆扭不會對著林琳來，當然，也不會對著可頤來。所以所有的彆扭勁便都朝著陳國榮身上使了。
當然，因為知道阿鵬是可頤弟弟，還是親弟弟的關係時，那股子彆扭勁，更甚了一些。
他一直希望可頤和林琳對他是最好的，心裡最在意的也是他一個人。可惜這種想法，只能在林琳身上實現了......
因為時間長了，關祖便時常接觸得到陳國榮和阿鵬，於是關祖便想著，幸好他的志向不是當什麼警察，不然都會被這些蠢下屬蠢到哭死。
爛好心的蠢警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