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窗外，夜深人靜。
屋內，燭火燈明，床上兩道人影對面面相視著，兩道暗影，一人輕躺，一人坐在床角......
棍記跟騰蛇相處的恩恩愛愛，猶如正常墜入愛河的男女一般.
以前，他從不知男子之間的情愛，還可以這樣，他也以為只是最為簡單的親親抱抱，這便是最終極。
許久。
棍記軟軟地趴躺下來，動也不能動，兩手交疊，側臉而枕，似乎是累了。
隨後，騰蛇慢慢在床的另一邊緩緩的躺下。
身體尚有熱度，他只是拉過被子蓋住了肚子，他趴躺在棍記身旁，若有所思的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棍記靜靜呼吸著，氣息還有些亂。
想著白天之事，棍記沉默一下，輕聲。
“騰蛇，你會一輩子照顧我嗎？”
聞言，騰蛇閉著眼，他此時很累，動都不想動，只想沉沉睡去，他回答著。
“嗯，會。”
見此，棍記又沉默，沉默好一下，他才輕輕嘆氣。
“唉，我有時候胡思亂想，如果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長了，你不再喜歡我，轉而喜歡上別人，怎麼辦？”
聽到這話，騰蛇一下睜開眼睛。
他轉身將棍記一把抱住，道。
“不會的。”
棍記聽著，他轉頭看騰蛇這邊，靜靜地說。
“騰蛇，但願你永遠不要忘記，你當初為了得到我，是怎樣弄瞎我眼睛一事，希望你得到了，可以珍惜。”
看著那遮眼帶，騰蛇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輕輕地伸手，碰上棍記的遮眼帶上，然後，摸著他的臉，聲音微顫。
“不會，鏡仙，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怕的是你不愛我，只要你愛我，我就會永遠愛你，鏡仙，我會是你的眼睛，永遠是。”
棍記沉默地看著他，不語。
騰蛇也看著他。
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看不夠，棍記長相斯文陰柔，雖是男子，但他太美，比女子更美，一頭長髮，更是將他映襯得俊美異常。
也正是這樣，從第一眼看見棍記時，騰蛇就再也無法忘記他。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自那以後，他便糾纏上了棍記。
騰蛇微笑地摸著他的臉，笑問。
“鏡仙，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怎樣相識的嗎？”
聞言，棍記怔了怔。
以前的事太久遠，但兩人的相識，棍記依舊還記得，他輕輕點頭，嘴角帶笑。
“嗯，記得，當時你好不要臉，讓你離開還非死活不走。”
騰蛇淺淺勾唇。
“我能感覺得出，當時你是孤獨的，需要一個人陪，看，後來你不也沒趕我走了？”
見此，棍記沒吭聲。
是呀，當時他獨自流浪，雖然自己實力不低，對付一般的妖怪還可，但是，還是希望能找到一人相陪。
因為棍記當時的取向正常，所以，他幻想的那個人，是個女子。
騰蛇是男子，他才趕騰蛇走。
後來，騰蛇死皮賴臉糾纏幾回，他見著自己也遲遲找不到女子相陪，便也迫不得已妥協騰蛇的行為。
哪知，後頭竟會發生那種事。
……
窗臺邊。
長卿靜坐，拿著一毛筆在安靜書寫，他其實並不愛這玩意，他從小也就沒人教他讀書識字，一切都是自學。
只是近來，不知怎麼的，莫名有些喜歡這種安靜文雅的東西了。
看來，人的洗好，還是會隨環境而變化。
司徒長宇在那無聊著。
他單手託腮，坐在桌旁鬱悶，然後，似乎終於想起好玩的事來一般，司徒長宇看向長卿的背影。
他一笑，當即就站起。
司徒長宇朝長卿走過去，喊著。
“長卿。”
聞言，長卿安靜而不動，也沒應他。
司徒長宇來到他身後，雙手輕輕的搭在長卿的肩膀上，他輕輕側身看來，看著他書寫的毛筆字。
“你在幹什麼？”
長卿挑挑眉，回答。
“練字。”
司徒長宇一看，發現長卿雖然是自學的，但是書法是越寫越有勁道。
並且，後面越練，顯然更好看。
看著紙上的字，司徒長宇很驚訝，他看向長卿，驚訝地說。
“難得，我還以為你在幹什麼的呢那麼安靜。”
長卿停筆，他安靜看著紙上名字，不知在想什麼。
見此，司徒長宇便說他。
“長卿，看來，你原來最喜歡的還是我呀。”
然而，長卿聽著這句話，他心中一動，並非是他心中最愛的人就是司徒長宇，而是現在，他與司徒長宇對坐燭影黃昏，所以，腦子裡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司徒長宇而已。
其實這個問題，長卿也有仔細想過。
他最愛的人，究竟是誰呢？
毫無疑問，連他自己都迷茫，他感覺跟這感情糾葛的幾個人，好像跟誰都能生活下去，因為，長卿自己的包容心太大，很輕易包容對方的很多缺點。
像是司徒長宇與青鏡平、玉措幾人。
其實在性格上來，也基本大同小異，沒什麼差別。
長卿輕輕側頭看他，問。
“可是困了？”
聞言，司徒長宇在那無聊著。
“困倒不至於，就是有點無聊而已，唉，長卿，你都不知道，天界這兒沒有娛樂活動的，所以，晚上特別無聊，我先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我不禁想到了，這五千年，我真的好奇，棍記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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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聽著，不語。
他沉默地看向前方，其實，棍記怎麼過來的，長卿雖沒親眼看到，但也感覺能猜出來。
就如同沒人思考過，長卿從小到大，這五千年怎麼過來的。
日子雖然漫長，但細細一想，慢慢地日積一日，倒也這樣過來了，因為，不管人是開心還是痛苦，每天的時間都是限定的，它就會這樣流逝。
長卿輕輕地嘆氣，又再書寫，淡問。
“你後悔麼？其實，當初不跟我在一起，你現在可能還是過著人類的那種生活，每天晚上，有數不盡的娛樂活動，不會這麼枯燥地跟我呆在一起。”
聞言，司徒長宇笑笑。
他高興地說。
“不後悔，怎麼會後悔？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長卿，選擇你才是我最正常的道路，雖然天界沒娛樂活動，但你就是我快樂的源泉呀，只要跟你在一起，什麼娛樂活動都沒你來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