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鏡平靜靜看著長卿,長卿也看著青鏡平。
青鏡平見長卿沒有吭聲,他便落筆。
然而,長卿一見,他卻是一手搭在青鏡平的手背上,阻止。
“慢著。”
聞言,青鏡平看過來,他挑挑眉。
長卿看著他,說。
“你的畫,一旦畫成,那麼你想斷掉這種契約之力,可是很難的,畫出來,是能判斷司徒的生死,可是,如果司徒真的活著,你畫出來了,以後這幅畫,卻對他有致命重要。”
青鏡平沒吭聲,他只是輕微皺著眉而已。
沉默一下,青鏡平對長卿說。
“是,所以我想看你,看你是怎樣對待這件事的,如果你同意,那麼,我就畫,如果你不同意,那麼,我便不會畫,長卿,你考慮清楚了。”
長卿想了一下。
他想到自己被青鏡平畫了,然後因為那幅畫,後頭給他帶來那麼大的傷害,長卿是親身經歷過那契約之力的煩惱的。
所以,他不願司徒長宇也遭受這種煩惱。
而且,破壞契約之力,青鏡平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他再用命博一次,長卿沒有把握一定能救他。
所以,長卿經過思考,他直接對青鏡平說。
“我想好了,不畫。”
聞言,青鏡平挑挑眉。
見長卿居然選擇不畫,他想了一下,點點頭。
“好,尊重你。”
青鏡平落筆,將毛筆放下了。
長卿看著那畫紙與毛筆,他沉默著,眉頭微皺。
……
森林裡。
長卿靜靜地站在那,沉默地看著前方。
司徒長宇如果還活著,他應該會到這片森林來才對,畢竟,他現在已經可以自由地行走在這片森林中了。
可是,直到現在,司徒長宇都沒有來找自己。
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真的死了?
除了青鏡平,長卿發現,現在他心與困惑,好像沒有人可以找了。
太虛書不在了,仙老頭也不在了。
跟白藏主的關係,倒是比以前緩和了一點,但是,難不成自己現在去找白藏主談心?
……
長卿來到結界前。
他站停在那,看著前方正常的林子,長卿抬手一揮,袖擺過後,幻像消失,白藏主的小木屋浮現在他眼前。
白藏主此時正跟左素白坐在庭院裡。
兩人齊齊看著長卿這裡。
見此,長卿挑了挑眉。
……
三人坐在庭院裡。
白藏主聽長卿說完那些事後,他挑挑眉。
“司徒長宇死了?”
聞言,長卿皺著眉地抬眸看向白藏主,他臉有悲傷之情,淡淡說。
“不知道,現在沒有找到他,只知道他家的房子被燒燬了。”
白藏主沒有多言,他只看向左素白。
“左素白,人類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你們是如何處理?”
聞言,長卿忍不住也看向左素白。
左素白聽後,她怔了怔。
她想了一下,然後便說。
“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太清楚,我一直生活在森林裡,雖然是人類,卻不跟人類過多地接觸,不過,按照我所知的知識,他們出現這個情況,會有相關的政府人員前來負責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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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主看著她,問。
“要如何確定司徒長宇是生是死?”
然而,左素白搖頭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死了,會有專人開具死亡證明書。”
白藏主看向長卿,他說。
“看來,我也幫不了你。”
長卿沒吭聲,他沉默著。
這時,左素白卻在那淡淡地悲傷。
“沒想到,司徒長宇居然死了呢?我還準備,給他看看我的孩子呢。”
一聽,長卿怔了怔。
他看向左素白,震驚著。
“孩子?”
左素白高興地看過來,她笑著回答。
“嗯,是的,孩子,長卿少爺,我跟白藏主少爺,已經有了孩子了。”
長卿看看白藏主,白藏主面無表情,沉默著。
見此,長卿又看向左素白,他笑。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有孩子了,白藏主是我哥哥的話,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嫂子?”
左素白一聽,她就笑了。
“白藏主少爺,千萬別這樣說。”
長卿也笑笑。
這時,白藏主看著長卿問。
“長卿,你真的決定不找個女人?而是跟那個畫師在一起?”
聞言,長卿看過來。
看著白藏主,長卿沉默一下,然後,他點頭,示意。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白藏主,恭喜你,你要當爹了。”
白藏主聽著,他沒有吭聲。
……
長卿離開後。
左素白跟白藏主坐在那兒,她看向白藏主,惋惜地說。
“真沒想到,司徒長宇居然死了呢。”
聞言,白藏主看向左素白,他挑挑眉。
“他沒死。”
左素白一怔,她不解地看著他。
白藏主卻收回視線來,他目視前方,寒氣逼人。
“就算是死,也是司徒長宇那具人類肉身被燒燬而已,玉措的魂體還在,問題是,玉措的魂體現在去了哪裡?”
一聽,左素白瞬間回神。
對,司徒長宇的肉身可以燒得死,但是玉措的魂體,卻是永遠不滅的。
左素白在那喃喃自語。
“很奇怪呢,既然玉措還活著,那麼他為什麼不來找長卿?”
白藏主沒有吭聲。
事實上,他也想不明白。
……
長卿悲傷地走在森林中。
司徒長宇死了嗎?
想到司徒長宇的死,長卿就好難受,沒想到,司徒長宇居然死了?
他居然就那麼死了?
真是太不值了。
長卿也沒有回青鏡平那兒,他去了一個地方。
……
長卿靜靜地站在那。
他看著仙老頭的那片空地,果然是仙樹,仙老頭已經不在,但,這片空地居然到現在還沒長草。
周圍,都已經密密麻麻地長草了。
就仙老頭那片空地是沒有長草的。
這恐怕還要再過上好幾年,靈氣消失了,才能長草吧?
長卿靜靜地站在那兒緬懷。
他有些悲傷。
利用仙老頭的命,好不容易才救了司徒長宇,然而,現在司徒長宇還是沒能活著,一把火,居然就將他燒燬了嗎?
人類的命,就真的那麼脆弱嗎?
長卿站在那裡好久好久。
他的悲傷情緒一直不能驅散,就算回了青鏡平那兒也沒用,只會連帶著青鏡平也煩惱起來而已。
畢竟,他是在為別人悲傷。
風,靜靜地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