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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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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白和凌雲兩人之間,本就有矛盾,按理說,墨少白就算不故意拖延時間,噁心一下凌雲,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殷勤,這其中肯定發生了,鮮為人知的悲慘故事。

這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北倉河駐軍說起。

想當初,墨少白不服凌雲,沒少挑釁,挑釁也就算了,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也不可能有什麼糾紛,怪就怪在,當初惹到了凌雲,後面王明志直接讓他,在凌雲下面呆著,這一呆就是半年,半年的時間,他一直呆在北倉河。

北倉河,南夷府與交趾的交界,那是是什麼地方,就是一片荒山野嶺,除了野獸,就只剩下荒山野嶺,還有一條不深不淺的河流,除此以外,要什麼沒什麼,最可惡的是,他不能隨意離開,不然凌雲就對他軍法處置。

本來兩人就有矛盾,凌雲自然也不是善良之輩,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選擇,他從不主動挑事,但也不怕事,要怪就怪墨少白。

說到軍法處置,並不是砍頭示眾,凌雲的權力還沒大到那等地步,無非就是打軍仗,說到打軍帳,當兵的人大都捱過罰,所以對於軍人來說,打軍仗並沒有什麼可怕,起初莫少白也是這麼認為,覺得林雲也就這點本事,可是當見到凌雲派郭宜修到北倉河,給他執行軍仗的時候,他的臉色開始變了,

一般來說,打軍仗會將犯錯的人,拉到訓練場,當著士兵的面打,這樣不僅可以懲戒犯了錯誤的士兵,還可以起到警示作用。

不同之處就是,凌雲打軍仗,會派人將他們的褲子剝下來,也就是赤裸裸的當著眾將士的面打,這種喪失顏面的懲罰,打的莫少白措手不及,別說是莫少白,哪怕就是軍隊裡的一個百戶,領著一百人的小將領,都比較愛惜自己的顏面,如何能做出這等丟盡顏面的事。

莫少白受此懲戒之後,再也不敢沒有經過凌雲的同意,離開北倉河駐地,然而以凌雲的性子來說,又怎麼會這麼舒服的放過他。

如果說,不能離開駐守之地,挨五十大板這事,墨少白還能忍,那麼接下來的事,徹徹底底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半年時間,在他駐紮北倉河的半年裡,凌雲不給他們任何軍資,惱羞成怒的他,恨不能立馬跑到州衙府質問,但一想到赤裸裸的五十大板,只好派人前去詢問。

等手下回來,只給他帶回來一個訊息。

士兵問:“將軍,軍資何時下發?”

凌雲簡潔回道:“沒錢,沒糧…”

士兵問:“那黑虎軍以何充飢?”

凌雲回:“想要吃的,可以進山打獵,俗話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當莫少白聽到士兵帶回來的訊息,臉都給氣綠了,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當即給王明志寫信,舉報凌雲苛扣軍糧物資。

這時候的王明志,剛好除掉了楊元龍,自然沒有怎麼想懲戒凌雲的心思,不過不呵斥一番,顯然莫少白那邊也不好看,於是就讓人給他帶去一封信,嚴厲呵斥一番,並讓他趕快給黑虎軍下發軍資。

沒成想,凌雲給的回答簡單粗暴,以給黑虎軍同樣的回答,回給了王明志,同時還說如果王明志當真要他發放軍資,那便向其索要南夷軍一直以來沒有發放的軍姿,而且還要向他索取南夷軍戰士們應有的賞賜。

當王明志聽到下面的人,帶回來的訊息時大為震驚,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時李思源開口,說凌雲那邊確實沒有錢,因為朝廷的賞賜並沒有多少,而凌雲又撥給了下邊將士們很多賞賜,南夷州本來就沒有什麼錢,現如今又用於打仗所需要的各種裝備,說南夷州現如今是一窮二白也不為過。

王明志聞言,當即派人送去一批軍姿,並言辭義正的說,這是他給黑虎軍的軍需,沒想到這批軍需到了南夷州,就直接被送入了南夷軍軍營,顯而易見,這批物資到達軍營後,再也沒有離開過南夷軍的軍大營。

王明志氣得直拍桌子,並叫囂著要懲罰凌雲,哪曾想王明志雷聲大而雨點小,甚至是連雨點都沒有,凌雲也樂在逍遙。

三日後,王明志又派人送去一批軍需,這次他讓人直接繞過南夷州,省得到時候這批軍需,又給送到了南夷軍的軍大營。

沒想到,凌雲膽大包天,直接派人把這批軍需截胡了,還要護送軍需的士兵,帶回去訊息說,黑虎軍現在在他的管轄之下,如果要發放軍需也要經過他們。

王明志聽到這個訊息,氣的那叫一個大發雷霆,隨後又去了一封信,裡面盡是大罵凌雲的狠話,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兒,反正愛罵就罵,凌雲一併收著,罵是一回事了只要有軍需路過南一州,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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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嶺南的發給黑虎軍的軍需,只要一路過南夷州,就會被送進南夷軍的軍大營,所有人都明白,林雲這是擺明了不想給黑虎軍任何軍需物品。

等王明志派人下去瞭解情況才明白,原來是黑虎軍統帥墨少白事先再三挑釁凌雲,而凌雲此舉正是為了懲戒黑虎軍墨少白,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王明智只惱怒的說了一句小氣的傢伙,之後再也沒有管過黑虎軍。

因為凌雲的意思非常明顯,北倉河地界有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野獸有野獸…大不了就讓他們進山狩獵,這樣一來,還有益於黑虎軍的打仗能力,王明志一聽,確實有理,於是大手一揮,這件事他再也不管了。

當墨少白聽說,嶺南府下發的軍需路過南夷州的時候,全被凌雲給攔截送進了南夷軍的軍大營時,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反手將營帳裡的東西摔得個七零八碎。

沒有軍需,下面的將士們哀聲怨道,莫少白這時,只能再度向王明志請求幫助,前面的請求,王明志本不想理,只擱置在一旁,沒想到請求的書信越來越多,無奈之下,王明志只回了他一句話:自己惹下的爛攤子自己解決。

墨少白看到這句話時,這才知道,他是被凌雲給針對了,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如果莫少白想要軍需,必須向凌雲道歉,取得凌雲的原諒之後,才有可能獲得軍隊所需要的軍需,要不然真的只能,上山打獵挖野菜了。

墨少白本就是高傲之人,如何肯向一個晚輩道歉,更何況,他本來就瞧不起凌雲,一個文臣,憑什麼率軍打仗,於是一咬牙,便吩咐將士們上山打獵,挖野菜…

起初也還好,有肉有菜,黑虎軍的生活也倒過得滋潤,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手上的鹽已經所剩無幾,只能漸漸減少食鹽的使用,然而沒有味道的肉菜,根本無法下嚥。

因此,莫少白一又一咬牙,直接派人出去買鹽,心想買鹽,凌雲總不會還找他麻煩吧?

這一點,莫少白倒是言中了,凌雲並沒有阻止或是為難他們買鹽,哪怕是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凌雲也沒有強加阻攔的意思,他們買鹽等東西,去的地方無非就是土家堡,再遠一點的地方,也就是上思縣城。

冥冥中,一切都在照常進行,沒有了生活上的困擾,莫少白對於凌雲截胡嶺南府下發的軍需很是不恥,時不時還向部下門嘲諷,說他的不是,可是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三個月。

原因在於,黑虎軍有整整一萬將士,單靠個人出錢買生活必需品,莫少白根本做不到。

最主要的是,當土家堡的人知道,黑虎軍的統帥與他們的知州大人有矛盾時,所有的東西,要麼不賣給他們,要麼翻幾倍的價格,再賣給他們,此舉讓墨少白苦不堪言。

無奈,他只能讓人到上思縣購買,沒想到部隊在路過土家堡的時候,被土家堡狩獵隊給攔截了下來,土家堡狩獵隊人可不少,加上黑虎軍本來就是偷偷出來買東西,如果發生正面衝突,他們的統帥肯定會受到牽連,連帶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土家堡狩獵隊也很識趣,只扣押黑虎軍手上的東西,意思很明顯,他們只能買土家堡的東西,從其他地方買,當然,土家堡並沒有將這些東西用掉,而是存放起來,並寫下書信給凌雲,告知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當凌雲收到來信時,哈哈大笑,隨後讓郭宜修前往,親自處理這件事情,郭宜修一到土家堡,莫少白就收到了訊息,立馬停下了購買物資的動作,而且他也拿不出來錢了。

接下來一連三天,數萬將士,吃著沒有鹽的肉和菜,前期也還好,至少還能撐得住,可一連十天下去,將士們開始受不了了,天天在軍營裡面發牢騷,叫苦連天。

將士們受不了,將領們還能壓一壓,可當將領們都受不了的時候,墨少白知道,自己再不想辦法,就真的壓制不住了,而下面的人對他都會有意見,如果下面的人,對他都有很大的成見,顯然不利於他日後的領兵。

思來想去,仍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破局之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向凌雲低頭道歉,如若不然,這種煎熬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甭說將士們受不了,其實他早就受不了,只不過是在咬牙堅持罷了。

最後的解決辦法,就是向凌雲低頭認錯。

墨少白起初認錯的信,還有些傲氣,沒想到凌雲看到沒看,最後只能越寫越多,語言越來越卑微,這才得到凌雲的原諒。

就因為這一茬子事,墨少白對於凌雲是又恨又怕,因而當聽到下面的人稟報,說南夷軍已到達龍城,凌雲就在軍大營裡時,他絲毫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前往南夷軍大營,以求見凌雲,生怕引起凌雲的不滿,不然日後的戰場上給他穿小鞋,製造麻煩…到時候,他就是想哭都沒有地方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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