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乖，不哭，明天叔叔還來看你可好？”，吳凡這次沒有猜到少女的心思，純粹哄小孩般的安慰道。
少女搖頭。
“那明天我們再去買糖果.....”
“去買新的衣服......”
“繼續去聽曲看戲......”
......
看著一直搖頭的少女，甚至她的眼淚留的更厲害了，這下吳凡有些困惑了，忙問道，“莫非你有什麼願望嗎？”
趙茗兒知道這是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這一次了。
她停止了抽泣，低著頭一直盯著腳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想......讀書！”
“為何？”
“我本就體弱，只能想著多讀些書，學一些本事，以後可以能掙錢養家，再也不用爺爺每天出門擺攤操勞。”
吳凡初始聽到後有些詫異，不過轉頭一想，這個世界的人讀書可是一個奢侈的事情，不是小康之家一般可承擔不起這個的費用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自己的女兒與眼前的這個少女差不多的年歲，可算是活在了蜜罐裡面，哪裡會想著掙錢養家的事情。
“這個好辦，明天我給你找一個私塾先生。”
趙茗兒抬起頭鼓起巨大的勇氣，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直視吳凡，堅定的說道，“不，我要跟你學！”
“為何是我？”吳凡疑惑的問道。
“在攤點一直聽客人們說，你可是打敗當地有名的王才子，才學很高，壽安縣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師傅了！”趙茗兒心中確是想著，就算吳凡才學一般，我也要跟你學，不過這個話不能說出口。
這個回答讓吳凡沉默了。
自吳凡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無論賺錢也好，還是修煉也好，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回去！
溫馨的家庭，安穩的生活，加上那個世界的科技，整個社會的繁華和便捷哪樣不比這裡好上千倍萬倍！
什麼富可敵國，成仙成聖，都並不是吳凡的追求，內心裡面，吳凡其實還是當自己是一個局外人，一個過客。
他不想與這個世界發生過多的羈絆！
包括這裡，張家，壽安縣，若老馬醒來以後，自己能待多久都是個未知數，收徒弟這個事情還是讓他陷入了糾結。
吳凡猶豫的表情頓時讓趙茗兒的心也沉了下來。
她頓時心若死灰，悽然說道：“吳公子，我也就是窮苦人家的野丫頭，不值得公子關愛。這些東西都請吳公子全部帶走，小女子身上的衣服、配飾明日也會親自送至張府，歸還給公子。”
吳凡最受不了這個，看著趙茗兒悽苦的表情，頓時心軟了下來。
一時半會又回不去，教個小姑娘能教多少年，大機率可能教到她結婚生子自己還留在這裡呢！
自己離開壽安又怎麼樣，可以留筆錢財，順便讓張家照顧一下，過上更好的生活！
吳凡這時才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覺得自己是不是剛才想的太多了。
但是自己教人家什麼呢，小學數學倒是還行，但是一般的認字書寫都不是自己所長了，自己還在慢慢熟悉繁體字呢。
可是讀書寫字對於趙茗兒這時候來說，可是比算術要有用一些。
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院子口門外晃來晃去，動作看上去說不出的猥瑣。憑著過人的視力，吳凡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這不是那個陳衍生嘛，這貨不是眼瞎嘛，竟然還能尾行到這裡來了。
吳凡心中頓生一計，摸了摸趙茗兒的頭，用手指搽拭乾淨她臉頰上的淚痕，柔聲說道：“茗兒，幫為師去把門口的那個痴漢......痴人叫進來。”
為師？什麼為師？
莫非.....他答應了？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讓趙茗兒轉瞬破涕而笑，轉身一蹦一跳的往門口跑去。
趙茗兒領著陳衍生進了屋，三人圍坐在屋裡僅有的一張桌子上。
吳凡看了看左手邊興高采烈趙茗兒，又看了看右手邊神色有些尷尬的陳衍生，才笑著開口：“茗兒，為師只能先教你算術一道，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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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茗兒有若小雞做米般不斷點頭。
教什麼無所謂，只要是吳凡教就行。
接著，吳凡側頭對著陳衍生說道，“你不是要讓我幫你解惑嗎？可以，不過需要幫我作一件事。”
“好，吳公子請說。”陳衍生欣喜若狂。
“我平時事務繁忙，沒有更多的時間教茗兒讀書寫字，你幫我教她！作為補償，你可以在一邊旁聽我跟茗兒講課，還可以私下請教我，怎麼樣？”
陳衍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言為定！”
不過，陳衍生轉頭想了一想，又問道：“吳公子才學讓人欽佩，但此事何必如此麻煩。小生若拜在吳公子門下，茗兒既是我師妹，我當然也可以用心教他。”
吳凡聞言，盯著他看了許久，當看的陳衍生有點發毛的時候，才撇了撇嘴說道，“你不行！”
“為何，莫非小生年齡已大？俗話說達者為師，自古以來，年長者拜入年少者門下不乏少數......”
“不是。”
“莫非是嫌棄小生天資太差，其實小生一直浸淫算術之道，至今已有十年之久。在當初張府應聘之時，那王子濯王才子，其實也與我在伯仲之間......”
“不是。”
“莫非是嫌棄小生身份低微，家境貧寒，可茗兒妹子她也......”
“不是。”
......
“那到底是為何？”陳衍生困惑不已。
“顏值太低。”
“何為顏值？”
吳凡悠然回道，“你長得太醜。”
陳衍生：......
小屋裡不斷的傳出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有若一道波紋，盪開了這深秋傍晚的陰冷，小院裡頓時變得熱鬧和溫馨了起來。
......
趙茗兒雖然年幼，也知道拜師是件大事，不能太過於簡單倉促，況且是這位天縱之才吳公子。
三人約好明日下午在此相聚，趙茗兒送走了吳凡和陳衍生。她等著收攤的趙老頭回來，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同時也要商量一下明天的拜師禮。
遙想今後光明幸福的生活，趙茗兒覺得今晚有可能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