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關注南方那個小公司的雷總，越發的煩心。
陳翔都能注意到和數碼科技以及手機、極客方面的論壇有關的領域，有關Flyme和王朝科技的貼子到處都是，有心觀察的雷總當然不可能沒有察覺。
到了8月5號，更誇張的是連號稱注冊人數已經超過3，500萬的渣浪圍脖，居然也有了Flyme和王朝科技的訊息，而且討論的還非常熱烈，已經被置頂了。
作為業內人士，雷總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花錢了的效果。
但是這需要花多少錢？
雷總稍微打探了一下，發現從論壇到圍脖，各種水軍加起來費用可能要超過千萬。
千萬的宣傳費用，雷總不是拿不出來。雷總十幾二十年前，就已經有資格上國內的富豪榜，幾千萬還是很輕鬆就可以拿出來的。
只不過一來雷總到現在對粗糧公司的總投資，都沒超過三千萬。一下居然要拿出1，000萬來作為宣傳資金，這有點誇張了。
而且作為曾經的優秀軟體開發人員，雷總也知道自家產品目前缺陷很多，不那麼方便上市。就算是花了大錢宣傳，後面要解決各種問題也會很麻煩。
還不如悄悄摸摸先“內測”一下，儘量完善以後，再推出來。
反正100人內測也是上市，國內第1個國產手機操作系統的名號，還是粗糧公司的。
幾天下來雷總發現，除了提前上市，搶佔國產第1個手機操作系統的名號外，他居然沒什麼反制手段。
除非……除非這個公司的產品上市以後問題很多，那時候他就有辦法搞翻這個Flyme。
但仔細想一想，雷總又覺得沒什麼必要。搞翻這家小公司，他和粗糧公司有什麼好處？
MIUI還無法徹底上市，就算Flyme問題很多導致倒閉，沒上市的MIUI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與其浪費精力金錢，還不如專心致志把MIUI搞出來，這才是自己的第一要務。
這麼一想，雷總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過了幾天，8月7號MIUI“內測”上線的時候，雷總才花錢請了一些水軍，在那些玩機論壇裡冒了下頭。
可惜花的錢太少，在到處都是王朝科技水軍的情況下，就像個水花翻騰了一下，後續幾乎沒有反應了。
雷總也無所謂，花這筆錢只是為了未來和Flyme搶奪第1個國產手機系統的時候，有證據可以表明MIUI是在8月7號上線，比Flyme早一天。
粗糧公司繼續按照自己的運營節奏，雷總也按照自己的生活節奏前進，MIUI“內測”這天晚上，他在家裡還高興的開了瓶紅酒——多少是個好日子，慶祝一下沒問題。
結果第二天，8月8號，晚上的時候，一條訊息讓雷總昨天還不錯的心情，一下變得很不好。
《王朝科技宣佈：Flyme手機系統單日下載量超百萬！單日裝機量三十萬！》
新聞是在渣浪圍脖上公佈的，很快各個數碼科技論壇也轉載了這條新聞，大半個業內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Flyme是在8月8號早上8點08分8秒開放下載的，五個8非常喜慶。
結果……雷總看了看時間，這時候是晚上8點。
只過去了12個小時的時間，下載量居然有100萬？裝機量30萬？TMD沒有作假吧？
雷總陰沉著臉，點進新聞一看，心情更不好了。
新聞可能是真。
因為新聞裡，人家連下載量和裝機量都列出來了，這方面的資料公開可查，可以去各大軟體下載網站和論壇檢視。
至於裝機量，人家也貼出來幾張和國內三大通訊公司合作的後臺截圖——只要刷了Flyme，然後用手機號註冊一個Flyme賬號，啟用賬號以後，該手機號就可以獲得10塊錢話費。
話費自動充值，根據手機運營商不同，充值不同運營商的話費。
那幾張後臺截圖顯示，王朝科技和三大通訊公司的合作，王朝科技需要向三大運營商支付310多萬的話費款。
310÷10=多少？
反正超過30了。
這個公式很容易算。
昨晚心情還不錯的雷總，這時候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被Flyme和王朝科技搶走的。
於是昨天還打算不管Flyme和王朝科技的雷總，馬上打電話給黎強。
“那個Flyme和王朝科技的新聞，你看了嗎？”
“看了。”
“有什麼想法？”
黎強能有什麼想法，他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就知道雷總一定會有這個電話。
“這個公司很有錢。一個免費的手機系統，花那麼多錢打廣告就算了，裝機居然還送話費……”黎強不知道雷總具體的想法，只好隨便扯了扯。
他才不會告訴雷總，為了測試，他中午在公司的時候就嘗試著用一臺測試機，裝了Flyme，給王朝科技的30萬裝機量提供了1/30萬。
結果發現，10塊錢電話費很快到賬。而且那個Flyme雖然有一些bug，流暢程度卻出人意料。
起碼比Flyme早一天“上市”的MIUI，在流暢度和卡頓度方面，被這個Flyme給吊打了。
“我不是想聽這些。這個公司經營的產品和粗糧公司極度相似，未來一定會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如果想打壓它，你有什麼想法？”
果然如此。
黎強心裡想道。
不過他認為這很正常，商場如戰場，和和氣氣仁慈溫和的人不要上戰場。
為此黎強早就想出來一些對策。
“我在網上關注了一個下午了。發現很多人說這個系統是趕工出來的，流暢度不錯，可是有很多BUG，比如開啟攝像頭不能連拍，連拍會卡退。我們可以以這些bug來做文章，花錢找水軍抹黑。”
“恩。”雷總也是這麼想的。“那就去做。”
“那經費額度上……”黎強小聲問道。
“十萬……算了，50萬吧。我們帶個頭，會有人加入的。”雷總就不信了，其他同行面對這麼一個突然闖進來的怪傢伙，會無動於衷。
事實上不止雷總投資了這個行業，有一些眼光不錯或者廣撒網的投資人，在該領域也有相應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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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們的重視程度沒有雷總這麼高，更不會像王朝科技這樣大把撒錢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
就算雷總也不得不承認。
這個小公司，還真是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