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蔣仲子到底想幹什麼。”
皇甫靜鈺娥眉微蹙,手裡端著的酒觴放下,看向身旁的蓮心,“你確定楚凌登上心之島後,蔣仲子有意在旁拖延時間?”
“是。”
蓮心低首道:“奴婢可以確定。”
皇甫靜鈺沉默不言。
她不知蔣仲子為何這樣做。
明明這場忘憂湖詩會的終選,對楚凌而言很重要,可偏偏蔣仲子卻這樣做,皇甫靜鈺想了很多,都想不通蔣仲子所為何意。
原本對楚凌是否能奪得頭魁,皇甫靜鈺並不關心,她當初想讓楚凌參加,就是想看看楚凌還藏著多少秘密。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經歷和知曉一些事情,使得皇甫靜鈺希望楚凌可以奪下頭魁,這不止是能破局那樣簡單,更是讓楚凌擺脫暗藏的漩渦。
“再去派人……”
皇甫靜鈺沉吟剎那,對蓮心低首吩咐時,在旁坐著的英俊青年,身倚憑幾,把玩著手中酒觴,笑著對皇甫靜鈺道:“皇妹,為何從你來忘憂湖,本王就發覺你有些不高興呢?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三皇兄何出此言呢?”
皇甫靜鈺停了下來,看向距自己不遠的青年,微微一笑道:“本宮能有什麼心事呢?”
“是嗎?”
英俊青年瞧見皇甫靜鈺手上動作,笑了笑,“看起來本王是多想了?”
“應該是多想了。”
皇甫靜鈺回道,彼時蓮心已低首退下,儘管被打斷了,但服侍在自家公主多年,蓮心很清楚那手勢代表何意。
“近來皇妹執掌的玄鳥司,在京畿鬧得動靜不小啊。”英俊青年瞧見蓮心離去,故作不知的繼續道:“本王有些好奇,先前玄鳥司不顯山不露水,為何突然就鬧這麼大的動靜呢?莫非是得高人指點了?”
“三皇兄過問的多了吧。”
皇甫靜鈺眉頭緊皺起來,隨後端起酒觴道:“要是想喝酒的話,那本宮可以與三皇兄同飲,要是聊別的事情,尤其是玄鳥司,那就無可奉告了。”
“皇妹何須這般牴觸呢?”
英俊青年笑笑,那雙眼眸掃視左右,隨後低聲道:“本王對玄鳥司背後高人沒興趣,不過二皇兄和五皇弟卻很感興趣,皇妹難道沒有瞧出他們最近很不高興嗎?”
說著,英俊青年向前探探身,沒有再理會皇甫靜鈺,而是專心致志的欣賞著眼前的歌舞,儘管他沒有太多興趣。
皇甫靜鈺看了眼英俊青年,手中的酒觴放下,那雙鳳目瞥向一處,就見到幾名近侍進進出出,心底立時就警覺起來。
莫非被玄鳥司清剿的幫會勢力,背後有二皇兄和五皇弟?
可是究竟會是哪兩股勢力呢?
玄鳥司探明的情況,只能探到背後站著那些人,至於那些人的背後,是否站著的還有人就不清楚了。
風朝廟堂看起來很平靜,實則置身其中的人都清楚,暗湧皆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看起來楚凌這廝要歇菜了啊。”
在八寶明堂的一側高臺處,李乾攥著手裡的酒觴,強壓激動的對身旁李坤道:“我就說嘛,先前就算能作出傳世之作,可也不能一直作出來啊。”
“阿兄,你就這樣盼著楚凌輸嗎?”
李坤瞥了眼不遠處坐著的皇甫雲苓,隨後看向李乾說道:“難道你真的很討厭楚凌?”
“倒也不是討厭。”
李乾奇怪的看著李坤,放下酒觴,撓撓鼻子道:“跟這廝接觸後,我發現他也沒有那麼討厭,不過這不影響我看不慣他,畢竟阿姐是何等的存在,他就算是詩仙,就算是謫仙人,那也配不上阿姐。”
“或許吧。”
李坤苦笑著搖搖頭,“或許阿兄說的沒錯,要是楚凌沒來上都,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阿弟,為何我覺得你很奇怪?”
李乾皺起眉頭,特意看了眼左右,隨後倚著憑幾,向李坤靠去低聲道:“你到底聽到什麼了?”
“沒聽到什麼。”
李坤輕嘆一聲,伸手拿起酒觴,“阿兄,此事就不要再提了,莫要讓阿母聽到了,不然我可能想離開上都了。”
嗯?
李乾心下一驚,驚愕的看向李坤,他太熟悉李坤了,既然講出這種話,那勢必是聽到了什麼。
別看李坤平日裡表現隨和,然他說的話,向來是說到做到,骨子裡的剛烈與驕傲,其實比李乾更強。
儘管李乾心裡更好奇了,但李乾卻不打算問了。
聲勢浩大的忘憂湖詩會,依舊在進行著。
彼時的心之島。
“可算是動筆了啊。”
君寒霖緊皺的眉頭舒展一些,看著開始提筆的楚凌,彼時其他六位初選頭魁已放下筆,所作詩詞被幾名黑衣侍衛收取,信香只剩半個小拇指,那紅點燃燒著,飄起的白煙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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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哥哥,時間還來得及嗎?”
項彥年心跳的很快,下意識攥緊雙拳,看向奮筆直書的楚凌,“要是來不及的話,那公子還能參加終選嗎?”
“不清楚,應該來得及吧。”
君寒霖也不確定道。
“要相信楚兄。”
蘇十三的眼眸,此刻環視眼前所聚人群,他能聽到很多議論聲,也瞧見其他六位初選頭魁,此刻都看向了楚凌,儘管他心底也很忐忑,但嘴上卻說道:“楚兄不想爭的,那時間夠與否並不重要,但楚兄若是想爭,那時間肯定夠。”
“不錯。”
雲川聽到此言,點頭認可道:“我相信師兄肯定可以的。”
不知從何時起,隨楚凌一起來的幾人,思緒已被悄然影響,在君寒霖他們的心底,似乎都比楚凌更重視這場忘憂湖詩會的終選。
“蔣鐵面,你覺得楚凌會作怎樣的詩詞呢?”蘇岸瞧見楚凌在香燃盡的那刻,將所持毛筆放下,那顆懸著的心落下,看向欣賞歌舞的蔣仲子道:“你似乎很堅信楚凌?”
“何必為這些所煩惱呢?”
蔣仲子嘴角微微上翹,“宮闈豢養的樂師舞女,演奏的這些精彩表演,那可是難得一見啊,至於楚凌能作怎樣的詩詞,稍後不就知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