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的手劇烈的顫抖著，身子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他看向陳衛國的眼睛的時候，感覺到更加的幽深可怖了，彷彿隨時會將其吞噬一般。
那種恐懼感刺入了他的心底，讓其無法再保持冷靜。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晨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一句，他可以確定面前的陳衛國不再是一個人，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如此。
難道他就是那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殭屍，即便是中彈也無事？李晨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的精神已經有些崩潰！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陳衛國已經來到了張彪的近前，不過他看都沒有看張彪一眼，直接將其忽略，而是奔向了還有些愣神的李晨。
想必是李晨剛剛開的幾槍將陳衛國給激怒了，所以直接選擇了李晨作為目標。
李晨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是已經晚了，陳衛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突然的加速，眨眼間就來到了近前。
再加上李晨的神經已經趨近崩潰，根本就躲避不開。陳衛國來到近前，伸手直接扼住了李晨的咽喉，將其從地上直接提了起來。
“呃……！”李晨的咽喉裡發出沙啞的聲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腿也不斷的踢踏著，手想要扣動陳衛國的手卻根本無法掰開。
只感覺到了他手上傳來的陣陣寒意，這只手就像是在冷凍間裡冷凍了許久才拿出的手掌。
“砰！”
一聲響動，李晨直接被摔落在了地面，捂著咽喉劇烈的咳嗽著，感覺到渾身都要散架子了，嘴角也開始溢位了血絲。他想要掙扎著站立起來，可是還沒有等到站起，陳衛國再次臨近，一腳踩踏在了胸口上。
只是一腳而已，可對於李晨來說感覺就像是一把大鐵錘砸在了胸口一般，甚至都聽到了肋骨碎裂的聲音。
嘴裡也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因為疼痛劇烈的抽搐著，面容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咕嚕！”人群中有人情不自禁的吞嚥了口唾沫，再次的向後退了退。
因為這場面太過血腥了，那個警員已經變得滿臉血汙，臉也扭曲的不成人形，看起來十分恐怖。
不過，他們覺得更為可怖的反而是陳衛國。
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人，怎麼變成了這樣，簡直就如同一個殺人魔王一般，出手狠辣，而且對付的物件可是一名警察，殺了他們可是要償命的。
這時候，也有人想到了前一陣子村子裡瘋傳的謠言，據說鬧的沸沸揚揚的公交車被撞案和陳衛國有關。
難道說那一切都是陳衛國自己所為，已經有比較聰明的人，將整個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現在的他連警察，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做呢。
這個時候，內心最為焦灼的莫過於陳東，只是不到十幾分鍾的時間裡，感覺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死了的父親突然出現在了家裡，警察對其開槍，差點將其殺害，現在則完全反了過來，那兩名警察在父親面前，就猶如螻蟻，隨時可能將其致死。
看情況，父親也打算這麼做。
陳東不希望警察抓到父親，更不想看到父親被他們槍殺，但是同樣也不希望父親再害人了，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人命。
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是警察，如果是殺了他們，以後一家子人恐怕都無法抬起頭來做人了。
想到這些，陳東心裡有了主意，快步的跑了過去，來到了父親的近前，他的腳下還踩踏著一個警察，就是李晨，他已經奄奄一息，感覺身體完全散掉了。
另外一邊的張彪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了過去。
“不要！”
陳東拉住父親的胳臂，用力的搖著頭，他能夠感覺到，如果是父親再一腳塌下，地上的這個警察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陳衛國剛剛抬起腳，準備再次踩踏下去，卻被兒子給拉住了，神色間似乎有了一絲光芒，眉頭也出現了輕微的顫動，似乎被什麼觸及到了。
可是也只是一閃而逝而已，他轉過頭去的時候再次一步塌下。陳東見沒有能夠阻止父親，用力的推了陳衛國一把。
他本來就是單腿支撐，一時重心不穩，向著一旁歪去。趁著，這個機會他也將李晨拉到了身後。
“呃……！”
李晨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再看拉過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可見他傷的也並不輕，甚至比張彪更重。
陳東看到李晨傷痕累累的身軀，有些於心不忍，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說道：“你若是要殺他們，就先殺了我吧。你若是殺了警察，我們一家子也沒法在做人了，就讓我跟著他們一起陪葬吧！”
陳東伸出胳臂，攔在了李晨的身前，這倒是讓很多人都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維護這兩名警察，作為一個旁觀者，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法律。無論他站到哪一邊，都不能夠說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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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無私，那是少數人能夠真正做到的，大多數人可是沒有那種覺悟的。
陳衛國擠了下眉頭，神色依舊狠厲，一步步接近著陳東。
其餘的人，心也都懸著。想著他不至於真的將自己兒子殺死吧，那樣他們也別圍觀了，陳衛國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
陳東看著走來的父親，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難道父親真的完全變了，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惡魔，即便是自己要阻止他也不會留情。
陳衛國的腳步很慢，一步步接近著陳東，來到他身前的時候，陳東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竟然有些顫抖。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害怕他最崇敬也最尊重的老爸，但這種畏懼是來自心底的，那是真實的恐懼。
陳衛國走到了陳東的面前，並沒有動，只是凝聚著陳東，彷彿是在詢問他到底讓不讓開。
陳東心也一橫，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夠退縮，不能夠讓父親再繼續錯下去了，不能夠看著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