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挑,目測至少一米七左右,難得的是凸凹有致,可以打九十五分;神情恬靜,樣貌談不上有多漂亮,但非常耐看,九十分;氣質不俗,一看就知道有著良好的家教,九十三分。綜合以上評分,這個女孩子在陳庚看來至少有九十三分的成績,這已經是相當不俗了——要知道,在陳庚眼裡,除了失蹤的小瑞以及……一個讓他萬分頭疼又‘恐懼’的人以外,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超過九十五分,即便是小瑞,怕也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原因。
奇怪的是自己怎麼也不會動心,難道說年紀大了,對於男女之事真的就沒什麼慾望?想想好像也不對,至少正常的生理需求他還是有的,而他的身體機能也一直停留在二十多歲,這點並沒有任何變化。
“你就是陳庚吧!”
女孩子未語先笑,看到陳庚點頭後,很大方的伸出手說道:“我叫沐熙,初次見面,請多關照……馬社長跟我保證過了,說你們救火社裡面你是最優秀的一個,如今看來,他倒也沒有說錯。”
“你就是沐熙?”
陳庚小小的吃了一驚。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對方也是這所大學的老師,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笑語靨靨的女孩子竟然就是他這次的客戶。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沐熙至今仍然沒有男朋友。女孩子身材氣質俱佳,背景深厚,談吐清雅,沒有絲毫富家女的嬌嬌態,這樣一個女人,幾乎接近完美,一般的男子即便是有心和她交往,但能力若是及不上對方,心中便難免會有壓力。即使是能力出眾者,沒有同等的家世背景,恐怕也沒有多少自信和她交往。而家世背景和沐熙差不多的,又多是一些碌碌無為的富二代或花花公子,她自然也看不上眼,如此一來二去,年齡便被拖大了。
陳庚在瞬間便想明白了這些事情,雖然事實肯定有些出入,但陳庚相信,大致來說自己的推測並沒有錯。
女子主動,陳庚自然也不會扭捏。禮節性的和對方握了握手,陳庚目光閃動了一下,心中湧起一抹怪異的情緒,不過他面上自然什麼也沒流露出來。
“你今天下了班以後,如果有空的話來我家一趟吧。這件事拖了這麼久,我再也沒有辦法繼續敷衍我爸爸,所以只能拿你當一回擋箭牌了,若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我預先向你道個歉。”
女子面上雖然仍帶著笑容,但陳庚明顯發覺對方在說這番話時頗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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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人家說的這麼客氣,那是對方修養高,原本說白了,沐熙才是僱主,是客戶,現如今這個社會,顧客就是上帝,既然僱主發話了,陳庚當然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看著陳庚含笑答應,沐熙便朝他點點頭,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兩人就此分手。臨走前女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回過頭,對著陳庚笑道:“晚上七點,我在大學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中午在學校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陳庚回到辦公室假寐了一個小時,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拿起教材,走在路上隨意翻了一遍,知道這節課講的是《中國古代史》中兩晉的歷史。
對於突然換了老師一事,校方的解釋是張鐵寶張老師因為闌尾炎住院,這才從外面請了一個很牛X的歷史老師。學生們對此多有些不滿,張鐵寶這個人名字雖然有些俗氣,但歷史學識非常淵博,更難得的是他又是一表人才,雖然多少有些傲氣,不過並不難相處。尤其是一些女學生,對這位老師印象好得不得了,聽聞他住院,有好些人甚至都私下打探,打算去醫院看他。
或者正是基於這種情緒,當陳庚走進課堂的時候,教室裡亂成一片,到處都是竊竊私語的說話聲。他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學生們才不情不願的轉過頭,懶懶的翻開了課本。
對於這些天之驕子,陳庚也實在沒有太多的辦法去管教他們。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多少會有些尷尬,但陳庚不會,他只是略略考慮了一分鐘,便含笑說道:“你們若是在我的課堂上不吵不鬧,哪怕是睡覺,只要不影響到其他人,期末的時候我都會給你們全優,若是有誰不聽話,學的再好,到時候我也會讓他不及格……”
聽到這番話後,學生們都愣了一下,很快便又反應了過來。有些人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站在講臺上的這位新老師,文質彬彬,年輕帥氣,好像並不比張老師差,但他的口氣中怎麼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流氓氣息?
當下便有一些學生表達了不滿,但陳庚臉色一肅,氣勢驀然隨之一變,那些剛才還叫囂最兇的幾個人只覺得一股涼氣從頭傳到腳,在這瞬間,他們心中竟感到一股無來由的恐懼,於是聲音馬上小了下來。
陳庚點點頭,對此很滿意。他朗聲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咱們就說定了……好了,閒話休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庚,耳東陳,華羅庚的庚,你們以後可以叫我陳老師,或者陳庚都可以。
好了,請大家翻開古代史第六十七頁,今天我們來說說……”
“切!又是個照本宣科的,真沒意思……”
聲音雖小,但陳庚卻聽得一清二楚。
“誰在說話,站起來!”
陳庚頭也沒抬,看似有些無意的問道。
剛才說話的那個學生也被嚇了一跳,心說這老師的耳朵也未免太靈了吧,莫非是老鼠變的?他當然沒這麼聽話,但陳庚只是朝他掃了一眼,這位名叫許樂的學生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說說吧,既然不想聽課本上的東西,那你想聽些什麼?”
許樂有些摸不清這位新老師的脾氣,看他語氣淡淡,好像沒怎麼生氣。
“呃……其實我們都想聽一些課本之外的歷史,野史也行啊,就怕照本宣科……”
“和許樂同學有相同想法的人請舉手。”
“刷刷刷……”
幾乎有九成左右的學生全都舉起了右手,剩下的那幾個人就真如陳庚所說,此刻正趴在桌子上裝睡。
“那好吧,既然這樣,咱們就不講課本上的東西了。我們來說說兩晉時期的名將……有哪位同學知道的,隨便說幾個出來。”
“……”
大家面面相覷,無論什麼時候,面對老師的提問,很少有學生自告奮勇站出來回答的,在大學裡這種現象更為普遍,即便是有一些學習好的,也並不想強出風頭。
“既然沒人說,那我就先說一說……”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陳庚皺了皺眉,從門口走進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而跟在他身後的竟然是中開大學的校長。
“陳老師,這位老先生最喜歡聽歷史課,今日適逢其會,你讓他旁聽一下吧……”
雖然心中多少有些怪異,但陳庚並沒有多言,看著老人面無表情的坐在最後一排,陳庚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咱們繼續……西晉的有羊祜,王濬,杜預,馬隆,東晉的王猛,石勒,苻堅,桓溫等等,我們……”
“老師,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說話的是個帶著眼鏡,頗有些書卷氣的女學生。
陳庚點點頭,示意她講。
“苻堅淝水一戰折損數十萬精兵,大敗而歸,前秦也是從此一蹶不振,終復滅亡,難倒這樣的人也算是名將嗎?”
女孩子說話細聲細氣,但這番話卻是咄咄逼人。
這個學生能在瞬間就找出陳庚話中的漏洞,一方面說明她平日裡歷史學的的確不錯,另一方面也不無為難陳庚、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畢竟剛才陳庚給學生的保證的確有些不太靠譜——只要聽話就給優,哪有這樣的老師?
陳庚卻是笑笑,示意她先坐下,這才開口說道:“你們既然不要我照本宣科,那自己也要多動動腦子。讀書而不求疑,這不是好的求學態度。
堂堂的苻堅怎麼只能用投鞭斷流,風聲鶴唳以及草木皆兵來形容?”
“那你說說苻堅到底有什麼能耐了。”戴眼鏡的女生有些不服。
“苻堅博學多才,擅長謀略,待人寬容,以恩著稱,這書上卻是隻字不提,豈不好笑?要知道當年他先殺暴虐之苻生,後用良將王猛,即位前他就結納人才,以圖經國濟民,即位後用人唯賢,勵精圖治,先後攻滅前燕、前涼和代,統一了北方,其疆域東極滄海,西並龜茲,南包襄陽,北盡沙漠,新羅、大宛、康居、天竺等數十國遣使通好,試問這種君王怎能只用窩囊,失敗來形容?”
“但他後來淝水之戰還是敗了,”眼鏡女生也有些吃驚,“你又如何解釋?”
“論者皆以為秦王堅之亡,由不殺慕容垂、姚萇的緣故,雖然不無道理,卻也並非全因。苻堅待人寬容,以恩稱著,若在太平盛世,還為可取,但他那時戰亂連連,若想做成事,定要恩威並施。豈不聞曹操統一北方,採取‘圍而後降者不赦’?”
“只有恩威並重,才能有效遏制叛亂的發生。而苻堅則有恩而無威,對叛降者也很少誅殺,以至於一些人屢次反叛。司馬光評論苻堅此舉時說過,‘每得反者輒宥之,使其臣狃於為逆,行險徼幸,雖力屈被擒,猶不憂死,亂何自而息哉!’所以就算他當年殺了慕容垂和姚萇,以他的這種性格,日後還是取死之道……”
學生們看他神情平靜,侃侃而談,大多都收起了小視的心理,尤其是陳庚時不時的就會蹦出幾句古文,更是讓這群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學生自愧弗如,就連趴在課桌上睡覺的那幾個人也都抬起頭來,有些驚詫的望著臺上這位年輕的老師。
“看來這傢伙並不是個草包啊……”
幾個女生看著陳庚的眼睛中逐漸開始發了光——遇到這樣一位博學的老師,倒也不賴,更何況他還長得那麼帥,嘻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