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葉語卿，方誠的觀察力比她強得多，也同樣注意到這身穿黑袍的蒙面司機，還有那從教堂出走出來的神父與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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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經典場景，稍微關注一下國際局勢就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更別說方誠一直在警惕死神的第二波襲擊。
他心中暗道一聲臥槽，左手抓著葉語卿，右手拎著白人房東，一個瞬間移動，直接朝遠處逃去。
那神父和教徒們走出教堂，距離大門口的車子不過七八米遠。
“anla，huakeba！！”
那黑袍蒙面人在車內喊出一句耳熟能詳的口號。
沒等神父和信徒們反映過來，下一刻，整倆車子驟然爆開。
轟！
一聲震耳的巨響，車子化作一團明顯的火球。
恐怖的衝擊波像四周圍席捲開，直接把七八米外一群人全都吞噬。
連周圍的綠化帶和路燈也受到影響，教堂上一塊塊精美的玻璃更是被炸得破碎。
方誠拉著兩個人逃到上百米之外，依舊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熱浪和勁風。
這汽車內肯定藏了許多炸藥，威力堪比一枚雲爆彈。
望著升騰而起的火焰和濃煙，方誠不僅有些慶幸。
還好跑的遠，不然七八米的距離就是在殺傷半徑之內。
他自己肯定沒事，葉語卿來不及使用月見鳴的力量說不定有危險。
這死神的第二波襲擊威力明顯比剛才的大巴衝撞要厲害。
不過並非毫無徵兆，只要觀察力足夠細緻入微就能提前預警。
在這個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宗教勢力猖獗，宗教之間的衝突就更加可怕了。
尤其是基教和沙漠教之間，雙方互相仇殺上千年，進入20世紀後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越演越烈。
要不是有怪物這個人類大敵在一側虎視眈眈，新時代的十字軍東征早就出現了。
所以看到一個黑袍人在教堂前，或者是一個神父在洋蔥廟旁邊，聰明人就知道該趕緊跑路了。
今天這爆炸只是小場面而已，雙方的極端信徒可是經常在世界各地開片的，死個幾百人簡直家常便飯。
被方誠拎在手裡的房東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感謝方誠，反而雙手扯著頭髮，看著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教堂大呼小叫起來。
“噢上帝啊，這真是魔鬼行徑，如此殘忍的手段，主一定會降下神罰，嚴懲這群異教徒！！”
房東又哭又叫，應該是一個虔誠信徒。
不過他沒有貿然靠近，怕還有炸彈沒爆炸。
方誠打斷他的表演：“我們還是談一談房子的事情吧。”
房東立刻緊張起來，把對異教徒的憤怒都拋在腦後，生怕方誠因此就不租了。
他是個虔誠信徒，但信徒也是要吃飯的。
雙方討價還價了一會，最後把月租5千砍成3千。
方誠雖然不差錢，但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還是能省則省。
這個地方很快就被趕來的警察封鎖，很快新一輪宗教仇殺就會相應出現，但這些都與方誠無關。
葉語卿倒是當著記者的面，用朝香明惠臨時教給她的英語，來表達一個吃瓜群眾的心路歷程。
“我當時就站在這裡，那炸彈離我只有幾步遠，但我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想笑……”
幸好她戴著口罩，不然全世界人民都能看到她吹牛逼的嘴臉。
順利租下房子後，方誠帶著葉語卿到附近超市採購生活物資，當天就能拎包入住。
甚至不需要再返回酒店，因為行李都被方誠塞在影子裡面。
而且死神今天的兩撥襲擊已經過去，不用再特別警惕。
兩人用房東留下的鑰匙進入公寓內，還沒來得及檢查這裡面的裝飾，馬上就看到那只被燒掉的布娃娃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正在歡迎他們回家。
黑色的大眼睛靜靜看著兩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是在嘲諷。
葉語卿當即就怒了，毫不猶豫的抓著布娃娃到門外。
她已經不再畏懼這布娃娃和它召喚來的惡靈，但這種嘲諷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來到門外後，她直接動用月見鳴的力量，黑焰從手上騰起，將布娃娃燒成灰燼。
這可是來自地獄的火焰，對一切生物乃至邪祟都有剋制效果，當然對正能量也有剋制作用。
她就不信搞不定這破布娃娃。
方誠卻覺得沒那麼簡單，這布娃娃並不厲害，卻十分難纏，頗有點像規則系的力量，只要被盯上就無法擺脫，只能硬抗過去。
比起這個，他更羨慕葉語卿能夠毫無障礙使用月見鳴的力量，完全沒代價。
或者說，代價早就被預定了，就是生前替月見鳴辦事，死後靈魂歸她所有。
只是月見鳴並不貪婪，所以沒有再收什麼苛捐雜稅。
不像伊邪愛那樣摳門。
等到夜幕降臨時，不出方誠所料，那被燒燬的布娃娃，又一次出現在家裡面。
葉語卿這會是真的沒脾氣了，直接將它無視。
方誠也沒有興趣再摧殘這個布娃娃了，只是將它釘在牆上當做靶子，練習射飛鏢而已。
就是飛鏢有點多，幾百根。
就這麼放著不管也不行，兩人總不能一直盯著這玩意不睡覺吧。
雖然他們現在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也沒關係，可日後還要面對天堂之門呢，養足精神很有必要的。
所以方誠決定跟葉語卿輪流守夜，足以應付這玩意了。
上半夜是方誠在守，他不僅要防備布娃娃召喚來的惡靈，還要防備12點過後死神的襲擊。
不過上半夜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下半夜輪到葉語卿，她直接窩在客廳裡玩遊戲，還把布娃娃釘在牆上當做靶子，沒事投一下標槍。
當指標滑向夜裡四點時，一股詭異的氛圍籠罩在這座雙層公寓內。
外面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連氣溫似乎都下降到一個寒冷的地步。
“總算來了！”
葉語卿丟下手機，直接穿上護手甲，雙眸也燃燒著熊熊黑焰。
她在公寓內四處尋找起來，終於在二樓客廳裡發現了惡靈。
這是一隻女鬼，滿頭黑色長髮，上半身已經從電視裡爬出來，下半身還在電視中。
女鬼注意到葉語卿的出現，正準備爬出來發動能力進行攻擊。
葉語卿卻搶先一步衝上來，抓住女鬼的頭髮，用力把她從電視裡拽出來。
女鬼：“……”
她下意識要掙扎，結果換來了葉語卿一陣慘無鬼道的拳打腳踢。
十幾分鍾後，女鬼倒在地上，用一種驚恐畏懼的眼神看著她。
上帝啊，我當女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
到底我是女鬼還是你是女鬼？
怎麼比我還兇？
按照葉語卿的打算，當然是一把火把這女鬼燒了。
但方誠卻吩咐她抓到女鬼後就關起來，因為邪靈布娃娃一次性最多只能召喚五個惡靈。
只要抓足了五個，這布娃娃也就沒威脅了。
但葉語卿卻沒有完全聽從方誠的吩咐，她雙手叉腰思索良久，看著地上的女鬼，露出逐漸變態的笑容。
女鬼被她的笑容嚇得渾身一抖，感覺像是大白天見鬼了。
方誠昨晚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來到客廳，他見到差點讓下巴掉地上的一幕。
葉語卿窩在沙發上，雙手捧著手機玩遊戲，身邊還有一隻女鬼，也在畏畏縮縮的捧著手機。
“快上來幫我抓人。”
“別給對面跑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
眼看敵方上單在上野聯動下居然還跑了，葉語卿極為不滿，伸手在女鬼腦袋上狠狠敲一下。
女鬼卻不敢反抗，只能雙手捂著頭，發出嚶嚶嚶的叫喚。
葉語卿注意到方誠起床，把一隻腳伸進女鬼懷裡。
女鬼很識相，馬上給她按摩腳底。
葉語卿笑嘻嘻道：“怎麼樣？這是我新收的小跟班，很聽話哦。”
昨晚教訓了幾個小時才這麼聽話。
最主要是這女鬼胸懷坦蕩，也不怕被方誠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給惦記了。
方誠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朝她豎起大拇指：“你可真他娘是個天才。”
吃過早餐，葉語卿繼續調教女鬼，方誠則是接到了維克托的來電。
“你們竟然能躲開昨天那場爆炸，真是好運氣。”
維克托在電話裡感慨著，他已經準備每天打一個電話來確認方誠的生死，看看這傢伙到底能撐幾天。
方誠問道：“你怎麼知道？”
難道這傢伙在偷偷派人盯著自己的行蹤？
維克托卻聽出他的潛臺詞：“我沒空派人盯著你們，是看新聞才知道的。”
宗教仇殺並不在國土安全局的管轄範圍內，他是在新聞中看到吹牛逼的葉語卿，才知道這件事。
方誠笑了笑：“你要是覺得我運氣好，那就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嘛。”
維克托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正在被死神盯著，他搬過去找死嗎?
昨天那場爆炸，換成是他說不定也要遭殃。
兩人聊了幾句，方誠從維克托口中知道，開啟邀請函的編外人員，昨天又死了三個。
三四十個人，兩天就死了六個人，這戰損率太高了。
在電話結束通話的最後，維克托語氣淡漠道：“方，我很信任你，你卻辜負了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