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剋制心頭的怒火,不滿地道:"柳如是,你為何才開始就認輸?"
柳如是向前畢恭畢敬一拜,道:"草民無能,對手的劍法非我能破,早晚失敗,只能認輸了,還請三公主恕罪。"
三公主道:"那也不能這麼快就認輸,至少也該多拼幾招,損耗一下對方的體力。"
柳家一位大臣站出來,道:"三公主,非柳如是不盡力,只是我方選人上出了問題,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柳如是多拼幾招,或許為接下來的選手增加一些勝算,可..."
他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只因為在眾人看來,紀雲的實力本就不如廣凌子和柳如是,應該第一個上場,可他非要留到最後一個。柳如是就算多拼了幾招,損耗了一燈的體力,結果,紀雲仍然會敗在一燈手上。既然,結果已經註定,多拼幾招又有什麼意義?
太子點頭道:"沒錯,柳如是,你先下去。"
三公主眼下正有意拉攏柳家,當然可不能追究柳如是的罪責,再將柳家得罪。再說,柳如是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麼。
準備了大半年的天橋問劍,看來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
三公主心裡無比地沮喪。雖然,現在比賽還沒有結束,但三名選手已經敗了兩人,剩下的紀雲又有傷在身,實力大大消弱。總而言之,天星國一方必輸無疑,那一片領土只能眼睜睜地拱手送給北熊國。
北熊國向來對天星國虎視眈眈,再得到這片領土,恐怕更加會對天星國不利。
另一端,北熊國一方。
敖仁炳對於現在的戰局是相當的滿意。己方只出一人,便將對方兩人擊敗,可謂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青飛揚的功勞。
正因為提供了廣凌子的武道資料,一燈才能處處針對,輕易將其拿下。
至於那個柳如是。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一燈斷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可笑的是,這小子為了一點私利,竟然主動認輸,算是去掉了一個最大的威脅。
眼下,只要再解決掉第三人,就能在這次天橋問劍中大獲全勝。
本來他還有點擔憂這個紀雲,不過,但得知紀雲身負重傷,加上體內中了"倒春寒功",他自然就大為放心,再無後顧之憂。
敖仁炳眯著眼睛,臉上掛著無比喜悅的笑容。
這時,紀雲慢慢悠悠地登上了天橋鎖鏈。他一上去,那鎖鏈開始激烈地晃動,就像盪鞦韆一般來回盪漾,令他一次次差點摔倒。
看見這一幕,北熊國一方的人群中鬨然大笑起來。
"這小子什麼來頭?連個天橋都走不穩,也好意思來參加天橋問劍?還是說,天星國已經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嗎?"
"就憑天星國那幫酒囊飯袋,怎麼和我們北熊國比?看來他們是放棄了吧。"
"早知道天星國的驕子這麼廢物,何必這麼勞師動眾,派我們這些頂尖弟子前來,隨便派幾個人就好了。"
另一端,天星國的人無不連連搖頭。
看看廣凌子是如何身輕如燕,看看柳如是是如何清風徐來。可見,這小子的身法簡直是慘不忍睹。就憑他這點實力,怎麼與一燈決鬥?
太子皺著眉頭道:"小王本來對這個紀雲還報有點希望,沒想到...竟然如此差勁,三妹,聽說這小子是你找來的?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三公主沉默不語。
她曾見識過紀雲的實力,絕不會如此不濟,可惜在緊要關頭卻身負重傷,故而就連登上天橋都會如此吃力。
"紀雲,如果你不是對手的話,不如儘快認輸吧,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她擔心紀雲因為傷勢,與一燈交手過程發生什麼意外。畢竟,天橋之下,乃是萬丈深淵,萬一失足墜落下去,必死無疑。
眾位大臣的臉色都很難看。
"算了,還能指望這小子嗎?讓他趕緊認輸了事吧。"
"看來我天星國與北熊國的差距確實很大,據說,此人不過是個煉丹童子,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想必另外兩名選手的實力更強,我們天星國真的是輸定了。"
天星國一方可謂是消沉一片,還沒有戰,都已經接受了輸掉的結果。
看著紀雲走來,一燈一臉索然無味。
如果紀雲沒有受傷,他或許還會有點興趣。可現在...這個病秧子,有什麼資格和我交手?他冷冷地道:"一招之內,必殺你。"
是殺,而非僅僅是擊敗。
紀雲淡淡地道:"如果一招殺不了我呢?"
一燈一怔。他不過是為了貶低對手,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小子會問出這種話來。他冷哼一聲,並沒有接茬,當即持劍朝紀雲發起猛攻。
轟!
一燈的劍法走的乃是剛猛路線。一出手,大開大闔,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步步逼近,端的是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這一劍絲毫沒有傷到紀雲。
紀雲僅退後了兩步,正巧妙避開了一燈的攻勢。他道:"你一招似乎並沒有殺死我。"
一燈頗感驚訝。這小子不是身負重傷了嗎?怎麼還能避開他如此凌厲的劍招?他一咬牙,冷道:"一招殺不了,那就來第二招。"
"第二招殺不了我,是不是再來第三招?既然這樣,那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麼?"
一燈很無語。說不過紀雲,那麼只好用行動表示。
頃刻間,他的第二次進攻展開。這一次所攻擊的力道更強,速度更快,劍法上亦有所改變。他不信,以他如此殺傷力驚人的劍法,還不能將這個病秧子殺死。
令他失望的是,這一招又落空了。
紀雲總在他的招式生成的一瞬間,突然變動身法及時避開。在這天橋鎖鏈上,他如履平地,每一步跨出都恰到好處,令一燈的攻勢無功而返。
見紀雲接連避開一燈的招式,使得天星國眾人目瞪口呆。
不是說這小子重傷在身嗎?怎麼動起手來,絲毫看不出來?不是說他的身法不行嗎?怎麼現在看來又那麼強大?
與廣凌子和柳如是相比,無疑紀雲的身法更加實用。
出場時顯耀身法不過是花架子,唯有在與敵人交手時,展現出來的身法那才是真正的本領。由此可見,紀雲這一方面更加務實,更加懂得應變。
震驚之餘,一個聲音冷冷地道:"只會躲閃又有什麼用?有本事反擊啊。"
說話的正是來自葉家的那名官員。
他這麼一說,許多人都贊同地點頭。沒錯,就像貓捉老鼠,老鼠再會躲,但一輩子也打不過貓。在天橋問劍的比賽中,贏不了對手,又有什麼意義。
劉卓如不悅地搖了搖頭。
這些人吶,一個個來自於士族大家,自我優越感太強,看不起紀雲,就處處針對。他們也不想一想,廣凌子和柳如是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認輸了。相比之下,紀雲比他們強多了。可是,廣凌子和柳如是認輸的時候,他們屁都沒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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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道的見識上,劉卓如無疑要比其他人要強許多。
他看出紀雲在與人動手時,會講究戰術策略。看似紀雲一直都未曾主動發起進攻,實際上,他必然在尋找機會。只要機會得當,必然一擊必中。
轟!
一燈久戰不下,自然而然會產生急躁的情緒。
如果對方的實力修為高於他的話,或許他還能沉著冷靜,可他至始至終就沒有將紀雲放在眼裡。無法在短時間內取勝,對他而言,就是一種恥辱。回到北熊國,必然受到同齡人的嘲笑。
因此,他要速戰速決,絕不能讓紀雲再拖延時間。
於是再次出劍。這一劍可謂是將他的實力展現的淋漓盡致。就見,劍光一閃,直向紀雲的頭顱斬去。鬥了這麼久,他對紀雲躲閃的套路摸清了不少,知道紀雲必然會身體傾斜,右腿向後邁步。這種姿勢確實能避開他的劍勢,但他這一劍留有後勁、甚至,後勁比明面上的招式威力更加強大。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紀雲並未防守,而是選擇了進攻。
當然,進攻他也不怕。以他這一劍的威力足以碾軋紀雲的任何招式。所以,不管紀雲如何應對,下場都只有一個"死"字。
直到此刻,他還並未意識到危險來臨。
就在一燈這一劍即將即將斬落紀雲人頭的時候,忽地,脖子一涼,一道劍光在他的脖子上一劃,屍首分離,全部墜落萬丈深淵之下。
激鬥聲響從這裡戛然而止,一切歸於平靜。
天星國與北熊國兩方觀戰的人個個瞠目結舌,充滿著無比的震驚。沒有什麼場景,比這一刻更令他們動容。
"紀...紀雲竟然贏了!"有人一臉難以置信地道。
一燈,這個就連柳如是、廣凌子都無法戰勝的強者,竟然被紀雲一招就直接滅殺。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就連早已看出戰局的劉卓如,也是一臉訝異。
他知道紀雲最終會贏,可是,他沒想到紀雲贏的這麼快,贏的這麼徹底。看到這個結果,他心中十分欣慰。紀雲他真的是潛力無窮啊,又一次創造奇蹟。
然而,就在這時,紀雲的身體搖晃幾下,一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