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殺我，還要幫我？”
龍小清不解。
“但凡見過你的人，都知道你的天賦。”
“甚至就連玄魔殿的人，也對特別看重你的天賦，要不然紫雲也不會把你留在身邊。”
“我相信，將來你必有一番成就。”
秦飛揚澹澹道。
曾經的龍小清，與納蘭月靈一樣，號稱玄黃大世界的天之驕女。
要知道。
玄黃大世界的人不少。
能成為數一數二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厲害？
就連範伯明當初，對龍小清也是讚賞有加。
只可惜。
她攤上一個野心勃勃的爺爺。
要不然，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等於就是。
她的光明大道，完全就是被龍魚一族的守護神和神主，以及龍魚始祖給毀掉的。
“就這樣？”
龍小清皺眉。
“當然。”
“我欣賞你的才華和天賦。”
“所以，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況且，正如你所說，你是龍魚一族唯一倖存下來的後人。”
“如果你現在死去，那你龍魚一族就真的滅族。”
“不為自己考慮，你是不是也應該為龍魚一族的血脈傳承考慮一下？”
“現在我要殺你，那是易如反掌。”
“所以，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別為了一己私憤，讓龍魚一族從此在世間消失。”
秦飛揚說道。
“我這是私憤嗎？”
“如果換成是你，族人被滅殺得乾乾淨淨，你會怎麼樣？”
龍小清怒吼。
每當想到族人慘死的畫面，她就痛不欲生。
“如果是我，當初我就會阻止龍魚始祖，阻止你爺爺和你二爺爺。”
“作為玄黃大世界的人，他們可以反抗納蘭一族的統治，但不能跟蒼天界的魔頭勾結。”
“你知道，如果當年，龍魚始祖和你爺爺的計劃得逞，現在的玄黃大世界，又將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我來告訴你。”
“天使一族和納蘭一族，也會被他們趕盡殺絕。”
“人族，也將成為你龍魚一族的奴隸。”
“而你龍魚一族，又真能得到玄黃大世界的統治權嗎？不能。”
“因為真正的統治者是蒼天界。”
“你們龍魚一族，將永遠淪為蒼天界的僕人，沒有自尊，如牲畜一樣，被圈養在玄黃大世界。”
“你再看看現在的玄黃大世界。”
“人族，納蘭一族，天使一族，相處得多融洽？”
“可以說，現在的玄黃大世界，那就是一片太平盛世。”
“所以，你別總想著自己的仇恨，而是要好好想想，為什麼龍魚一族會落到滅族的下場！”
秦飛揚嘆道。
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冥頑不靈呢？
如果龍魚一族的陰謀得逞，現在的玄黃大世界就是一片地獄。
地獄，相比如今的太平盛世，差距不就一目瞭然？
這還有什麼可爭辯的？
龍小清慘然一笑，搖頭道：“滅族之仇，我放不下。”
“我知道。”
“換成任何人，肯定都難以放下。”
“但你要尊重事實。”
“知道你和納蘭月靈差在哪嗎？”
秦飛揚詢問。
“差在哪？”
龍小清皺眉。
“曾經的納蘭月靈，跟你很像，一切都聽父親和族人的。”
“但是，她能保住自己的最後一點良知。”
“如果當初，她也跟你一樣，那現在肯定又是另外一個結局。”
“納蘭一族肯定會被我們滅族。”
“但她沒有。”
“她勇敢的站出來，用自己的行動和力量，反抗她的父親，反抗她的大伯，還有納蘭一族上上下下的族老。”
“甚至，她不顧生死的與蒼天界對抗。”
“最後，她得到了大家認可，不但保住了納蘭一族，還保住了玄黃大世界的太平。”
“這就是你和她的差距。”
“她能守住自己的本心，而你卻不能，完全迷失在龍魚始祖和你爺爺，二爺爺的野心之中。”
“倘若當年，你也跟納蘭月靈一樣，勇敢地站住來反對，後來的龍魚一族，說不定也不會面臨滅族之禍。”
秦飛揚一嘆。
其實想想，當年在玄黃大世界發生的事，也挺滑稽的。
最初他們進入玄黃大世界，為的是覆滅納蘭一族。
可結果，輾轉反側，反而跟納蘭一族聯手，滅掉龍魚一族。
“是啊！”
“我沒有納蘭月靈那麼有勇氣，這就是我不如她的地方。”
“所以現在，她是玄黃大世界的主宰，而我卻成為紫雲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女。”
龍小清自嘲一笑。
“所以，現在回頭還不晚。”
“你要真能改過自新，協助我們對付蒼天界，到時你就是宇宙秘境，玄黃大世界，包括天雲界，玄武界的救世主。”
“我相信，今後不管是誰，都會尊重你，愛戴你。”
“曾經在大家眼裡，揹負恥辱的龍魚一族，也將因為你而正名，成為一個讓世人尊敬的種族。”
秦飛揚道。
可謂是苦口婆心啊！
“為龍魚一族正名……”
龍小清喃喃，搖頭道：“龍魚一族都已經不存在，還需要正名嗎？”
“只要你還在，龍魚一族就會一直存在。”
“況且，你想讓龍魚一族，一直都背負著罵名嗎？”
“回頭吧！”
“殺你，我真的於心不忍。”
“並不因為可憐你，而是因為你確實很不容易。”
秦飛揚說道。
龍小清看著秦飛揚，遲遲不語。
秦飛揚看向天帝城，笑道：“前輩，收起威壓。”
“好。”
天帝城點頭。
威壓收起，龍小清恢復自由。
秦飛揚道：“你不用急著給我答覆，可以慢慢想，並且現在，你就可以離開。”
“你讓我離開？”
“確定？”
龍小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對。”
“三天後，蒼天界就會再次入侵宇宙秘境，所以這三天，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期待你的答覆，也期待人皇，能從聖地走出來。”
秦飛揚道。
龍小清還是不敢想象，試探性的開啟一條時空通道。
但秦飛揚，沒有絲毫阻止她的意思。
龍小清又邁出一步，見秦飛揚還是沒有阻止她，便冷哼道：“你會後悔今天放我離開。”
隨著話音落地，她就一步踏入時空通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
“多好的機會，你就這樣讓她走了？”
天帝城無語的看著秦飛揚。
本以為。
秦飛揚前來會二話不說，直接殺掉龍小清，可沒想到結果，鬧了這麼一出。
“這是我最後給她的一次機會。”
“是生是死，就讓她自己選擇吧，總之三天後，便決定她的生死。”
秦飛揚澹澹一笑。
只要他和天帝城的身份沒暴露，他就不怕龍小清鬧么蛾子。
而三天後。
龍小清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回宇宙秘境。
到時，他有大把的機會，結束龍小清的性命，所以倒也不妨再給她一個機會。
……
回到紫雲閣的龍小清，本來想繼續修煉，可卻發現心煩氣躁，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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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她就走出修煉室，整日坐在花園裡發呆。
四個侍女看著她此般模樣，都是一臉疑惑。
這龍小清，怎麼突然變成一副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天後。
紫雲從外面回來，看著坐在涼亭裡的龍小清，也是滿臉疑惑。
“小姐。”
四個侍女迎上去。
“她在幹什麼？”
紫雲不解。
四人搖頭道：“不知道，這兩天她一直都是這樣。”
紫雲沉吟少許，對四人揮手道：“你們先去忙。”
“是。”
四人轉身離去。
紫雲想了會，走進涼亭笑道：“是不是因為明天就要回去，所以這兩天有點心神不寧。”
龍小清一愣，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小姐。”
紫雲擺了擺手，坐在龍小清對面，也示意龍小清坐下。
龍小清回到石凳上，點頭道：“是有點。”
“放心。”
紫雲安慰一笑，道：“我們一定會幫你，為你的族人報仇。”
龍小清聽聞，心裡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激動，沉默了好久，才問道：“小姐，蒼天界入侵宇宙秘境，您贊同嗎？”
“恩？”
紫雲愣了下，狐疑道：“為何突然這樣問？”
“我就是想知道，小姐怎麼看待蒼天界的這種做法？”
龍小清說道。
“我嗎？”
紫雲低頭沉吟良久，搖頭道：“其實我並不贊同，不止是我，我父親也不贊同。”
“不贊同？”
龍小清一愣。
“對。”
“不管是蒼天界也好，還是宇宙秘境也罷，都有著無數生靈。”
“而一場戰爭的出現，受苦的無非就是這些無辜生靈。”
紫雲嘆道。
“那您和魔皇大人，就沒有反對過？”
龍小清問。
“當然有。”
“當年第一次入侵宇宙秘境的時候，我父親就站出來極力反對。”
“為此，還險些遭到長老會的責罰，罷免他的魔皇之位。”
“至於我，人微言輕，又能改變什麼？”
“反正，只要努力過就行，最後成不成，那就看天意。”
紫雲搖頭自嘲一笑。
“努力過……”
龍小清低語。
似乎曾經，她連努力都不曾去努力過，都是一味聽從始祖和爺爺的話。
“那小姐，如果換成您是我，面對當年野心勃勃的龍魚一族，您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比如，我明明可以去阻止始祖，阻止爺爺他們，但我卻沒有這樣做，這到底是對是錯？”
她的心，現在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