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戰
“呸！該死的騙子！”蒙多鬆開手，一腳把已經歸西的蓋瑞踢倒在地，自己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
艾德里安趕忙俯身檢視蒙多傷勢。
此時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腳步聲，艾德里安抬頭看去，只見齋藤歸蝶就在幾步開外。
艾德里安和她交過手，知道憑他二人之力，阻擋不了齋藤歸蝶，只會白白送死，趕忙伸手拉起蒙多。
“隊長，我已經不行了，你先撤，讓我和她拼了。”蒙多被艾德里安拉起，虛弱地說。
蒙多臂膀那一箭不是致命傷，但是剛才蓋瑞那一拳，蘊含火焰之力，且直接擊中蒙多心臟，將他心脈震斷。蒙多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艾德里安用力托住蒙多，今天已經死了很多兄弟姐妹，艾德里安不願再有任何一個戰士離死去。
艾德里安不由分說，將蒙多手臂放在自己肩上，馱起蒙多，一步一步往回退去。
星辰的弓箭手已經逼近，看到後撤的兩人。“唰、唰”又是兩箭，一箭射中蒙多後心，一箭射中艾德里安左腿。
鮮血從兩人身體裡流出來，順著身體淌到地面，染紅了泥土和瓦礫。
艾德里安忍著疼痛，咬牙堅持馱著蒙多向回走。
蒙多意識本已模糊，後心一箭的痛楚又讓他恢復思想：“我已是必死無疑，這一場戰爭又因我而起，此刻倘若能阻擋後面敵人一時半刻，隊長還能撤退回去，也能稍稍消得我的罪孽。”
想到這，蒙多左手一用力，將艾德里安身體往前推了些許，自己用盡最後的力氣，奔向迎面追來的齋藤歸蝶。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了我的左護法！”齋藤歸蝶看到倒在碎石堆上的蓋瑞的屍體，對著奔來的蒙多，嬌吒一聲。
齋藤歸蝶加快腳步，手中妙法村正刺破空氣，刺穿了已經毫無抵抗能力的蒙多左胸，隨後抬起一腳，把蒙多踢開。“哪裡跑！”齋藤歸蝶解決了蒙多又要追趕幾步開外的艾德里安。
正要抬腿追趕，只覺腳下一滯，低頭一看，奄奄一息的蒙多抱住了她的右腿。
“都快死了的人，還不老實點！”齋藤歸蝶朝蒙多右胸又補一刀。
此刻蒙多已成血人，意識模糊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盡力拖住這個妖婦，哪怕是多一秒鐘。
見蒙多還是沒有放手，齋藤歸蝶從蒙多右胸抽出妖刀，右腿側邊劃出一道帶血的弧線。
妖刀削鐵如泥，便如飛獅劍那般寶劍，也是輕易斬斷，何況蒙多血肉之軀？刀鋒過後，蒙多的雙手連帶著小半截前臂，隨即脫離身體，孤零零地抓著齋藤歸蝶右腿的筱臑當甲上。
齋藤歸蝶右腿一抖，蒙多鮮血淋漓的雙手落了地，與此同時，蒙多的頭倒在了奉天鮮紅的土地上，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艾德里安眼見蒙多已死，強忍心中悲哀和腿上劇痛，退到奉天的防禦圈之內，背靠著炮臺，稍作喘息，心裡盤算如何才能對付這個妖姬。
此時，齋藤歸蝶已經進入奉天的防禦圈內，箭塔上的弓箭手，加農炮都瞄準了齋藤歸蝶，雨點般密集的弓箭與炮彈一齊向齋藤歸蝶飛去。
齋藤歸蝶見狀，左手稍稍一抬，護住暗紅雙眼。弓箭與炮彈砸在她的皮卡戰甲上。
不提弓箭，就連威力巨大的火炮砸在齋藤歸蝶的皮卡神甲上，只能稍微放緩她的腳步，不能留下些許痕跡，更不用說能給她帶來什麼傷害了。
齋藤歸蝶放下左手，冷哼一聲，頂著火力走到最近的一座箭塔旁，運勁向著支撐箭塔的樑柱揮動妙法村正，妖刀與樑柱摩擦，擦出一道火光，隨後左手樑柱上一推，箭塔隨即轟然倒塌。
站在箭塔之上的弓箭手芬妮站立不穩，和倒塌的箭塔一起墜落下來。
齋藤歸蝶看也沒看，對著箭塔倒下的方向又揮一刀，可憐的芬妮，尚在半空中，就被齋藤歸蝶攔腰斬成兩半，死無全屍。
而後齋藤歸蝶沒有停留，又奔到左側一座加農炮前，此時這臺加農炮炮彈已經上膛，炮彈即將射出炮筒。
齋藤歸蝶站在鋼鐵做成的圓形炮口，漆黑的炮筒中隱隱看到火花。她雙手按住刀面，將妖刀豎起，抵在炮口前方。
炮彈發射，一聲巨響，剛出炮口，與妖刀相撞，旋即被彈回。
“都快閃開！尋找掩護!”艾德里安見狀，大聲喊道,自己也躲在了一個聖水採集器後面。
伴隨轟隆一聲巨響，炮彈在膛座內爆炸，巨大壓力將加農炮炸裂，立時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產生的爆炸波夾雜著破碎的殘片四散開來。
周圍的奉天戰士有的尋找掩體，有的就地臥倒，但仍有幾人被彈片擊中，受傷大多不輕，其中一名野蠻人戰士不幸被飛來的一塊鋒利殘片擊中頭部，**崩裂。
而距離迫擊炮最近的歸蝶，因為身有皮卡護體，絲毫沒有受傷。
凱特琳聽到巨響，從不遠處戰場跑到艾德里安身旁，看到艾德里安腿上的箭傷，也不多說，將插在艾德里安腿上的羽箭拔出，左手將傷口壓住，右手從已經滿是血跡和塵土衣裙上扯下一塊布條，將布條環繞艾德里安左腿受傷處，打了個結，將艾德里安身上傷口做了簡單包紮。
“如果讓這妖姬一直橫行下去，部落裡所有人都會被她殺光。”艾德里安一邊尋思一邊對凱特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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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就那麼厲害？”凱特琳包紮完畢後，問道。
艾德里安環顧四周，說道：“確實看不出任何破綻，她身上的鎧甲堅固無比，不僅刀槍傷害不了她，就連加農炮那般威力，也不能傷她一絲一毫。再說她手中利劍，當真是吹毛可斷、砍鐵如泥，並且伴隨一股妖氣，她用那妖刀刺傷首領時，你也在場，那妖氣似乎有攝人心魄的邪門歪道，我當時思緒就被那妖氣怔住。等我反應過來，首領胸部已經中刀。“
“的確如此，我那時也是一呆，沒了反應，不過我倒沒你這般仔細考慮過。”凱特琳誇讚了丈夫一句，在她心裡，天大的困難，只要有艾德里安在，都是可以戰勝的，包括這個身披神甲、手持天刃的妖姬。
“我的飛獅劍在奉天已是極品，一遇她手中那把妖刃，便如孩子玩耍的木劍一般，響都沒響一聲，便被折斷。鋼鐵尚且如此，我們血肉之軀更不用說。”艾德里安說道。
“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來對付她麼？”凱特琳向自己的丈夫問道，之前也有過一些危險時刻，艾德里安總是憑藉自己的武藝和智慧化險為夷。
艾德里安看了看凱特琳，頓了一下，說道：“我看她只有一個很小的弱點了，而且只有你我配合才能傷得了她。”
“什麼弱點?”凱特琳趕忙問道。
“她全身都被鎧甲包裹，只有雙眼露在外面，如果你能射中她雙眼，哪怕只是射中一隻眼睛，她必然會亂了心神，我們便可藉此擊退他們。只是射眼難度很大，只有我上去和她纏鬥，你在後方尋找機會，才有成功的可能。”艾德里安說道。
“什麼？那妖姬如此厲害，你上去纏鬥，不是等同於送死麼？”凱特琳叫道。
“你放心，我和她已經交過手，心中有數，她傷我不得。”艾德里安右手輕輕拍拍凱特琳的肩膀。
凱特琳聽了這話，心裡寬慰許多，兩人多年來從相識到相知相愛，她已經從心底對艾德里安產生了信任，艾德里安從沒有欺騙過她，她也從不會懷疑丈夫說的話。他說是傷不得，即使齋藤歸蝶百般厲害，那也是傷不得艾德里安了。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艾德里安說這話時眼角稍動，這一次，事關部落的生死存亡，為了讓凱特琳能專心地瞄準齋藤歸蝶的眼睛，不為他的安危而分心，他欺騙了她。
二人站起身來，一前一後地接近正在肆無忌憚地殺戮和破壞的齋藤歸蝶。
艾德里安衝上前去，凱特琳則蹲在一座被破壞的幾近倒塌的儲金罐下，尋找攻擊機會。
“嘿，老妖婆，大爺我又回來了！”艾德里安出言不遜，想激怒齋藤歸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