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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曾經的悲痛,現在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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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肉體上的疼痛還是內心中的屈辱,都讓邁爾斯一時間恨不得立刻死去,只可惜,以索傑斯那極快的攻擊速度,他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唰!”

“呃!”

抬手又是一刀,這一刀帶飛了邁爾斯僅存的右臂,因為失血過多,邁爾斯連慘叫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他拼命的將領域收縮,把殘存著的火元素暗中匯聚在一起準備在自己臨死前偷襲索傑斯,只是,索傑斯早就防備著這一手,邁爾斯因為實力受損,已經掩飾不住火元素的波動,在他砍飛右臂的時候,索傑斯一閃身接住了這條斷臂,隨後猛地朝著左側,也就是原本的身後一拋。

“轟!”

邁爾斯暗中積蓄的火元素力量受到索傑斯的干擾而爆炸,在斷臂之上,索傑斯附上了自己的雷屬性鬥氣,雷電和火焰本就暴虐,雙方一經碰撞更是難以並存,所以,邁爾斯苦心積慮的同歸戰術也就成為了一個笑話。

邁爾斯絕望了,雙臂已廢,暗招又被看破,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能閉目等死,可笑自己貴為菲亞納的海軍司令,竟然連一個體面的死法都得不到。

“再見了,邁爾斯!”

看到邁爾斯已經閉上雙眼,索傑斯也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為何嘆氣,是因為自己的復仇成功?還是因為某種感慨?

“索傑斯……別以為……菲亞納就這麼完了……我告訴你……我們菲亞納……可不止我這麼一個……九階……你也好……希瓦也好……巴加斯也好……你們都……死定了……”

邁爾斯被索傑斯一刀刺穿了心臟,然而九階強大的生命力令他在心臟被貫穿後仍舊沒有立刻死亡,在掙扎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想要看著索傑斯露出絕望而震驚的神色,然而他失望了,索傑斯仍舊還是那平淡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波瀾。

“是麼?那樣正好,我可是要踩著菲亞納作為基石,用來成就我成為海盜王霸業的基石,對手太弱就太無趣了一點!”

索傑斯將刀口翻轉,放出刀氣,將邁爾斯炸得四分五裂,這樣一來,就算是神祗降臨也休想讓邁爾斯活過來了。

看著漫天的碎肉,索傑斯的心裡反而空落落的,戰鬥結束了,他也沒有在逗留的餘地,想到這裡,他這才突然想起了烏露拉絲,於是便火急火燎的飛回到黑金號上。

“烏露拉絲,你……”

本來想和烏露拉絲分享這個好消息,可回到黑金號上的索傑斯卻清楚的看到,這個時候的烏露拉絲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就連皮膚都在向外滲出鮮血!哪怕艾露達拼了命的釋放治療術都無濟於事!

“傑克……恭喜你……終於……終於報仇了……”烏露拉絲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眼眶中也流出了汩汩的鮮血,現在的她,已經看不出原本的美麗,能給予別人的感觀,恐怕就只剩下恐怖。

“烏露拉絲,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回答我!”

索傑斯的大腦又一次變成了空白,本來還以為她只是因為力量上的透支,可現在看到的情況卻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力量透支的那麼簡單。

“我和你說過……我……如果……突破不到九階……那麼……我絕對活不到……四十歲……可是……我沒想到……今天……就是我的最後時光……呵呵……”烏露拉絲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也讓索傑斯知道,就是今天,她終於為自己明明修煉天賦有限,卻仍舊透支生命力進行魔鬥雙修而付出代價了,而這代價,當然就是自己的性命。

“烏露拉絲……”索傑斯半跪在烏露拉絲身旁,從姬內維亞的懷中搶過她,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淚水終於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流了出來,而在一邊,丹比早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別說是丹比,就連不怎麼想幹的唐猛、菲特之類的人也都不好受,任誰看到一個如花似玉並且又年歲不大的女子就因為這種事情而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會好受,海盜雖然無視於法紀,但不代表他們就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傑克……我……恐怕……真的不行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讓你……吻我一下……從小到大……我還從來……從來沒有感受過……被男人愛過的……滋味……”

烏露拉絲說完,索傑斯就毫不猶豫的低下頭,緊摟著她的背,吻上了她那帶著血跡的雙唇,姬內維亞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吭聲,也沒有吃醋,在這一刻,她覺得如果索傑斯不做這樣的舉動,她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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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已經是烏露拉絲最後的一個心願了。

這一吻,索傑斯足足吻了一分多鍾才終於分開,烏露拉絲的臉上也終於流露出了滿足之意,只是氣息,卻變得更加微弱。

在這一刻,烏露拉絲的腦海中突然泛出了這樣的一段回憶:

“佩金特爺爺,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屬於我的王子啊?”

凜冬國皇宮的一個寢宮之中,少女模樣的烏露拉絲搖晃著一個白鬚老者的衣袖,撒嬌一般的衝著他說道。

白鬚老者佩金特輕輕的撫摸著烏露拉絲的頭頂,臉上帶著寵溺之色,雖然有些猶豫,但看著小女孩這般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將自己早就佔算出來的命運告知給了她。

“公主殿下,您絕對是可以等到屬於你的王子,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佩金特爺爺,快告訴我,他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小烏露拉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佩金特,眼中寫滿了希冀。

猶豫了片刻,佩金特低聲說道:“公主殿下,我只告訴您幾句話,第一句:未來有一天,一個救了您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的那個人會成為一個影響了您一生的人。”

“第二句,那個人會得到您留在某處的一個信物,同時也會得到一個前人苦苦尋找卻都無法找到的寶物來見您。”

“第三句,實現了前面兩句預言的人會成為您一生的摯愛。”

“第四句,該放手的時候就要選擇放手,不然您必然就會因此而死。”

“我,我會死嗎……”小烏露拉絲有些害怕了,嘴巴一癟,忍不住哭了出來,朝著凜冬女王的寢宮跑去,佩金特嘆了口氣,也猜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果然,凜冬女王在聽到烏露拉絲飽含著委屈的哭訴之後勃然大怒,下令將佩金特公然處死,之後柔聲的安慰著自己的女兒,然而她並不知道,在她看來不過是占星術士妄言的幾句話,竟然一直銘刻在了烏露拉絲的心裡,而在她叛出凜冬國成為海盜之後,更是一步一步的按照著占星術士的預言進行著,最後,當真就實現了這四句的預言。

原本,烏露拉絲一步一步的按照預言進行,不過只是為了看看佩金特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只是在好奇,在第一次見到索傑斯的時候,她只是因為丹比的緣故才對索傑斯和顏悅色,雖然也算是友好,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姐姐對待弟弟時的關心,這種關心也並不怎麼強烈,直到當年在謁見之間,自己失去了實力上的壓制,才能有機會以一個平等的姿態接觸這個預言中的男人。

她一直在控制著自己不要在突破到九階之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然而,在那一段時間不長的相處之中,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喜歡上了這個年紀比自己要小一些的人。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愛並不單純,哪怕明知道自己或許是因為預言才會這麼快的喜歡上索傑斯,但聽到索傑斯即將被處刑的時候,她最後還是不顧整個冰語海盜團的勸阻,單槍匹馬的趕到了處刑臺救下了索傑斯。

呵呵,被人喜歡著的感覺……真的是很好呢……只可惜……我沒有資格再奢望更多了……

“傑克……把我的……掛墜……交給……交給我的……母親……就說……我……對……”烏露拉絲的聲音越來越弱,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力量,雙眼閉上,頭歪倒在索傑斯的懷中,與世長辭。

“你放心……我……會辦到的……”索傑斯緊閉雙眼,身體不住的顫抖,說完這句話,他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不哭出聲,可就算他再怎麼控制,他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除非是惡魔,否則,任誰看到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因自己而死去,都絕對不會比索傑斯好過,如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那他也絕對不能被稱之為人!

看著已經沒有生命力的烏露拉絲,龍牙海盜團一行的所有主力,包括希爾頓在內都恭敬的起身,衝著烏露拉絲的屍體行禮,不管公也好,私也好,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女人的無私付出,他們才有了生還的機會,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女人。

西曆104年9月1日,凜冬國的二公主、被世間海盜所憧憬的冰語海盜團團長、冰後烏露拉絲辭世,沒有任何的哭聲,也只有一個親人的陪伴,名揚整個世界的冰後在死亡的那一刻,顯得是那樣的孤單,雖然她臉上帶著了無遺憾的表情,然而,她真的就會甘心這樣嗎?

沒有人知道她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正如她平時的作風一樣,她,始終都是那樣的孤寂。

“傑克老大,我們要撤退了……”

在這個時候,德克的聲音從傳訊腕輪中響了起來,他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幸虧他這個時候出聲,才終於分散掉了眾人心中的部分悲傷。

“布魯心情不太好,德克,撤退的路線由你全權負責,先幫鬼手海盜團的朋友把冰層破開,然後黑金號頭前開路!”姬內維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打著精神對德克下達著命令,德克立刻聽令,隨後,黑金號就開始轉向,巨大的艦首鑽頭也開始迅速轉動著將冰層破開,有了黑金號的幫助,鬼手海盜團被冰層困住的船隻很快就破冰而出。

破冰之後就顯得容易很多,希爾頓也配合著姬內維亞之前下達的命令,利用傳訊腕輪吩咐團隊的各艘船護衛在黑金號的兩側撤離,他和烏露拉絲並沒有任何交情,所以他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透過塞萬提斯的傳訊腕輪和德克溝通,說出了他們來時的航線,德克在記住航線之後便指揮著鍊金傀儡操縱黑金號開路,一點一點的朝著遠處撤離。

偌大個指揮艙中,除了希爾頓的聲音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說話,丹比雖然仍舊在哭,可還是堅持著和姬內維亞一起,幫著清理著烏露拉絲臉上、身上的血漬,二姐是愛美的一個女人,就算她已經不在了,也要讓她漂漂亮亮的離開。

在撤退的過程中,黑金號和鬼手海盜團組合的聯合艦隊也碰到了趕來這裡支援的海軍,沒有說過多廢話,德克直接就下令撞過去,憑藉黑金號超合金鑽頭的威力,被撞上的海軍戰艦直接就被撞得四分五裂,就好像它並不是一艘軍用戰艦,而是一堆雜物一樣。

有了黑金號的震懾,鬼手海盜團也紛紛痛打落水狗,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支援刑場的海軍就被打得潰不成軍,再也構不成威脅。

希爾頓將這一切看了個滿眼,直接和德克溝通,建議他別在海軍身上浪費太長時間,免得再生事端。

德克同意了希爾頓的這個建議,沒有再理會僅存著的零星海軍,將黑金號的動力催動,繼續撤退,鬼手海盜團也接到了希爾頓的命令,除了一直在警戒著那些海軍之外,也沒有再主動進行攻擊。

先後遭遇並擊潰了三波援軍之後,黑金號和鬼手海盜團也衝出了菲亞納的內海範圍,最多再有一天,他們就能逃離到菲亞納帝國領海範圍之外,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就能夠相對安全的返回彩虹島,返回那屬於龍牙海盜團的真正樂土。

這一次,龍牙海盜團雖然救回了他們的團長,但是,付出的代價也真的是太大了,第一次經歷與同伴生離死別的他們,相信在不久之後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長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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