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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記憶裡有味道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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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分割……線……。

【十年之前的初一】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同學們辛苦了…”

週五的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後,賴音就蹦著她那具佈滿了脂肪的身體,十分興奮的從F班的教室跑去模範班的教室…

長時間的朝夕相處,她已經根本不用擔心會找不到他,因為經驗告訴她,他會出現在同學們目光聚焦的方向、女同學扎堆偷看的位置…

儘管他是個鋼鐵直男,還沉默寡言、出口傷人,可那副妖豔的臉龐加上學神的光環,還是讓他從學前班起開始收情書收到手軟…

這不,她剛到他們教室的走廊,就看見他被一大群人圍在中間,一個扎著麻花辮,緊張的滿臉通紅的女孩子正拿著一封情書暢述著對他猶如滔滔江水的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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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宋凡看見不遠處竊喜的賴音,像得到救援般,給她擠出了一個“救我!”的眼神,而這廝卻擺了擺手、搖了搖頭,依舊沾沾自喜的當個吃瓜群眾。

他看著她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轉念一想,然後淡淡的對正對著自己“詩朗誦”的同班女生說道,“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然後,在一群迷妹的心碎聲中直徑的朝她走來…

賴音看著對自己壞笑的林宋凡,明白了她又被當做了擋箭牌,便急忙撒腿就跑,無奈,當時體重超標,奔跑速度過於堪憂,一下子就被他攔住了…

“這位女朋友,想跑去哪?”他說完,順勢把手搭在了她的頭上,回頭給那群絕望的女同學一個微笑。

賴音看著不遠處如餓狼盯著肥肉般盯著自己的那群女同學,氣呼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看見了嗎?我要被這些目光殺死了。”

“這…習慣就好。”說完,拉著她的手迅速溜走了。

那時,是林宋凡上縣裡重點高中的第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擺脫小學那群老追著自己跑的女生,而現在,青春懵懂的女同學卻又開始扎堆的朝他告白。

他那會兒只想著快點結束這一個囧態,根本沒想到剛剛把她當擋箭牌,竟會變成她遭受各種校園暴力的開始…

縣裡離他們居住的村子還很遠,所以他們只能選擇搭1個小時的班車回家…

車子坐著各種趕集的村民,狹小的過道堆滿了家禽,使得車內的空氣也變得十分的渾濁…

賴音看著一旁低頭看書的他微微皺起的眉毛,開心的從書本裡找出了那張夾雜在裡面,自己捨不得用的紙巾,低頭聞了聞,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然後心滿意足的把它放在他的手裡,興奮的說,“給你,我同桌送我的很香的紙巾。”

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她能變出一個小東西來緩解自己的煩惱。這次也不例外,所以,他習以為常的把紙巾放在自己的鼻子上,沒有對她道謝,甚至沒有抬頭看她。

村民開始陸陸續續的坐滿了車廂,耳朵的吵鬧聲中終於也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

林宋凡正專心看著物理書,周圍的吵雜聲對他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但他卻感受到了旁邊那個人的灼熱目光,“你再看我,我就沒心思看書了。”頗感無奈的語氣。

賴音本來正百無聊賴的看著他的側臉,抱怨著上帝造人的不公,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紅了臉,急忙把頭別到了窗外…

此時的一帆縣,正值9月,夕陽斜掛在半空中,把這座小縣城照得紅火,班車驅出街道,拐了個彎就到了長滿了莊稼的鄉道,公路兩旁都長滿了半黃的麥子,它們引著風肆意的擺弄著肢體,那是他們對青春最熟悉的記憶…

“你快別看書了,這樣眼睛會近視的。”

半小時後,已經無聊到頭上長草的賴音,搶走了他手中的書,強制中斷了他一發不可收拾的學習狀態…

“你幹嘛?我還沒看完呢?”

這突如其來的打岔,讓他有點惱火,蹙著眉很輕鬆的就把自己的物理書從她手裡搶了回來。

賴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搶贏他的,所以,只能對他死纏爛打了,她搖著他的手臂,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說道:“哎呀,我太無賴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唄。”

他看著書本中的“牛頓地心引力”的知識點,又瞅了瞅賴音那張肥嘟嘟的臉,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我陪你聊天也行,你得陪我做個實驗。”

賴音看著他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戰戰兢兢的追問道,“什…什麼試驗?難不難?”

“物理實驗,不難不難,就研究研究不同重量的物體在同一高度下的下落速度是多少而已。”

她看著此刻一本正經加十分嚴肅的林宋凡…這廝正拿著書,指著“地心引力”這幾個字,滿眼放光的對自己解釋著這個實驗非做不可的重要性,聽了半天似懂非懂的賴音只好點頭答應…

畢竟,就算現在她不答應,他也有千萬種逼她答應的手段,她能怎麼辦?面對那麼強大的敵人只能繳械投降啊…

也許,要到很久以後,她才會懂得,自己那時候對他的百依百順,並不是屈服於他口中五花八門的“手段”,

而是當時的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那個做什麼都胸有成竹的少年啊,所以心甘情願的對他好,所以心悅誠服的跟在他身邊當名小弟啊…

……

他們住的村子是在班車的最後一站,在倒數第三站的時候,車上的乘客就寥寥無幾了,四周終於變得安靜起來…

賴音拿出錢包,盤算著所剩無幾的伙食費,自言自語的數著,“1塊、2塊、3塊、4塊、4塊5…”

他們家境貧寒,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只有15塊錢,而班車來回就要5塊錢,所以,那時候他們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解決這昂貴的5塊錢…

“我剩4塊5,你看看你還剩多少?”

林宋凡看著她數完錢,那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一邊找出錢包遞給她一邊吐槽著,“你這個守財奴,以後怕是很難找工作了。”

賴音接過錢包,一邊興奮的數著零票一邊反駁著:“哎呀,我不是還有你這個靠山嗎?以後我跟著你混就好啦。”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他嘆著氣無可奈何的伸出手,假裝生氣的往她的腦袋拍了拍。

“你還有7塊錢?”

他看著賴音那張驚訝的表情,慢悠悠的解釋道,“因為我的桌箱裡會出現源源不斷的零食,所以就…”

“停停停,我懂了我懂了,唉…”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著讓人嫉妒的發狂的話,而那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模樣,更是讓她想要掄圓了胳膊大巴掌抽醒他。

無奈實力懸殊,她也只能在心中朝著他吶喊:“你醒醒啊,林宋凡,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優秀、有多招人羨慕?你這樣說話會被人砍的啊大哥…”

上帝啊…他怎麼光長智商不長情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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