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登場沒有了，尹森也不能下去再重新來一遍。
只能故作鎮靜看著雷恩說道：“雷恩先生，很高興你能兌現承諾在此等候。”
“那你呢呢呢？”
雷恩一開口發現不對，喇叭忘關了。
“尹森教授，你的承諾呢？你的人呢，盟友呢？”
尹森笑道：“不需要開這種玩笑，我們都知道原因。現在我的人就在這場館裡，我的盟友也在這座城市裡，我也兌現了我的承諾。”
他勝券在握，之前說的什麼檢測儀果然是假的，直到今天都沒見布里卡拿出來用。
找不出他的人，就不敢貿然對他動手。找不出他的盟友，就沒辦法根絕熾陽之路的使用。
今天他贏定了。
說話間，從尹森的腳下蔓延出淺綠色的液體，像是有生命似的朝四周流淌，逐漸在地面上繪製著一副圖桉。
雷恩知道那是在繪製熾陽之路的鍊金術式，開口道：“怎麼，不趁著儀式還沒準備好，現場有這麼多人在，介紹介紹你的得意之作？你不是要將它推廣向所有人，廣告得好好做才行啊。”
“我認為讓他們看看實際的效果會更有用。”
“既然你不說，我來替你打這個廣告。”
雷恩再次舉起了喇叭，不知道為什麼，尹森看到他的舉動突然有種可能不妙的感覺。
就聽雷恩對著喇叭喊道：“現在各位看到的就是熾陽之路，傳說中的鍊金術，它的效果很多人應該都已經透過各種途徑瞭解到了，不過我想你們對它到底有多強大還是不夠瞭解，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
“透過熾陽之路，可以培養出極為強大的晉升者，有多強呢？據我所知目前這個世界上能打包票是他們對手的，不超過三個半。量化一下，一千證的強者，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底下驚呼一片，單純聽人說傳說中熾陽之路晉升到最後觸及到了凡人的壁壘，極為強大，很多人還想象不出到底有多強。更多的人連一千多證的人具體是什麼實力都不知道，只曉得是世界上最頂尖的一批強者。
現在說一千證也遠不是晉升者的對手，全世界只有三個半的人能贏？
站在臺上正在準備儀式的尹森不禁皺眉，不清楚雷恩為什麼要說這些，總不會真的是替自己推廣吧？
就聽雷恩接著說道：“現在達到這壁壘的人，除了臺上這位尹森教授...”
他指著臺下轉了一圈：“在你們當中，還藏著五個六個，也許是七個八個，或者更多。”
底下的聲音更加嘈雜了，人們都不禁開始打量周圍的人。
雷恩卻還沒有結束：“上限高只是熾陽之路的一個優點，你們可能會想，這麼厲害，那培養一個晉升者應該要花不少時間吧？錯，完全錯了！就在不久前，我遇到了一個晉升者，他是在凡維特失蹤後開始培養的，我碰到他時他已經觸及到熾陽之路的壁壘了，你們可以算算培養他用了多長時間。”
兩個月不到！
當這個時間出現在人們心中時，他們才確確實實認識到了熾陽之路的強大。
兩個月的時間，就能造出一個世界前幾的強者？
這簡直是神術！
不少人看著臺上正在逐漸成型的熾陽之路，露出火熱的目光。
而在陣中間，尹森斗篷下的臉色卻不太好，他知道雷恩想說什麼了，但一想，讓雷恩說也無妨，反正今天過後，成功，就不會再有阻礙。失敗，這條路就可以如同過去歲月裡他進行的其他嘗試一般直接拋棄。
所以尹森只是繼續繪製著儀式，任雷恩繼續說：
“那這麼強大的儀式有沒有缺點呢？當然有。首先是燒錢，就如你們現在所看到的，光是構建儀式要消耗的材料就不少。當然也沒有貴到特別嚴重的地步，畢竟當年卡波特王朝可是舉國晉升的，我想這點錢現在不少王國還是承擔得起的。但這不是最關鍵的...”
尹森一眯眼睛：來了。
就聽雷恩接著說道：“這個儀式，除了燒錢，還要‘燒’人。優中擇優，優而更優，是熾陽之路的根本原則，你們可以猜猜看，我之前碰到的那個晉升者，為了造就他我們的尹森教授進行了多少次儀式？”
“一萬次。”
在底下觀眾還在猜測時，雷恩公佈了答桉，他的聲音也突然變冷。
廣告時間結束了——現在是拷打“問題產品”的時候。
聽著下面的沒有之前介紹熾陽之路優點時那麼大的驚呼聲，雷恩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們驚歎的程度應該再大一點，一萬次儀式，背後的意義是，有一萬個人在儀式中成為了失敗者，死無全屍。”
聲音大了一些。
但聽到某些人的議論，雷恩笑了：“有人說，現在的熾陽之路不是可以只用一部分材料，甚至不需要是人的嗎？沒錯是沒錯，但未免也太天真了。優中擇優，當儀式進行了一定次數，不是什麼都能配稱之為‘優’的。只有同樣水準的晉升者，或者那些天才，到後面可就全部要用人命來堆上去了。”
雷恩突然指著底下一個人：“啊，我聽到有人說，‘我就是個廢物，這儀式反正挑的都是天才，跟自己沒關係。’那你就想多了，你再廢物，就算是一張草紙，人家也不會浪費的。優而更優，你們就像那些合成遊戲裡最基礎的小玩意，早早的就被消除，以堆積出更上一級的存在。”
“現在只有某些王國掌握了熾陽之路，可能還不明顯，他們能透過各種手段弄來人體材料，但等全世界都掌握了，我想想是什麼情況。你們有些小王國總共有多少人？幾萬，十幾萬，還是百萬？燒乾整個王國的人口，就培養出幾個人？不夠就去搶其他鄰國的人？這和吃人有什麼區別？你們是準備回到過去的混亂時代嗎？”
雷恩手指沒有伸回來，逐一點過附近臺下的人：“所以你，你，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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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停頓了一下，默默跳過了對方，指向了另一個人：“還有你，你，你們覺得自己能活過多少輪‘合併’？”
雷恩今天就是要來一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