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啦？是因為腳崴傷了，太痛了嗎？”洛陽看到眼前女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問道，剛端到嘴邊的酒也放了下來。美酒當在良辰飲，可眼前人愁眉苦臉的時候，又怎能算良辰呢？
“沒有，只不過奴家想到一些往事，有勞公子費心了。”
人的感情是複雜的，就因為剛剛到幾句話，女子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對洛陽有個改觀，她自己都沒發現，平常那些對客人使用的說辭伎倆居然一點也沒想對眼前的洛陽使用。
“傷心的話，酒會越喝越苦的。”洛陽想了想說道。
“公子……你會嫌棄奴家嗎？”酒不醉人人自醉，女子滴酒未沾，可她卻已經控制不知自己的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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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出現，讓女子回憶起了以前，那個時候的自己甚至比洛陽更小，可她所忍受的卻是現在洛陽完全想象不到的。
女子很羨慕洛陽，同時，她心底裡也很討厭自己。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貞操嗎？女子不知道，很久以前她覺得是，後來她不在乎了。
可是現在，她又在乎了。當一個不在乎貞操的青樓女子再一次在乎貞操了，會變得怎麼樣？
很簡單，就像一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有了良知，他會厭惡自己那沾滿鮮血的手。
而此刻的女子，就和很久以前一樣，極度厭惡這副身軀。
“為什麼會嫌棄呢？”洛陽輕輕一笑。
“奴家就知道……等等，公子說什麼？”女子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我說我為什麼會嫌棄你呢？”洛陽把話重複了一遍。
“公子不覺得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是不潔的嗎？”女子問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每個人都應該值得尊敬，為什麼我會嫌棄你們呢？”洛陽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某些人高貴。當然，他也有討厭的東西，他也有底線，只是目前沒遇到，沒被觸及到罷了。
“公子是真心的嗎？”女子還是不太敢相信，畢竟青樓呆那麼多年了，什麼樣的花言巧語沒有聽過？哪怕是洛陽這樣的人可以讓她回想起曾經，讓她心有感觸。可她卻還心有防備，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完全開啟心扉，顯然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特別是青樓女子，她們的防備比任何人都嚴密。
“當然是真心的，我對每個朋友都是真心的。”洛陽這句話很微妙，如果他把朋友兩字替換成“人”，那對每個人都是真心的這句話，或許會被當做人渣吧。
“朋友嗎？”女子心裡不知是歡喜還是失落，歡喜的是被洛陽當做朋友，而失落的是，洛陽只把她當做朋友。
“小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到女子的心情稍微緩解一些，洛陽覺得還是在這裡多呆一會兒，畢竟她要找的晴兒就在尋芳閣，就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跑了。而且，這上好的女兒紅自己還沒喝過多少呢。
“奴家叫做婉兒，不知公子……”婉兒說道。
“我叫洛……”
“洛陽！”洛陽自我介紹都沒有說完，門就被開啟了，外面站著的正是男子裝扮的龍耳，“好你個色鬼，本以為你是個正經人，結果居然來青樓找姑娘談情說愛。”
“龍耳你怎麼會……”洛陽剛想問龍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隨即想到之前看到的屬性身影和此刻龍耳的打扮一模一樣，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於是說道，“你先我一步來了這裡？”
“不行嗎？”龍耳反問。
“不是不行，我只是覺得，穿著男裝的你很英氣，不過沒有女裝的時候好看。”洛陽笑道。
“巧了，我也覺得你男裝很英氣，就是不知道女裝的時候好不好看。”龍耳被弄笑了，女裝的洛陽，或許很“婀娜多姿”吧？
不對，貌似自己應該生氣來著。
可現在仔細想想，為什麼生氣？因為洛陽逛青樓不帶自己嗎？
他帶不帶自己是他的事，他找姑娘也是他的事，我為什麼會在門口聽到他的聲音就發火呢？
一番思考，龍耳得出一個結果——果然是自己的錯。
“在想什麼呢？”洛陽看到龍耳居然走神了，便呼喚道。
“沒什麼，你們繼續。”龍耳回過神，想關門離開，不過洛陽卻開始解釋了。
“龍耳，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跟來了吧，就是怕你誤會或者覺得反感。不過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是我把你小看了，你的度量很大。”洛陽說道。
“你可是，本姑娘是誰。”
“姑娘，你放心，奴家與洛公子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奴家不小心扭傷，洛公子把奴家帶回來，奴家想感謝洛公子請他喝幾杯罷了。”婉兒幫著洛陽解釋。
要是換做其他人，婉兒可不會這麼好心，非但不遮掩還要變本加厲添油加醋，把人給氣走不可。
“原來是這樣。”龍耳點點頭，龍耳的認知裡，洛陽還真會做這種事情。
“對了，洛陽，我差點糊塗了，有一個十分嚴重的事情。”龍耳一拍腦袋說道。
她比洛陽早來一步，並且她沒有遇到婉兒這樣的人影響，可她也沒有找到乞丐小福子口裡的晴兒。
每當她詢問這裡的人有關於晴兒的事情，眾人面色紛紛變得不好看，神色慌張說話含糊，處處透露著隱瞞。一個人也就算了，一群人都這樣，顯然是有什麼大事。
於是龍耳隨便找個人帶到角落裡用劍逼問，總算知道了結果。
這不，正準備去找洛陽，就聽到房間裡傳來洛陽和女子聊天的聲音。自己就氣不打一出來，踹門了。
“十分嚴重的事情，難不成是晴兒姑娘？”洛陽看到龍耳的樣子問道。
“對，就是晴兒姑娘。”龍耳點點頭。
“晴兒？你們說的是哪個晴兒？”聽到兩人的對話，婉兒不禁開口問道。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了，這尋芳閣還會有哪個晴兒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