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這件事情，我已經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了，校長表示要扣我全年的獎金。”杜茗笙坐在獨立教室的講桌上，面如敗犬。
高歡打了個哈欠，摸到自己口袋裡那張額度為一百萬的信用卡，滿臉無所謂的問了句：“老師您全年的獎金是多少來著？”
“粗略一算的話，我一年的獎金差不多可以拿到三百多萬吧。”
杜茗笙算出這個數字，臉上的悲切之色濃郁得幾乎要溢位來。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卻要我這個當師傅的給你背鍋，你是不是應該補償一下為師啊？”
高歡默默鬆開了手指捏著的卡片，假裝在看著窗外。
“啊？老師，您剛剛在說什麼啊？我剛才好像間歇性失聰了？”
“要不要我打得你間歇性失智？”杜茗笙身後的銀沙化為教鞭。
“我說，老師您怎麼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師生情誼呢？”高歡默默退後了一步。
“而且，老師您又活不了多久了，發揮一下自己餘熱也不算浪費生命對不對？”
“逆徒！逆徒！吃為師的龍鞭！”
……
一番爭執之後，談話繼續。
“話說，你這以後要是再惹事的話，為師可不能繼續幫你背鍋了。畢竟，為師今年的獎金已經沒了，再沒有錢可以扣了。”
杜茗笙一面說著，一面用手中的紅繩將高歡牢牢綁在了椅子上。
這紅繩不知是用何種生物的血漿浸泡過，熱血數年不冷，入手處至今仍有灼燒之感。
以高歡所坐的那張椅子為中心，充滿靈氣的墨水在地面上繪製著龐大的靈陣，四種不同顏色的元素粒子在靈陣的吸引之下匯聚過來，幾乎要濃郁到肉眼可見的方式。
“杜老師，您這個繩結的綁法非常考究耶。”高歡在椅子上動了動，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動彈。
“那是自然，作為一個合格的人民教師必須十項全能，無所不能。”
將高歡綁得結結實實的，杜茗笙退了兩步，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無比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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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這個陣法，你每天只需要冥想兩個小時就足夠了。多餘出來的時間，我就可以用來教你學習文科理論。”
高歡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沉靜心神來進入冥想狀態。
但是杜茗笙顯然還有些話沒有說完。
“我覺得那個宋然這次在你這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估計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確定自己下次還能這麼從容應對？”
“啊？我不確定啊。”高歡回答道。
“他要再來的話，我大不了再揍他一頓唄。”
“話說，杜老師您明年的獎金應該也可以提前預支的吧？”
“逆徒！你這個逆徒！居然把主意打到為師的養老金上面了，逆徒！逆徒啊！”
……
高歡的這一架打出了氣勢，打出了名頭。
雖然所有的罪責都被杜茗笙給攬去了，但並不妨礙那些被揍的人把高歡的一雙拳腳傳得神乎其神。
在之後的幾天裡，高歡的學習生活過得風平浪靜，愜意無比。
不管是宋然還是王安嫻還是在隔壁班上課的那個腹黑蘿莉，都彷彿在刻意迴避高歡一般。
這樣的生活如果能一直維持到畢業就好了。
這只是高歡美好的幻想而已。
隨著入秋後的第一股寒潮到來，長海市的氣溫一夜驟降。
天闕高中裡的學生們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都能明顯感覺到棉被的封印在加強，一種名為“起床困難症”的流行性疾病也開始無聲無息的於校園中蔓延了開來。
整棟男生寢室樓裡，唯一一個沒有被這種“疾病”所感染的人，就只剩下高歡一個了。
依靠著自己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和高度的自律，高歡在雙眼睜開的一瞬間就完成了掀被子下床等一系列動作，毫無半分的拖拉。
“這麼早？”張良聽到高歡起床的聲音，立刻就醒了過來，嘟囔道。
他拿起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瞟了一眼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現在的時間才剛剛五點半，距離七點鐘開始的早自習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不好意思啦，你接著睡。”高歡穿好衣服，對這位睡眠淺的同學小聲致歉道。
張良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翻身接著睡。
高歡又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其他人，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朝樓下走去。
出了寢室樓的不遠處就是一片綠草茵茵的足球場。
此刻正是深秋霧濃之時，空曠的綠茵場上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瞧不到半個人影。
高歡先沿著足球場跑了兩圈，將身體活動開，然後開始就練習自己每天晨間都要練一遍的軍體拳。
這套拳法既沒有任何誇張的招式，也不具備任何實戰的價值，高歡最初學來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
此刻這周圍沒有旁人，高歡練得心無旁騖。
身法行走，拳勁奔流，一招一式皆恍如行雲流水，叫人看了賞心悅目。
一套拳練到末尾，即便身處寒露之中，高歡的額上也稍稍出了些汗。
他這時氣息微斂，準備做完最後一套收招動作就回寢室裡去洗臉。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卻有異變突生。
一隻手掌忽然從高歡右側的迷霧之中探了出來，徑直朝著高歡的右肋處拍了過去。
這個地方曾經被三尾狐所傷，雖然經過杜茗笙的治療早已痊癒，但仍舊是軟肋所在。
攻擊來得迅猛且毫無預兆，高歡眉頭微皺，身體猛地一扭，避開對方的衝勢，同時將右手改“拳”為“爪”，毫不客氣地朝著突襲者的小臂上捏了過去。
經過能量洪流所浸潤的身軀無論在速度上還是力量上都遠強於同齡人，若是這一下被高歡給捏實了，只怕襲擊者的整條手臂都會脫臼。
襲擊者的反應竟比高歡快得多。
就在高歡朝著對方小臂捏去的瞬間，襲擊者的攻勢也變了。
原本是要拍向高歡肋部的白皙手掌忽然向上一揚，偏開了三分，輕飄飄地順著高歡的手臂一劃而過，劈在了他腋下的位置。
剎那間，高歡只覺得自己的整條手就好像被灌入了水泥一般，沉重到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那人一擊得手，也不追擊，反而是退開了一步，負手而立，冷冷注視著高歡。
高歡按著自己受擊的肩膀，有些狼狽地連退數步，然後才看定了眼前的突襲者。
這個人站立於濃霧之中，身高體型比高歡稍稍小上一號，穿著一身藍色的藍帽衫，兜帽罩在頭上，遮住了半張臉，背後還揹著一把黑色古樸長刀。
“這位朋友，你是盜墓迷路了嗎？還是走錯了片場？”
高歡揉著那條暫時失去知覺的右臂，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道。
迷霧之中，對方隱藏於兜帽下的臉孔難以辨認，只能聽到這人輕輕嗤笑了一聲，然後道：“我以為盛名之下必無虛士，可是搞半天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高歡眉頭稍稍一皺，這聲音聽起來雖然英氣十足，卻並不是男子的聲音。
剛才於迷霧之中突襲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位妹子？
而且，還是位帶著大刀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