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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朦朧霧裡觀大勢 降世營中解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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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世營的天雖然灰濛濛的,淅淅瀝瀝的雨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但楚執卻敏銳地從天上的密雲中看見一層稀薄處。

蠢蠢欲動的日光彷彿就要從那裡射下來,繼而晴天也不會太遠了。

這密雲便彷彿是雲憬體內的隱患,稀薄處則是解決問題的曙光。

他的心情很好。

輪迴大道的傳承早就準備妥當,包括功法、修煉心得。

血脈聯通卷軸也可以著手煉製。

不過,須得先從魔角中將傳承輪迴蠱血脈的精血提煉出來。

往後便該按部就班地教導徒弟,儘快叫他突破通靈境。

看眼下的情形,倘若大戰在即,雲憬只怕等不住太久的時間了。

一路邊想邊走,他很快便到了李雲憬處理公務的營房門口。

一個身穿常元宗道服、身高體壯的男子滿面怒色從房內走了出來。

見到楚執,對方眼皮都不抬一下,大步離去。

這人名叫楚憤,天人境中期,算是降世峰楚家嫡系子弟。

像楚執這般分了不知幾百道岔子的楚家旁系分支,自然不會放在楚憤的眼中。

楚憤來到降世營已不知多少年頭。

總歸比李雲憬還要早一些。

邁入天人境的年頭,也遠比李雲憬早得多。

他既是出自降世峰核心支系,又在降世營極有資歷,原本是營中大帥的不二人選。

往前不知多少年,降世峰也的確是這般考量的。

緣此,楚憤便一直以降世營大帥身份嚴格要求自家,學兵書、學陣法、學用人之道,嚴以律己,以身作則,養出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和高高上位者的威嚴,把各宗主事的情況也摸得差不多,只等老大帥功成名就卸任,自家順理成章補位。

卻萬萬沒有想到,出身雜役家族的李雲憬橫空出世,他便慘絕人寰地成了千年老二。

至今還要受一個後輩姑娘指派,簡直是奇恥大辱。

楚執扭頭,望著楚憤的背影遠去,心中一陣冷笑和暗爽。

出身贏在起點,卻未必會勝在終點。此乃楚執心中永恆的定理。

少許,他走進營房內,李雲璟正埋頭翻著公文,木製公案上堆了厚厚一摞文書。

他開口便問:

“楚憤找你做什麼?”

李雲憬放下手中文書,抬頭看了楚執一眼,笑道,“他說我幾年未曾認真操練軍陣,也該去瞧瞧了,倘若遇上大戰怎麼辦,營中將士懈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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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這般好心?”

楚執冷哼一聲,走到李雲憬公案旁,隨手拿起一份公文瞧起來,嘴裡頗有些玩味地說道:

“我曾聽聞,他和楚念二人有一段時間上躥下跳,想要換掉你來著。”說著,冷笑道,“不過,最終沒有過了峰主那一關。”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他資格老,出發點也是對的。”李雲憬抬頭看楚執,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幾年我受困魔欲,軍務上的確鬆懈許多,不怪他拿此說事。”

說著,從大摞文書中取下最上面的一本,低頭繼續翻看,“尋過步入通靈境之後,新得一樣【遏欲之眼】的神通,再加法器輔助,對我抑止魔欲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說到這裡,她臉上不由地露出一些孩童般欣喜的神色,“我想,往後我也可以出來透透風了。操練軍陣也好,抓緊自家的修為也好,總之不必刻意藏著躲著了。”

楚執眼瞧著,心神一陣晃動。

直想把時間永遠定格在此刻。

又忽然想起什麼,“你的意思是,往後只憑尋過一個人,就可以幫你穩住邪欲了麼?”

李雲憬楞了一下,少許又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沒錯。”

“倘是如此,魏不二該怎麼處理一下,”楚執放下手中的文書,“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小子以後一定會惹下天大的麻煩。”

李雲憬提筆在文書底角畫了一個圈,笑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有尋過就夠了。”楚執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腦袋,“讓他忘掉這段記憶就好。”

“抹除記憶?”李雲憬搖了搖頭,“魏不二的鎮海獸有些特殊,神魂動不了手腳的。”

楚執皺眉,想了想,“一個通靈境的小人物,在南荒巡查時被角魔索命,應該沒有人會在意罷?”

李雲憬默聲不語半晌,停下了審閱文書的過程,似正在心中認真考量,

“也許沒人在意他的死活,”她伸手扶著額頭,輕輕按了按,“但他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徒弟,他死了我總得過問撫卹。況且,我不喜歡卸磨殺驢,會叫修行的念頭不通達的。”

楚執又問:“倘若因他事發怎麼辦?”

“旁人沒法對他使用讀心術和搜魂術,他又許下了保守秘密的神魂之誓,不能主動開口去說,這已經很妥當了。而且,”李雲憬說著,面色一寒,“我在他身上存了暗手,若還有麻煩,隨時可以解決的。”

楚執點了點頭。

李雲憬既然有了主意,他便不會再提起此事。也多半不會陰奉陽違。

想起什麼,將方才的公文開啟,指著裡面的內容,“宗盟不停地往來運戰備物資,難不成真的要打起來了?”

“現在誰能說得準,”李雲憬抬頭瞄了一眼。

楚執手中的公文是傳閱一類,上面已經同意,到她這裡只需要看過畫個圈即可,“準備戰備物資是伏鷹派的意思,但望鴿派也沒有大人物站出來反對,就這麼執行了。”

她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段時間,又有一位長老會的大人物感察到了天地間靈氣的變化,更做實了此事的真實性。我在一份絕密公文上見過相關的訊息,五位峰主,六堂兩會的大人物,還有法華寺和獸人塔的幾位,都在上面籤了閱。”

她話裡所說的五峰,自然指的是常元宗在異界立宗時便存在的初始五峰——不動峰、大威峰、降世峰、寶生峰、金剛峰。

六堂兩會指的則是常元宗內部設定的主要功能性組織。

六堂分別是執法堂、傳功堂、煉寶堂、靈藥堂、執禮堂、密堂。

兩會則是長老會和議事會。

五峰六堂和議事會的掌舵人當然俱是悟道境界的頂級存在。

至於長老會到底有多少悟道境大能,誰也講不清楚。

畢竟,只要是想藉助常元宗頂階靈脈進階悟道境的各宗修士,都得事先立下神魂之誓,進階之後在長老會老老實實呆著。

除了兩會之外,五峰六堂都有各自立場,但大抵分為伏鷹和望鴿兩派。

在常元宗管理控制宏然修士界,以及對外應處等各個方面,這兩派幾乎都存在對立觀點和主張。

比如,在如何對待角魔的隱患上。

伏鷹代表感性的常元宗,崇尚武力打擊,主張的是全力以赴,孤注一擲,哪怕付出巨大慘重的代價,也要將角魔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望鴿則表理性的常元宗,提倡溫和手段,主張的是聯合宏然界其他大族,用懷柔分化、恐嚇威脅、武力包圍等等諸多手段,將角魔迫離此界,尋找其他可棲之所。

伏鷹、望鴿兩派總是輪流主導常元宗的內政外交。

一旦常元宗處於強勢地位,伏鷹派就會佔據上風。

倘若伏鷹派的強硬和武力惹下了大麻煩,引起軒然大波,便會退居二線。

而望鴿派則會站出來收拾爛攤子。

五峰之中,不動峰、降世峰是鐵桿的望鴿派。

而大威峰和寶生峰則是堅定的伏鷹系。

金剛峰在望鴿和伏鷹之間搖擺不定,時而向左,時而往右,算是不安定的因素。

至於六堂的站位,這個容後再說。

現今的宏然界,正是處境非常玄妙的時期。

總體而言,宏然修士明面上的實力佔優。

但如果真的和角魔孤注一擲打起來,誰也說不好最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因為角族人隱藏的地面下的東西實在不少。

所以,真正破釜沉舟、慘絕人寰的大戰很難打起來。

“對了,降世營暗線那日與我提起,”

李雲憬忽然想起什麼,臉上的神色一肅,接著說道:

“【斷道計劃】好像又暗中啟動了。”

楚執聽得一驚,“巴山主導的斷道計劃?”。因為再次出手處理公務,她的訊息顯然靈通許多。

“斷道計劃是要徹底斷了角族人的退路,是關乎兩族未來戰事的重大計劃,”李雲憬搖了搖頭,“巴山不過是個天人境後期,怎會有這等權勢?這多半是大威峰峰頂那一位的意思。”

巴山是大威峰的天人境後期,做主的當然應該是大威峰峰主。

而斷絕角族人退路這等激進的手段,當然也只有大威峰這樣的鐵桿伏鷹系才會堅定地、不斷地去推動、促成。

“斷了對方的退路,這些頂天的大人物便不怕角族人被逼急了,玉石俱焚麼?”楚執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年來,角族人到底來了多少黑角,我們尚未摸清,便敢貿然開戰麼?”

“我也在奇怪這件事。”李雲憬神色凝重,“別的黑角有多少,倒也不怕。頂尖戰力的數量上,我們肯定是佔優的。只是角族人中最頂尖的那一位……”

說著,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我們兩個在這裡瞎討論,到最後還不是那些大人物拿主意?”

說到這裡,兩個人相視苦笑。

天人境的修士看起來已是宏然界走到哪裡都要嚇死人的存在,但在這等涉及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上,還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對了,”楚執想起回城飛舟上的事,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我今日歪打正著,新收了一個徒弟。”

說罷,便將幻葉涅槃蝶和輪迴蠱的有趣誤會細細道了出來。

末了,又道:“我徒兒的鎮海獸是輪迴蠱,想來會給你一個驚喜。”

李雲憬身子一怔,面上的神情複雜,也不知是喜是憂。

半晌才與他說道:“我向來不願因自己的事,隨意牽扯無辜者。如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傷其性命。”

楚執笑著點了點頭。

少許轉過身,揹著光,臉上神情融入一片暗影之中。

“你可以秉持心中的淨土,仰望光明。”楚執暗自想道。

……

天陰雨密。

楚執的新徒弟,雲隱宗苦舟院千年一遇的倒黴弟子——林安默聲走在雨中。

沒有使用避雨之術。

雨水連成一道直線落在地上,像構成牢籠的鐵欄杆。

打在自己身上的雨線,又像穿過鎖骨的刑具。

在飛舟上,惡師出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十成躲不過這一劫,倒不如先順著對方的意思走下去。

按照前世的軌跡,至少要等自己到了地橋境,惡師才會動手,那麼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期間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籌劃對策。

“壞事可以變成好事。”他喃喃自語。

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輪迴之道。

倘若沒有惡師相助,以他現今的情況,恐怕連通靈境這一關都過不去,何談報仇雪恨。

“萬幸的是,”

他心中想著,“我從三百年後回來,而你還在打著三百年前的算盤。”

不知不覺中,行到了降世營地雲隱宗駐院不遠處。

忽然瞧見一男一女站在不遠處的巷道中,在煙雨濛濛中向自己瞧過來。

目光觸及剎那,自己的識海似被疾風拂過,神魂猛地一震……

……

雨中巷口。

何靈心倏地轉過頭,閉上雙目。

回憶方才探測的情形,彷彿在對方內海之中看見了一隻黝黑色的蟲子。

自家的神識便在蟲子身上黑光一卷,轉了無數圈子。

眼看便要陷入無盡輪迴之中,他才驀然驚醒拔離。

“怎麼回事?”

何晶晶靠過來,關切地問道。

與何靈心相處越久,她便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魅力。

她不由想起自家暗自傾心的何玉。

二人身上都有一種赤子情懷。

何玉執於情。

何靈心執於心。

或者說,執著於心中的某種心念。

這樣的男子,往往更有說不出的魅力。

尤其是認真做事的時候。

她喜歡仔細盯著對方靜靜思考的模樣。

“這小子的鎮海獸不知是什麼蟲子,我的讀心術對他沒用。”何靈心面露苦笑。

“邪門了,”何晶晶面帶異色,“這雲隱宗不大的門派,轉眼間竟有兩個低階弟子剋制讀心術,該不是有人在暗中算計我們?”

何晶晶說的便是剛才,一個看著頗為可愛面善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從外面歸來,何靈心丟了一道讀心術上去,卻陷入一片幻境之中,到最後也是一無所獲。

兩個人俱是想起了在碼頭密室的抽屜內,瞧見的五個俊秀大字。

何靈心想了想,很快鎮定下來,“一些特殊鎮海獸會剋制讀心神通,這個再正常不過,不必疑神疑鬼。”

“你說,兇徒是不是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動?”何靈心下意識望了望四周,“我總覺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

何靈心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雨線,雨點落在眼睛珠子裡,視線變得模糊不堪。

就像這場追兇之旅的前程。

“兇徒也許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他忽然笑了笑:“但我倒是覺得這場對決更加有趣了。”

敵人越狡猾,越惡毒,越狠辣。

他的鬥志便越高昂,守護正義的意志便越強大。

“我們去降世營李大帥那裡瞧瞧。”

“去那兒幹嘛?”何晶晶不解問道。

“離開西北,是要請假的。”

何靈心面露微笑。

這笑容堪比雨過雲散的日光,明朗動人溫暖。

“我不相信,他連請假記錄都可以抹消了……”

……

滿天血色之中,有趣而意外的對決剛剛開始。

“魏不二,我來之時,可沒想過傷害你性命。”白芒眼見濃密的血光像潮水湧來,忍不住大叫一聲。

“我也沒有。”

不二心中冷笑,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下一刻,催動血光瞬間將那白芒徹底淹沒。

便聽“刺啦”,“刺啦”的聲音,不停地響著。

像是什麼東西被火焰灼燒炙烤著。

一縷縷白煙從血光中紛溢位來,又渺渺散開。

“說,”不二冷冰冰道,“你到底是誰。”

神魂被炙烤,是痛到極點的體驗。

那白芒痛得哆嗦,卻哈哈大笑:“有種就把我弄死。”

說話間,又有大片的白霧騰起,與血光混在一處,攪得血霧迷濛。

“不識好歹。”

不二心道。

在查出背後黑手之前,他自然不想讓白芒徹底消散。

稍作尋思,在血光中微微開闢一條通道,探入一道神識。

既然白芒是類似神魂一般的虛靈體,搜魂術就應該對其同樣管用。

“你要幹什麼?”白芒見此情形,當即怒道。

不二卻懶得搭理。

通道開啟的一剎那,他口中喃喃有詞,神識瞬間遣入。

“嘿!”

一聲怪異的冷笑忽然響起。

“不好!”不二心下一寒,連忙撤回神識。

但為時已晚,白芒渾身一陣急顫。

“啾!”

一聲清鳴過後,白芒緊縮一團,又猛地炸裂。

一道駭人的衝擊波隨即盪開,瞬時蕩過不二的識海。

他頭腦發暈,兩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那片血光之海也被爆炸的衝擊波衝開一大塊真空地帶。

白芒則碎成無數星星點點飄散,像夜空中無垠的繁星。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些星星點點漸漸聚攏在一起,又匯成一團微微顫動的白芒。

“艹特麼的,這小子真是夠狠。”

白芒心有餘悸,嘴裡罵罵咧咧著,又緩緩向對方的識海遊蕩。

“讓我瞧瞧你是如何算計我的。”

白芒方觸及識海邊緣,正要施法。

忽然大感不妙,渾身白光大作,直往不二體外遁去。

未曾行出半寸地,冰冷的藍光便從下方直射而來。

白芒渾身一震,下一刻芒體瞬移,竟將藍光躲了過去。

方要再次逃離,又一道氣勢更甚的藍光旋即襲來。

它眼見殺招兇猛,心知此遭再也躲不過去。

一狠心,口吐一聲“爆!”

渾身急震之後,再次化作星星點點散開。

那冰寒的藍光也倏地分成無數道細細條縷,向星星點點射來。

“我艹!”

白芒張口罵了一句,曉得這藍芒定要趕盡殺絕。

稍作猶豫,反向不二的神魂鑽去。

兩相一觸,立時粘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來……

……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不二尚且有些頭痛。

隱隱聽見身旁有人哼著歡快的、怪異的歌曲。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所以你一臉無辜,不代表你懵懂……”

前面兩句,跟後面有什麼關係?

他有些發懵,下意識想到。

睜開眼睛,看到張楚月坐在身旁,翹著二郎腿,右手託腮看著自己。

再低頭看,自己平躺在一張簡易的布床上,身上並無半點異樣。

“怎麼回事?”他開口說話,發現自己的聲音與原先也不大一樣了。

“我怎麼知道,”

張楚月停下了哼唱,左手舉起一把剪刀,手指合攏張開,咔嚓兩聲,“我正在剪樹枝,聽到你的驚叫聲就趕過來了。”

說著,來回打量不二,“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昏過去了。”

又在洞裡轉了一圈,四下打量一番,“不過,我進來的時候,這洞裡冰森森的,現在好多了。”

少許,又皺了皺眉頭,“你這洞府做得也太粗糙了,要懂得享受生活啊。”

“活下來就是萬幸,還談什麼享受?”

不二心想。

眼瞧著張楚月的面孔,使勁兒回憶昏倒前發生的事情。

“白芒,血光,搜魂,爆炸……”

漸漸串起了一條線。

他連忙將內查識海,登時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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