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位大佬隔空相望、只差直接在空氣之中擦出電火花的模樣，步川小姐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嘖嘖……
估計又開始較勁了吧……
想到這裡，步川小姐忍不住瞭然於心一般地點了點腦袋。
畢竟秋山美奈和吹石萱簡直就是上天註定的冤家，不僅在商場之上由於各種利益因素需要互不相讓地針鋒相對，而且她們明明是為了放鬆一下才光顧魑魅的、但不曾想在這裡卻根本得不到放鬆——在因緣巧合之下兩位大佬仍然還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所支援的公關各自代表一方勢力，就憑這種得天獨厚的勁敵條件，你說她們兩人不三天兩頭地較量一下怎麼對得起老天爺的安排呢？
雖然在平時是井水不犯河水地各自享樂，但到了月底公關們需要比拼業績之時，她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說什麼都要讓自己支援的公關壓下對面一頭才行！
而這也正是秋山美奈為步川小姐貢獻的業績遠遠高於小柴彩香的原因。
畢竟死對頭就在對面囂張，她不打壓誰來打壓？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正如同步川小姐之前所想象的一致，秋山美奈的確正在利用凌厲的眼神想要跟吹石萱一較高下。而吹石萱身為上天註定的宿敵當然心領神會，所以在感受到敵意之後也同樣極為犀利地看了過來。
明明大家都明白再怎麼靠氣勢瞪著對方也不可能直接分出勝負來的，但這兩位大佬就是樂此不疲。
不過其實也能表示理解。
大概是因為她們無法在財力上乾乾淨淨地做個了斷吧？
畢竟如果只是討論關於商戰方面的實力的話，那麼秋山美奈和吹石萱還真的很難讓人說出誰才更勝一籌，要不然她們兩個人也不會一直針鋒相對到至今不是麼？然後在魑魅這邊也是一樣——就算這個月秋山美奈能夠以尚有餘力的從容態度穩穩地壓過吹石萱，但難保下個月她仍然還能壓過吹石萱不是麼？要知道這兩位大佬無論什麼時候勝率從來都是五五開的，就這麼以一勝一負的節奏保持著一種十分微妙的平衡。
想來也正是有這份因緣巧合存在，所以她們才會如此熱衷於比拼，兩人都想要在任何方面以壓倒性的優勢贏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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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奈的是這種“五五開”顯然一直都存在著。
#消費過世……#
——閉嘴！說話積點口德！
幸虧步川小姐如今能成為魑魅的NO.1並非僅僅依賴於秋山美奈的財力，所以即便秋山美奈無法一直贏過吹石萱也沒關係，只要還有其他大佬願意為她砸錢，那麼NO.1的人選當然是不會變的。
除非楓樺在暗地裡又偷偷傍上了好幾位有頭有臉地大佬……
然後許多大佬不謀而合地一同發力什麼的……
不過聽起來就不現實，畢竟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多大佬剛好都聚集在一家小小的夜店裡呢？
在心裡默默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步川小姐正好已經走到秋山美奈所在的位置旁邊，只是秋山美奈本人此時還在沉迷“眼神對決”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於是步川小姐便順勢一邊撫著心口，一邊彎腰致歉表示讓她久等了——這樣不僅能顯得自己儒雅有禮，同時也可以拉回秋山美奈的注意力。而聞言的山美奈不會將步川小姐冷落在一旁，直接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然後回過頭就對著步川小姐揚起笑顏。
這哪裡還有之前鋒芒畢露的挑釁模樣啊？
秋山美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地拉著步川小姐坐下，而且還十分親暱地笑著歡迎步川小姐終於回來了。
呵。
女人。
看得歎為觀止的步川小姐不禁在心裡瞪起死魚眼，對於秋山美奈一秒鐘就能迅速變臉功夫簡直佩服不已——剛才還氣勢洶洶地瞪著別人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怎麼現在就變得如此小鳥依人了呢？
而坐在另一邊的吹石萱不會任由這一次的較量無疾而終，看到秋山美奈忽然收回視線便徑直想到利用其它方式來進行較量。
沒有錯。
所謂的“其他方式”也只能是點酒了不是麼？
就在秋山美奈正一臉笑眯眯地向步川小姐故意調侃竟然讓自己等了這麼久的時候，另一邊便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楓樺的聲音，她正在高聲為吹石萱點酒著：“請為這裡的吹石小姐上一瓶‘人頭馬路易十三’（LOUIS-XIII）——”雖然一瓶在平凡人眼中是天價的路易十三在一群財力豐厚的大佬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麼，但這對於秋山美奈而言簡直不亞於一封直接扔在臉上的挑戰書！
於是步川小姐便十分有幸地近距離看到秋山美奈再一次上演京劇變臉的功夫，臉上原本還在的笑意剎那間就淡了下來。
不得不誇一句這變臉變得可真是精湛。
當然——
在執行變臉功夫的時候她肯定不會直接面對著步川小姐。
轉過腦袋，就這麼目光深邃地看著不遠處笑得意味深長的吹石萱，秋山美奈在收回頭的那一瞬間便直接讓步川小姐追加兩瓶一模一樣的人頭馬，聽看她說話的口氣人頭馬顯然就像是價值只有兩三塊的飲料一樣。
大佬就是大佬！
因為賭氣而直接點兩瓶人頭馬簡直就是壕無人性！
總而言之，不管這邊並收益頗豐的步川小姐是如何彷彿不關己事一般地暗自吐槽，反正現場誠然已經爆發出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來。
然後由於楓樺和步川小姐的聲音在下場不僅十分有辨識度、而且兩個人幾乎還是一前一後地緊跟著一起響起來的，其中所蘊含著的挑戰意味顯然不言而喻不是麼？於是在座的所有客人都不禁停下與身邊公關的交談之聲，下意識轉頭看了過來——然後注意到這場“戰爭”的發起人是一如既往相看兩相厭的秋山美奈與吹石萱時，客人們心知肚明地一笑，隨即便徑直揚起了一片的叫好聲。
這不是在服氣兩位大佬竟如此有錢，而是知道她們是一點就燃的死對頭，所以打算一邊隔岸觀火一邊添油加醋。
——他們就是不怕事大想要將戰爭的規模弄得再更大一點！
——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雖然在不知情的吃瓜群眾眼中看來這種喝彩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激化了秋山美奈與吹石萱之間的矛盾、是造成兩位大佬又一次開始拼酒的元兇，但首先要知道的是她們常年積累下來的摩擦本身就不小好嘛？
所以這些小刺激頂頂多只是熱鬧氣氛讓她們較勁得更加歡快罷了。
迎合著其他客人加油鼓勁亦或者是嫌棄規模不大的搗亂，兩位大佬繼續壕無人性地靠著點酒來進行新一輪的較量。
店內的氣氛顯然迎來了新一輪的高潮！
順便一提，在這種“戰爭”之下，能夠坐享漁翁之利的人當然就屬步川小姐和楓樺兩位負責接待的公關不是麼？畢竟兩位大佬為了勝負爭得越兇，她們得到的收益便越大，想必是所有客人當中更加願意看到這種畫面的兩個人了——不過秋山美奈和吹石萱好歹也是身心健康的成年人、並非一賭起氣來就什麼事情都顧不上的小孩子，即便現在爭得好像已經上頭了，但實際上她們心中肯定還是有一個度的。
然後在兩位大佬瘋狂較量了好一會兒之後，這場“戰爭”才總算迎來了結局，不過勝負顯然還未分曉。
也許是她們都顧忌著還有明天吧？
畢竟不到最後一天現有的勝負根本無法得到保障……
然後就在此時能夠略微有一些喘息功夫之時，步川小姐注意到秋山美奈因為不甘心吹石萱老是咬著一瓶酒的懸殊不肯分出勝負而再度開始了眼神攻擊，便忍不住也跟著她的視線不同望去。
然後就正好發現楓樺竟然也在看過來。
——不同於步川小姐的偶然，她似乎是故意轉頭想要看向步川小姐的。
雙方的視線就這麼毫無聲息地交匯在一起，楓樺忽然輕輕舉起手機稍微晃了一下，似乎正在暗示著什麼一樣。
Emmmm……
即便一開始有短暫地懷疑過楓樺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但步川小姐下一刻還是果斷屆到了楓樺此番舉動想要表達的意思，誠然就是在詢問她有沒有將送過來的苦羅巴掛墜放在手機上面不是麼？想到這裡不禁下意識伸手按了一下手機放著的地方，然後出乎意外直接摸到苦羅巴掛墜隔著褲兜勾勒出來的形狀，步川小姐便只覺得心中微微有些尷尬，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應該是沒有吧？
畢竟動不動就觀察別人褲兜的形狀怎麼想都十分不禮貌，如果楓樺不想被其他人直接當成變○態就肯定不會想到要這麼做的。
而且她的褲子可是黑色的……
在魑魅這種略微曖昧的橙紅色燈光之下誠然就會變得更加不明顯……
不過步川小姐總歸還是要慶幸自己在工作時刻從來不會拿出手機弄來弄去（畢竟注孤生之人的手機也不會有人打電話過來的），否則只要留心觀察的話，楓樺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她已經把苦羅巴掛上去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