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應該可以幫到你老公。”
“誰？”
丁鳳珍立馬斷了眼淚。
“他是我和朱四海大學班主任，也是黃老闆的堂兄，你與其在這求我不如去求他，如果他能答應你說服黃老闆放棄訴訟，朱四海很快就能出來。”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丁鳳珍臉上表情鉅變，臉上殘存淚水，眼睛裡卻透出驚喜。
“你說真的？”
“是真是假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謝你程大偉！”丁鳳珍終於發自肺腑對程大偉道了聲謝，“等朱四海從看守所出來，我一定讓他請你喝酒賠罪。”
程大偉剛想說，“不必了，他敬的酒我怕有毒”，還沒來得及開口看見女人轉身去路邊揚手打車。
看來女人急著去省城找黃老闆的堂兄，壓根沒心思跟自己多說一句話。
看著丁鳳珍急匆匆離開的身影，程大偉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瞧瞧朱四海的老婆，自家老公出事了絞盡腦汁想辦法替老公脫罪；再看看自己的老婆，幫著外人去公司領導面前舉報自己家暴？真他麼的！”
不管怎說，程大偉還是佩服丁鳳珍這個女人的！
程大偉正站在公司大門外馬路上胡思亂想，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程科長！”
他轉身回頭，看到丁成功滿臉笑容走過來，“程科長，剛才那女人好像是朱四海老婆？”
“就是朱四海老婆。”
“朱四海不是因為打人被抓進派出所嗎？她來找你幹什麼？”
這個問題真不是丁成功存心八卦想要探個究竟。
只是這兩天朱四海老婆天天在公司門外對程大偉圍追堵截，好多同事都在揣測，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有些事，程大偉親自開口解釋未必有人信，這種時候就需要身邊有個合適的人來當他的“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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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功聽程大偉嘆了口氣回答：“朱四海老婆希望我替朱四海作偽證減輕朱四海的罪行被我拒絕了。”
丁成功頭腦反應相當之快。
他立刻接下話茬：“所以朱四海老婆這幾天一直纏著你，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
“那她剛才怎麼就走了？是不是發現糾纏了幾天一點用都沒有，不得不放棄了？”
“不，是我告訴她黃老闆的堂兄就是我和朱四海大學班主任，建議她從黃老闆堂兄下手解決問題。”
丁成功恍然大悟，“照這麼說，朱四海老婆剛才打車去省城了？”
程大偉點頭：“是。”
兩人站在公司大門口一問一答。
丁成功故意放大了聲音，讓周圍那些躲在牆角裡，裝著等車站在一旁的公司同事一個個全都聽清楚。
丁成功眼角餘光裡果然看到不少同事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神情，心裡這才替程大偉松了一口氣。
程大偉倒是沒注意到丁成功那點小心思。
他透過朱四海和黃老闆發生衝突這件事倒是聯想到目前下屬們和招商老闆之間溝通問題。
他低頭叮囑丁成功：
“你平常跟顧老闆聯絡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端正態度，絕不能再發生朱四海和黃老闆那樣的惡性事件。”
丁成功衝他笑：
“程科長您放百個心在肚子裡，先不說顧老闆的人品比黃老闆不知道強多少，單說我丁成功舌燦蓮花的本事，怎麼著也不至於跟顧客嗆起來。”
程大偉想想這話倒也沒錯。
以丁成功幾聰明和沉穩絕不會因為情緒控制不當鬧出朱四海那樣動手打人的出格事。
丁成功見程大偉臉上浮現笑意，湊到他跟前低聲問：
“程科長，我聽說侯副經理昨天在公司班子會議上推薦金海當咱們招商融資科副科長的事您聽說了嗎？”
程大偉臉上露出震驚表情，“這訊息你從哪來的？可靠嗎？”
丁成功：“當然可靠！這話是辦公室主任劉志堅在酒桌上親口說出來的還能有假？”
這麼一說***是確有其事。
侯副經理是公司招商融資科的分管領導。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確經常在各種場合有意無意流露出招商融資科需要配一個副科長的念頭。
丁成功在程大偉耳邊低語：
“金海可是朱四海的人，他以前經常跟著朱四海陪侯副經理和秦副經理吃喝玩樂，我估摸著侯副經理是看到朱四海沒戲了，趕緊把金海提拔起來加大自己在招商融資科的控制權。”
程大偉皺眉：“就算招商融資科要需要提拔一名副科長，未必也非得是金海。”
丁成功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漫不經心對程大偉發表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以侯副經理平時做事穩打穩扎的風格，他既然有心想要在咱們招商融資科提拔一位副科長，提拔必定勢在必行。
但是到底提拔誰當副科長，其實隨便分析一下根本沒什麼懸念頭，無非是那麼幾個備選物件。
先說孔三鳳，她是個女的，參加工作時間不長年紀又輕提拔起來也難以服眾；
洪國偉倒是工作時間夠了，工作能力也不差，但他最大的缺陷是沒有後臺，根本沒有領導會推薦他提拔；
剩下兩個人就是我和金海，我身上剛背了處分肯定沒機會競爭副科長的位置；
說來說去也就只有一個金海符合提拔條件，所以說侯副經理在領導班子會議上推薦提拔金海為招商融資科副科長也算順理成章。”
丁成功話音剛落，程大偉沒好氣道：
“金海向來是咱們科室的閒人，幹什麼工作都是拈輕怕重，他憑什麼有資格提拔？”
丁成功撇撇嘴：“人家背後有侯副經理撐腰，賈總經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副科長和他鬧翻，所以咱們心裡再怎麼不服氣也是白搭。”
程大偉聞言閉口不語。
朝裡有人好做官，這話不假。
但他心裡就是覺的彆扭，以金海的資歷和工作能力根本達不到招商融資科副科長的要求，憑什麼提拔他？
……
晚上回到家，程大偉推門進屋的時候意外發現小舅子秦海文也在，正坐在餐桌前跟秦海媚一塊吃晚飯。
最近一段時間，程大偉一天三頓飯都是自己在外面解決，這個家於他來說像是休息的旅館。
他進門後一邊低頭換鞋一邊看了秦海媚姐弟倆一眼。
他和秦海媚要離婚的訊息秦家人都知道了，小舅子秦海文每回看到他都沒好臉色，他也懶得搭理這個便宜小舅子。
秦海媚見程大偉進門，趕緊從餐桌旁站起來對他說：“程大偉，我想跟你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