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檢組長皺眉：“可是舉報人在舉報信裡說，迎賓大道的中標建築商顧老闆和程主任是關係非常親近的老朋友，不知道程主任對這個說法怎麼解釋？”
程大偉：“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人在社會上混誰還沒幾個朋友？我總不能因為顧老闆是我的朋友就不讓人家在普安做生意吧？”
紀檢組長微微點頭：
“您說的對，您的確不能阻止您的朋友來普安地盤上做生意，但是您身為普安子公司主任，您的朋友顧老闆又恰好參與競標您手底下的迎賓大道專案，您不覺的這件事過於蹊蹺嗎？”
程大偉反問：“哪裡蹊蹺？”
紀檢組長說：“根據迎賓大道專案建築商金城老闆的反映，他說當初這個專案其實是您的朋友黃老闆先聯絡他，後來又是他和顧老闆聯手拿下專案。
根據金城的說法，當初顧老闆在參與專案招投標之前一直暗示自己和你程主任關係相當親近，正因如此金城才會孤注一擲參與專案競標。”
程大偉早知道金城在紀檢組的人面前沒說好話，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此刻臉上倒也並未露出過多驚訝。
他對紀檢組長說：
“金城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們盡可以去查，我只申明一點，我和顧老闆就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至於顧老闆和金城合作拿下迎賓大道專案，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我並不瞭解也不關心，涉及他們合作項目的問題請你們直接問當事人不要來問我。”
紀檢組長精心準備的問題全都被程大偉四兩撥千斤撇清的一乾二淨，這讓他看向程大偉的眼光不由露出惱怒。
他本以為自己只要丟擲金城作為籌碼，程大偉怎麼著也會緊張，卻沒料到這傢伙嘴巴比鎖還嚴。
打從開始正式進入談話程式到現在，自己愣是沒從他嘴裡挖出半點有價值的資訊？這怎麼能行？
“程主任，我們紀檢組找你談話的目的是希望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你跟顧老闆之間到底有沒有特殊關係，還希望你能對紀檢組實話實說。”
“沒有！”
程大偉斬釘截鐵回答，同時不滿眼神看向紀檢組長髮問：
“不是說這次談話主要針對可迎賓大道專案被舉報的事嗎？怎麼問的都是一些無聊的問題？要是實在沒什麼可問的希望你們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紀檢組長臉上一怔。
他每次出來辦案的時候哪一回不是被當事人小心翼翼說好話捧著，今兒遇上程大偉不僅半句好話沒有還對他態度如此不敬？
真是氣人！
紀檢組長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難怪上面有領導發話要給程大偉教訓，就他這說話風格還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接下來，紀檢組長的所有問題幾乎圍繞一個主題，“顧老闆和程大偉之間究竟有沒有特殊關係？”
他問，“你們兩人是怎麼認識的？”“有過幾次交往？”“兩人在經濟上有沒有往來？”“兩人私下見面的次數有多少回？”“在哪裡見面？”等等等等。
問到最後，程大偉不勝其煩。
他衝紀檢組長質問：
“你們到底是代表公司紀檢組在查案呢還是八卦週刊的記者挖桃色新聞呢？我跟顧老闆私交怎樣是我的私事，你們這樣追問有意思嗎？”
紀檢組長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目的性過於明顯。
他今天談話的主要目的就是迫切想找到一些證據把程大偉和顧老闆的關係敲定為——不正當男女關系。
因為確定程大偉和顧老闆之間的關係異常，就籍此基本敲定迎賓大道專案招投標過程中，程大偉存在徇私舞弊行為。
但是紀檢組長萬萬沒想到，盤問了程大偉半天這傢伙所有的回答皆是滴水不漏，讓他想要找到突破口都很難。
對手太狡猾讓紀檢組長的信心備受打擊。
“今天先談到這裡吧，希望程主任回去之後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隱瞞了組織，若有隱瞞請儘早交代，等我們說出來可就不算坦白從寬了。”
面對紀檢組長透著威脅的話，程大偉不屑一顧。
就這點智商也想跟自己鬥？
班門弄斧！
程大偉被紀檢組找去談話他自己倒是不怎麼緊張，反而把副主任朱海梅給緊張壞了，一直在辦公室裡坐等他回來。
當她看到程大偉回辦公室頓時兩眼放光問，“怎麼樣？紀檢組的人沒為難你吧？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一連串的問題透著關心讓程大偉心下覺的溫暖。
他不緊不慢在老闆椅上坐下來，衝朱海梅問，“你這麼多問題，想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朱海梅臉上一窘，旋即白了他一眼，“狗眼呂洞賓！”
程大偉笑著安慰女人：
“放心吧，就憑紀檢組那幾個人的智商搞不出什麼風浪來。”
朱海梅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頓時篤定不少。
可一想到程大偉眼下的處境又替他憂心忡忡：
“你說這幫紀檢組的人為什麼會死死揪住迎賓大道專案招投標問題不放？他們明知道專案招投標程式根本沒什麼問題。”
“還是他們背後有人指使，之所以故意賴在普安子公司不走就是為了壞掉你的名聲讓你陷入被動？”
“我總覺的這次的調查過程不正常，明明一兩天就能調查清楚的事，這幫紀檢組的人在咱們普安呆了一個多星期還沒完？”
“我看他們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故意利用調查作幌子先搞壞你程大偉的名聲，等你聲名狼藉的時候再從別的地方想辦法對付你。”
“總之他們這次來普安的目的一定不簡單，而且我確定，單憑一個小小的金城絕對做不出那麼大的文章出來。”
……
朱海梅在耳邊嘮嘮叨叨說了半天，程大偉心裡感觸相同。
他打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這次紀檢組的調查是有的放矢。
對方就是衝自己來的！
可是躲在幕後指使這一切的黑手到底是誰？他又為什麼要針對自己？這些問題他思來想去這麼長時間卻依然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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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日子總得過。
想不明白的問題先撇到一邊等到有時間的時候再想。
無論紀檢組的人在公司上下怎麼折騰，程大偉始終記住一條：
“身正不怕影子歪！迎賓大道專案招投標過程原本就公平公正，就算誰想從中攪合出什麼沙子石頭來也得有真憑實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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