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偉見劉海萬進門的時候拎了包東西放在地上，指著那包東西問：“劉科長還給我帶了禮物？”
劉海萬一拍腦袋想起來。
他連忙走過去把包拿在手裡走到程大偉面前獻寶似的指給他看：“正宗的三十年茅臺，我特意拿兩瓶過來送給你喝。”
程大偉故作拒絕：“無功不受祿啊！我又沒幫劉科長什麼忙，怎麼好意思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呢？”
劉海萬臉上笑成一朵花。
“程主任，有件小事你可得幫幫我。”
“什麼事？”
“不就是我被推薦提拔副經理的事？”
“你提拔副經理是領導決定的事，你找我幹什麼？”
劉海萬見程大偉揣著明白裝糊塗只好把姿態放的更低些：
“我知道自己各方面條件都比不上程主任你優秀，但是呢，現在咱們南城分公司只有我符合推薦提拔條件你讓我怎麼辦？”
“我總不能跑到領導面前說我想放棄這次提拔機會吧？”
“你放心，等我當了副經理一直堅決支援你的工作，有機會也推薦你提拔，但是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提拔副經理的事？”
劉海萬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語調中帶著哀求。
程大偉笑了。
打從劉海萬一進門他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只是一直憋著沒說出來，眼下見他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頓覺好笑。
“你放心，這次是你運氣好，我程大偉輸的心服口服不會再摻和這件事。”
“真的？”劉海萬高興的眉飛色舞，“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哈。”
程大偉對他點頭：“我程大偉向來一諾千金。”
“太好了！”
劉海萬臉上露出輕鬆神情，笑道：“我就知道你程大偉是個最講道理的人，等我提拔當了副經理一定好好照拂你。”
程大偉對劉海萬給自己畫的餅一笑置之。
他手裡那麼多對劉海萬不利的證據，別說他提拔當了副經理，就算他提拔當了總經理也絕不敢慢怠自己。
這年頭，再動聽的承諾都是屁，實實在在抓在手心的東西才是石更道理。
下午程大偉下班後先去了趟超市。
他惦記著買點營養品給家裡的孕婦，再儲備點禽魚肉蛋和新鮮蔬菜，以後一日三餐做飯給劉燕吃。
超市逛一圈不知不覺買了不少東西，除了之前計劃要買的營養品又忍不住買了幾件顏色鮮豔的小寶寶衣服。
“再過幾個月就用得上了。”他想。
看著放在購物車最上層的小寶寶衣服，程大偉打從超市裡出來到走進家門，嘴邊一直掛著微笑。
他一進家門欣喜語氣：
“快來看看我給寶寶買了什麼？本來想在超市給你買點營養品，一眼看到這些小衣服就走不動道了，你瞧瞧這顏色喜歡嗎？”
沒人應聲。
程大偉左右張望一圈，客廳裡沒看到劉燕。
該不會還沒下班吧？
劉燕現在呆的招商科工作很忙，加班加點是常有的事。
程大偉心裡琢磨，“明兒就讓底下人把劉燕調到清閒一點的崗位上，她這幾個月保護好身體最要緊。”
“劉燕！”
程大偉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邊喊一邊往裡走，“劉燕你在家嗎？”
“在呢。”
臥室裡傳出女人低低聲音。
程大偉推門進去，看到劉燕一個人坐在床邊臉上似有淚痕不由得心一沉，忙問，“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劉燕抬手擦一下眼睛臉上不自然表情：“沒事。”
“沒事怎麼會哭呢？”
“你心裡要是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從今往後咱倆可是要在一塊過一輩子的。”
劉燕點頭：“我知道。”
程大偉看出女人不想說，猜出她可能在擔心孔三鳳的報復，便勸道：
“你別想太多，結婚的事，孩子的事都交給我來處理，你放心，哪怕我拼了這份工作不要也一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男人這番話讓劉燕眼裡剛剛隱下的淚水“譁啦啦”又湧出來。
“程大偉！對不起！”
劉燕一下子撲倒在程大偉懷裡哽咽聲音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和孩子拖累了你，要不然你也不會失去這次提拔機會。”
程大偉輕拍懷中女人的後背溫柔聲音：
“你瞎說什麼呢？你和孩子怎麼會拖累我呢？能不能得到提拔機會並不重要，只要你和孩子平平安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現在懷孕情緒不能過分激動，要不然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寶寶。”
程大偉像是哄孩子把劉燕抱在懷裡溫柔撫摸，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勸：
“你先一個人坐在這聽聽音樂看看書調整一下情緒，我去廚房做飯，可不能讓咱們的寶寶餓著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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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聞言抱住程大偉的兩隻手不僅沒鬆開反而摟的更緊，眼淚像是開了閘的閥門怎麼也關不住。
程大偉見她哭的臉都紅了這才察覺不對勁。
他輕輕把劉燕推開，兩隻手扶著女人的肩膀嚴肅表情問：“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誰說什麼難聽話讓你不開心了？”
劉燕搖頭。
“那你為什麼哭成這樣？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劉燕抬起一雙哭紅的眼睛看向程大偉，眼神裡夾雜著不捨，這種眼神讓男人心裡不自覺一慌。
“劉燕，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實話。”
“沒事。”
“真沒事？”
“……”
劉燕沉默垂下腦袋，那副模樣落在誰眼裡都能看出她心事重重。
程大偉見她不想說也不逼她，只把她露在懷裡一下一下溫柔撫摸她的後背，說：“你要是有什麼事千萬別憋在心裡，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咱們才能想辦法解決，你說是不是？”
劉燕：“.…..”
大約五分鐘後。
躺在男人懷中的女人漸漸坐直了身子。
她抬眸看向身邊的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程大偉，我想跟你說件事。”
“你說你說。”程大偉就怕劉燕把心思憋在肚子裡影響心情，繼而會影響到肚子裡孩子的發育。
只要她肯說出來就好。
劉燕說：“我上個月去相過一次親。”
程大偉愣了一下。
“我相親的物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有錢大老闆，那人你也認識，他的兒子叫丁夏海，之前因為幹了違法的事被警察槍斃了，他老婆因為兒子出事傷心過度也自殺了。”
“我跟丁老闆相親認識以後，他說我長的跟他老婆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希望我同意跟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