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問問吧，人家姑娘答不答應我可管不了。”程大偉回答。
莊大海高興的咧嘴笑，“放心吧，這事不管成不成的兄弟都會好好謝謝你。”
程大偉見莊大海著實沒拿自己當下屬看待，心裡也不再矯情彼此地位差異，順口道，“既然你莊副總拿我當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本來就不用客氣！”
莊大海說，“想當初咱倆在酒桌上一見如故，當時我就想，緣分這東西真是太奇妙了，有些人你認識了十多年也未必說得上話，有些人你第一次見面聊起來句句說到心坎裡。”
程大偉笑，“這就叫緣分。”
“對對對！這就叫緣分。”
莊大海也拍腿大笑。
……
從省城回南城當晚程大偉就約了唐曉麗在自己家見面。
唐曉麗趕到他家的時候，程大偉正在打掃衛生。
一個星期沒回來，家裡到處落滿了灰塵，唐曉麗進門後二話不說拿起抹布跟他一起打掃，兩人幹活速度頓時快多了。
唐曉麗一邊擦桌子一邊問，“好好的怎麼突然叫我來你家？該不會專門想要我當免費保姆幫你打掃衛生吧？”
程大偉的表情很嚴肅。
從省城回來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莊大海交代自己辦的那件事，他猜不到唐曉麗聽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好不容易把房間打掃的差不多了，唐曉麗撂下抹布在沙發上坐下來，一臉不見外衝程大偉，“老孃幫你打掃衛生，怎麼著你也得供一頓晚飯吧？”
程大偉回：“家裡只有泡麵，吃嗎？”
唐曉麗爽快應承：“行啊！有泡麵吃也不錯，總比餓著肚子強。”
兩人都不是講究的人。
唐曉麗起身燒了一壺水開水，程大偉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整箱泡麵，從裡面挑了幾包出來。
不一會的功夫，熱氣騰騰的泡麵就泡上了。
唐曉麗打從一進門就感覺到程大偉有心思。
可是他不說自己又不能掰開他的嘴，只能在心裡暗暗琢磨，“也不知道他那點心思是關於工作上還是私人生活上？”
正想著，聽見程大偉問她，“唐曉麗，丁成功已經走了大半年了，你對自己的個人問題有沒有什麼打算？”
唐曉麗陡然聽到“丁成功”的名字從程大偉嘴裡說出來身體不由一怔。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半開玩笑語氣對程大偉說：
“我當然有打算啊！我這不是正等著你向我求婚嘛。”
“我沒跟你開玩笑。”
程大偉衝她瞪一眼。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唐曉麗半點不吃虧瞪回去。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但是怎麼選擇你自己拿主意，你要是不樂意誰也不敢逼你，否則我程大偉頭一個不會放過他。”
程大偉突然說出這句話讓唐曉麗臉上表情瞬間變幻。
她一時沒聽懂男人這句話究竟幾個意思，直到——程大偉面無表情莊大海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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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麗這才明白男人心情不佳的原因。
她衝程大偉笑，“你這表情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吃醋吧？”
程大偉悶聲回：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這事如果你不答應保不齊莊大海以後會因愛生恨對你打擊報復，但你要是不樂意我一定想辦法保你周全。”
唐曉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知道，程大偉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對自己做出的每一句承諾都是發自肺腑，她瞭解這個男人，甚至比對前男友丁成功還瞭解。
“你呢？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你覺的我應該去省城嗎？”唐曉麗問，眼神故作無意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莊大海各方面條件不錯，如果你想挑選合適的男朋友結婚他可以作為備選之一，但是…..”
“但是什麼？”
唐曉麗滿懷希望盯著男人問。
“但是你絕不能給人做小三，除非是明媒正娶，要不然我絕不會同意你跟他在一塊。”
唐曉麗心裡湧起一陣失落，她還以為…..
多情總被無情誤！
自己好歹在夜總會帶過幾年，什麼樣痴男怨女的情感故事沒見過？居然對一個不可能對自己動心的男人抱有希望？
唐曉麗心底暗笑自己，“真蠢！”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說出一句心底裡早就想說的話，“程大偉，你要是願意娶我，從今往後我安安心心跟你過一輩子。”
程大偉的回答卻斬釘截鐵：“我現在沒心思結婚，現在這年代，要是手裡沒錢跟誰結婚也得離。”
唐曉麗想對他說，“不會的！哪怕日子再窮再苦我也不會離開你，我不是秦海媚，我也沒那麼拜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話到嘴邊卻艱難嚥下。
她不是不諳情事的年輕小姑娘，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回不來頭了，若是因此導致兩人尷尬又有什麼意義？
程大偉見唐曉麗欲言又止以為她在猶豫。
“唐曉麗，我希望你以後能過上越來越好的日子，你要是願意去省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但你千萬不要委屈自己，否則我對不起丁成功！”
一句話讓唐曉麗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像是一個滿腹委屈的孩子忽的趴在飯桌上嚎啕大哭，程大偉以為她是傷感自己剛才提到了丁成功的名字，心下也有些黯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表示安慰。
心思粗獷的男人又怎能知道。
唐曉麗此時的眼淚卻是跟他有關，女人正在用眼淚哀悼自己還未曾開始卻註定夭折的一段真摯情感。
程大偉再次見識到莊大海的背景之深人脈之廣。
之前在方洪奎手裡捧著厚厚的錢跑了一年多沒辦下來的專案批文、塗老闆和金浩然交警鬧事上躥下跳忙乎了好幾個月沒辦下來的專案批文。
他只花了一週時間，一切辦妥。
當程大偉把幾個大專案的批文擺在塗老闆面前，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懷疑，拿著一張張專案批文左看右看。
若不是看在送來批文的程大偉站在面前，估摸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開啟電腦檢視批文上的批號是不是假的。
程大偉被塗老闆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給逗樂了。
“塗老闆是不相信我能把這些批文弄到手？”
塗老闆尷尬笑笑，心說：
“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沒法相信，這麼難辦下來的批文金浩然費了老鼻子勁都辦不下來，你程主任哪來那麼大本事？”
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眼裡的質疑卻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