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副經理回答：“從此次考察的情況來看，程大偉同志當領導工作時間不長，領導經驗不夠豐富，但他適應能力很強，學習能力也不錯。
至於董鳳珠同志，我個人覺的她雖然是個女同志工作能力巾幗不讓須眉，她的優勢是當科長的時間比較長，為人處世比較穩重。”
賈總經理聽出譚副經理話裡的意思似乎對董鳳珠更為推崇，心裡不由暗喜，忙又問;
“現在領導班子成員將對兩位競聘者分別進行推薦，不知道譚副經理更想推薦哪一位競聘者出任普安子公司主任職位？”
賈總經理認為，根據譚副經理今天的彙報以及他和程大偉之間曾經有過的恩怨，他絕不會推薦程大偉，這樣一來會議一開始董鳳珠就能收穫一票來個開門紅。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問完第二個問題後，譚副經理沉默了一會說出了一個令會議室裡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說了三個字：“我棄權！”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賈總經理臉色一變差點忍不住當場發火。
“你譚副經理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棄權呢？這不是給其他四位領導出難題嗎？萬一到最後的投票結果是二比二，此次競聘到底算誰贏？”
賈總經理心裡再怎麼不高興也不合適在領導班子會議上發洩出來，他作為一把手必須按照流程先把今天的會議開完。
賈總經理陰著臉環顧其他幾位領導道：
“既然譚副經理已經決定棄權，請其他各位領導本著對公司負責，對競聘者個人負責的態度，對兩位候選人進行投票表決。”
緊接著，他又朗聲道：“請支援董鳳珠的同志現在舉手。”
說完這句話，賈總經理本人立刻率先高高舉起一隻手。
很快，他看見一側的莊志國副經理也舉起一隻手，心裡一喜，“董鳳珠已經兩票了，再來一票就能贏。”
賈總經理的眼神落到沒舉手的馮心儀和秦副經理身上，目光裡透著催促，但兩位副經理卻像沒看見紋絲不動。
這讓賈總經理心裡又氣憤又失望。
他高高舉起一隻手至少一分鐘，眼見除了莊副經理再也沒有其他人願意投票給董鳳珠心裡雖然失落卻也只能放下手繼續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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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支援程大偉的同志現在舉手！”
話音剛落，之前一動不動的馮心儀和秦副經理幾乎同時高高舉起一隻手，賈總經理氣的鼻子冒煙卻又無可奈何。
二比二的結果讓賈總經理很失望！
但他還得強撐精神跟幾位班子成員討論：“現在領導班子投票結果是二比二，各位覺的這次競聘結果該怎麼定呢？”
馮心儀在一旁接下話茬：“賈總經理，既然投票結果是二比二，不如把這個結果彙報到省總公司，讓總公司的領導定吧。”
秦副經理也在一旁附和：“我同意馮副經理的意見。”
賈總經理心裡其實不情願。
他知道一旦把票決結果彙報到省總公司，最終普安子公司主任職位到底花落誰家就不是他能一手掌控了。
但是兩位副經理同時提出建議他也不便當場駁回，於是轉臉問坐在另一側的譚副經理和莊副經理，“你們兩位的意見呢？”
莊副經理沒說話。
譚副經理卻點點頭：“我同意馮副經理和秦副經理的意見。”
得！
三比二。
賈總經理不得不發揚領導班子會議“民主集中”的優良傳統，拍板決定把南城分公司領導班子今晚會議投票結果向省總公司領導彙報。
會議結束後，賈總經理頭一個走出會議室，腳步極快像是有人在背後追趕他，一張臉黑成了包公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惡劣。
譚副經理第二個走出會議室，儘管臉上表情看起來很平靜，熟悉他的人卻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掩飾不住的無奈。
馮心儀是第三個走出會議室的。
她一出門就撥通了程大偉的電話，依舊直接省略了客套話的程式，電話一接通說了句，“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不等聽到對方回應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兩分鍾後。
程大偉心情忐忑進了馮心儀的辦公室。
以往他每次進了馮心儀的辦公室，頭一件事就是幫她換一杯熱水，然後在她辦公桌對面椅子上坐下來“悉聽教誨”。
今天因為緊張，他全然忘了倒水的事，進門後兩隻眼睛盯在馮心儀臉上，試圖從她的表情變化猜出端倪。
看得出來，馮心儀滿臉不高興。
這讓程大偉一陣心跳加速，“難道自己輸給了董鳳珠？”
他慢慢走到馮心儀面前，帶著幾分不安問：“馮副經理，今晚領導班子會議最終結果到底是誰贏？”
馮心儀一臉不耐煩皺了下眉頭，“譚亞明那個王八蛋居然在會議上棄權了？狗日的關鍵時候掉鏈子！早晚老孃要收拾他！”
譚亞明是譚副經理的大名，聽到馮心儀這麼說，程大偉心裡大約猜到了此次領導班子投票結果。
如果結果自己贏了，以馮心儀喜怒於形的個性絕不會一臉不耐煩。
如果是董鳳珠贏了，她肯定會氣的拍桌子罵娘替自己感到不公平。
現在她沒有拍桌子罵娘說明董鳳珠沒贏，但她又一臉不痛快說明自己也沒贏，那麼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自己和董鳳珠打了個平手。
程大偉還沒來得及問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聽見馮心儀自顧罵罵咧咧：
“我今兒算是見識到譚亞明那混蛋的狡猾之處，他本來應該投票給你才對，但他心裡又不甘心竟然選擇了棄權？這傢伙太陰險了！”
程大偉接話說：“譚副經理原本跟我不對付，他能選擇棄權已經算很不錯了。”
馮心儀聞言衝他一立眼沒好氣道：
“你倒是幫他說話？他在關鍵時刻怎麼沒幫你投一票？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把別人的所作所為都往好了想。”
程大偉：“.….”行！我是笨蛋！只要您高興罵我什麼都行。
心情煩躁的馮心儀衝程大偉重重嘆了口氣說：
“雖說今晚的會議並沒決出你和董鳳珠誰輸誰贏，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今晚的會議結果彙報到省總公司領導面前，南城分公司領導班子很有可能面臨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