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清看起來的確是“餓”的不輕，她整個人捧著男人的嘴唇一通亂啃，那副亟不可待的模樣倒像是沒經驗的年輕姑娘。
這種事一旦女人主動便如同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等到兩人一番雲雨過後，盧文清說出的第一句話差點沒把程大偉氣死。
她說：“我來找你是為了幫盧家爭取有軌電車專案。”
這話擱在這種時候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程大偉差點被氣樂了。
他懷裡依然摟著女人，臉上的表情卻冷下來，“你特意來找我上床就是為了讓我幫你們盧家爭取到有軌電車專案？”
盧文清：“.…..”
她最近一段時間心血來潮去了一趟西藏，看到太多太多物質條件極度匱乏卻又在精神層面上比許多有錢人更幸福的藏區人。
藏區的老人孩子一張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讓她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遭受了一次精神的洗禮，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過曾經的自己，那個滿心滿眼只認錢的自己。
這次來找程大偉的確是為了替盧家爭取到有軌電車專案。
因為盧家二叔答應她，“只要拿下有軌電車專案就會讓她迴歸盧家族譜。”
盧文清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迴歸盧家族譜，但她在乎自己迴歸族譜後應得的盧家人股份，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
以前她掙錢是為了滿足內心的虛榮，為了讓盧家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盧文清的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到底有多厲害。
但現在。
西藏之行讓盧文清對金錢的態度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她要掙錢幫藏區那些貧窮的地方修路建學校，幫那些善良淳樸的藏民們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讓這世上真正的好人得到最好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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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清不是沒想過把自己這段心理歷程剖析給程大偉聽，但她還是放棄了。
紅塵男女萬般糾葛也不過是為了一個“情”字，眼前的男人雖然跟她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裡只有“欲”沒有情。
程大偉見盧文清目不轉睛盯著自己覺的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因為你好看。”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聰明如程大偉，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已爐火純青，女人的欲言又止他看在眼裡卻猜不透她到底想說什麼。
盧文清臉上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男人會輕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轉瞬她卻又換上社交笑臉衝男人：“我能有什麼話要說，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有軌電車專案的事，盧家人答應我，爭取到專案我可以回族譜。”
程大偉對女人的話嗤之以鼻：
“你能不能回族譜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想要拿專案憑本事來參加招投標，你應該瞭解我的脾氣，我不可能拿專案做任何交易。”
那倒也是。
盧文清心想，“自打認識程大偉至今雖然他偶爾對付競爭對手的時候心狠手辣，工作上卻一向態度嚴謹認真，從沒拿專案做交易。”
她淡淡眼神看了程大偉一眼，友情提醒道：“你也別太得意，我盧文清未必非得求你才能辦成事。”
這話讓程大偉看向盧文清的眼神透出幾分意味深長，“是啊！以盧文清的手段若是她託關系找人從上面下手，結果還真的很難說。”
盧文清的出現倒是給程大偉提了個醒，有些事必須早做防備。
程大偉把自己內心的擔憂說給莊大海聽。
“我擔心常副總會為了袒護郝大光在有軌電車專案上下手。”
莊大海的回答是，“只要你在專案上所有程式合理不怕他搞出什麼名堂來。”
程大偉說：“他要是明面上過招我當然不擔心，就怕他背地裡使陰招。”
莊大海沉思片刻也覺的，“這倒是不得不防。”
程大偉於是說：“萬一常副總背地裡使壞你得幫我。”
莊大海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拐彎抹角跟自己說了半天原來是為了讓自己表態支援他？
他笑了：“這種話還用得著說嗎？”
他對程大偉說：
“常副總一心袒護郝大光是人之常情，畢竟郝大光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老下屬，但是郝大光作為分公司的總經理，他的任免是由省總公司領導決定的，以周總和常副總現在的緊張關係，如果郝大光真有什麼問題，恐怕常副總想保也保不住。”
這倒是實話。
程大偉想起上次莊大海曾經向自己透露過，“陶光華的案子已經牽涉到郝大光，假以時日證據確鑿郝大光必定難逃懲處。”
程大偉和莊大海又閒聊了幾句才放下電話，心情卻比之前輕鬆多了。
剛放下電話沒一會，金浩然打電話過來。
“程書記，我跟你說個事。”
這傢伙連個問候語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談事情，程大偉無奈應承，“整天就你事多？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
金浩然好臉皮笑嘻嘻問，“金科長的事您到底怎麼個說法？”
程大偉頭疼。
“金浩然！你不是頭一天認識我程大偉，你覺的我會為了一個犯錯誤的科長網開一面嗎？”
“肯定不會。”
“那你左一次右一次打電話？”
“我這不是抱著一絲希望嗎？”
“從現在開始別抱希望了，我明確告訴你不可能。”
“那行，既然金科長的事你不肯幫忙，朱老板的事你總該給我點面子吧？”
金浩然特別賣力幫朱老板說好話：
“我跟你說朱老板的公司實力絕對沒問題，但現在辦事的規矩你也知道，上面領導嘴上說公平公開進行招投標，萬一底下的小鬼作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大偉心裡“呵呵”一笑。
直到現在他才聽出來：
金浩然今兒這通電話完全是為了朱老板的事，之前說什麼金科長完全就是為了鋪墊，想讓自己對他有愧疚感方便他為朱老板說情。
沒想到金浩然在省總公司混了一年多居然也學會說話過腦子了？
“金浩然！”
“哎！”
“你特意打電話過來到底是為了金科長還是朱老板？”
“當然是朱老板！”
靠！
程大偉覺的自己剛才的判斷有誤，電話那頭的金浩然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沒腦子的金浩然，隨隨便便就說漏了嘴。
聽到程大偉在電話那頭不說話，金浩然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