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心裡湧上一陣甜絲絲的味道，說是苦盡甘來也不為過。
以前他一直以為在這段不光彩的關係裡自己是單方面付出的一方，沒想到馮心儀心裡也並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
程大偉忍不住笑了，“你就為了這事生氣？”
“你少在這岔開話題？你說！你今晚是不是跟朱海梅那掃貨在一塊？你倆是不是上床了？你是不是很得意，睡了朱海梅？”
“瞎說什麼呢？”程大偉嗔怪語氣。
馮心儀冷笑，“你裝！繼續裝！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你敢說今天下午朱海梅沒去你辦公室？”
“去是去了，但是……”
話沒說完馮心儀另一只手又揮舞過來，嚇的程大偉連忙把她兩隻手全都抓在手心裡，“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
“不能！”
馮心儀用力扭動身體像是一隻被困住的小獸。
這是程大偉第一次看到馮心儀為自己吃醋憤怒的樣子，這樣的馮心儀看起來比公司裡的鐵面女上司不知道可愛多少倍。
他忍不住湊上前。
“滾開！”
程大偉怕她再動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解釋：
“我今晚沒跟朱海梅在一起，下午在辦公室也只是跟朱海梅談了幾句話而已，你這腦子裡整天都想什麼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這頭公豬！你這種男人見了女人就**，我不信朱海梅那掃貨送上門你會不動心？”
程大偉好笑，“你把我程大偉當什麼人了？我可以對你發誓，我連朱海梅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你別在這胡亂猜疑好不好？”
“你沒有做，為什麼要發誓，男人發誓說明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好人為什麼要發誓！”
“發誓是表明我的一種態度！”
“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你憑什麼不信？”
“男人都是下半身做主的動物，我不信送上門的肉你程大偉會不吃，你有那麼高尚，一頭豬。”
程大偉無奈，“如果我說朱海梅下午來找我是因為你的事，你信嗎？”
“不可能！我跟那掃貨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你忘了當初為了幫你競爭副總經理位置，朱海梅主動提出跟你結盟對付祝劉志堅的事？那次是你欠她一份人情，所以我才答應幫她到你面前說情。”
馮心儀愣了一下很快想起來。
的確有這檔事。
“那你也不能跟她做交易。”
程大偉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她做交易？”
馮心儀得理不饒人似的，“你說沒有就沒有？那你今天下午跟她在辦公室孤男寡女呆那麼長時間，什麼事情都能做幾次，今晚又這麼晚回來。”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跟朱海梅在一個辦公室就證明我跟她有事？我晚回來就說明我跟她在一塊？”
“難道不是嗎？”
程大偉發現，女人要是不講理起來所有的解釋都白費。
他索性不再解釋，用力把女人的身體攬進懷裡。
......
程大偉也沉沉睡到日上三竿。
等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馮心儀已經走了。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這時候去公司也遲到了，他索性不緊不慢穿衣起床,反正遲到了，遲到一分鐘和十分鐘沒有差別，都是態度的問題。
外面客廳桌上擺放的早餐還冒著熱氣，一看就是馮心儀給自己準備的，程大偉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這個小女人，算她還有點良心。
坐下來早餐還沒吃完，門外響起敲門聲。
程大偉心裡一喜，“難道是那個有良心的女人又回來了？”趕緊起身開門。
門一開啟卻發現，兩位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輕人站在自家門外。
他不由奇怪，穿制服的人來這邊何時，想一想，自己似乎和他們沒有什麼聯絡，於是問兩人，“你們找誰？”
警察說：“請問你是程大偉先生嗎？”
程大偉點頭：“是我。”
“你認識秦楠嗎？”
“認識啊。”
程大偉覺出一絲異常，忙問，“秦楠怎麼了？”
警察說：“秦楠女士昨晚失蹤了，她的家人已經報警，我們警方根據調監控發現昨晚你一直跟秦楠在一起，是不是這樣。”
“秦楠失蹤了？”程大偉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昨晚我看到她回去的，那她去哪了？”
警察：“我們也想儘快查清楚她到底去哪了，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才對，你是最後和她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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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
程大偉臉上驚訝更甚，轉瞬明白過來，“昨晚自己的確和秦楠一起吃飯還送她回家，現在她突然失蹤了，警察當然要找自己瞭解情況？”
他趕緊對警察說：“昨晚秦楠請我吃飯，我去了，吃完飯我送她到她家小區門口看著她進去的，然後我就回家了，怎麼可能失蹤呢，是不是出現什麼其他的意外？”
警察：“誰能證明你送秦楠回家了，誰能證明你送完秦楠就回家了？”
程大偉臉上一怔，剛想說出“馮心儀”的名字忽然覺的不妥。
一來他和馮心儀的特殊關係實在不適合對外人言；
二來馮心儀目前正在提拔副總經理考察公示期萬一鬧出緋聞來她被坐實婚內出軌不說，提拔的事肯定也跟著泡湯。
程大偉兩眼直視警察：
“我剛離婚，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不能證明昨晚我的確是一個人回家了，但你們可以調取馬路上的監控來證明我說沒說假話。”
程大偉說完心裡“咯噔”一下。
他後悔自己昨晚為什麼要打車回來？坐在計程車裡也不知道警察透過監控能不能看清楚坐在後排的自己？
警察說：“不管怎麼說你是昨晚最後一個跟秦楠在一起的人，現在她失蹤了，我們必須帶你回去接受調查。”
警察的理由如此充分，程大偉根本無法反駁。
他只好在警察目光監督下最快速度換好衣服跟警察一起下樓上了警車。
下樓的時候他倒是沒忘問了句，“我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朋友嗎？”他想打電話跟馮心儀說一聲。
警察沒同意。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到達捕快局外。
程大偉剛從警車上下來，恰好旁邊停著另一輛黑色奧迪，他看見秦副經理和一個黃頭發的年輕人從車上神色匆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