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清抬起一雙因為喝酒微微泛著水光的眼睛看向程大偉,似醉非醉口氣:“如果我留你過夜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靠!
饒是程大偉識美無數,在女人波光粼粼眼神注視下也忍不住心中泛起漣漪,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自己手上那根斷指疤痕還在呢。
“你喝醉了!”
程大偉神色淡然輕輕掰開盧文清緊緊抓住自己的那隻手。
盧文清卻不肯松,她今天喝了酒才敢放縱自己卯足了所有的勇氣說出心裡話,不想就這麼毫無結果的收場。
“你討厭我?”
“沒有。”
“那你為什麼總對我避而遠之?”
“.…..”
程大偉沒回答。
他意味深長看了盧文清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你喝醉了,上樓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拔腿就走。
盧文清看在原地兩眼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那雙原本帶有絲絲祈求的眼裡驀的燃起兩道熊熊烈火,“臭男人居然看不上自己?”
想她盧文清長相、身材、才幹、出身哪一樣不是出類拔萃?
以前遇上的男人只要自己隨便拋個媚眼沒有不上鉤的,可惜那些人沒有一個入得了她盧文清的眼,現如今好不容易看入眼一個,人家卻不願搭理她。
自從發覺自己對程大偉動心後,盧文清特意讓人背地裡調查過他的情史。
男人自打離婚後身邊的紅顏知己不斷。
他似乎對每個身邊的女人都有情卻又對每個女人都無情。
他跟每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表現的關懷備至,但兩人一旦分開又斷的徹底又乾淨,好像那一段情史從未存在過。
直到調查發現他居然用“馮心儀”的名字悄悄買了一棟價值過千萬的別墅?盧文清這才明白過來——這傢伙表面看似風流內裡卻是個痴情種子!
盧文清承認自己心裡對那個被程大偉義無反顧偏愛的女人嫉妒極了,若是有男人對自己痴情至此,她一定會義無反顧託付終生。
可惜,他心裡的那個“她”終究不是自己。
那麼,怎樣才能讓那個她成為自己?
程大偉從湖光三色酒店出來便坐上自己的專車回住處。
對於今晚酒桌上盧文清明裡暗裡的表白他心裡更多是不屑。
一個心狠手辣到把人命當兒戲的女人,你指望她心裡會把“愛情”這兩個字當回事?
女人或許會在酒醉時有短暫的意亂情迷。
但明眼人卻看的清楚,類似盧文清這種把事業當成天的女人,愛情不過是她們生活中的調味品,空閒的時候拿過來解悶罷了。
想到盧文清剛才的表現,他心裡不由自主想起另一個女人。
這幾年,隨著自己的事業步步高昇,多少長相美麗各方面條件優越的女人像是過江之卿拼命往自己身上撲。
而自己心裡真正喜歡的那個女人卻從來沒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
程大偉心裡暗暗失落,“她對自己倒是真放心!”
程大偉正坐在轎車後排座上胡思亂想,突然感覺轎車一個急剎車,連忙問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回答:“主任,車前面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程大偉擰眉透過轎車前擋風玻璃往外看,就看見一個衣著襤褸像是流浪漢的男人手持拳頭粗木棍直奔轎車衝過來。
他剛想問司機,“這誰呀?”就看見司機已經開啟車門下車衝流浪漢厲聲呵斥:
“你他麼不要命了!大晚上跑出來碰瓷也不看看地方,這路上到處是監控你他麼想訛誰呢?趕緊滾聽見沒有,要不然報警了!”
流浪漢像是壓根沒聽到司機的呵斥。
他手舉木棍衝著車子前擋風玻璃用力砸下來:
“出來!程大偉你個畜生給老子出來!”
司機一愣,“這傢伙居然知道程主任的名字?”
眼看流浪漢手裡的木棍就要砸到汽車上,司機顧不上多想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流浪漢舉著木棍的那隻手,用力把木棍奪下來順勢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當流浪漢倒地的瞬間,正好轎車前大燈照在他臉上。
坐在轎車裡的程大偉看清楚那張髒兮兮的男人臉卻是愣住了,口中不由自主叫出此人的姓名:“季鳳厚?”
流浪漢正是季鳳厚。
一個月前,他拎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家當來到大湖。
季鳳厚本想跟盧文清聯手報復程大偉,沒想到盧文清安排他在湖光三色酒店好吃好喝招待就是不提報仇的事。
時間一長,季鳳厚看出來,盧文清壓根就沒打算跟自己一塊對付程大偉。
道不同不相為謀。
季鳳厚扭頭就走。
原本他打算用剩下的錢去外地做生意,等到東山再起的一天,手裡有足夠的金錢支撐再返回大湖找程大偉報仇。
卻不料“湊巧”在路上遇上了莊海紅的兒子莊四海。
這傢伙一見到他跟見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熱情得不得了,讓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防備,聽了他的話一塊去了賭場放鬆。
這一放鬆不僅把自己所剩無幾的家當全都賠了個精光還欠下了賭場的人一大筆錢,這讓季鳳厚像是喪家犬無路可走。
他只能向唯一的“朋友”莊四海借錢企圖翻本把自己輸掉的那些錢全都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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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原本對他無比熱情的莊四海卻翻臉不認人,直到被他糾纏的實在煩不勝煩才一不下心把大實話說出來。
原來莊四海打從一開始接近他就是個圈套,背後設下圈套的人正是自己這次來到大湖一心想要找他報仇雪恥的程大偉。
直到那時,季鳳厚才發現自己真是蠢哪!
千防萬防!
到頭來卻還是沒防得住程大偉的狡詐陰謀!
但他現在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莊四海不肯借錢給他翻本,賭場要債的人又天天找上門來逼債,他的生活瞬間跌落地獄。
白天他東躲西藏生怕被要債的人發現,到了晚上才敢偷偷溜出來從垃圾桶裡翻點吃的充飢。
如果不還錢的結果如果僅僅是被毒打一頓他倒也能受得了。
他最怕那幫追債的人一個不高興把他賣到器官交易的黑市,從他身上挖下一個器官賣錢抵債那他這輩子可就完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幾天,季鳳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
他心裡明白,若是自己一直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下去,早晚要餓死凍死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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