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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紫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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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流浹背,臉色緋紅,他轉過我的身體,堆瓊鼻尖晶瑩汗珠流下,顯然忍了極久,美到極致的雪白容顏竟透出幾絲嫵媚,“顏瑾之說得不錯,娘子也是人,冷淡之症還是可解的。”言罷撕扯掉我身上的所有贅餘,近乎殘忍地啃咬著我的脖頸,一順向下,隨後咬住我右胸口的一處,我抑制不住地喘息起來,他空騰的右手順勢而下,“做這種事時娘子一直難受無比,今日卻這般風情,到底是人……”

我咬住唇,儘量不發出聲音,他敞開衣襟,露出淬玉潔白的身體和美麗到極致的細膩肌理,“娘子……”他幽怨地望著我,聲音卻是冷清無比,“往日是我促急,今日我忍忍,此日方長……”隨後他靠近過來,裳衣滑下,握住我的腳踝搭在他削瘦的肩頭。

我全身發熱,頭腦更是昏沉,頭腦若再清明一點,一定會被他這句話激得血流倒注。

他面容不變,眼瞳深邃了幾分,細細端詳之後淡道,“娘子渾然天成,膚若凝脂,果真是要讓人疼愛的……”

我哪受得住他這番清淡猥褻,外冰內火的說辭,拱起背來,彎成蝦子的弧度。

他指尖順著我的肩胛線輕輕劃過,隨後沒入過來,動作甚是溫柔。我倘如一隻臨近揉碎的千紙鶴,以最大的程度扭曲折半,弱如薄紙,一觸即破。他是折紙鶴的人,完全支配著我這只斷殘的木偶,力度或重,我便在他的掌控下碎成齏粉。

他極致的容顏至高而下,弧線完美的下頜微抬,眸瞳閃爍,公子灼灼其華,動作極其下作不堪,卻在這方光景中幻離異常,清傲冰潔。”隨後眼眸掠來,眼尾黑瑩,“景景果真是水作的骨肉……”

我頭腦昏脹中不自然地罵道,“你這混蛋……”

他攻城陷地,我感覺到一股挾雜痛苦的麻刺感,如同閃電般傳到腳趾,渾身近乎抽搐起來,隨後若前世東晉聞吸五石散的那些放骸文人般因耽毒上癮起來。

極痛生樂,身心早已脫離大腦的桎梏,我無力地摟住他的脖頸,身體已被摺合得不成樣子,如同萬花筒般重疊開啟,徹底被他一覽無餘,我終是忍不住的,沿著精緻的骨線下去,品過花端,卻又瘋急下滑,落入精美相錯的溝壑,身體抽空,喪失了所有。

品簫之處情動萬分,卻是沉淪極惡,癮溺本性。出言之處生得一處伶俐好嘴,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其能未盡一二卻已繳械投降,身心再次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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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欠身,想起前日荒唐,臉色赭紅。我低頭望了望身上,徹身的涼淨,望著搭在我腰際清瘦滑如涼玉的手臂,已然崩潰。

我輕輕地放下空骨完美修長的手臂,往床角挪了挪,身後的人被我驚醒動,簌簌起身,冰涼的胸口貼到我的脊背上,我臉色通紅,直直推開他的身體。

“景景……”

他把我扭到他的方向,我十指立刻覆住雙眼,頭拽得老下。他淡笑道,“昨日不是很盡興嗎?”

盡興你個大頭,我支支吾吾道,“我說錯什麼話沒?”

他卻是微笑,“景景是人,聲音好聽。”

我忽然推開他,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才發現全身涼嗖,不著一縷。

他站起來,我更是不敢望向他,驀然想起什麼,撫摸痛腫的嘴唇,近乎崩潰。

我昨天好像幹了什麼很見不得人的事。

他把我的窘態盡收眼底,不緩不慢地系好裡衣,君子姿如麗蘭,鎖骨線條甚是美麗,也不似墨兒那般未脫青澀的纖細,清雅削瘦,腰線完美,我忽然邪惡地想到,不錯,雖形不勝羅琦,嘿咻我的力量卻是綽綽有餘。他看我停駐了半天,忽而止住手上的動作,靠上前來,衣袍空蕩,我連忙後退,他淡笑。“怎麼了?”彎下腰時裡衣滑下,我哪受得了這方美人落衣的光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隨著他雪白的裡衣一路滑向一處,臉紅耳赤間再次摸摸唇角,驚炸若電觸般跳起來,而後腳一滑,整人倒拔蔥般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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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之時,身旁的夏七輕笑道,“少主嘴角怎麼有些紅腫?”

我渾身觳觫,想起某一情景,眉毛彆扭地挑了挑,“上火了!”空骨這時微停動作,從寬逸的白袖中取出一張素白信箋,遞給身旁張管家,淡聲道,“去錢庫中拿些銀兩,寄予在雲蘭國遊覓的顏瑾之公子,說我還想進購十匹紫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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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十匹”二字,我渾身觳觫不止,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空骨疑惑地望了過來,“景景……”

我杵了半天,臉色青紅,說不出什麼話來,敷衍道,“我要出恭……”

出恭之時,我狠狠抽了幾張空府家精緻的廁紙。

今日早上那一滑可謂盡興,雖在最後危急十分被空骨扣住腰際,卻因重心不穩連拖著相公雙雙倒地,我可是咬得牙都碎了,空骨不是仙人嗎,這危急時刻連個竅也不捏,結果造就了十分慘烈的一幕,我四腳朝地,變成貨真價實的人肉墊子,這還不算最為糟糕的,關鍵是我不著寸縷,正面朝上,相公卻是跌在我凡人的肉體之上,白皙手掌恰好著落在我上身某處,如綢滑黑的墨絲灑落腿間,我吃力抬起頭時,他清徹極美的眸子幽深暗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認真端詳地板上的暗紫綢毯,只有我馬上反應過來,他目光所及的那處,用文雅的說辭解釋便是玄關。

他將某處盡收眼底之後清潤一笑,“贈君以芍藥,我明白景景的用意了。”聽完此刻我恨不得鑽進地洞打滾七七四十九次。

前世啃了一點道家書籍的我大抵知道,幽谷為*,玄關為嗣出之口,一次又偶爾遇見某為姓高的對中國性學史甚有瞭解的外國學者為《詩經》第九十五首中“贈之以芍藥”喜黑的葷段子。芍藥同為嗣出之口——-小孩出生都要經過的女性身體部分,想不到空骨竟用如此說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暗指此等隱晦下作之事,極盡風雅,實在不枉我對其“立地書櫥”的評價,何止立地書櫥,簡直通曉古今中外,腦袋極盡慧穎,容量浩大,誰知是否還裝了一本前世名家歷經千辛萬苦收刮而來的集古代豔情著述為一體的《思無邪匯寶》。《山海經》在這個朝代既有印本,親親相公腦容量又是深不可測,誰知他又是從哪兒收刮到這些隱晦下作之語。

我卻沉了臉,到現在還緩不過勁來。

平心而論,空骨清瘦,肩骨完美,搭上去卻絲毫沒有肉感,當初倒掛式行事時,我骨踝突出,落在他的鎖骨線處,便像擱在上好的白骨玉上,骨頭與骨頭摩擦滑動,撇去我的皮膚受罪外,耳朵也因恐怖細碎的摩擦聲而飽受罪過。倘若我臉皮厚些,像前世某位面首過千的山陰公主那般心血來潮,宴請幾個上等文師為此景題畫作詩,倘若臨用《十竹齋畫譜》的繪畫風格,相公自身本來極盡美姿儀,我也清純將就是個人樣,或許所繪成品比明朝那幅市井流傳的風月小人書《花營錦陣》好上億萬個數量級倍,倒也不是男白女赤,兩條肉蟲混搭汙人眼睛。想歸想,親親相公空骨若知我有這等插科打諢的心思,定當冷笑不語,將那幾名文士眼球剜割剁爛拿出去餵狗。不過本人心腸賽象,膽子卻比香瓜子還小,再加某種程度上嚴重到變態的思想潔癖,我倒是想都不敢想此等將自身作為藍本臨摹的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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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茅廁蹲得雙腿麻痛,我站起身來仔細打量四周,卻發現檀木雕欄,精細古樸渾然不似茅廁之狀。

一個如廁的處所應當簡單樸素,我直起身,摸了摸麻痺的腿,卻聽夏七道,“少主是不是長了痔瘡?”

午飯之時,相公剝了一顆雞蛋,看了它半響,把視線投向我,“景景。。。。。。”

我看到他清明的目光投落一處,慌忙理理領口,拉緊了衣襟。

他食指中指夾住一顆櫻桃,弧度微妙,優雅沒入口中,有些不捨道,“景景。。。”

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罵道,“你死不正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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