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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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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是個可親又令人心安的名字。

她想起兩年前進入羅伽大池深處,隔著萬萬波濤遠看龍涎嶼,驚濤惡浪幾欲滅頂。出發之初的水平如鏡,回想起來那麼溫和無害。人的名字有時真和命運有捆綁,她從樅言那裡聽來《萬妖卷》的故事,四海定鼎時如何的妖風大起,是他力挽狂瀾建冊安撫,所以他生來是個能定盤的人。

蘭戰有眼無珠,但唯一像樣的,就是為她取了個貼切的名字。崖兒啊……面向絕壁,沒有前路,她所有的路都是靠自己殺出來的。蘇畫隱約知道她的身世,雖然不明說,總以一副悲憫的眼神看她。這兩年她執掌波月樓,權力、威望、錢財、美色都有了,可是並不真的快樂。身上縈繞著一種難以擺脫的,潮溼悲劇的腐臭味,需要烈日暴曬。可她又害怕,怕烈日把她融化。現在遇上一片明月清風,雖然步步算計,但也不可謂沒有吸引力。

這位仙君一生,大概沒有看過其他女人的大腿,被她這麼胡攪蠻纏一通,居然無可奈何地接受了。紫府君御風而行時,她一百二十個“怕”,就勢掛在了他身上。

畢竟不像波月樓裡的那群妖孽,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反倒會來招惹你。紫府君性情高潔,清心寡慾慣了,對她的糾纏十分牴觸。她欺近,他就抬手阻隔,要不是看他留著頭髮,她簡直以為下一刻他會雙手合什,對她說一句“施主請自重”。

她怎麼能輕易放過他,抱怨著:“就算我是去琉璃宮做雜役的,仙君也不能看著我摔死吧!”站在雲頭,腳下空空,沒有坐璃帶車的實質感,她確實有點怕,也放大了這種怕。

紫府君又一次不動聲色避開了她的勾纏,“葉姑娘不相信本君御風的能力麼?只要不亂動,你就摔不下去。可要是繼續擾亂我,那就兩個人一起掉下雲層,你願意這樣?”

她一副無賴相,“我擾亂仙君了麼?仙君若是心如止水,何來擾亂之說。”言罷又換了個可憐的模樣,楚楚望著他,“我是凡人,凡人又不會飛,總得容我抓住點什麼……我要是嚇死了,仙君身上就背了條人命,恐怕對日後的修行無益。你別動,讓我抱著,你不掙我就不亂動,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麼半帶威脅半帶耍橫,一番七手八腳,紫府君終於放棄了抵抗。

如同又一場戰役的勝利,他每妥協一次,就讓崖兒感受到一次勝利的喜悅。人和仙之間的抗衡,居然也能打出膠著的味道,拋卻他一身仙骨,終究還是個男人。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太矜持,看似溫和,對誰都沒有疾言厲色,其實最能拒人千裡之外。反正要想從他這裡得到些什麼,你首先就得準備犧牲些什麼。

弱水門出來的殺手,哪個也不是三貞九烈的。以前她為完成任務周旋遊走,男人的味道各不相同,匆匆過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和他靠得近,他身上有清雋的紫檀香氣,這個味道倒不怎麼讓人討厭。

抬眼看,看見一個緊繃的下頜,即便尷尬,也許還有些薄怒,始終保持良好的修養。

她忽然發現有趣,促狹地搖了他一下,“仙君,你抱過女人嗎?”

看得出他不喜歡這種話題,但還是勉強應她:“修行不近女色,我沒有抱過女人。”

崖兒哦了聲,愈發緊了手臂,“仙君現在已經有果位了吧?天帝在人間建藏,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琅紙u啥嗌倌輳刪馱諼歡嗑茫剮枰扌忻矗俊彼負跏親暈首源穡巫拍源擋恍枰翱鑾蟻衷謔俏冶e拍悖闃還芊判摹s腥宋首鏤業w牛湊頤患頤豢冢惶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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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來覺得好笑,真有人問罪,一介凡人還不如齏粉,吹口氣就挫骨揚灰了。不過照她的話頭,身世似乎很坎坷,“你家裡沒人了麼?雙親呢?”

崖兒澀然笑了笑,“他們早不在了,我出生時應當見過我父親一面,可惜那時候太小,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紫府君也有些悵然,於是掛在身上的人,似乎沒那麼讓他感覺不舒服了。

他試著安慰她:“世上的緣分都是註定的,父母和子女緣淺,所以匆匆一面,再無後話。其實看淡了也沒什麼,我和你一樣無父無母,孤苦的年月自己咬牙熬過來。現在回頭看,並不覺得哪裡不足,日子如常,習慣便好。”

可她聽樅言說過,他生於忘川,長於屍林,既然仙根是天生的,那麼他的父母必定不尋常。

“仙君的雙親,也是仙吧?”

從鳳凰臺駕雲回紫府不過一刻,他按下雲頭帶她落地,邊走邊道:“借個肚子臨世而已,他們在天涯海角,我在人間看守藏書,緣分盡了誰也不惦記誰,一切隨緣。”

他腳下從容,層疊的袍裾從白玉磚上逶迤曳過,翻卷如浪。崖兒跟在他身後,他負手前行,一道金邊鑲滾的袖[覆住手腕,露出微微蜷握的五指,那手指襯著垂落的烏髮,顯得尤其清瘦修長。

她心不在焉,“至少你知道他們活著……”

他連頭都沒回一下,“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隨性的脾氣,連安慰人的話都不惜自損三千。

崖兒一怔,堅硬的心霎時柔軟。沒來方丈洲之前,確實忌憚這位紫府君的大名,以為他遠離塵世,必定喪失了血性和人情味。可是現在看來,倒和那天面對狐後生時的胡諏不謀而合了,一個沒有架子的地仙,很好相處。

“長廊盡頭就是琉璃宮。”他偏頭道,“我住一間,剩下的隨你挑。”

所謂的琉璃宮,並不只限於一處宮闕,這樣烏泱泱的一大片都算在其內,但是沒有具體的命名。後來崖兒走過一遍才知道,每一處都用數字編了號,欠缺些美感,但是精準直接。

九重門上的世界,要比碧梅那一片更潔淨。九重門外弟子雲集,充其量是帶了點仙氣的凡塵。九重門上雲海浩渺,宮室更巍峨,畫堂更高深,甚至連樹,都是無根而生的。

她掖著袖子喟然長嘆:“在這裡住久了,不是仙也成仙了。”

紫府君回眸一顧,眼裡星芒漫溢。微停留了會兒,又調轉開視線,涼聲道:“可惜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寧願少活幾年,也要到紅塵中去歷練一番。”

所以他一個人守著九重門上的琅鄭蛭鈧濫切┤朊諾蘢由踔寥邐凰久階詈蠖伎贍艹晌汀u餉匆幌耄咕醯米鏨襝梢膊蝗菀住

“仙君沒有離開過方丈洲吧?”她在身後亦步亦趨追問。

他慢慢走過長街,寬坦的路面約有兩三丈的面闊,只是兩掖沒有依傍,如同臨水的長堤,直而孤單。長街的兩側懸浮著琅\燈,縱向連接成陣。夜明珠發出的光透過打磨得極薄的珠石燈罩,散發出看得見絲縷的、湛藍色的流光。

路過一盞略暗的燈,他止住步子伸手,那燈自發降落下來,停在他手上。揭了罩子沒處安放,順手遞給她,自己捲起袖子細細擦拭明珠。珠玉蒙塵,擦擦就亮了。果然移開袖子又見明珠大放光明,崖兒忙把燈罩扣上去,他隨意往上一拋,琅\燈重新歸位,這琉璃宮的一切,好像從來就是這麼一成不變,有條不紊。

“離開過。”他到現在才抽空回答她,“很久以前去過孟門一帶,那時候龍門未闢,呂梁未鑿,河出孟門之上……荒涼,沒什麼好玩的。”

崖兒內心驚動,他說的,好像是上古時期吧!

“仙君……”

他嗯了聲,轉過身來,琅\燈下的面孔白淨剔透,脈脈一笑道:“什麼都別說了,我今年二十七。”

真的活得忘了年紀,其實也不是。主要是年紀對他來說沒有特別的意義,活得再久都是虛度光陰,所以遇見斤斤計較的人,他就不大喜歡。

崖兒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不再覺得有什麼稀奇了。連樅言都是八十歲才成年,琅執嬖諏碩嗑茫靜揮萌タ季蕁

她換了個輕快的語調:“九州之外有個雲浮大陸,大陸分十六洲,我是從其中一個洲來的。仙君很久沒到人間行走,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雲浮現在很繁華,仙君要是有興致,可以出蓬山看看。”

紫府君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來,“雲浮?《九州魚鱗冊》上記載過,惡山惡水,不毛之地。”

說起魚鱗冊,崖兒心裡便一沉。這世界很大,九州四海、六合八荒,每一片土地和水域都有明確的劃分。她要的《四海魚鱗圖》,就是其中之一。丘段田畝、山嶽河流,每天都在發生變化,圖冊也會跟隨這些變化自行調整,可見這位府君雖然守著琅鄭話詞椋且浠僱a粼諍芏嗄曛啊

他不去翻動,倒也好,她笑道:“早就已經不一樣了,現在的雲浮有詩歌美酒,也有快意江湖,再不是蠻荒之地了。”

紫府君點了點頭,並非對那繁華世界不感興趣,只是因為琅種氐兀媵p荒芾肓慫目詞亍?鑾宜欽飫嘈扌姓擼胖葜先我庾鶯幔胖葜饈巧藎簿褪欠踩慫詰暮斐舊畲Γ脛籩疃嘟桑運此堤櫸常樵覆蝗ァ

長街盡頭是一片無邊的平臺,踏過臺階便直上琉璃宮。他行至廊下,回身囑咐她:“琉璃宮各處都能打掃,唯獨不能踏過那道結界。”他抬手指向琅址較潁澳鞘親細氐兀淳市淼u依蝗耄遣豢扇乃〉淖錒鬩骷恰!

崖兒俯首道是,“青娘子也曾叮囑過我,仙君放心。”

紫府君是個不願意立太多規矩的人,難得來個姑娘願意留下打掃,他也不拿人家當雜役看,簡單曉以利害就可以了。

天色不早,熬夜不好,他說:“第六宮後有泉眼,子時之前你用,子時之後歸我,算好時辰,千萬別走錯。如果餓了,敲擊簷下的銅磬,自有司命給你送吃的來。”

崖兒才想起來,他一個人住在琉璃宮,這地方應該是不動煙火的,“仙君平時的飲食都靠司命送來麼?”

他邁進門檻,巨大的兩扇雕花門,在他拂袖之間緩慢對闔起來,“修行者吃不吃都行,我通常不吃,你不必管我,一切自便。”

崖兒立在那裡,看門縫越見窄小。露臺上琅\燈的亮光彷彿都匯聚起來,在他臉上照出寸餘寬的一線,鼻若懸膽,唇若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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