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艾倫有些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畢竟他還不到十歲，雖然在地底遭受了一些非人的虐待，智力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成熟起來，但是就心理來說還遠遠達不到黑暗的程度。
折磨一個人的靈魂，這對於任何正常成年人都是極大地挑戰，因為在費倫大陸主流思想之中，靈魂是生命最重要、最私密、最純粹的部分，哪怕是神明也不能輕易窺探，唯有極度邪惡的神祇與死靈法師才會對其下手。
但是很顯然，亨利對於這套說辭完全是嗤之以鼻。來自資訊爆炸時代的他很清楚在真正研究者眼中，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材料，植物、動物、大地、空氣、甚至是人類本身，即使像某些標榜民主人權的超級大國不也一樣拿十歲左右的兒童進行過放射性實驗。
由此可見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什麼法律、人性、倫理道德統統都是狗屁，根本一錢不值，因此所謂的靈魂也不過是一種可以研究的特殊物質，完全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過了許久，艾倫終於頂不住父親那雙銳利的眼睛，輕輕抬起手朝查斯瑪施展了一個零級魔法“打擊死靈”。
瞬間！
一道明亮的正能射線從他的指尖射出，直接在半透明的靈魂身上燒出了一個大洞，隨後傳出了一陣陣痛苦的悲鳴。
做完這一切，男孩抬起頭看著亨利，希望能夠得到認可。但是卻換來了亨利毫不留情的的訓斥。
“這樣就完了？你以為折磨靈魂的目的是什麼！為了讓心智像鋼鐵般堅固！是為了讓你學會用冷漠的態度去看待生命！只有這樣的態度才能從可觀的角度去洞悉一切！記住。永遠不要讓感情矇蔽理智。無論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它永遠都能讓一個人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我……我想我明白了！”
艾倫咬了咬牙，大聲吟唱著咒語，幾秒鐘後身體散發出淡淡的銀光，緊跟著迅速被轉化成兩束能量射線，瞬間對靈魂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啊啊啊！！！！！！！”
查斯瑪半透明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長大了嘴巴拼命想要抓住點什麼來減輕痛苦，但是很可惜，作為靈魂形態的他就連一粒沙子都拿不起來。
這是一級魔法中對亡靈殺傷力相當強力的法術——“路尼亞之光”。正如它的名字。路尼亞是天堂山的第一層，因此從哪裡提取來的光充滿了濃郁的正能量，對於像查斯瑪這種正在向怨靈轉化的傢伙格外有效。
已經吸取教訓的艾倫這次並沒有停手，再次準備了一個更強的法術，只見一道閃爍著刺眼強光的白色射線一閃而過，直接洞穿了目標的胸口，如果不是傳奇施法者的靈魂足夠強大，這一擊就足以讓其徹底消失。
毫無疑問，這是二級魔法“日光射線”，可以對普通生物造成非常有限的灼傷和致盲效果。但是對不死生物卻能造成雙倍傷害，是低階法師對付亡靈的主要攻擊手段。
看到兒子臉上逐漸被冷漠取代的表情。亨利大手一揮將痛苦不堪的靈魂塞進寶石，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看來你已經學會如何去對待敵人，我終於可以放心讓你出去歷練了。”
“真的？！什麼時候！”一聽到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去冒險，艾倫馬上變得有些興奮。
“隨時，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能帶你前往威伍德城，你母親那裡不必擔心，我會親自跟她解釋。另外，作為透過考研的獎品，查斯瑪的靈魂歸你了。雖然他現在的神智已經不怎麼清醒，但是儲存的知識夠你用上一段時間。”說著亨利將靈魂寶石放到兒子的手上。
接下來他很快就要全身心投入到各種重要的事情，比如說山寨浮空城的建造、神明力量的研究、碎魔晶“克林辛尼朋”的改造、次元球體的修復等等，根本沒有時間留在艾倫身邊進行教導，所以這個傳奇法師的靈魂就派上了用場。
當然，記憶中關於核能的那部分已經被徹底抹除，所以哪怕是丟了也不必過於擔心。
艾倫盯著手上璀璨奪目的寶石，眼睛裡流露出了震驚，沒人比他更清楚查斯瑪的強大，這位恐怖的傳奇法師靈魂中記錄了海量的經驗和魔法知識，哪怕是一個學徒得到了都能輕而易舉的跨過十級門檻。
“父親，這麼寶貴的東西由我來保管真的不要緊嗎？”男孩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沒問題，我相信你一定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強大起來。而且泰藍提爾大師已經透過誓言和你建立起了某種聯絡，一旦遇到危險他會瞬間感知到。來吧，讓我帶你到北方蠻荒之地好好體會一下真實世界的殘酷。”
亨利說完便啟動了群體傳送法術，拉起兒子的手消失在原地，整個房間內只剩下了莫魯爾一個人。不過他顯然並不在意這些，依舊專心致志的研究者主腦結構，並且將總結出來的資訊記錄下來，看上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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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的威伍德城仍處於寒冷的冬季，厚厚的大雪覆蓋這大多數地方，只有幾處幾處主要幹道被清理出來供居民和商人們通行。
自從正式進入寒冬之後，獸人們便停止了狩獵，僅僅是在城市周圍派出巡邏隊，保證商旅們的安全，尤其是從南方運來的糧食、烈酒、食鹽、布匹和香料，自從品嚐過文明社會的生活方式之後，這些獸人徹底拋棄了過去茹毛飲血的傳統，再也離不開各種各樣的商品。
俗話說得好，哪裡有利潤哪裡就有商人。即便是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也擋不住他們對金幣的追去。一間間店鋪依舊照常營業。不少獸人穿著厚實的皮大衣，拎著粗糙的麻布口袋進進出出，購買著各種生活物資和奢侈品。
別看口袋又破又舊，但是裡邊裝的全是閃閃發亮的金幣和銀幣，由此就能看得出，獸人們絕對是富得流油。
富格納甚至在宴會現場喊出了：“我們現在卻的不是金錢，而是尊重！”
按照原來的規劃，威伍德城主要居民應該是獸人。但是現在卻被人類佔據了一半以上，其中絕倒數是至高荒原周邊地區的村落，正常來說一到冬季他們會前往索巴城躲避飢餓的怪物與野獸，但是發現這裡多出了一座新城之後便毫不猶豫的更換了目的地。
雖然獸人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在確認這座城市也是王國一部分之後立刻提出了避難請求，出於想要同人類打好關係，富格納當即點頭同意。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生活在這一帶的村落居然這麼多，幾周時間便把城牆內擠得滿滿當當，就連行軍用的帳篷都拿出來湊數。
當然，這也並非沒有好處。充足的人口帶來了大量合格的勞動力，再加上不缺錢。富格納很快開始大興土木，在少量施法者的幫助下，大批房屋拔地而起，就連凍土都阻擋不了他的建設熱情。
作為信仰和靈魂的寄託，宏偉的神殿被第一個建造完成，按照獸人簡約粗狂的風格，胸圍的尖頂和巨大的雕像遠遠看上去讓人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敬畏。至於裡邊供奉的神明毫無疑問是阿波戴爾，現在的殺戮之子，未來的殺戮之神。
維康妮亞早在加冕儀式完成之後便跟隨富格納來到了這裡進行傳教，由於暫時還沒有其他教會的牧師來到此地，所以進展的格外順利，短短一個月時間就有接近兩千名獸人淺信徒，而人類也有四五百人，可以說遠遠超過了預期。
最重要的是，在此期間她選拔了四五個資質不錯的牧師苗子，相信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絕對能迅速發展壯大。
“真相是一場夢！幾個月前我們還躲在荒原裡為下一頓吃什麼發愁，但是現在卻可以想吃什麼就有什麼。”一名守在城門口的獸人戰士對同伴說道。
“嘿嘿！這都是偉大富格納酋長的功勞。如果不是他把那些製造混亂的牧師驅逐，我們現在還得繼續挨餓受凍。”說完另外一名獸人舉起酒壺灌了一口烈酒。
“白痴，要叫子爵，酋長是那些野蠻的傢伙才會使用的成為，我們可是文明社會的一員了。”最先開口的獸人戰士不屑的撇了撇嘴，從他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得意勁便能看得出，這個傢伙儼然已經把自己同那些信仰獸人諸神的同胞區分開來。
“該死！這是口誤，我跟那些骯髒的傢伙可不是一路。”另外一名獸人戰士厭惡的看了一眼奴隸市場上的同胞，趕忙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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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亨利和富格納針對這支獸人指定的永久性割裂計劃非常成功，他們漸漸開始從形態意識上與原始獸人拉開差距，這樣下去用不了二十年便會徹底形成一個全新的亞種。
就好像十七世紀到十八世紀，歐洲人把黑人當做牲口一樣，這些獸人也正在把那些混亂愚昧的同胞當成可以賣錢的奴隸，而且不僅不以為恥，反倒以此為榮。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支獸人是永遠不可能再接受獸人諸神的統治，因為他們已經品嚐到了甜頭，這就好像讓一個出生在發達國家的黑人返回非洲原始部落，有九成可能會無法忍受惡劣的環境而死去。
就在他們爭論究竟是那種奴隸更受市場歡迎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了兩個黑點，正在不緊不慢的朝城門方向走來。
“看！那邊有動靜！”
“我的天，這種鬼天氣還有人在野外穿行？！該不會是……”
兩名獸人戰士吃驚的互相對視了一下，迅速提高警惕並抽出武器做好了戰鬥準備。要知道在這個季節經常會有怪物成群結隊洗劫城鎮，通常零星一兩個出現的都是斥候，大部隊就跟在後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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