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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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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之後發生的事情相比, 他的出生的小插曲, 確實是不足掛齒的。

五百多年前的樓家就已經是一個名聲顯赫的大世家, 所有後代均從軍從政,少數在其他領域發展的人也都是翹楚, 因為後代的智商經過嚴格而冷酷的母體篩選, 比普通人都要高。但當時的樓家並非一家獨大, 無人能及,黎家就是樓家多年的宿敵。

家族背景以及輝煌程度都相當, 但黎家要更有人情味一些, 他們的輝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廣交友人脈廣,在群眾中的支持率很高, 因此在樓家看來黎家是不夠實力的投機取巧之輩, 在黎家眼中, 樓家是機器人製造工廠。

在這樣的敵對之中,一件巧合的事情發生了:兩家少當家分別娶了同一個家族的一對雙胞胎姐妹,雙胞胎姐妹一個天資聰穎從小就是天之驕女, 自然嫁入了樓家, 而另一個則相反比較笨拙,但性情溫柔善良又努力,和黎家的少當家有了羅曼蒂克的相遇、相愛,最後結婚生子。但就好像是詛咒一樣, 雖然娶了同一家的女兒,但由於雙胞胎之間也有嫌隙,感情不好, 所以也沒能因此讓兩家的關係有所緩和,甚至反而更加有些不對付起來。

但即便不合,雙胞胎之間特殊的心靈感應偶爾仍然還是會存在,比如她們一前一後的懷孕,一個不慎摔倒後另一個也突然開始陣痛早產。兩個家族都在首都,自然進了同一家本市最好的醫院,還都在同一層的vip樓層。

這本也沒有什麼,可是當日值班的一名小護士聽聞了這樓黎兩家的種種,在寂靜的深夜裡,看著兩個保溫箱裡的嬰兒,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惡作劇的衝動——她將兩個皺巴巴的剛出生的早產嬰兒調換了位置和手腕上的手環。

於是兩個嬰兒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開始姐姐很得意,因為幾年後妹妹的孩子被發現因為早產的緣故心臟發育比其他孩子更晚且脆弱,而她的孩子則身體健康茁壯成長。但再過幾年,姐姐就開始變得不愉快起來,因為樓家歷來的教育課程已經開始進行,可這孩子卻沒有遺傳到他們的基因一樣,雖然比普通孩子聰明一些,但比其他樓家孩子卻顯得蠢笨了些,而智商測試過後,也證明他的資質在樓家的孩子裡只處於中等;然而妹妹的孩子雖然身體不太好,卻小小年紀便聰慧至極,樓家的同齡孩子拎出來沒有一個能比他更好的,這也就算了,他還長得極其出色,任誰一眼看了都會喜歡他。

關係不好的雙胞胎姐妹,註定要攀比一生,從自身到父母的疼愛到丈夫到孩子。一直以來都踩在妹妹頭上的姐姐甚至因此有些魔障了,對孩子越來越嚴厲越來越冷酷,看到妹妹那個光芒四射的孩子時既怨恨他的優秀,又做夢都想要他是自己的孩子。

又愛又恨了很多年後,有一天兩家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告知了他們當年的真相。

於是兩家迎來了一場大地震,對於樓家來說,這當然是天大的喜事,他們就說黎家那種質量參差不起的家庭,怎麼可能會生出這麼鍾靈毓秀的孩子,果然如此,原來是他們樓家的孩子。而對於黎家來說,這就是一件大災難,當然他們並不是嫌棄樓家那個孩子不夠自家這個優秀,而是因為感情上的難以接受,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家的,不是自家的就不是,他們可以養兩個孩子,偏偏樓家肯定是要把人要回去的……

好在這個時候,兩邊的孩子其實也已經不是真的孩子了,他們都已經成年,法律允許他們自己做決定。

而就在樓黎兩家為錯位的兩個孩子爭執不休的時候,遠在國境邊緣的荒漠進行考察的考古隊在準備離開時,突然被地底傳來的古怪聲響拉住了腳步……

“原來如此,真是曲折的一個故事開頭。”李今念不可思議,目光落在樓瀛的軀體旁邊的那顆跳動的心臟上,“也就是說,你是因為心臟問題不得不暫時讓身體進入休眠期?”

“現在這具身體裡的心臟處於一種極限狀態,據說是在他即將死亡前反應極為迅速地將他的精神體抽出,然後把身體放進這個艙內保存起來的。這顆心臟,是等下我要換上的心臟。”笑面醫生看著那顆心臟,輕輕地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當時再怎麼難受現在也差不多該放下了,也不至於看到一顆心臟就懷疑這顆心臟是誰的,畢竟當時李今念親手將樓明玉送回來的心臟埋進了莫鐸的墳墓裡。所以李今念並未對這顆心臟投以更多關注。

“怎麼這麼久了才給他做手術?”李今念想,都幾百年了。

“當時的技術、環境、資源都不允許,後來也有種種原因導致拖延到了現在。”

李今念察覺到,笑面醫生的口氣很冷淡,並不是對她的冷淡,而是對這具據說是他的身體的軀體很冷淡,她就問了。

“人的記憶儲存在人腦裡,而精神體只是人體的一團能量,雖然被稱之為‘靈魂’,但被抽出的時候卻無法帶走人腦裡的記憶,所以我並沒有樓瀛時期的記憶。對我來說,每一次被放進新的身體裡,每一次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即便他們再怎麼告訴我這個人才是我,我也很難真的理解,有些時候甚至感到很排斥。”笑面醫生說道。他還記得自己在這一具身體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腦袋空空,看著鏡子裡那個小孩的身影,感到十分陌生,但他動了動手腳,確認這是他的身體沒錯,只是可能失憶了。然而之後蟲老卻給他戴上了面具。

“蟲老汲取了以往的教訓,給我戴上了面具。因為要一個人全盤接受另一個人的說辭太難,他之前給我找的身體多是自願奉獻出自己的手下,多是成年人,精神體雖然有本來的性格做基底,但也會受到寄生體的記憶影響,因此曾經的我中,有那麼幾個要麼不接受他的教育,要麼不接受原來的身體,不願意接受他們的控制,手術時間拖到現在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所以最後他找了一具還不怎麼記事的小孩子的身體給我。”

蟲老這樣做確實成功將他掌控住,讓他按照他希望的發展走下去了,但當時因為是小孩的身體和記憶的精神體也變得幼小起來,於是一個年幼的孩子雖然按照他安排的路去走,內心其實仍然有一絲排斥,為什麼我不是我,而是別人?而秦玫朵無意中的那句話,觸碰到了他敏感的內心,導致他將這個朋友推出心門之外。她根本不是在和他做朋友,而是在和那個她認識的“少主”做朋友。

“你一直換身體嗎?”李今念注意到了什麼。

“因為精神體附著在肉體上後,會隨著肉體而老去然後徹底消失,為了讓我一直活著,蟲老會在一具肉體四十歲以前給我換新的身體。”

“那你一定很累吧?”每換一具身體,記憶也清空,一切從頭再來,就算是靈魂,在這樣的一次一次下,也會感到疲憊的吧,就好像一個壽數已至的人,被想方設法地強留下來。

笑面醫生怔住,怔怔地看著李今念。

“……怎麼了?”李今念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

“沒什麼,我繼續跟你說接下去的事吧。”

儀器檢測到了地底有生命存在,於是他們拼命挖掘,一開始挖到了一塊厚實的皮膚,等他們小心翼翼地順著這塊皮膚繼續挖,挖開的面積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隻活生生的肉食恐龍出現了……

全世界都震驚了!地下是否還存在另外一個世界?這個謎題促使各國開始在地下搜尋起來,然後屢屢發現生命體,但這時候人類還未意識到這並非什麼好事,他們興奮地將它們挖出來,興致勃勃地展開各項研究,事情就這樣一步步地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原本那些生物出現在地下,被厚重的土地壓著,很快就會因為窒息而死亡,而人類卻在地底挖出了深井,挖出大洞,挖出地道,存活率被提高,很快它們就找到了鑽出地面的路徑,於是人類食物鏈頂端霸主的地位開始受到嚴重的挑戰,並且很快落於下風。

在這種時候,樓家和黎家都忙得昏頭轉向,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還有空惦記著兩個錯位的孩子的事。

當事情越演越烈,再也無法控制的時候,人類節節敗退,迎來了末日。

各國政府在這種情況下聯手打造了淨化區,但問題出現了,淨化區裝不下剩餘的那麼多人類,他們只能讓一部分人進入淨化區。怕引起□□,他們沒有聲張,只有部分知曉的政府官員連忙通知了家人,提前一步將他們送上運送的母艦。這種政策也遭到了部分官員的反對,黎家也是反對者之一,只是反對無效,因為他們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可看著對一切真相毫不知曉,無助地依靠著政府的人們,黎家人痛徹心扉,卻不知道一場關於他們的陰謀正在秘密進行著。

樓家準備趁機剷除這個宿敵,要怪只能怪他們心慈手軟,這種時候還不趕緊上飛機還要在人群裡拖拖拉拉各種安撫,而在計劃開始之前,樓家人去找那個風姿綽約的孩子,想要將他帶走。卻不想與他錯位的那個孩子先一步找到了他,告知了他黎家即將被剷除,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惡意。

樓家和黎家的教育一直都是截然相反的,因此兩個孩子自然也因此擁有了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個身體健康,但在冷酷的氛圍中長大,還因為不夠聰明而被父母過於嚴厲的對待,還有親戚的有形無形的嘲諷,另一個雖然身體不好,但在溫馨的家庭中備受關愛的長大,才情相貌樣樣鶴立雞群,性格溫柔善良,走到哪裡都是萬人迷,光輝璀璨。

在從小到大不斷的對比中本就變得極端,更何況兩人被調換的真相被公佈出來後,樓家人那恨不能趕緊把他丟回去把親生兒子接回來的態度,更是讓他的恨意衝到頂點。所以他將真相告訴黎瀛,黎瀛就回到了養父母的身邊,樓家人為了整個家族,再不捨得也只好放棄了他。

於是排在最尾巴的人們知曉了原來淨化區根本沒有他們的位置,他們會被拋棄,憤怒的人們抓住了當時正在後方愧疚的安撫他們的黎家人,試圖用來威脅政府不準丟下他們,然而結果卻是黎家人和他們一樣一起被拋棄了。

他們被拋棄在這個食物有限的避難所裡,外面都是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怪物,只剩下等死這一條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場地震讓避難所完全倒塌,還深深陷入了地底。

他們在地底絕望地等待著死亡,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有什麼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挖出了一條條地道,給他們帶來了足夠的氧氣,讓他們有了一線生機。

他們在地底爬啊爬,爬啊爬,不知道爬了多久,爬行的隊伍越來越多,他們終於爬出了地底,然而這個時候,淨化區佈下了初代安格斯網絡系統,離開地底就會死去,他們又被逼回了地底。

仇恨,便是在這個時候到達了頂點。

被拋棄的人們被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底掙扎求存,一開始這是非常艱難的事情,看不到,沒有食物,沒有水,大部分人都已經放棄,癱在地道裡等待死亡的降臨。而黎家,也只剩下了黎瀛和他的養父。在地震裡,他們失去了一部分親人,在地道爬行過程中,又接連失去了其他人,只剩下了兩父子相依為命。

這時候黎瀛發現了這個攻擊系統的弱點,它才剛剛被研發出來不久就迫不及待地被使用,偶爾會有失靈的地方,他鼓舞眾人,從地道爬到超市商場樓下,找到機會便衝到樓上去大肆蒐羅各種物資回地底,雖然偶爾也會和一些生命力較強的侵入者對上,但有序的指揮、齊心協力的努力和填飽的肚子漸漸讓人們心裡的絕望稍稍褪去。

他們開始努力在地底活下來,齊心協力將一條條地道拓寬,挖出一個個地洞,當他們挖出地下水,水源的問題便得到了徹底的解決,只是隨著淨化區的安格斯網絡攻擊系統越來越完善,攻擊性越來越強,他們漸漸難以再到地面上去,生活越來越艱難,越艱難,他們對淨化區的仇恨便越深。

而懷著這樣的一腔仇恨,他們艱難地活了一年一年又一年,蟻巢也漸漸擴大,分出了越來越多的區,每個區都有管理者,而每個區的管理者之上,是他們蟻巢的第一任總統——黎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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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管理者發現研究所,蟻巢人們的生活又有了新的指望,也終於漸漸走向一個有光明的未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淨化區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他們一定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當初那群被他們拋棄的人居然至今還活著,已經十年了啊!此時的淨化區經過這麼多年不停地擴建,已經有了足夠的空間將他們帶回,然而他們對淨化區的仇恨卻讓他們深深的忌憚了。於是他們沒有選擇重新接納他們,而是派出間諜進入蟻巢,使用各種卑劣的伎倆讓各區區長開始騷動,產生了內鬥。

黎瀛的心臟在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極限,在猝死的前夕,追隨者們將他放進休眠倉內讓他的時間在那時徹底凝固,懷著滿腔的仇恨,帶著僅有少數蟻巢人知道的研究所悄悄蟄伏了起來。

樓家見他們已經四分五裂,篤定他們很快就會自己消亡,便不再理會。沒有了宿敵,樓家在淨化區一家獨大,漸漸一手遮天,不再滿足於當總統,而是想當皇帝。一百年後樓家被多個家族聯手掀翻,昭告國民的罪行足有上百條,大廈傾塌。

新的總統上位後,他們又發現了地底有人生存的痕跡,與此同時,他們的科學家們發現了有些外來生物死後細胞仍然能存活,而且具有改變人體的作用。

他們想要跟蟻巢人開展合作,發現蟻巢人對他們懷有極大的敵意和仇恨,於是他們買通了各區區長,利益驅使下,各區管理者們銷燬了蟻巢內的所有書籍,不允許大人們給孩子講述過去的事,一旦發現就會嚴重處置。方式簡單粗暴卻很有效,很多人也不覺得他們會有報仇的一天,於是閉上了嘴巴。

但並非沒有人察覺到淨化區的陰謀,當年蟻巢唯一的一位總統閣下的信徒們一直在暗處行動,他們策劃了第一場對淨化區的復仇之戰,沒錯,正是當年蟻巢1區、2區和三區的區長以及區民們。他們已經知道如何關閉安格斯網絡系統,策劃劫持車站和幸運者號,去淨化區報仇。但沒成功。淨化區的軍情八處已經先一步得知了這個訊息,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這實在是太簡單了。

於是,從末日開始的那天算起,五百年後的今天,蟻巢已經是一個沒有歷史的世界,大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生活在這種地方,和淨化區天差地別。

但並非沒有人知道,蟲老——黎瀛曾經的追隨者,在他60歲的時候,研究所內的工作人員們終於破譯了大多數的字,改造人專案上也有了很大的進展,他毅然決然地選擇當第一批實驗體,接受手術,為了銘記這份仇恨,為了等待他的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份太強烈的願望,第一批實驗者全都出現了各種問題而死亡,他卻活了下來,只是身體徹底被吞噬,變成了蜈蚣模樣。

“所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另闢蹊徑,反其道而行,選擇進入地底,而是被逼的?”李今念內心充滿了震撼地說。

“是。”

那是一場巨大的背叛和冷酷的殘殺。淨化區那場焚書禁言為什麼能夠成功?因為那時的淨化區人都知道自己有罪,他們的存活建立在大批同伴的死亡之上,所以即便網路發達,資訊傳遞簡單,也仍然選擇噤口不言,就好像這樣這段歷史就能消失掉一樣。

“你覺得,蟻巢是不是應該報仇?”

李今念能夠想象當時的場景有多慘烈,人們有多麼絕望,可是報仇,如何報?冤冤相報何時了?真正的罪,其實是政府犯下的,普通淨化區民們恐怕根本不知道這些,雖然他們的不知道,或許對於蟻巢裡的人們來說,也是一種罪……

李今念看著笑面醫生,“你覺得呢?蟲老希望你怎麼做?”

“蟲老……希望我將淨化區人全部殺光。”

“他已經瘋了。”李今念立刻說。

毫無疑問,心裡的仇恨和漫長的歲月已經將蟲老變得扭曲瘋狂。

就在這時,一位科學家突然急匆匆地跑來了。

“醫生,醫生,不好了!”

“什麼事?”

“蟲老突然控制了所有的改造人,上了幸運者號!”

笑面醫生一驚,立刻跑到蟲老的房間去,只見鎖鏈早已經斷成幾截。

基本上,除了李今念以及他自己之外,每一個改造人的大腦內都被植入了晶片,一旦啟動就能操控他們。遙控器一直在蟲老的手中。

整個研究所內空了大半,等他們給沈從發消息,沈從已經先一步地發來了訊息——所有改造人都被蟲老帶走了,幸運者號被開走了。

面對這樣一大批改造人,沈從他們根本無能為力,為了減免不必要的傷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幸運者號1.0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淨化區轟隆前進,蟲老看著前方,蒼老的面孔扭曲,渾濁的眼睛瘋狂。他已經知道了,知道他這麼多年來的堅持就是笑話,從笑面醫生不顧他的阻攔,執意要去救李今念,還因此將他鎖起來這件事上,他就知道,要報仇,只能靠他自己,笑面醫生不是他的總統閣下,總統閣下已經死了!

他快死了,在死之前,他一定要報仇,要淨化區,要樓家給他陪葬!

……

淨化區。

樓明玉猛然將桌面上的茶杯甩飛,憤怒地看著養父,“你怎麼敢……”

樓慎知:“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淨化區好!”

“這句話,可不能為你洗脫任何罪。”樓明玉冷冷地說著。

他說完,樓慎知就被兩名軍人抓住,戴上了手銬。

樓慎知一直以來都覺得樓明玉是受到他的掌控的,他理應受到他的掌控,畢竟他能活著,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能當上淨化區的總統,全都是因為樓家的傾力支援,有時候他毫不客氣地跟他說話、指責他,樓明玉也是乖乖受著,之前他要求他給沈家一次機會,樓明玉也聽話的給了,卻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是毫不留情,要讓他為這件事負全責!

樓明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是我的養父,我感謝你的栽培,所以平時只要與淨化區的和平和未來無關的指手畫腳我都能夠接受,但是,這一次你的所作所為,超過了我的容忍範圍。”

樓慎知被帶走了,國會即刻召開,這兩年的研究成果讓他們一致認為必須和新4區和平相處,但之前已經有過那麼多次,這一次讓新4區傷亡如此之多,想要再次用談判的方式和平解決,恐怕又得大出血。

但這跟淨化區光明的未來相比,又算得上什麼呢?

就在這時,軍情八處又收到了一條訊息,訊息內容是李今念憤怒難當,帶著人正在前往淨化區討要說法。

來得正好,李今念是個理智的人,她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反正跟淨化區為敵,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淨化區開啟了車站,做好了接待李今念一群人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發生了一些事,心態崩了,本來打算請假一段時間解決之後再說,但是想到故事都寫到這兒了,讓讀者等那麼長時間也是醉醉的,所以加速完結,雖然粗糙一點,但好歹有個結尾,等以後再慢慢修qaq原諒我吧,唉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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