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母后，考慮的還真是周到。”秦武珏從沉君竹那裡接過一碗涼茶，“謝謝母後。”
正好覺得口乾舌燥，一口接一口，咕都咕都大口喝完，只覺得無比暢快，整個人都變得清爽不少。
隨後, 沉君竹又帶著另外一碗涼茶，來到陳不凡面前，“陳公子，請喝涼茶。”
“謝謝伯母。”陳不凡伸手接過，因為被碗擋著視線，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沉君竹的手指。
沉君竹明顯一怔，嬌軀輕顫, 將手如觸電般縮回去。
多虧陳不凡手疾眼快, 及時抓穩涼茶, 才避免摔落。
卻還是撒出來一些，落在陳不凡大腿上。
他並未多想，只當沉君竹太純情，不過碰下手指，竟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和姜欲豔，當真屬於兩個極端。
“抱歉。”沉君竹眼中滿是歉意之色。
“哪裡，應該是我要說抱歉才對。”陳不凡讓沉君竹不要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沉君竹輕點頭，注意到陳不凡腿上的茶漬，於是拿出手帕，走到池邊。
手帕浸溼後，又回到陳不凡面前，蹲下身, 替他輕輕擦洗。
“伯母, 你用不著這麼做，我可以回去自己擦洗。”這姿勢, 陳不凡怎麼看，怎麼怪異。
更別說從秦武珏的角度看來。
“既然是我讓陳公子不小心沾上的，自然得由我來擦乾淨，而且，這茶漬留太久的話，會擦不乾淨的，陳公子無須在意。”
聽到沉君竹這番話，陳不凡當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希望秦武珏千萬不要誤會才好。
“我母後就是這麼較真的一個人，還請師傅不要介意。”
誰曾想，秦武珏竟反而向自己道起歉來。
陳不凡還能怎麼辦？只能讓沉君竹繼續擦了。
“好了，擦乾淨了。”沉君竹滿意起身。
“有勞伯母。”陳不凡長松一口氣，得虧自己自控能力還不錯，沒有露出把柄。
若是讓秦武珏誤會，陳不凡不確定下一秒，他會不會拔出長槍，一槍刺來，與自己反目成仇。
見陳不凡喝光碗中涼茶，沉君竹開口問，“陳公子覺得這涼茶味道如何？”
“味道很好，清熱解暑的效果更好，是伯母自己煮的嗎？”陳不凡反問。
“對！”沉君竹有些意外, 有些高興, “是我自己煮的，不過方子是我祖上留下來的。”
秦武珏同樣得意一笑，“師傅，您有所不知，我母後當初就是因為這一碗涼茶，被父皇相中，然後被選入宮中為妃。”
“原來如此。”陳不凡應付性答應著，老實說，他對沉君竹與那皇帝之間的相知相遇故事，並不感興趣。
“不過，最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麼，父皇很少會來太和殿，連以往常去的養心殿也不去了，一心把持朝政，感覺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秦武珏並不知道，他無心一句話，偏偏說中事實。
“珏兒，不可胡言！”沉君竹忙瞪秦武珏一眼。
“有什麼關係，這裡只有我跟母后，師傅也不是外人。”秦武珏一點不擔心。
“小心隔牆有耳，你如今在戰場上立下不少功勞，又拿到兩層先祖秘藏傳承，難免有人把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會想除掉你。”
沉君竹深知這宮中的爾虞我詐，同樣希望秦武珏能明白這一點。
身在這宮牆內，若沒點心眼，最後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武珏，你母后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剛才那番話若傳到聖上耳中，萬一有小人從中挑唆，你興許會丟掉這條命。”
“好吧，師傅，母後，我錯了。”
看到秦武珏乖乖認錯，沉君竹側目一眼陳不凡，頗感意外，沒想到秦武珏那麼聽他的話。
比起自己，陳不凡倒更像是他的母，不對，父皇……
父皇？！
沉君竹輕搖幾下腦袋。
們心自問，沉君竹，你才提醒過別人，怎麼自己又胡思亂想起來。
“母後，你這臉怎麼那麼紅啊？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要不要我傳令太醫來，給您看看？”秦武珏擔心問。
總覺得母后沉君竹今天有點奇怪，完全不像平日裡那個沉著冷靜的她。
“不用，我只是有點累，珏兒，陳公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沉君竹快步離開。
“母後……”秦武珏看向沉君竹的眼神，滿是擔憂。
擔心該不會是自己提起父皇不來太和殿，冷落她一事，讓她不高興了？
不過很快，這件事又在練槍中被秦武珏拋之腦後。
感情之事他怎麼會懂呢？他只懂帶兵打仗，與其想東想西，又去開口添亂，不如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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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變強！
時間就這樣飛速流逝。
……
另一邊，御書房。
水雲姬培養的心腹已是出宮完成任務歸來，此次讓其出宮，主要是為確認天機樓是否真的不向外人交易屬於的自己那份天機，過去，未來。
“回聖上，不出您所料，我的喬裝打扮一眼就被天機樓的人給識破，天機樓讓我回來轉達您，可以放心，他們不會告知他人關於您的天機。”
“好，朕知道了，下去吧。”水雲姬擺擺手。
待門關上，心腹離開。
水雲姬唇角浮起一抹笑容，“那家夥還真是不簡單，他與天機樓主之間，究竟是何關係？”
“他人明明一直在太和殿，與沉君竹，秦武珏在一起，是如何將這件事告知天機樓的？”
“天機樓能參悟天機，提前瞭解到我與他之間的對話，似乎不值得奇怪。”
“還是說，他在天機樓中，扮演著什麼重要角色？或者說，他就是天機樓主本尊？”
水雲姬越想，這腦洞開得越大。
不過很快，這些想法通通被水雲姬打消掉，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又何必繼續再去胡思亂想呢？
“難怪那家夥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原來與天機樓之間有著如此密切的關係。”
“萬幸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否則只怕現在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說回來，他當時為何什麼都沒對我做呢？難道，他不是不想，而是……身不由己？”
沒那條……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