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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逆轉的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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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惠盛惠……”站在接待口,一位身穿女僕裝,長著一對貓耳的女孩嬉笑著從一臉肉痛的羽依手中接過了金幣袋。

“這家店的老闆還真是有很奇特的癖好呢。”鏡一臉古怪的看著貓耳少女的女僕裝,雖然之前也對人類史中各個國家的服裝有一定的瞭解,但真正看到後對她的衝擊力還是有些大。

“是嗎?這可是‘天啟’的主人指定的工作服,據說那位還曾經說過‘既然要工作就給我穿上女僕裝啊混蛋’這種話並以此聲名遠揚,而且貌似每年還會拿出大量金幣舉辦名為‘冒失女僕人氣大排名’的‘遊戲’。”說話的是仍舊偽裝成人類少女的希爾芙,此時的她腰間別著一把細劍,儼然一副冒險者的模樣。

“原來如此,實在是具有很高的參考價值呢。順帶一問那個‘遊戲’什麼時候開始。”悟一邊沉思狀的點頭,一邊拿出隨身的筆記本記錄著。

兩位女孩立刻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一旁的露絲趕忙用手遮住了羽依的眼睛。

“那麼,請諸位將身份卡收好。”接過金幣的貓耳少女將印有數字的黑色卡片遞給了悟幾人,從從悟的“三”一直到希爾芙的“七”。

在貓耳少女的帶領下,悟幾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廣場四周是各式各樣古怪的儀器。

“那麼,祝諸位一路順風。”貓耳女孩微微欠了欠身子,隨後從來時的門退了出去。

幾人身上身份卡的數字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即如同相互呼應一般,廣場周圍的儀器也發起淡淡的光來。很快,儀器所散發的光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著幾人的光環,隨後旋轉了幾圈後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幾人身份卡數字所散發的光芒也黯淡下來,隨後連同數字一起消失不見了,隨之而來顯現出了一行字“您已成功到達”。

悟面色古怪的盯著鏡,而鏡對著他搖了搖頭。悟苦笑道:“連公主殿下都絲毫感覺不到,該說真不愧是有‘神明’的世界嗎?”

沿著廣場的門往外走,仍舊是風格接近的大廳接待口,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裡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到處都掛滿了花瓣與金銀兩色的小飾品,而各類舉辦的‘遊戲’傳單張貼在了各個角落。

“哦?是新客人嗎,歡迎來到第四層東部的格利特尼爾(Glitnir),你們也是來參加‘神位紛爭’的嗎?”慵懶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與之前充滿活力的貓耳少女不同,呈現在悟幾人面前的,是一位看起來成熟到甚至有些許嫵媚的女子。女子穿著一身淡藍的晚禮服,上面印有火焰的花紋,金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然而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雜亂,此刻的她倚靠在一邊的酒櫃邊,手中的高腳杯裡是鮮紅如血的液體,雖然都是看起來隨意甚至略顯慵懶的動作,然而在女子的身上,卻有種優雅至極的感覺。

“您是?”似乎是看出了女子的不平凡,羽依開口問道。

彷彿是完全沒有聽到羽依的話,女子盯著悟幾人喃喃自語道:“兩個人類,是來湊數的嗎?哦?還有一個精靈,有意思,我記得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精靈大多都隕落了才對,即使剩下的幾隻漏網之魚也都跑到下層躲藏了起來才對。至於剩下的……”

聽到這裡,即使是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這種幾乎算得上查戶口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樣。

而希爾芙早已氣急開口道:“喂!”

而這邊的悟則低聲向羽依問道:“怎麼回事,難道‘天啟’會把傳送者的身份告知別人嗎?”

羽依搖了搖頭:“‘天啟’是一個純粹的商業團體,聲名赫赫的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才對。”

彷彿是被希爾芙的怒氣喚醒,女子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優雅行禮道:“真是抱歉,本人是‘天啟’此處分店的店主塞拉芙,剛才被美酒迷醉,真是失禮了。”

似乎是看出了悟幾人的警惕,女子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輕笑道:“諸位不必驚訝,此時來到此處的小團體,多半是來參加‘神位紛爭’的。而諸位的身份也並非是‘天啟’洩的密,只是本人的一些小小的能力罷了。至於‘精靈族’,本人也是許久沒有見過了,因此有些驚訝,讓諸位見笑了。”

“塞拉芙小姐是吧,請問您認得這個嗎?”羽依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塊圓形的石頭遞給塞拉芙。

“咦?這是?”接過石頭的塞拉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隨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羽依,“你居然能從那個老家夥手裡得到這種東西。”

羽依有些緊張道:“請問還具有效果嗎?”

“自然還有,不過規矩你懂的吧。”

羽依長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回來,此時的另外四個人正緊緊盯著他。

似乎是被其他人的氣勢所嚇倒,羽依趕忙後退了一步。

“等帶,請讓我解釋一下。”

“我等你解釋清楚。”相比悟、鏡和希爾芙無所謂的好奇,露絲則是用“弟弟已經變成了壞孩子”這種痛心的眼神看著羽依,對於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弟弟,露絲一直覺得羽依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提前和她說好,然而自從召喚了悟和鏡以後,她忽然覺得自己與羽依的距離似乎拉開了一些,原本熟悉的弟弟也會做出一些讓她意想不到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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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露絲眼神壓倒的羽依趕忙開口:“‘天啟’是控制著大傳送陣的商業團體,這點大家都清楚吧,但其實它本身還有著另一種工作……”

“情報工作,對吧。畢竟是少數控制著上下層大傳送陣的團體,想必也很容易做情報收集。”悟開口道。

“不錯,但是與普通專門販賣情報的團體不同,想要獲得‘天啟’的情報必須持有專門的信物。”

“就是你剛剛給塞拉芙小姐的石頭?”

“是的,那是‘天啟’給予對‘天啟’有過大恩的人的報答,持有這種信物的人可以借用‘天啟’的情報網一次。而我的這枚是魔法學院的院長先生給的,因為據他所說這枚印記已經年代久遠了,因此我擔心如果已經失效了可能會讓大家失望,所以沒有提前告訴大家。”

彷彿是害怕其他人誤會自己對同伴都隱瞞情報,羽依一口氣將前因後果全部說了出來。

塞拉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悟幾人:“怎麼樣,想好問什麼了嗎?”

“要不問一問‘神位紛爭’所爭奪的神位吧,我們不是一直不知道嗎?”希爾芙插口道。

“這倒不用。”悟和羽依同時搖了搖頭。

悟解釋道:“格利特尼爾(Glitnir),指的是光明、閃耀的意思,一邊的裝飾上也有金銀色的小飾品,遍觀人類史神話中的神明,符合的也只有一位。”

“北歐神話中代表真理與正義的神明——凡賽堤。”羽依介面道。

“沒想到連‘諸神的黃昏’都躲了過去的凡賽堤也會隕落,真是世事難料啊。”不知是嘲諷還是惋惜,悟感嘆道。

“那麼問一問其他參加‘遊戲’者的情報如何?”

“按照之前塞拉芙小姐的說法,這次參加‘神位紛爭’的參賽者應該眾多才對,單個參賽者的情報並不能帶來決定性的優勢。”鏡否定道。

塞拉芙輕笑道:“沒有關係,等諸位想好了再告訴本人也不遲。作為之前的賠禮,就由本人帶諸位一起在第四層到處轉轉吧。”

“唉?塞拉芙小姐是這裡的店主吧,這樣離開真的好嗎?”

塞拉芙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朝著眾人眨了眨眼:“雖說是被‘那個傢伙’邀請過來作為臨時店主,但完全插手不上這裡的事務也實在煩悶的很,剛巧找個藉口出去走走。”

離開“天啟”的分店,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副熱鬧的景象,如果說悟他們之前所在的第七層東部更偏向於中世紀的建築風格,那麼此處所在的第四層東部則更加偏向現代化,甚至有隨處可見的咖啡廳和商場。若不是街上漂浮的飛馬與來往的奇特種族,悟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原本那個世界。

“加……塞拉芙大人!”還未等悟幾人走出去幾步,稍有些焦急的聲音從他們剛出來沒多久的店裡傳了出來。

聲音來源於一位看起來有些清冷的女性,若不是她穿著女僕裝的話,必然會給所有男人難以接近的感覺,但是清冷的面容配上稍顯可愛的服裝,卻讓人覺得有趣。

“我不是說過了嗎?若是您想要外出的話,請務必通知我一聲,若是遇到了不長眼的男性怎麼辦!”女子的眼睛在羽依和悟的臉上來回掃視了一下,最終緊緊盯著悟看了起來。

“我看起來像是會隨意勾搭女性的人嗎?”悟苦笑道。

“總之,請您快點回到店裡。”女性完全不理會悟的解釋,向著塞拉芙催促道。

“尤菲爾。”塞拉芙突然面容嚴肅地直視著女子,“我此次前去是有要事在身,絕對不是有出去玩的想法。”

“可是,我聽說……”

“尤菲爾”塞拉芙的眼睛裡突然充滿了傷感,“連你也不信任我了嗎?”

明明是拙劣的演技,但是清冷女性立刻就單膝跪地道:“實在抱歉,塞拉芙大人,請原諒我剛剛的失禮。”

“起來吧,尤菲爾,那我就放心把店交給你了。”

看著清冷女性遠去的身影,塞拉芙舒了一口氣,轉過身是悟幾人耐人尋味的眼神。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覺得現在回去認錯比較好哦。”

“確實呢。”

塞拉芙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都是尤菲爾那孩子太認真了啦,之前也一直不讓我喝酒來著。”

沿著街道一路向前走,塞拉芙不斷介紹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我記得這家店的菜十分不錯,你們有時間的話大可以進去嘗一嘗。”

“哦,這裡的‘珀伽索斯’速度可比其他地方的同類快的多,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借用一下。”

“我記得這裡……”

“等一等,塞拉芙小姐,難道就沒有對‘神位紛爭’有用的地方嗎,比如武器店什麼的。”苦笑著打斷了塞拉芙滔滔不絕的介紹,悟開口道。

塞拉芙耐人尋味地笑了笑:“喂,小子,你忘了這裡是哪裡了嗎?”並未繼續往下說,塞拉芙介紹起了正在舉報各類“遊戲”的地方。

“這裡是即使在第四層也享有盛譽的服裝店,剛好也在舉辦‘遊戲’,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呢,我覺得幾位女孩子一定會有興趣的。”塞拉芙指著一個完全不像是服裝店而像是競技場的建築,笑著對眾人道。

看著露絲等女孩組躍躍欲試的樣子,悟和羽依也只能陪著她們一起走了進去。明明在外面沒有聽到多大的聲音,剛踏入店內,迎接幾人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呼聲。

“7號,一定是7號!”

“胡說,絕對是5號才對,我壓5號!”

“……”

四周數以千計的座位圍繞著一個巨大的平臺,平臺上幾位佩戴著號碼牌,皆容貌非凡的女子穿著各式各樣的精緻衣服。數行字漂浮在半空中。

遊戲名完美的搭配

遊戲難度低

創辦者十全-六合

參賽者自由參賽

通關條件

得分最高獲勝

通關獎勵百變鸞衣

通關提示

限時一小時,從準備好的衣櫥中

挑選出自己的搭配吧

“那麼有請我們的三位評委打分!”平臺正中央稍高一點的臺子上,一名兔耳少女正手持著類似話筒之類的東西,“真是太驚人了,恭喜我們的5號選手,從三位評委老師那裡獲得了總計22.4分的好成績,成功晉級下一輪!”

“還真是了不得的‘遊戲’啊,這個‘百變鸞衣’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幾人隨意找了幾個空著的座位坐了下來,悟看著現場略顯狂熱的氣氛,向塞拉芙問道。

“是一種幻獸羽毛做成的衣服,能夠變化成使用者想要的任何樣子。順帶一提,據說那位幻獸設定的‘遊戲’難度極高,普通人類想要挑戰幾乎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參加呢。”

“雖然很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就是了。”

無法反駁塞拉芙的話,悟對女子組的幾人道:“那麼,你們要參加嗎?”

希爾芙搖搖頭:“感覺沒什麼興趣呢,我就算了。”

露絲則是苦笑道:“雖說有點興趣,但實在不覺得我能夠獲勝,我也棄權吧。”

“塞拉芙小姐,請容我再確認一下,想要變成什麼服裝都可以嗎?”一直沉默不語的鏡突然開口。

塞拉芙有些意外的看了鏡一眼:“確實如此。”

鏡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去試試吧。”

等到鏡離去後,羽依面色有些古怪:“我以為鏡小姐會是最不感興趣的人呢。”

“或許是有其他的用處吧。”露絲也疑惑道。

悟則是若有所思的沒有說話。

而就在此時,兔耳的少女開口了:“突發情況突發情況!有請我們的特邀評委——塞拉芙大人登場!”

“哦哦……塞拉芙大人萬歲!”

“久違能看到塞拉芙小姐姿容,我死而無憾了!”

“那個可惡的尤菲爾,想要獨佔住塞拉芙小姐的美貌,我決不原諒!”

“……”

這才注意到塞拉芙消失不見的羽依目瞪口呆道:“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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